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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用手指一按便是一个坑,她摇头笑道:“里头都能呈一杯水了。”
“奴婢记得怀炙爷的时候好像没有肿,只临产那几日脚背才有点,现在怎么这时候就肿成这样了。”她虽生了一个孩子可毕竟经验不够丰富:“要不要请岑妈妈阿里问问?”
析秋这点产科知识还是知道的,笑着道:“不用了,你帮我揉揉吧,就觉得膝盖那儿特别的酸。”
“好。”春柳在床沿坐了下来,将析秋的腿架在身上轻轻揉着,就发现她不但脚背肿了就连两条腿也肿了起来。
“舒服多了。”析秋靠在那边舒服的叹了口气,摸着肚子道:“过了月末就七个月了,再熬两个月就成了。”春柳在一边傻乐,点头道:“要是个小姐就好了,凑个好字。”
析秋抿唇轻笑,没有怀孕的时候就常想要有个女儿,可等怀孕后却觉得,只要他能平安却觉得,只要他能平安出生健康长大无论男女她都无所谓了。
两人说着话,析秋已经累的阖上眼睛打起了盹儿。
“怎么了?”萧四郎换了衣裳进门,正看见春柳在给析秋揉着腿,析秋已经抱着毯子靠在那边睡着了,面容上皆是疲惫,他心疼的拧了眉头,春柳起身给他行礼回道:“夫人说腿酸,奴婢给她揉揉。”说完一顿有小声道:“才睡着。”
析秋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析秋肿起的腿脚上,对春柳挥挥手:“你去做事吧。”等春柳让开,他便坐在春柳方才坐的位置上,小心将析秋的脚托在手里,春柳尴尬的侧开目光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关上门。
萧四郎学着春柳的手法,轻轻给析秋按摩,心中却是感慨颇多,她每一胎怀孕都极是不顺,这一次肚子大的出奇不说,如今腿脚也肿成这样走路定然是非常难受的,她一上午还硬撑着在花园里走了这么久……
心头发酸,他轻轻抚着析秋的脚,恨不得代她受这份罪。
“四爷?”析秋醒过来见是萧四郎给她揉着脚,有些不好意思的要收回来,萧四郎却是垂着头盯着她的脚看,析秋一愣问道:“怎么了?”
萧四郎宝贝似的捧着她的脚,抬起头来满目不舍和疼惜的道:“有炙哥儿,再有肚子里的这一个就够了,往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受这样的罪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析秋扭了扭坐直了身子,伸手出去萧四郎握住她的手,双手紧握析秋笑道:“都说儿女和父母也是讲究缘分的,他也是和我们有缘分。”
萧四郎看着她,目光又落在她肿的发亮的脚背上,半晌无话。
八月初,府里安排各府送年节礼,岑妈妈苦恼的进来问析秋:“定远侯府要不要送节礼?”
“送吧。”析秋将退架在点起的迎枕上:“礼数总是不能免的,再说七奶奶又有了身子,我们更是不能慢待了才是。”
岑妈妈应是而去,过了两日定远侯的回礼就到了,岑妈妈拿着礼单进来,笑着道:“……不算重!”
析秋微微颔首,正要说话,炙哥儿哗啦一下掀开门帘子,兴奋的喊道:“娘,三舅舅回来了。”
“到京城了?”又三年半没有见到佟全之了,析秋也显得很高兴,炙哥儿就点头道:“没有,三舅舅来信说,他先去保定,等过了中秋节就到京城来。”
析秋微微颔首,佟全之果然长大成熟了,若是按以往他定是先来京城,到连走前才去保定住一日算是路过,这一次却是直接去了保定,二太太知道了定然会很高兴。
“娘,我也想去保定。”炙哥儿双眸晶亮:“让天诚和天敬送我去,再不成让苏全胜送我去也成。”
析秋想也不想就摇头道:“马上要过中秋节了,你哪里也不准去,再说三舅舅过了节就回来,你安心在府里等他吧。”
炙哥儿就憋了嘴有些不悦,岑妈妈在一边劝着道:“哥儿想出去走走也不是不可,只是现在夫人有着身子,您这一出去夫人还要惦记着您,可不是让她多了个事儿要操心。”岑妈妈说着一定又道:“您若是真想出去走走,不如让苏全胜陪着您去别院里玩两日,索性要到中秋,和季先生商量一下休几日便是,您觉得可好。”
炙哥儿是想出去玩,但重要的还是见到三舅舅,听岑妈妈这么一说又觉得有道理,便打消了念头,点头道:“那我不出去了。”走到析秋身边来面露歉意:“我在家里等三舅舅吧。”
析秋笑着颔首,哪怕子给他额头上的汗,笑道:“你若是空了便去看望一下祖母和大伯母,还有鑫哥儿和晟哥儿也好些日子不见了。”
炙哥儿点着头:“鑫哥儿明天要出门巡视庄子,到过节才回来,我明天要去送他。”析秋点了点头,嘱咐道:“那你多和他说说话,鑫哥儿很辛苦。”
“知道了。”又歪着头问道:“二伯父什么时候回来?”
说起萧延亦,析秋也只能叹气,萧四郎派了人出去寻他,常常都是扑了空,明明打听好了下落追过去,可每每都是迟了一步,索性能确定的是萧延亦很安全,已经从关外入了大周,按行程这会儿应是在江南一带。
只要人没事到也无所谓了,随他去吧。
“华师傅快来了吧?”析秋给炙哥儿整理了衣裳,炙哥儿经她这么一提醒立刻想了起来,点头道:“那我去找华师傅了。”说着出了门。
岑妈妈看着炙哥儿的背影直笑,也朝析秋行了礼退了出去。
析秋拿着书翻了几页,便就觉得眼皮很重想要睡一会儿,正放了书打算眯一会岑妈妈去了又返了回来:“夫人,秦府的婆子来了。”
析秋闻言一愣,睡意顿消:“快请进来。”自从绾儿生产后,阮静柳有事便都会亲自来找她,今儿怎么会派个府里的婆子来了。
岑妈妈领了个婆子进门,婆子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穿着很干净整洁,朝析秋磕了头脸上满是喜色,析秋问道:“可是你们夫人遣你来的,有什么事?”
“回夫人的话。”婆子恭敬的回道:“是我们夫人让奴婢来的,我们夫人早上查出来有喜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析秋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盯着婆子好半晌才问道:“静柳姐有喜了?”
“是,我们夫人也给自己号了脉,又不放心,又不放心,让老爷又请了好几个郎中来,这才确定无疑,足有两个月的身子了。”
巨大的惊喜,析秋立刻笑了起来:“这可是大喜事。”析秋笑着道:“你快起来,和我仔细说说。”
婆子就一五一十的说了经过,阮静柳的贴身衣裳向来都是她亲自动手清洗,所以身边跟着的丫头婆子并没有人知道她小日子的时间,她自己也没有在意,直到今天早上她坐了桌边正打算吃早膳,丫头端了碗莲子羹她才吃了一口,就悉数吐了出来,秦远风惊骇的不轻,立刻抱着她去床上躺着,阮静柳心里也忐忑起来,就自己给自己号了脉,她心中有数又不肯说,秦远风急的团团转,阮静柳这才了发话:“再去请个郎中来。”
秦远风二话不说,就去医馆拖了五位郎中来,五个人异口同声说是阮静柳有了身子,足有两个月了。
突然而来的惊喜,秦远风傻傻的看着阮静柳,过了半晌爆发一阵大笑,颠的几乎要跑去大街上逢人便说一遍才好。
阮静柳百感交集,起了身要去医馆,秦远风哪肯亲自守在床边,问她想吃什么,他甚至将鸿雁楼的厨子都请到府里去了,捡着阮静柳平日爱吃的菜色悉数做了摆在房里,他则一样一样夹了哄她吃。
析秋听着也高兴的不得了,对婆子道:“我也不能去看望她,替我转告你们夫人,让她多注意身子,别胡思乱想。”
婆子应是,析秋让岑妈妈打赏了她送她出去。
“四爷。”恰巧萧四郎进门,析秋已经迫不及待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方才秦府的婆子来报喜,说静柳姐有身子了。”说着一顿又道:“她身边不知道有没有得力的妈妈,我打算将容妈妈送过去服侍她,你觉得可好?”
萧四郎到没有析秋那样惊喜,却露出惊讶的样子来,有些无法将阮静柳和怀孕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去,见析秋这么高兴他还是回道:“你做主吧。”
析秋应是,立刻唤容妈妈进来,一番叮嘱交代后让容妈妈今儿就去秦府,容妈妈应是回去收拾了包袱去了秦府。
“四爷方才在外院?”萧四郎这两日依旧休息着,不过还是有许多的事要处理,便分出来每日上午在外院待客,下午留在府里陪她,析秋听析秋问起,便道:“嗯。”
“谁来了,可是有事?”析秋在他身边坐下,萧四郎便道:“是文贤,来说圣上定了江浙巡抚,是定远侯陈晖和佥都御使阮博蝾。”
果然如萧四郎所料,圣上定了此二人。
“也好,圣上做事向来都有原因,想必这一次也不例外。”析秋淡淡的说完,问道:“来的时候可见到炙哥儿了?”
萧四郎微微颔首,扶着析秋上了玫瑰床,面露认真的道:“华师傅找了我,说起炙哥儿习武的事。”析秋一惊以为炙哥儿有什么事便问道:“说了什么?”
“要请辞。”萧四郎慢慢的道:“我听他的意思,应是觉得自己已没有东西能再交炙哥儿,又觉得炙哥儿是难得的习武之才不能耽误了他。”
析秋露出深思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就有些抵触,她一直没有去关心炙哥儿习武的事情,但对于华师傅却多少了解过一些,听佟全之说华师傅在他们的武官里,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才拜托华师傅来教习炙哥儿。
却没有想到,不过几年的功夫,功夫了得的华师傅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教炙哥儿了。
“那怎么办,是不是要重新给他请个师傅?”华师傅既然这么说了也不能强人所难,她问萧四郎:“四爷心目中可有人选?”
萧四郎挑了挑眉头,想了想回道:“这件事我再想想,也不着急一时。”
让炙哥儿歇歇也好,析秋点头应是:“想必炙哥儿要伤心几日了。”
果然,晚上回来炙哥儿就闷闷不乐,拽着萧四郎去隔壁,事后析秋从萧四郎口中得知,炙哥儿满脸认真的和萧四郎商议请教习师傅的事情,萧四郎回绝了他,说再等两个月,这眼下并没有合适的人选。
炙哥儿到也好并未纠缠这个话题,其后便一个人在院子里,熟练华师傅教的东西。
中秋节的前几天,定远侯陈晖和阮博蝾鸣锣开道先去了通州,然后从通州登船风光下了江南,却没有想到本来是件捡功的事情,闹到最后虽真的捡了功劳却也成了一件啼笑皆非匪夷所思的事件。
八月初八那日,析秋由碧槐扶着如同往常一样吃了早饭去院子里散步,炙哥儿满头大汗的从外头进来,析秋过去拿帕子给他擦汗:“快去洗了澡,满身都是汗。”
“知道了。”炙哥儿笑着道:“娘,今年中秋节能不能让我去赏灯?”
析秋点了点头,道:“好啊,不过你要多带些人跟着才是。”
炙哥儿应是,笑着点头道:“天敬和天诚事情多我让苏全胜跟着就成,他人老实又细心最好不过了。”
苏全胜,他怎么把这个人忘了。
她记得苏全胜入府的时候好像是十几岁的样子,这会儿应该二十左右,她将他留下就是为了稳住苏大壮,既是这样不是还有个更好的办法么。
她想了想就回头去看碧槐,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