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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算什么?”
背信弃义,冷血无情,我从未想过你竟是如此心如蛇蝎的女人。
我们兄弟几个自恃阅人无数,却终究还是看错了你。
“无极确实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只可惜我早在七年前就加入了烈焰,因为我爱的男人在那里,所以,我没得选择。”
“是……周少庭?”果然,又是烈焰,他的敌人当真下得一手好棋。
连思微笑,算是承认:“我在无极辛辛苦苦拼了这许多年,直到我要的资料全部到手,阿霁,你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
杀了你,我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回到烈焰去了,然后,拥有与他并肩而立的资本。
这就是支撑我忍了这些年的唯一信念,现在终于要实现了。
“我很抱歉。”
锋利的匕首在吊灯下反射出炫目的寒光,带着轻微破风声朝楚霁的心口狠狠刺下。楚霁踉跄着后退一步靠上墙壁,用力攥住刀刃,血顿时顺着掌心淌下染透了衣袖,他清喝一声,居然就这么硬生生把连思推了回去,随即凌厉一掌劈在了她的腹部。
连思势头不稳,几乎要歪倒在地,刚刚勉强站直身体,却见楚霁捂住胸口,又是一口鲜血呕在了地面上。
方才那一招已经牵动了内力,这样只会让毒性挥发得更快,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时机。
杀了他,是的,杀了他。
匕首再度高高举起,却没想到,大门就在此时被蓦然推开,紧接着尹宸星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阿霁!”
来势如风,他恶狠狠地将连思撞向身后墙壁,眸中仿佛要燃起火焰。
本来只是碰巧要回来取件东西的,却不曾想见到了这样一幕。
还好赶上了,还好没有再晚一步。
不可饶恕。
兄弟在侧,楚霁这才感到自己已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失去了,他咳着血闭上眼睛,一时只觉五脏俱焚。
在意识被完全淹没的前一秒,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某个少年那双永远含着笑意的眼睛。
小白。
……祁白蓦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心跳得厉害,他抚上额头,竟摸到一手的冷汗。
“怎么了?”身侧周少庭低沉的声音传来,“做噩梦了?”
“大概吧,记不得了。”他叹了口气,“我果然是不适合午睡。”
周少庭抬手揽住他,凑上去在他耳边带着暧昧的语气轻轻道:“可我喜欢看你睡熟的样子,很可爱。”
“你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一个大老爷们不觉得奇怪么?”
“很奇怪么?”周少庭顿时被他逗笑了,“我从小就这么形容你啊,那时候你可从不提意见。”
祁白唇角微扬:“那时候我们也不是现在这种关系。”
周少庭神色一滞。
现在这种关系……是什么关系?他知道,这至少说明祁白已经默认了某些事实,但那语气中无法掩饰的伤感和认命的成分,却让他瞬间觉得不知所措。
该庆幸吗?可这明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白了,尽管依旧深爱。
物是人非。
“小白。”他低声道,“我一定会杀掉于靖的,相信我,暗社的气数就要尽了。”
祁白闭着眼睛慢慢向后靠去,将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像是逃避的姿态,没有回答。
气数将尽么?那为什么危机感却一日重似一日,让他几乎没有一刻安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少庭。”
“嗯。”周少庭搂他搂得更紧一些,“在呢。”
“你……早已经都策划好了吧?”
“你指什么?”
祁白手指扶上他的肩膀,微微收拢:“无极呢?”
“小白,你还是心心念念着无极。”
“无极是暗社的盟友。”
“结盟什么的,早就不重要了,现在他们只能选择明哲保身。”周少庭低头看他,语气淡淡的,“你到底是关心目前形势,还是只为了问一问楚霁呢?”
祁白也不生气,反而自嘲地笑了:“你还在怀疑我?”
“……没有。”
“罢了,横竖你也从来没有真正信过我。”
周少庭登时心知自己讲错话,连忙摸了摸他的头发放柔声音:“乖,怎么会,别乱想,你不喜欢我便不提了。”
这样的宠溺,这样的迁就,从来只会对着他一个人显现,得到不易,才害怕再次失去。
在祁白的面前,他常常会忘记自己是周少庭。
祁白任由他抱着自己,叹息一声,转过头把脸埋进他怀里,睫毛低垂,遮掩了眸底一切复杂光影。
的确是再也回不去了。
只是幸好,自己还记得应该做些什么。
纵使穷途陌路,但使初衷不改,这一刻,已作抉择。
第12章 第 12 章
那日因为心系楚霁伤势,尹宸星无意恋战,终是免不了被连思瞅准破绽,让对方使用袖中迷烟而逃出了别墅。
当晚,无极总部听闻了烈焰总部移至C城的风声。
赤练粉三日之后即无解,在金三角地带,这种药品早已经断货,不知道烈焰是怎么找来的 —— 也就是说,现在除了烈焰总部,根本没有得到解药的途径。
是夜。
楚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沉睡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他的生命迹象正在逐渐趋于衰微。
钟黎不见踪影,尹宸星已经与楚穆说明了当下情况,当时楚穆只是沉默片刻,淡淡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掉了电话。
连个足以让人安心的答复都没有。
究竟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容耽搁。
尹宸星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连指甲嵌入掌心也未在意,只觉心急如焚。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
而与此同时,肖然和林时伊正在房间内安静沉默地相对而坐。
“……主人的电话,你也接到了吧?”许久,终是林时伊先行开口。
肖然缓缓点头:“是,去烈焰取解药这种事,除了你我,再没有更好的人选。”
“其实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再拉上你。”
“别闹了十一,你很了解主人那种滴水不漏的性格,他已经错信了连思一次,怎么还能允许自己的决定有二次差错?”肖然无奈,“只有我们两人都去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哪怕有一人陷在烈焰,至少还可以留一个把解药带回来。”
连思背叛,钟黎不在,尹宸星更适合留下待将来辅佐楚霁,所以在无极所有成员中,若说还有谁具有潜入烈焰的实力,那便只剩下肖然和林时伊。
无论是肖然、林时伊亦或是尹宸星,从小接受训练培养直至如今,都不过是为了少主楚霁而存在着,或者说,为了无极的兴旺而随时准备被当作利用的工具,赴险,甚至牺牲。
事实上,已有觉悟,也很清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肖然,去烈焰为阿霁取药如何?我知道你可以。”“是的,主人。”
――“十一,去烈焰为阿霁取药,和肖然一起,有问题吗?”“没有,主人。”
楚穆只道二人万万不敢违拗自己的意思,却不曾料到,他们同样心甘情愿,因为有些事情,从来都无法通过所谓利益和荣誉去衡量。
忠诚,信念,情谊,他们只清楚,楚霁是自己想要用性命去守护的兄弟。生生死死,风雨同路,既然现在楚霁需要他们,他们就没有理由不迈出这一步。
阻碍者,佛亦可杀。
“好,那就一起去。”林时伊破天荒地没有和他争执,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再过半个小时就动身,还有,不要告诉宸星了。”
“我明白。”
“到时候,保护好自己。”
肖然微笑着坐到他身边,习惯性揽住他的肩膀,低言轻语:“这话应该我来说的,记得站在我身后。”
站在我身后。
林时伊叹息着抬手抚上对方的脸,清秀眉眼间显出几分难得的迷茫和伤感:“肖然,如果我这次没能回来的话,你……”
肖然却蓦然低头,把他所有的言语都封在了缠绵而热烈的深吻之中,两个人紧紧相拥,投入地彼此回应着,仿佛要以这种方式把自己的痕迹烙进对方生命般决然无比。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你要表达的心情,我都懂得。
所以,不如在这一刻好好地陪伴我。
寂静黑夜如同华丽的幕布,不加选择地包容了一切肮脏事物,谁的挣扎,谁的悲伤,都在呼啸的风声中被安静隐藏。
连思终于回到了烈焰,且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来迎接自己的周少庭。本是惯常淡然从容的女子,此刻竟激动到失去了控制,冲上去就抱住了对方。
“少庭,我好想你。”
周少庭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而后,微笑着把她从自己怀里扶起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思思,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呵呵,怎么会,多少年的交情,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周少庭随手把她一绺乱发别到而后,声音低沉,带着惑人的魅力,“那……思思,我托尘尘交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连思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眼波盈盈含着笑意:“当然,我什么时候失败过,他这次是绝对活不了了。”
“未必,赤练粉三日无解,我们得防止万一。”
“你早就做好准备了不是么,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你懂我。”
连思秀眉微扬,笑容更显娇美:“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了,不过少庭,我听尘尘说祁白也在你这里,最好还是别让他见到我了。”
“我正有此意,这几日你先在客房歇息着,免得被小白撞见。”周少庭说到这里,禁不住低声叹息,“我怕他接受不了。”
“他若知道无极的连思医生竟是烈焰的人,定然接受不了。”连思如是道,“更何况,我还对楚霁下了杀手。”
如果祁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难保不会出现过激举动,他和楚霁的感情,她再清楚不过。且这样也难免会给周少庭带来麻烦,节外生枝毕竟不好。
“所以,能瞒多久是多久吧。”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周少庭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没办法,楚霁必须死,我毫无选择余地。”
只能如此。
屋内良久沉寂无声。
周少庭并未发觉,此刻就在大门之外,祁白隐在转角阴影处,将所有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并非刻意近前,只是路过,只是巧合。
这样的消息却到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他这次是绝对活不了了。”
――“更何况,我还对楚霁下了杀手。”
――“没办法,楚霁必须死。”
必须死。
所以呢,阿霁,我们到底还是躲不过去,对么?我以为自己抽身而退就能不再连累你,可是这也依然无法阻止你陷入危难。
告诉我,我还能做些什么。
别这么对我,我求你……
从上午便持续不断的胃疼仿佛在瞬间就开始加剧,直至牵扯着每根神经都在叫嚣,撕裂般地痛着。他捂着胃部,颤抖着弯下腰去,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淌下,逐渐在地面晕开水渍。
绝妙的讽刺,原来他用尽全力,也没能逃脱这个注定的局。
或许,生于黑夜,归于黑夜,最终还是要被命运遗忘抛弃。
却还要奢望什么呢?
五脏俱焚,他茫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