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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央挂断电话,手机上紧跟着跳出来一条消息,迟屿发来的,跟他说外面天阴的厉害,可能要下雪了,让他如果出门,记得多穿点衣服。
程央看了眼没回,自从上次发烧烧晕过去之后,他最近时不时就要给他发类似没营养的消息。
有时候是说他自己,这一天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偶尔剧情连续,三两天都可以不间断。
有时候是像这样,提醒他多穿衣服记得带伞,过年前这几天恶劣的天气为他提供了无数可供发挥的素材。
程央经常有种自己手机其实是小学生日记本的错觉。
很偶尔的,迟屿会在一条消息的后面,跟着说一句他很想他。
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太多太顺的缘故,程央居然没觉得不适。
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从来没有回过他。
然而对面似乎也不需要他像个语文老师一样对他每一天的所见所感发表评论,他的无动于衷足够迟屿得到默许,然后在被拉黑的边缘疯狂试探,乐此不彼的经常一天就能给他发上七八条。
这样做的背后,或许是那天饭桌上程央没有明确表态,担心他以此为理由反悔他过来和他们一起过年,又或许更简单一点,用这种方式在他这边拼命的刷着存在感,是因为他怕他忘了他。
程央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拒绝他了。
多少冷言冷语,多少次的暴力相向,迟屿明明都听懂了感觉到了,可就是不放手,像永远都记不住疼似的,一次次不知疲倦的朝他身边贴过来,现在更是因为他一点默示而自以为是的期待。
他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那样的执着与耐心。
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不断的遗忘下记忆里那个少年始终停留在十年前,可谁又能想到他还会出现,以这样一种和过去完全判若两人的面目站在他面前,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忘不了他。
程央没有忘了当初他对自己的照顾,那是他最困难的一段日子。
可最后黯然离场的教训实在太过惨烈,他同样也没忘了他易怒的外表下,心性的残忍与冷漠。
他恨他的背叛和利用,对他当初的所作所为和他们之前那段脆弱的感情只剩下失望,可那天看着他从楼梯上滚下来,毫无生气的倒在那里,他心却紧揪着狠狠的疼了一下,一瞬间方寸大乱。
也许迟屿觉得他是因为姚锦原,他后面放不开的小心翼翼,是不想他为了别人对他心怀愧疚。
可就连姚锦原都看出来了,在那样紧要的关头下,他有多紧张他。
究竟是记忆的作祟还是这段时间他疯狂骚扰的功劳,程央没有铜墙铁壁,他其实也会心软。
只是他不知道他如果一直不点头,迟屿还能再这样坚持多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去相信他。
三十那天,迟屿在差不多下午五点的时候到程央家楼下,他不敢去的太早,怕程央烦他。
程樱来给他开门,笑着说她哥在厨房忙呢,让他先在沙发上坐会,应该就快能开饭了。
迟屿把东西放下后去了厨房,程央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要帮忙吗?”他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程央摇了摇头,迟屿于是站在门口看了会,突然有种想从后面抱住他的冲动,像以前很多次那样,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没资格,多看了两眼后,强压下心里的那一丝躁动,他回了客厅。
他给程樱和程乐买了不少东西,吃的穿的用的,还给他们包了个大的新年红包,没像小时候那样顾忌,塞的满满的,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轻。
程乐不肯要,迟屿硬塞他手里,“是我给你们的,跟你哥没关系,别又让他知道了。”
“太多了。”不打开都能感觉里面应该上万了。
“不多,我这么多年没见你们,早该补上的,就到今年为止,十八岁以后就没有了。”迟屿拍了拍他肩膀,“都自己存着,明年上大学了,要用钱的地方多,平时别太省了,对自己好点。”
说着他朝他眨了眨眼睛,“这样你哥也能轻松点,就当是帮我了行吗。”
程乐见话说到这份上了只得收下,程樱在一边感叹,“迟屿哥你还是这么有钱。”
迟屿笑,换了他来包饺子,让程乐去厨房帮程央,他有点不敢进去,说到底他能厚着脸皮坐在这里完全是托程樱和程乐的福,他不知道程央现在到底怎么看他,只能先夹起尾巴尽量装矜持。
除了比平时要丰盛点,这一顿年夜饭其实没多不同,可迟屿却吃的异常满足,不仅仅是因为做饭的人,还有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时,那种难得的平静与安逸让他想到以前,继而感觉无比放松。
期间和程乐他们聊天,聊到明年高考志愿的事,迟屿问他们打算考哪所大学。
程央没有就这个事情专门和他们谈过,之前是觉得还早,不过过完年三四个月很快就过了,确实也差不多了。
他们两个成绩都还可以,可供选择的机会很多,这一点上程央不干涉他们,只要自己有兴趣想学的他都支持,目前也有能力供着,除非是以后想出国,可能需要他们自己争取一部分奖学金。
“我想考本地。”程乐说。
程樱看了他一眼,“我也是。”
迟屿看到程央的脸一点点沉了下去,不怪他这样,据他所知,本地应该是没有好的大学,唯一的一个一本还是去年才申请的,而且并没有什么重点学科,连在当地人心目中都不怎么受重视。
“原因?”程央放下了筷子,声音不自觉的带了点严厉。
程乐没说话,扒了口饭,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似乎知道说了他哥一定会不高兴。
“这样离家近啊。”程樱笑了笑,“我才不想去外地呢,我就想一直留在这里,想回来就回来……”
程央打断她,转向程乐,“你也是这么想的?”
程乐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留在这里是为了陪我,我想说没这个必要,而且我也不会允许。”程央话没有说的太重,但语气已经不容置喙。
程乐被戳穿了心思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
“可是什么?”程央看着他,“我养了你们十八年还没断奶是吗?”
程樱被他说的有些窘迫,声音低了下去,“要是我们都走了,就剩你一个人了,我不想这样。”
“没有你想不想的问题,我不会留你们,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以后别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吃饭。”
程乐还想说什么,迟屿在一边示意了下,他停了下来,有些不情愿的低下了头。
这样一来饭桌上的气氛就有些沉闷,程央吃完回房间了,外面迟屿不知道在跟他们说什么,断断续续一直没停过,大概也是在劝吧,程央知道他俩出发点是好的,但想法未免太过任性和幼稚。
一直到十一点多,程乐来敲他门,说迟屿买了很多的烟火,喊他们一起下楼去放。
程央本来不想去,但因为刚才的事又有些心软,怎么说今天都是过年,他准备之后找时间再和他们两个好好谈谈,选学校的事毕竟非同小可,他不能一点都不干涉的任由他们感情用事。
而且他也确实不需要把他们再绑在自己身边,一个人过并没有什么不好。
他下去时程樱和迟屿已经在了,小城市不禁鞭炮,刚好小区前面有一块比较大的空地,平时都用来跳广场舞,今天来了不少他们小区里的人,大多是陪孩子出来放烟火的,难得这个点了还这么热闹。
气温这会可能已经到零下七八了,站了会就感觉冻的麻木,程央远离人群躲在一个背风的角落里,看着迟屿把烟火一样样摆好,孩子们都围过来,他把打火机扔给程乐,自己搓着手站在一边。
随着火焰升空,各种颜色的光交织着在黑幕上绽放开的时候,程央突然想起了那一年,在一个高架桥下面的农田旁边,迟屿带着他,也是像这样摆满了烟火,四周光影闪烁,不断的炸起声里,他听到他说想为了他留下来。
他以为他早就忘了,现在突然回想起来才发现,那时候的心情他居然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
他满心欢喜,甚至第一次有了奋不顾身的勇气……
程央抬头看着远处,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他眼眶有些酸涩,直到感觉有人站到了他旁边。
“新年快乐。”迟屿把他冰冷的手拽起来,扔了副手套给他,“礼物,送你的。”
程央看了他一眼,没有动。
迟屿叹了口气,很快又笑了起来,“来的时候就你们小区门口那个报刊亭买的,才五块钱,老板说今天过年急着收摊,不然平时都卖六块的。”
程央手指微微一动,非常粗糙的手感,他相信就算迟屿有心压价,这东西也不可能超过十块。
“要这样你还不收就太寒碜我了,我都没敢买贵的,他那边贵的要三十呢。”迟屿说着有些委屈。
程央笑了笑。
那是个阔别已久的笑容,迟屿看着,一时有些恍惚,可就在他情不自禁握上程央手时,那笑容又慢慢落了下来。
好在迟屿早就意志被锻炼的刚强,稍一握紧他又松开,逼着程央把手套带上,塞了捧烟火在他手里。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会永远都陪着你。”他转过头来看着他,光影浮动的眼里满是温柔,“我爱你程央。”
第一百零八章 满足与满足
迟屿不想把程央逼的太紧了。
程央能有现在的松动,哪怕一直没有言明; 也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妥协。
虽然他从他身上渴望的远比现在多的多; 但也知道不可能急在一时,他现在唯一还能做的; 就是维护好眼前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微妙平衡。
他可以等; 也只能等; 只要程央不赶他; 不彻底拒绝他,多久他都愿意。
因为能够像这样待在他身边; 是那整整九年孑然一身且浑噩无度的日子里; 他最大的期盼。
比起那些他真正经历的; 又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呢。
迟屿现在差不多每两个星期过去那边看他一次; 通常他都会算好时间,尽量选程樱和程乐都在的日子,虽然听起来有些卑鄙; 但这样程央确实会因为有所顾忌; 而对他相对和颜悦色一点。
当然和颜悦色并不等于热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程央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 现在除非必要,几乎不怎么和他有交流,迟屿琢磨着算了算; 发现过年到现在自己最大的进步,大概也只到在来的那天可以进厨房跟他一起忙一顿晚饭的程度。
其实挺难熬的; 尤其相对于他内心的迫切。
然而看着特意多买的菜以及那道在他身边驻足的身影,无论是锅碗瓢盆里缓慢流动着的平常; 还是周围气氛中隐隐围绕着的安宁,都让他在想要珍惜的同时,矛盾的渴求留给他的时间能再走的慢一点。
他还想多待一会,因为那是程央,那是他的房子,他的领地。
自由出入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曾经多少次被拒之门外的迟屿更明白其中的意义。
但又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从来没有在这边留宿过,无论多晚,到时间了他都会走。
不是不想,而是他如履薄冰的状态,还不允许他现在就提出这样过分与越界的要求。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