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那些中间有一部手扶梯,这里又靠近大门,一直有人,下来了一批,又上去了另一批。快近商场打烊了,还有人陆续地来,或者是为了看电影?也不一定,楼上酒吧也开得晚。
突然那边接起来,因为背景有吵,闹哄哄的,那声音有点含糊:“萧渔。”
我道:“我这里……”
方微舟打断我:“我正好要打给你。我还不能走,抱歉,可能今天也不会回去了,先住在我父母这里。”
我怔了怔,也不知道怎么说话。我略看了一眼徐征,他喝着咖啡,注意到,也朝我看过来。我感到脸非常的热起来,像是又喝了不少的酒,然而非常清醒,心里也都是凉的,一点也没有快活。
听见方微舟又问:“你那里结束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道:“还没有。”顿了顿,又说:“还要一下子才结束。我……”
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我一时呆住,眼睁睁地望着外面手扶梯那里,先看见了潘明奇踏上去,后头还有三四个人,他一面回头说话。那之中并没有他太太,可是有方微舟,在后面还有一个女孩子,落后了一步。似乎注意到,方微舟等了一等,又让了她先上去手扶梯。他一直是听着电话。
那女孩子是之前他姑姑介绍的那个。我没想到潘明奇他们也认识她,刚刚几个人也不算不熟的面孔。
我听见方微舟道:“不要待太晚了,不然不好叫车子坐。”
我尽力地发出声音:“嗯。”
没办法再多谈下去了,不论有没有误会,我匆匆结束,方微舟也马上挂了电话。我这时也已经看不见他们几个人了。我握着手机,发呆了有一下子,掉头就对上徐征的目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看见就看见了,我也并不觉得难堪,整个都是麻木的。
听见了徐征开口:“萧渔,我送你回去。”
那声音很温和善意的,却又有种引诱似的。我不能不动摇。
我说好。
那天徐征送我回去,也就走了,我们之间也并没有怎样。他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当晚收到了他的讯息,倒很普通的问候,让我早点睡。隔天,他给我打电话。出于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我没有拒接。
以后他找我出去吃饭,或者喝酒,也没有拒绝。
却想不到礼拜六晚上方微舟就回来。我也刚回来不久,晚上与徐征出去吃饭,喝了酒,看到方微舟进来,以为看错有点恍惚。今晚还是徐征送我回来,走了没有多久,或者正好两人的车子交错过去?我与徐征这次见面完全坦荡,然而毕竟有过一层隐密,这次竟也有点背着方微舟做坏的快感。
倒是知道我喝醉回来,方微舟略皱眉。我无动于衷,他哪里知道,我的不好过。这一天不到,真正感到日子过的浑浑噩噩。他不回来之前,我把各种方面都想过,在心里为他找了很多理由,比如是一种巧遇,又比如……总是最坏的理由了。上次在路上看见的情景,不免更想了起来。虽然那次和这次,方微舟与那女孩子之间也并没有表现出怎样的亲密。
然而过去他相亲的对象里却没有谁还是维持联系,甚至见面。又向来很讨厌的那潘明奇也夹在他们的里头。种种巧合凑在一起,即使清清白白,怎样不疑心起来?我想了整天,内心煎熬,一下子很为方微舟说话,又一下子推翻了,只冷冷的,完全负面。我感到理直气壮,并不因为犯错在前而疙瘩,又他那里还是不确定的事。
本来不论男人女人一样,自己做错总是不要紧,另一半在背后胡来,一点也不准。
方微舟并没有马上对我去买醉的事谴责,大概他那里有点对我的不过意。不提那个女孩子,说好的事,总是因为他的父母的缘故改了,每次我也不跟他说什么,可一次两次的,怎样也不会高兴,或许认定我为了这个闹脾气。
我脱下外衣,丢到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也摔进去,并不想动。方微舟没说话,径冷着脸色。我看着,还是开口:“这样早回来了?”
方微舟道:“嗯。”就静了一下子,他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他道:“昨天我姑姑姑丈一家人也来了,实在没办法走开。”
我顿了顿,看他一眼。他接着说:“他们找了很多认识的人一起吃饭,包括之前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位周小姐。”
我早已经忘记了那女孩子什么姓氏。对他的这番话,我很想要无动于衷,然而做不到。我勉强地镇定:“是吗。”
方微舟道:“她是我姑姑很好朋友的女儿。”
没头没尾的一句,我倒是听得懂。我点点头:“嗯,你说过的,我知道。”
方微舟不说话,突然他的一只手按在我靠近他的腿上:“那我也说过,该怎样应付还是应付,我早也已经拒绝了。”
我感到在腿上的属于他的手的温度。并不凉,倒有点热,一点点地传渡上来。说的还是差不多的话,可不能否认,他的每次安抚总是有用。
这次却不是真正宽心了,还是疙瘩。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昨晚看见的那一幕,说了又怎样?当时他对那位周小姐展现的不过绅士风度,换成我,对一票男性里唯一的女孩子也会特别优待,况且是他姑姑朋友的女儿。
我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我腿上的手。果真那手是温热的,我紧紧握着:“没事,我知道。”又更靠近他,整个头斜靠在他的肩膀。他身上只有他一向的气味,没有其余的。我不觉安慰,又感到有点悲凉。
方微舟看看我:“头晕?”
我道:“有一点。”
他怎样的神情没有看见,只听见道:“今天又和他们出去?”
我才想起昨晚与王任的不欢而散。当时的确对王任生气又更失望,却过了完全也没有去想。也不知道小兵回去后又怎么了,他没有给我电话。我感到木然,嘴里道:“是啊。”
方微舟道:“接连两天都去喝……”
我不想听下去:“明天你没事了?”
方微舟顿了一下似的:“怎么了?”
我抬起头,笑道:“我这里也没事,我想去给我妈买点东西寄过去,刚好也快过圣诞节了,挑点特别的。”
方微舟便道:“我没什么事,我们一齐去买吧。”
我点点头:“嗯。”
再坐了没有一会儿,方微舟先起身走开。大概前面听我说头晕,他去帮我弄了一杯热茶过来。他倒是没有看着我喝完,来了电话。他在我面前接起来,应该是他父母,听口气并不太冷淡,也是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
趁他说着的时候,我自去收拾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结束了通话,捡了我丢在客厅沙发的外衣进来。我略看看他,怕他又变卦明天的事情,好在没有。可他也没有提起他父母打过来说什么。其实我现在也不太关心这个,很难说清楚现在的感觉,还是相信他,然而心情一直也还是吊着。
方微舟从衣帽间出来,又进浴室去了。我坐到床边,掉头看见在柜子上的他的手机。我盯着一下子,动了一个脑筋,可不是一闪而过,一直也在,在脑海里越来越来放大,不断催促着,逼着。我伸出手去拿了它。
还能够听见浴室里淋浴的动静,然而听得更清楚的是我的心跳声。也已经不管了。我快速地解锁,先看讯息。很久以前一个机会,我大方地当着方微舟的面看他的手机,他并不习惯定期删讯息的人,很多痕迹,那时他不需要怕我看。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有一点怕?
留着的讯息有好几十条。除了家人朋友,也有同事之间的。他和陆江和李总,也甚至与何晋成在近期内都相互传过,太多了,内容也不及细看。但不论与谁传,他回应的口气好像也没有分别。
我在他与潘明奇的一条讯息里看见提到一位周小姐,想必就是那位周小姐。传的时间差不多在他姑姑刚刚给他们介绍后不久,潘明奇问他是否最近与那位女孩子吃饭,一来二往,原来周小姐是他太太郑采菲的大学好友。竟这样巧?我不觉怔了一下。后面还有相关的对话,总是很好的朋友,方微舟详细告诉了已经拒绝女方。潘明奇一向不看好我们的事,三言两语,可能觉得方微舟不高兴了,没有再说下去。
另外的也有郑采菲给方微舟的讯息。好像那位周小姐很喜欢了他,并不愿意轻易放弃。也甚至于这次又透过了他姑姑。他父母这一趟没有另外介绍新的对象,还是这一位。
这位也有给方微舟传讯息。我还来不及看,注意到浴室里的动静,连忙把手机照着原来放回去。浴室门马上开了,我随手抓起柜子上的一本杂志。方微舟走了出来,他仿佛不经意地看来,我自僵着坐在床边翻著书,极力自然。倒是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我没有忍住,偷看了一眼,他已经背过身去弄头发了。
我把杂志拿开,也坐不住了,就躺下来。心跳还是快,非常心虚,又好像很可以堂而皇之,一点点也不能想到我的不对。或者愧疚该有一点的,却不因为我对他的猜疑,单凭那些讯息,好像证实了误会,可多年的这层信任被我单方面打破了,又他对我像是从没有过怀疑,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查我的手机。我先有过错,今天倒是回头查他的。
然而尝到了甜头,只想要更多。他的手机上是另外的信箱帐号,也不知道有些什么联络的信……我径想到这里,陡然心惊。我竟这样盘算起来,简直差劲。其实之前查他的信件已经非常不对,今天更不对。
却想回来,不能不承认,看见了他确实没有过主动,那吊着的一股情绪终于松开了一点。这整天的阴霾,因为这样一点点的庆幸,不见了。
自出差回来以后,我与母亲也通了几次话,谈的时间还是短,每次也是母亲先要挂断,怕耽误我做事。她见过方微舟后,似乎也没有发生亲近感,偶尔问起来,还是怎么样?好不好?很含蓄,同样多的不说。听过我说的那些,大概她越加对这样的关系不看好。
这一向年底忙,联络很少,不是没有想起来关心,然而好像近乡情怯,迟迟没有打电话。礼拜天说定去买东西,母亲也不过这西洋节日,只是借个名目,给她买好一点的。方微舟帮忙看了几样,付了钱,这次我没有跟他争。那整天相安无事,没有谈到他父母此次给他又安排了什么,他父母也没有电话过来。那位周小姐也没有。又更好的是潘明奇也没有。没有谁来打搅的假日。甚至晚上在外面吃过饭,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回去气氛也不错,做了两次。真正没有什么能够不满意了。
可越是这样平静之下,心情反而不定。我并不后悔去查他的手机,好在看了,不然继续浑噩下去,更觉得这段关系没有指望。然而也不能不愧疚,没有凭据的怀疑,亲眼看见又怎样?也许误会一场。看了讯息,越加这样觉得了。方微舟似乎真正没有疑心我会查他的,还是随意放着,也甚至交给我帮忙充电。
早上出门前,我把买回来的那些东西,用了快递寄出去,到公司以后我打了通电话回家。最近的一次通话,母亲告诉我,学校的志工活动结束了,对门的李阿姨找她去参加一个唱歌班,一个礼拜去三天,在下午。额外的时间,她另外找了打发的事,到附近一间幼儿园读故事给小朋友听。简直一个大忙人。她退休几年,一直没有真正清闲下来,虽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