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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微舟自从年后以来,一直十分忙碌,在春暖花开的三月天,通常许多大大小小的项目筹划和运行,年前大家加班的情景近来又天天看见。底下的人忙着做事,上面的人也并不清闲,许多应酬也推不掉,这两个礼拜他几乎不过十点不会到家。许多场合都需要喝酒,他酒量不差,然而连续几天应付下来也要扛不住,他这两天回来和我谈不到几句,很快睡过去。
隔天他又要一大早起来弄吃的,我索性叫他多睡一会儿,我起来弄。现在我可算公司里最无所事事的人,照样开会,只是好像一个旁听,不怎样发表意见,也甚至不出席,大概陆江他们也不会有意见。另外我以前累积许多工时,还有年假,也趁着现在赶紧用掉,可以每天就上个半天班而已。
我与方微舟之间,通常需要做饭的时候总是他做,他在吃的方面有些坚持,我不那样费心,总觉得能够吃饱就好,这样多年下来,虽然在耳濡目染之下,这方面提升不少,也还是比不上他做的好,收拾起来也没有他仔细。幸而早饭不太讲究,烤几片面包煮蛋,冲一杯热咖啡便可以应付。
不过我比他提早半个小时起来,并不跟他一齐出门,早点进公司也无事可做,又没有地方补觉。我的办公室没有空间,沙发根本也不能躺,窝在桌子上睡,脖子也不舒适。
就在早上听见我这样说了,他便道:“不然到楼上来。”
他新的办公室有一张宽敞的沙发,就连办公桌也大上不少。不过现在他那里,周围耳目太多,我道:“那里人太多了,我上去半天不出来,又有人进去找你,给人看见不好。”
他听了,倒是微笑,凑到我耳边道:“有人进来,你不要出来给人看见就行了,反正桌子底下也不窄。”
这口吻可算正经,可听见说,脑中竟有些别的联想,我不觉羞耻,感到脸上有点热起来。我轻推开他:“你不快点出门!”
他笑了一下,拿了钥匙:“你也不要太晚了,早上的会议要出席。”
我点点头:“嗯。”
他打开门,又一停,看过来道:“中午我没有事,一起吃饭。”
我道:“好。”
这时想了回来,我便注意了时间。还等着我说话的周榕俊他们,也看了看。另一个说:“这么快要吃中饭了。”
周榕俊道:“过完年后,每天都过得很快。”就朝我看来:“经理,我结婚那天你也会来吧?”
我的离职日就在他结婚前几天。我笑道:“我不来,红包也会来的,你放心。”
周榕俊好像窘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另一个拍拍他的肩:“哎,你不要客气了,结婚很花钱的。”
周榕俊又要说:“我不是……”
我合上文件,递给他们:“没事,红包也是小事。到时候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去的话一定去。”
周榕俊便点头:“那我真的希望经理可以过来。”
我笑笑,便不说这个,把他们赶出去吃饭。我也起身,收了东西去找人。其实方微舟约了我一块吃中饭,也因为今天是礼拜五。母亲还没有出院,同样需要照顾,又要一面找事,现在上半天班,我这两个礼拜便提早回去。现在不比之前清闲,即使方微舟很愿意抽出空来,我也不肯他这样累。
至于新的事找起来不能说十分顺利,谈了两三个,条件都不算满意,或工时过长,也不便照料母亲。
这方面我没有托方微舟帮忙问,H市也有不少合作的厂商,他也有一些朋友在当地。倒不是开不了口,一方面也想依靠自己,试试这多年累积的能耐。虽然人脉上,我没有他的多,却也有几个的。今天就谈了一个面会,那间公司在H市规模不小,主要做的事,与我这几年做的非常相近。
我上楼找方微舟时,遇到陆江。电梯门开,他刚好出来,看见我,仿佛顿了顿似的。我打起招呼:“陆总。”
陆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等到我进电梯,突然他回过身,说:“你要离职,他就同意了没有留你?这是算结束了?”
倒是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他的口吻隐约好像嘲弄似的。我没有回避,只道:“我们商量好了。这个不用陆总担心。”
陆江马上一僵似的。他看看我,那脸色却渐渐缓和。他扯起嘴角:“祝你新工作找得顺利吧。”就一挥手,掉过身走了。
我感到他真正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也不管了。反正以后也不会相见。
这之后不久,我在H市的事就找到了。说来凑巧,本来不预备去谈这间公司,有一天周末在医院里遇到一个人,正是以前实习十分照顾我的那一位,当年不是他劝说我到外地发展,我也不会到S市去。本来他在S市也在我现在的这公司,不过他很早离开,换了地方做事,倒又想不到他在几年前先搬了回来。
这人说起来,方微舟也知道。不过这人当时职位高一点,与方微舟在业务方面不太有交集。
他在现在的公司也做到不低的职位,正好他们要用人,就找我去谈。那里各方面不错,他们也很快确定任用我。
又过两个礼拜,我便正式办好手续离职了。
母亲出院是在四月底的一天上午。我请假到医院去一趟,办好手续回来,母亲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边等待。提前来的李阿姨在旁边帮忙整理东西,一面与母亲谈笑。看见我,她朝我一点头。我也带着笑点头。
我忙道:“谢谢阿姨。”就接手收拾:“我来吧。”
李阿姨笑道:“不用客气。”
母亲道:“真是要多谢妳的,当初不是妳,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这两个礼拜白天又麻烦妳。”
李阿姨道:“哎呀,不麻烦,都是邻居。我们不要说这个,妳现在也已经好了。”
我一面收东西,一面听着她们谈天。李阿姨对母亲说起了之前她们参加的给幼儿读故事班的情形,里头有两三个小孩子和母亲投缘,这阵子很想念母亲,还向家长吵着要来探病。李阿姨正在说起这两三个小孩子在班上发生的趣事。我看见母亲笑起来,气色十分健康的样子,心情放松,也很好起来。
我回来做事后,本来母亲这边白天还是杨姐照顾,晚上就我自己来了。工时缩短,杨姐倒也愿意,她与母亲很谈得来,不过前两个礼拜她丈夫生病,她不得不辞掉这边回去照顾。
杨姐当初是透过李阿姨介绍过来做的,她们本来也认识,大概她感到过意不去事情做一半,打了电话赔礼。李阿姨倒是对我也不好意思了,便主动说来看护母亲。其实母亲这一个月身体很好了,行动自如,只是医师没有同意出院,我刚刚换一份工作,怕不够注意,担心没人看顾她,万一又出什么事情,就一直延请下去。
不过有人能够陪伴母亲说话也不错,便麻烦了李阿姨。
我这边收拾好了,打岔道:“好了,可以走了。”
母亲笑着点头,站起来。李阿姨陪在她旁边,与她一块慢慢走。我需要开车过来,先行一步下楼。一出去,阳光照过来,我一时刺眼,不觉玻Я艘徊'。天气终于不错了,直到昨天还下大雨。四月的晴天还不太闷热,十分凉爽。我提着行李,走在林荫下,顺便看了看手机,没有电话和讯息。之前我告诉过方微舟今天母亲出院,不过不是假日,他那边也不容易请假。
方微舟也没有说要来一趟。
我回来到现在,我们只见了一面,虽然两边距离不算太远,可要见一面,竟也好像十分困难,几乎依靠打电话联系。不能打电话,便传讯息。不过我这边的事还不够熟悉,白天忙的根本没办法空闲打电话,晚上要看顾母亲,他倒是需要去应酬。可是一有机会,每次在电话里也要谈上好一会儿。也不是十几岁的年轻人,简直煲电话粥。
大部分我和他谈新公司的事,这里的生活,母亲的情形。他同样说他那边的事,提到他父母,有一次还谈到他与潘明奇那些朋友的事,潘明奇同意郑采菲去做试管婴儿了。也提到林述问,他们近期一块吃过饭。林述问向他说了找过我谈话的事。
其实我真正忘记了,当时太多的事。方微舟对这个,也没有特别说什么。
上次见面,是我回去他家里拿东西。虽然我回来H市一个月了,开始新生活,但是一直也没有真正搬家,大部分东西还在方微舟家里。在我辞职前,虽然比较有空,但是也没办法好好的整理,一想到收拾,就有几分别离的难过。当然我们之间并不是分手,相处也比以前好,但是某方面也不算真正确定什么。那次把所有的事谈开了,却一直没有说起来以后怎么办。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一眼,马上接起来:“喂?”
是方微舟打来的:“你去接阿姨了?”
我道:“嗯。你现在怎么有空打电话?”
方微舟笑道:“我在半路了。”
我一时没有听懂:“什么?”
方微舟道:“我等一下就到你家了。”
我吓一跳:“什么!”马上问:“你请假过来吗?”
方微舟道:“也不算是。绿灯了,等一下见面告诉你。”就挂断了。
我呆了呆,还在惊讶当中。可想到马上能够见到他,怎样不期待?上次我回去,已经都是四月初的事情。
我连忙把车开到了病房大楼门口,母亲与李阿姨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们坐上车,就驱车回去,在路上时,母亲她们同样谈笑,我找不到时机和母亲提起来。虽然李阿姨见过方微舟,她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没有问过,然而要是她今天看见方微舟为了母亲出院特地来一趟,或许要奇怪,以普通朋友来想简直太过费心。
很快到了公寓楼下,我让她们先下车上楼。匆促停好车子,我赶回去,一面给方微舟打电话,迟迟也没有接听。
我便上楼,母亲已经开门进屋,李阿姨也一块在里头,还有一个人。听见说话声也不算陌生,是李阿姨的儿子。他比我小五岁,去年大学毕业,他读设计的,目前在这里的一间咖啡店打工,一面在网络上卖他设计的饰品。
不过他倒是没有一些年轻人会有的轻率的气质,通常看见他中规中矩。他买饰品,可本身不戴那些东西。他看见我进来,向我打招呼。
李阿姨道:“早上我叫这小子到市场去买点东西过来,我想你这几天忙碌,大概没有时间买东西吧,你妈刚刚回家,也不要出去,今天就休息了。”
果然桌上有好几个袋子,看上去有肉有菜。我道:“谢谢阿姨。”
母亲道:“又麻烦妳了。”
李阿姨道:“这没什么,我也不麻烦。”就拍拍她儿子的肩头:“他也有空。”
她儿子笑了笑,没说什么。
因为母亲还是需要休息,李阿姨母子没有继续待下来,就回去了。
我送他们出去,刚打算关门,手机响了。我看见是谁,一面接起来,一面向母亲道:“我下楼一趟。”
不等她说话,便一关门,立刻下楼。我听着电话:“你等一等。”
方微舟道:“好。”
我到了楼下,打开大门,就看见方微舟了。已经中午了,这边没有遮阳的地方,白亮的光线照在他身上,使他周身看上去有点朦胧似的。他看见我,微笑起来。我便也一笑,开口:“你几点出门的?怎么不先告诉我。”
方微舟道:“一大早就出门了。其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