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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过好几条道路; 都没有堵车的现象,而且这会还临近下班时间,这实在让白凉感到惊奇。
等他们终于到达董家所在的老小区; 天蒙蒙将暗; 小区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往楼房上面看去,有几户人家亮着灯; 还能闻到炒菜的香味; 以及家长督促孩子吃饭的声音。
虽然亮着灯的人家不多,但白凉切切实实感受了一次什么叫万家灯火,他站在楼下对面的路灯下等沈睿哲和董娅搬他们从B市带来的礼品; 头上的灯泡有好多小虫子在飞,白凉不觉得恼人,反而还觉得这里的居住氛围很好。
董娅把要带回家的东西拿下车,见他驻在路灯下没有走的意思,以为是他不习惯这种居住环境; 于是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释说:“我爸妈恋旧,不愿意换新房子,我们家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好多邻居都搬走了,所以小区很冷清。”
白凉笑着说:“没有啦,我觉得这里环境很不错,虽然人少,但是清净,没有闲杂人打扰。”
闲杂人指的是狗仔,白凉觉得狗仔们肯定不会想到他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虽然说这个小区连个保安都没有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狗仔们才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这一片都是老社区,房子都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因为楼房比较矮,所以没安装电梯,楼梯有点窄,有几层楼的灯还坏了。
沈睿哲来过一次这里,这会儿他提着礼品走在前面带路,董娅跟在他后面,时不时回头叮嘱白凉两句,让他慢着点走。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白凉面对这种环境竟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嫌弃和不适应,他甚至拿出手机,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照亮楼道,一步一阶走得欢快。
白凉跟她说:“老师和师母家也差不多这样,我小时候经常去他们家,早就已经习惯啦。”
即使他这样说,董娅还是感到一点不好意思,虽然说住家里是很方便啦,但是这里的条件比起白凉的家和沈家大宅来说还是很寒碜的,董娅怕他们住得不习惯。
走在前面的沈睿哲在某层门口停下,示意道:“这里就是娅娅家了。”
白凉见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忍不住揶揄他两句,在黑漆漆的楼道中幽幽道:“哥哥你倒是对岳父岳母家门口记得挺熟的啊。”
沈睿哲完全不把他的揶揄放在心上,反而还很自豪地“嗯哼”一声,随即抬起手敲了敲门。
董父董母从早上开始就忙着打扫卫生整理房间,又是买菜又是买水果的,刚吃完中午饭就开始想今晚做什么菜来招待客人,一下午都在厨房里捣鼓菜式。这会饭菜已经做好了,盖在锅里和餐桌上,而他们人则正襟危坐在客厅,等待贵客的到来。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董父连忙直了直腰,咳了两声清嗓子,让董母去开门,董母也感到很紧张,用手肘捅了捅他,催促他去开门。
二老都很紧张,相互推辞着,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去开门,外面的人等了一会没见里面的人开门,以为是敲门声太小里面的人没听到,又敲了一次。
这一次是董娅敲的,一边敲一边喊道:“爸,妈,是我们,快来开门呀。”
然后她又转过头,一脸抱歉地跟沈珩白凉说:“我爸妈上了点年纪,听力不太好。”
白凉表示理解,点点头说:“没事,还是给点时间让伯父伯母慢点走,我们不急的。”
董母自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多高文化多大见识的普通家庭主妇,怕一会见了人表现得太失礼,就找了个端菜的借口遁了,把现场留给同样无措的董父。董父看着她扬长而去,唉声叹气一会,认命地起身去开门。
门终于开了,白凉站在沈睿哲和董娅身后,董父一时没看到他,只见自己女儿和未来女婿,还有他们身后一个很高的男人,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女儿未来是公公,也就是那个经常在电视新闻报纸杂志里看到的那个大集团的老板。
看样子对方比自己还年轻好多岁,完全看不出来是有个沈睿哲那么大孩子的父亲,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个青年才俊,董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只好热情地把人都请进门。
白凉也跟在他们后面进了门,董父从鞋柜数了几双拖鞋出来,抬头看到多了个年轻人,还有点惊讶,一时半会想不出这位又是谁,只好笑呵呵地问道:“这位是睿哲的弟弟吗?”
可是之前女儿给他们介绍沈家情况的时候,沈睿哲明明是最小的那个啊,怎么突然又多了个弟弟出来呢?董父也是纳闷。
沈睿哲把礼品放好,才跟董父解释道:“年龄上他是我的弟弟,不过按辈分的话,他跟我爸是一辈的,他是我爸的爱人,之前娅娅应该已经跟你们说过的。”
董父恍然大悟,这会借着屋内的灯光终于看清白凉的长相,拍腿道:“就是那个,开了很多家公司,还演过很多电视剧的大明星,娅娅的学弟是吧。”
白凉连忙点头:“就是我就是我,董先生您好。”
董父听了这个称呼,只觉得浑身别扭,他是个粗人,不讲究这一套,他摆摆手跟白凉说:“不用叫我先生,怪生分的,你是娅娅的学弟,按理说应该喊我伯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白凉又怎么可能介意,当下他就元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伯伯,那精神劲让董父都为之一振,连连称好。
董母在厨房里假装忙晚饭,耳朵却时刻竖着关注外面的动静,她还没有做好面对未来亲家的准备,这会正紧张地拽着抹布,不停地默念着一会出去要说的话。
董父跟白凉一见如故,董家没有儿子,只有董娅一个女儿,女儿听话又懂事,从小不用他这个做父亲的多多关注,他倒是希望女儿能调皮一点,让他发挥一下做父亲的作用。这会见了白凉这个年轻又活泼的小伙,心里欢喜得不得了,连连招呼他去沙发坐,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好吃好喝地都放到他面前。
白凉受宠若惊,不停地跟董父道谢,他手里抓了好多董父给他的零嘴,吃都要吃不过来了,他只好找个话题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伯伯,怎么不见伯母人啊?”
董父这才想起来他家老太婆因为害羞而逃遁的事,见人这会还没出来,不禁觉得自家老太婆小家子气,他一边跟白凉说她在厨房忙着,一边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声喊道:“芬啊,你菜做好了没有,客人都已经来了。”
董母听到自家老头子催促她的声音,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把手中的抹布一丢,从锅里端出早就烧好的肘子肉,假装自己刚忙完的样子 ,施施然地走出去。
白凉见董母出来了,连忙从沙发站起来,脆生生地喊了声“伯母好”。
董母一时半会搞不清楚他是谁,但是见他嘴巴这么甜,顿时心生欢喜,连声应道:“哎,你们来啦,刚好可以吃饭,快洗手快洗手,过来吃饭啦。”
白凉闻言把手中的零嘴放好,又拉上沈珩一起,问了董母洗手池在哪里,就毫不见外地去洗手了。
董母看他拉着那个明显是沈睿哲父亲的男人,好像弄懂了他是谁,但又不太确定,趁着人不在这里,她扯过自己的女儿,小声问道:“这个男孩就是你所说的,睿哲他小爸吗?”
董娅点了点头,董母哎了一声,感叹道:“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一阵寒暄过后,大家就围着餐桌开饭了。董家的餐桌是圆形的,无所谓中间位置,大家随意坐下来,没有拘束,和和气气的。
董母做的都是地道的特色菜,什么糖醋鱼烧豆腐炖肘子肉,色香味俱全,馋得白凉还没开吃呢,就连连夸她手艺好,把她夸得都不好意思了,只能招呼他多吃菜。
“这孩子,嘴巴真甜,来吃一块肘子。”
要是在家里,沈珩让白凉吃肘子,白凉肯定会嫌弃肘子又肥又腻不愿意吃,但这会是董母招呼他吃,人家都这么热情了,要是他不领情,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挑了一块靠近腿骨处的肉,大口大口地吃进嘴里。
这道肘子肉炖的时候放了些酸梅酱,减去不少肉的油腻,白凉闭着眼睛嚼了一会,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前一亮,对董母竖起大拇指:“好吃!”
董母被他逗乐了,见他的言行举止和一般的同龄人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了原先的拘束,大大方方地招呼他们多吃点。
因为今晚白凉和沈珩在家里留宿,不用开车,董父见气氛这么热闹,心里高兴,吃饭到一半神秘兮兮地说要请他们喝个好酒,然后就兀自离桌去了屋里,抱了一瓶酒出来。
他对他自己酿的酒宝贝得很,平时都是逢年过节才酿来慢慢喝,但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他心里高兴,所以很大方地拿了出来,献宝一样给白凉看。
白凉鼻子尖,一下子闻到了酒的香味,还有点甜丝丝的味道,董父让他猜这是什么好东西,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恍然大悟道:“这是甜酒!”
董父没想到他能马上猜出来,笑眯眯地打开瓶盖,果然是甜酒,他给每个人都倒了半杯,糯米漂浮在浑浊的酒里,勾着胃里的馋虫。
春天里喝这个酒是极好的,可以驱寒祛湿暖身,白凉尝了一小口,只觉得喉咙到胃都变得暖洋洋起来。
这一顿饭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吃,就花了很长时间,不过等吃完饭,大家都熟悉了起来,就连面对看起来高大严肃的沈珩,董父都没有之前那么小心翼翼了。
晚饭结束后董父邀请沈珩和沈睿哲去沙发闲谈,董母和董娅收拾餐桌,白凉见了,也自告奋勇要帮忙。
董母看他在收拾碗筷,连忙说道:“哎,小白啊,你去沙发跟睿哲他们歇着,这些活我们来做就好了。”
白凉熟练地把碗放到盘子上面,又把盘子叠到碟子上面,做得像模像样的,董母看了都觉得惊奇,她以为白凉这种在有钱家庭长大的小孩,都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呢。
他帮忙把碗筷端进厨房里,董母怕他还要帮忙洗碗,急忙用厨房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为由,让他跟董娅都出去坐着,还吩咐董娅把冰箱里的提子洗干净招呼客人。
白凉出了厨房,董父看到他,就招呼他过去坐,像一个健谈的长辈那样,关心他的兴趣爱好。
白凉当然不会说自己的兴趣爱好是吃东西睡懒觉打游戏啦,但好像除了这些以外,他也没有别的兴趣了,于是只好说道:“我的兴趣是打拳。”
董父一听,哦豁,这是个好苗子,然后接着问道:“是太极拳吗?”
社区的老人院有个太极拳的队伍,董父也经常去围观,还想着如果白凉也打太极拳的话,改天可以带他一起去那里打拳。
白凉想了一下自己打太极拳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他连忙摇头道:“是少林拳啦。”
董父意外极了,因为现在已经很少人会打少林拳了,更是很少家长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学这个的。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想到要学这个的?”
白凉:“也不是我想到的啦,是我父母把我送去寺院里跟着师傅们学的。”
董父露出赞叹的表情:“可以,很厉害。”
董母一边洗碗,一边听着外面的聊天声,白凉说话充满了朝气,隔着一堵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感觉听他说话都是一种享受,好像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