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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肖然更合适,我已经注定得不到想要的那个人,如此,倒不如成全兄弟。
这也没什么不好。
楚霁沉默垂眸,无声无息掩去了眸中一丝落寞光影。
房间中再没人开口,每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压抑得透不过气。
暴风雨,是不是就要来了?
祁白躺在房间地板上,冷风顺着未关紧的窗户不住侵袭进来,他恍若未觉。
那把纯白色的吉他就挂在旁边的墙上,是他要求养父带回来的,琴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银色琴弦闪闪发亮。
他伸出右手手指,在弦上轻轻拨了一下,清音低颤,醉人心脾。
“It's my life;It's now or never;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It's my life。
只可惜,今后再没机会抱起这把吉他了。
他曾经想过要亲自写一首歌,送给那个让自己付出全部感情的男人,谁知道,却已经没了机会。
养父顾威以个人名义向上级请求将他破例收入组织,昨天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才刚刚知道,自己的养父和两个姐姐虽然是警察,却同时隶属于一个特殊的特战组织,这个组织是在父亲殉职那年解散的,又在两年前重新组建的,它叫作“替天”。
而这一次“替天”的任务,是作为先锋部队,协助警方打击中南地区黑道势力,尤其是黑榜上最具威胁性的几家,一个都不能放过。
打破原有平衡,才是全盘击溃的最重要的一步。
这也就意味着,烈焰,暗社,无极,全都无法幸免。
那阿霁和兄弟们怎么办呢?
他不想以敌人的身份和他们再次见面,他怕自己会胆怯退缩。
他承认,自己第一次如此抵触警察这个职业,从前的他根本不曾想过,原来是非对错的界限也可以被满溢的情感模糊到此种地步。
如果不是为了给死去的父母一个交代……
可是哪里会有如果,不是所有事情都有机会去让人做出选择。
他只能接受。
……屋门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而后顾琦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祁白……哎,你怎么躺在地上了?”她急忙走过来想扶起他,“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这样不着凉才怪。”说着把热气腾腾的茶杯递到了他的手里。
祁白轻声道了句谢谢,然后便低着头不再开口。
顾琦把窗户仔细关好,这才回身在他身边坐下,认认真真打量了他一回。
真是个好看的男生,周身都透着一股温暖干净的气质,这是多少人学也学不来的。她在心里叹息,甚至有些怀疑父亲决定的正确性了,把这么一个单纯如同白纸样的孩子强行扯进黑白两方的恩怨当中,真的合理吗?
不得不说,父亲到底还是存在着自私成分吧?他知道祁白对黑榜三强都有接触,所以并没有责骂惩罚祁白,反而选择告诉祁白全部真相,再把祁白顺理成章地引向“替天”。
殊不知,这对祁白来说,将是一条不归路。
可换一方面说,祁白也有知晓自己身世的权利不是么?他的命运不该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也不可能永远活在别人为他编制的安逸的梦里。
他若要报仇,只有这一条轨迹可走。
“祁白,如果你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顾琦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一些,,“我会去和父亲说,不要勉强你。”
祁白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他抚着额头叹了口气,低声问道:“琦姐,你和我说实话,这次行动的最终目标,就是要将黑榜三强一网打尽吗?”
“一网打尽当然是不可能的,黑道势力的根基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强大得多,我们只是要尽力给他们造成最大的伤害。”
“会……死很多人吧?”
“当然会死很多人。”
当然,理所当然。
可现在要反悔吗?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亲生父母,他不能那样怯懦。
自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我知道了。”他安静地垂下眼帘,长长睫毛遮盖住了眸底一切神情。
“你会杀人么?”顾琦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需不需要训练一段时间?”
祁白轻笑:“听养父说这次任务环环相扣刻不容缓,哪里还有让我适应的时间?琦姐,我可以的。”
我可以,我杀过人,尽管只有一次。
但那已经足够了。
“组织上的意思是,要你跟着我们先参与一次行动,毕竟‘替天’重组,新队员们之间也需要磨合。”顾琦忍不住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语气带着姐姐特有的关切,“你觉得如何?要不要去?”因为祁白身份特殊,所以组织上也并没有强制规定他要一起参与行动。
祁白单手环膝,只觉全身冰凉得反常,他禁不住微微颤抖着,却仍是一字一句坚定回应:“我会去的,麻烦琦姐了。”
不肯加入,就意味着永不会有亲手杀掉于靖的机会,他不能冒那样的险。
既然再无退路,那不如向前冲吧,无论是柳暗花明,亦或是万丈深渊。
第9章 第 9 章
楚穆本来不准备同意尹宸星代替肖然联姻的提议,但出乎意料的是,于靖却很愿意,并为此特意致电楚穆,语气诚恳地建议尹宸星和魏婷惜择日完婚。
自然,于靖这样做是为了让于洛彻底绝念。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楚穆默许,尹宸星也平静接受了。于靖的行动速度非常之快,在三天之内就安排两人见了面。
肖然他们本来坚持要留在E城,至少要等到尹宸星成婚再离开,没想到被尹宸星挨个骂了一顿,连楚霁也没有幸免。尹宸星斩钉截铁地对他们下最后通牒:如果不马上回到C城去,以后连兄弟也没得做。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谁也没有办法再做坚持。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中,尹宸星和魏婷惜面对而坐。
不得不承认,魏婷惜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赞她为尤物都毫不过分,和钟黎的冷艳、连思的淡雅不同,她的魅力在于全身都散发着性感而撩人的气息,而这种女性吸引力恰恰是男人所最难以抵挡的。
“没想到主人会指给我一个这么漂亮的男人。”她搅动着杯中浅褐色的液体,眉眼弯弯地笑着,“不过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情愿。”
尹宸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你觉得我应该很高兴?还是说你很乐于成为组织间交易的工具?”
“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怎么重要。”魏婷惜悠悠然啜了一口咖啡,婉转着声音回答,“在进入暗社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所谓的觉悟。”
“我不会把你真正当作自己的妻子,纵使将来成婚,你我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交集,这些都请你做好准备。”尹宸星句句掷地有声,“暗社要的诚意,无极已经给到了,说是联姻,其实也不过是彼此监视而已,所以我不会对你负任何责任,你好自为之。”
魏婷惜美目流转,眼波盈盈:“我知道的,你自然是对我不感兴趣,毕竟我和于洛少主的档次差太远了,对吧?”
尹宸星眸光一冷,没有回应。
“好啦,你是聪明人,我也不傻,大家都不必绕圈子,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魏婷惜拖腮打量他一番,禁不住又笑了,“不过话说回来啊,真是个严肃的男生呢,无极的人都像你这般无趣么?”
“大概吧。”尹宸星不理会她的取笑,波澜不惊地把目光转向窗外,再不开口。
魏婷惜也侧过头去,两个人就这么一起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怀着各自的心思,彼此沉默。
……尹宸星并不知道,此时的于洛正以怎样愤怒的姿态和于靖对抗着。
“父亲,婷惜不能嫁给宸星。”
“这件事已经决定了。”
“我不同意。”
于靖闻言,停下翻看文件的动作,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的做法指手画脚了?”
于洛一向对父亲极为敬畏,但这一次他却意外地没有噤声,反而更加重了几分语气:“要考验无极的诚意,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为什么一定要联姻?这样对婷惜也不公平啊。”
“婷惜已经同意了,且连尹宸星都没有异议,你还在这和我计较些什么,不觉得可笑么?”
于洛微怔:“宸星同意了?”
“当然,据说还是他主动要求的。”于靖冷笑,“尹宸星很不简单,至少他比你心狠多了,你该学着点,不要总是儿女情长,哪里有个暗社继承人的样子。”
于洛手指在身侧缓缓攥紧,就连指甲嵌进掌心都没有发觉。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这个道理他再明白不过,但他还是禁不住地心疼,心疼那个自己注定永远都得不到的男人。
宸星,你这到底是在惩罚谁呢?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完成一场毫无意义的交易。你明知道如此决定,最后受伤的也只有我和你。
何必。
于靖见他长久缄默,沉吟片刻便又换上了惯常命令的口吻:“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一个男人而已,放弃也罢,你现在的任务是要帮我找人。”
“……什么人?”
于靖的目光在自己食指的银色戒指之上停留半晌,沉声回道:“你的表弟,也就是你死去姑姑的孩子。”
于洛在小的时候听父亲和爷爷提起过姑姑于澄的故事,也知道姑姑和一个警察相爱,两人双双死去后留下了一个儿子,只是现在那个孩子不知踪迹。
“那个孩子会对我们产生威胁吗?”
“按道理来讲,即使那个孩子有暗社的戒指,也不可能影响你继承人的地位,我只是不放心。”于靖神情阴鸷地皱起双眉,“我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替天’特战队重组,召集了各个地方的新生力量,那个孩子,会不会也在里面?”
虽然这种猜想没什么特别根据,但他不相信十几年前那桩恩怨会就这么随着时间不了了之,毕竟那个孩子是警察的后代,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应该都不可能面对杀父杀母之仇而选择隐忍下去。
他只恨自己现在才产生危机意识。
但愿一切还都来得及。
于洛轻声道:“父亲,我能知道当年和我姑姑相爱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那个男人啊……”于靖抚摸着颈部的一道疤痕,眼中蓦然就溢满忆起旧事的无法遏制的怒意,他怎么会忘记,就是那个男人当年一刀从自己颈上划过,虽然未能致命,却让自己的嗓子彻底毁掉,再也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他叫,祁寒。”
祁寒,狡猾的卧底,暗社的叛徒,抢走于澄的败类。
现在想想,都会觉得他死有余辜。
因为于靖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所以没有发觉,对面于洛的神情,蓦然间就变得惊疑莫名。
曾经作的孽,将来会由谁来偿还?
人生苦短,世事茫然,没有谁能给出满意的答案。
楚霁回到C城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结果他连喝口水都没来得及,就接到了来自总部的消息。
龙门遭遇暗袭,请求援助。
龙门是无极麾下的一个小帮派,规模一般,因早年间他们老大协助楚穆处理过毒品交易,所以连带着全帮都比较受无极照顾。但最近两年,龙门新上任的领导者比起原先那位要愚钝许多,对无极来说,他的可利用价值也在不断减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