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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离地距离还挺高，这样都能磕到床沿，也能说是磕床技巧十分成熟。
“你脚没事吧。”佘不苛亲眼看见余晗的脚猛抬，与床一撞。
余晗半睁着眼，摇头：“傻了吧唧没站稳。没什么感觉，只是听着声音有些脆。”
佘不苛见余晗这副样子，说：“还困？怎么不继续睡？要不你再去趴会。”
余晗摆摆手，拒绝他：“不了，我醒了，只是看着迷糊。”
他说完，抬脚往窗户那走。
佘不苛问：“你去哪？”
余晗指了指前方，说：“关窗，醒时发现比来的时候还冷，然后就发现窗户没关紧实。我到不在意冷不冷，怕你冷。”
佘不苛：“都说了我不怕冷。你该继续睡的，被窝里暖。”
余晗笑，手已经扶到窗户的边上，说：“都这样了，那你这是要我别关窗？”
佘不苛挑眉：“不然你钻进被窝里我去关窗？两全其美。”
余晗摆手摇头：“不了，什么歪脑筋，废话这么多也不怕老得快。”
佘不苛：“……”
他不想再废话，看了时间，他说：“十一点多。你中午也没吃多少。我们现在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好。”余晗看了眼手机，发现了佘不苛发来的文件，他点点头说：“我们快些吃完，待会上来和你一起画会画就早点睡觉吧。”
佘不苛也点头：“行。”
酒店的自助还没停止服务，人还挺多。
佘不苛给余晗拿了个碗，手里拿着菜夹夹着半生微熟的生面和配菜，堆得满满一碗，将碗递给加热煮熟的师傅。
他们在窗口等待面熟，要不是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们还想惬意得点根烟。
“佘不苛？”
疑问的，带着微微的惊讶。
这道声音有些中性，余晗听在耳里只觉得实在不男不女，和佘不苛的声音一样具有特色。
但说的这名字是无比耳熟，余晗望向声源。
是一个短发女性，一米七多的身高，脸很漂亮，大眼高鼻烈焰红唇。
佘不苛听到自己的名字，也看了过去。
“还真是你？”黎明挑了一下眉，拿着菜夹咔嚓两下，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手上拿的是剪刀。
佘不苛也认出对方，语气平静：“好久不见。”
“是很久，你也在这酒店？”黎明问。
“嗯。”佘不苛心想这才是废话，像是想到什么，他问：“很多人都在这？”
黎明耸肩，摇头：“没，就和我熟的那几个。可这不是木美考试嘛，班上大部分都来了，不过没打听他们住哪。”
说完，黎明转头看向余晗，她眼里含着兴趣，问佘不苛：“哪来的帅哥，你朋友吗？”
佘不苛点头。
一旁的佘不苛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叫做帅哥要耍帅，还是因为其他。
这边，黎明十分自然的掏出手机，在余晗面前抬手，上扬着眉说：“加个联系方式呗？”
“不了。”余晗摇头。
黎明有些遗憾：“有缘千里来相会啊，真的不加吗？”
余晗还没回答，佘不苛那边已经替他开口：“真的不加。”
佘不苛这煞气满满的家伙，即使黎明曾经是他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也有点怂。见佘不苛一脸“再见”的凶样，黎明翻着白眼无奈着。
“可惜。”黎明摆摆手，拿着她的碗打算去了另一个窗口，眼不见为净。远远的，她的声音缓缓传来：“啧，两个凶巴巴的人凑到一起，内部消化！造福世界！”
假热情真冷漠。凶巴巴。余晗：“……”
超凶。想被真相。佘不苛：“……”
这边的师傅正好把面给煮好，两人接过师傅递来的碗，放上托盘，找了个两人桌。
两人吃了没几口，黎明端着托盘从身边经过，走过他们这桌几步又折返。
扭头问：“真的不加吗？”
可怜兮兮的语气。
余晗：“…………”
佘不苛也有点头疼，黎明这酷姐气势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语气，举个例子，佘不苛撒娇。
没错，一样恐怖。
佘不苛：“黎明，再多说别说加他，我直接拉黑你。”
黎明表情终于正常了，她斜眼看着佘不苛，仗着眼睛大，白眼翻了又翻，切了一声坐到了最远的那桌上。
两人：“……”
余晗咽下嘴里的那根菜，说：“看着你们关系挺不错的。”
他就没见过几个敢在佘不苛面前开玩笑的人。
“还行，以前画室一个班的，她水平很强，画风是我那个画室最狂野。”佘不苛夹了块肉。
余晗：“这样啊，挺酷的。”
像是想到什么，佘不苛手一顿，说：“你对她有兴趣？”
“没，想太多了。”余晗说：“虽然她长得很好看，但我不喜欢她这种类似的。”
佘不苛：“那你的喜欢什么类似？”
余晗呛了一口，看了眼佘不苛，没说话。
心想着这话题怎么就跳到这来。
他喝了一口热汤，缓缓说：“长得酷，腿长，高个子，画画牛逼，皮肤不要太白。”
佘不苛沉默许久，看了眼黎明的方向，眸色不明：“除了皮肤太白，其他的方面，黎明都很符合你的审美观。”
余晗：“黎明？”
佘不苛：“嗯，就是她。万一以后她去美黑了呢？”
余晗：“……”
他眼皮上翻，吐槽：“你可能真能想的。”
佘不苛轻笑了几声，说：“不过，你这标准，挺像我的。”
余晗几秒后也笑：“是啊，像你。”
接下来两人都安分的吃饭，谁都没有再开口。
两个人吃了饭，回房间继续画画，因为时间有限，佘不苛专门挑了几张特别抓睛的考卷给余晗临摹，让余晗找找感觉。
余晗默写练习经验不足。
考人头像，大部分是模特写生，色彩和素描都有可能。
模特写生还可以抓着模特的脸抄，所以，对于没怎么练习过默写的余晗来说，最难的，是速写。
佘不苛也不画画，在一边给余晗找考题，找了几张有特点但不复杂的速写，发给了余晗。
并说：“这些考前要背下来。”
零零碎碎有十几张，即使余晗很想肯定回答没问题，但终归实力有限，他又不是喜欢夸海口的人。
余晗轻轻抓着笔，说：“我尽量。”
两个人今晚没有熬夜。
今天都很折腾，约定了明天早起画画，十二点一到，两人就上了床。
余晗睡得浅，但入睡快，即使不久前他才补了两个小时的睡眠，他也很快的睡着了。
第二天五点的闹钟一响，佘不苛睁开了眼睛。
窗帘拉了一半，外面的天还没亮，佘不苛开了盏灯，进了洗手间洗漱。
余晗慢了佘不苛一拍起来，紧跟着把衣服换好，先去把工具整理一下，翻出要背的速写，先画画，等着佘不苛出来。
洗手间毕竟只有一间，余晗在外头，听着里面的佘不苛放水。
感觉心思有些飘忽，余晗用手拍拍还没大清醒的脸，开始画画。
等佘不苛带着一脸没擦干的水渍走了出来，余晗进了洗手间。
佘不苛今天的计划主要是画画报考，其次是正经画画。
他打算早上陪余晗速写。下午时间少，要报名，于是把最熟练的素描放在下午画。晚上练习色彩。
不过时间很紧，根本画不了多少张。
应试速写重要的几点。
一比例二动态三头四手脚五衣纹。
这些都是抓分的要点。
是个美术生，不管这话顺序如何，即使是真没背过，也会听过。
余晗出来后就跟在佘不苛身边速写。
佘不苛基本是在默写，看着考题一张一张的默，没有做后面的深入，扣细节。只做了大概的关系。
看速度还以为只在画人体动态关系，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每张都不怎么差劲，动态生动，场景也十分合适。
每根线条都流畅而坚硬，忽浅忽深，细节对于画来说，也只是锦上添花。
余晗看他画面，想着不愧是大神。但他自己手头上的动作也不慢。
余晗记忆力很好，这也是佘不苛让他使劲背的原因，只要背下来，熟练运用，运气好说不定就抓到了题型。
余晗默默画着，上次陪佘不苛画画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是一种看不见的气场，以佘不苛为中心，在他身边画画，就好像有了主心骨，飘忽的思绪一撸，心里头就定了下来。
不得不说，画画的佘不苛看起来比平常凶气四溢的佘不苛来说，更加迷人，沉稳而厚重，少了分花里胡俏感，添了几笔深沉的重彩。
三个小时，余晗默写了五张速写，但还不是特别熟练，余晗脑子一直不停的勾着那些图案。
集训都没有这么的高效率。
当然，这与画室的规模质量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他想。
早上八点，刚准备出门吃早饭的两人听到了门被敲响的声音。
两人互看一眼。
佘不苛去开了门。
门口黎明带着一个同学对着两人打招呼：“嗨，我们包了辆车，吃完早饭就去报考，你和你朋友一起吗？”
佘不苛想拒绝，但沉默了一瞬，转头征求余晗的意见。
余晗摇了摇头。
佘不苛说：“抱歉。”
“唉，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冷漠的人如何相处的。”黎明摆摆手离开，边走边哼歌：“哦呜哦~~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片爱~世界将会是美好的明天~~”
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的地雷~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佘不苛在午饭之后，替余晗整理下午要用的证件，两个人打了滴滴到师大。进校门时还正好碰到刚要回酒店的黎明一行人。
在黎明大眼控诉下，两方人擦肩而过。
木州是国内的重点大省，木州的师大，比鸠州师大更具知名度，是国内重点的211工程高校。
可惜的是，木洲师大的招考也不在鸠州设点。
这次的木美报名点是在师大图书馆一楼大厅。
木州师大比鸠州师大更具工业味，远远的，就能看见高耸的图书馆。
银灰色的建筑，透着股严肃的学术风。
两人按流程去报了名，不同省份的报考在某些小方面上也是有一定区别的。
比如鸠州打印出的准考证是红色的，而木州的却是白色的。
规则的A4打印纸，被佘不苛折了几折，和余晗的一起塞进背包里。
大部分的美术考试都在一个月前考完，但木美与众不同，每年的招考都要拖个十几二十天。可即使如此，每年来报考的人数依然一年比一年多。
图书馆的大厅很大，打印准考证的工作人员四个方向都设了一个。
人密密麻麻，通道依然拥挤，排队的人几乎是不间歇的。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少了许多，那边一群羽绒服，那里一群棉服，看腿的弧度就知道在哆嗦。
很多大画室集资，报了个中巴派了个助教来送人，一张张青葱的脸蛋穿着一模一样的loge服，批量生产，一看就知道是哪个生产地的产品。
也有孤零零落单得，看着就知道是大南方迁徙来的无毛鸟。这些人来前都不懂木州有多冷，在雪天穿着不厚不薄的秋装，抖得都快飞出去，靠近点都能听到那牙的磕碰声。
听得不禁让人感同身受，献上同情。
雪还在下，两个人报好名后不打算在这继续浪费时间。赶着回去画画，佘不苛联系了滴滴。雪很大，大多数人都在师大校内的屋檐下等着。
每次报考附近的路段都很拥挤，堵车和等待是常事。
屋檐下躲雪的人很多，余晗被后面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女生一挤，险些踩到佘不苛的黑色运动鞋上。
佘不苛皱了一下眉，不爽得看了眼后面不老实的人群，把余晗拥到自己的身前。
余晗被高大的佘不苛包裹，两个人都是高个子，矮小说不上，只是对比上有些瘦弱。
佘不苛的皮衣叠在余晗的棉服上，将余晗的棉服压得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