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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
“亦凡想知道，一个崔氏这样孱弱的女人，到底有没有力气将一个一百五十斤左右的男人，利落开膛破肚？”
这个问题一问，朝堂外的围观群众，顿时就议论开来了。
丁一柏脸色也是刷的一下就白了。
“我昨夜在将军府，见过昨夜死亡的死者的尸体，伤口十分的顺，想必是一刀子到底的，加上之前我也见过崔氏，也知道她身子不是很好，所以我就想了，她到底有没有这个气力，迷倒了一个男人，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等到死者恢复意识的时候，能够有一点挣扎的时候，一刀子刨开整个肚子和胸腔？”
“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怎么证明能不能杀？难不成让崔氏再杀了一个人？”丁一柏白眼直反。
“杀人不可以，杀猪可以。”欢颜视线看向站在暗处的么么，么么冲她点点头。
“杀猪？”丁一柏顿时笑了，跟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欢颜，“吴亦凡，你真是长得好，就没脑子啊？居然要在严肃的公堂上杀猪？”
“丁大状，在下做的也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欢颜看着丁一柏，“我来是要在大人和两位王爷的跟前，证明崔氏不是凶手的，只要在历法允许的范围内，杀个猪能证明崔氏的清白，有何不可？”
明明就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欢颜愣生生的给说出了一种使命感来。
【更新完毕。】
☆、958。第958章 这个侦探有点酷（35）
之后，么么之前让人准备的猪就送了上来。
最终，欢颜为了避免现场太过惨烈，临时让人去猪场去拉了一头已经死了的猪来。
欢颜看了一眼崔氏，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
崔氏战战兢兢的接过来，“公子……这……这是要做什么？”
“且等着。”欢颜冲她笑了一下，立马的，夜王殿下的视线就灼热了，欢颜立刻绷住脸色，而后转身冲薛佳奇说道：“大人，这刀子我找仵作确认过了，从伤口上来看，大概就是这种刃口、这种锋利的程度。”
一直默默的做着记录的师爷起身，走到欢颜跟前，接过来，呈上去给薛佳奇看，薛佳奇看了看，而后示意拿给夜王、襄王这两尊大菩萨。
夜王殿下扫了一眼，嗯了一声，不搭理了。
襄王倒是有模有样正儿八经的看了看。
心中腹诽，这时哪里来的少年，刚才和丁一柏的过招机敏沉着得很，现在……抬上来一头死猪，拿着一把刀子，莫不是真的要在现场杀猪？
很快刀子回到欢颜手里，她也干脆，直接就拿给了崔姑姑：“崔氏，这个你拿着，然后过去，一刀子从猪脖子处往下拉。”
“不……”崔姑姑脸色顿时惨白，不过很快她又咬唇，接过欢颜手里的刀，脸色惨白得，似乎马上就要死掉一样，“为了孩子！”
她看着欢颜，坚定得说了一句。
欢颜点头。
“用尽你的全力。”
崔姑姑走到猪跟前，这头猪在猪里面并不算胖，刀子那么锋利，看过杀猪的，大概都不会觉得开膛破肚有什么难的。
看着猪，崔氏额角的汗水瀑布一般的留下，眼泪也跟着淌出来了。
“真是可怜啊~”
“衙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就这点身子骨，可怜成这样，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作孽啊。”
百姓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坐在堂上的薛大人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个时候，崔姑姑举起刀，一刀子刺入了猪脖子里，血顿时飞溅出来，落在她的脸上，衣服上。
“啊！”崔姑姑发出一声悲戚的呐喊，而后用尽了全部的气力，闭着眼睛，直接就往下拉。
然而拉到一般的时候，她就已经气力全无了。
“可以了。”欢颜也着实是不忍心，连忙上前，扶着崔姑姑，然后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掉脸上的血迹。
之后扶着崔姑姑坐下。
“你就整这一出？能证明个什么？”丁一柏站在一边，摇着扇子，冷眼撇了一眼欢颜，还以为这小矮子能翻出一朵花来呢，也就这点本事。
“大人，麻烦您找个练家子，将这猪的肚子彻底的打开，而后好好的检查一下刚才崔氏破开的地方里面的内脏情况如何了。”欢颜没有理会丁一柏，冲着薛佳奇躬了躬身。
“我我我，我是专业的屠夫！”百姓里面很快有人自告奋勇了。
五大三粗的屠夫从人群里挤过来，乐呵呵的：“这妇人，一看就没有杀过猪，看这猪血喷了一地，多可惜啊。”
☆、959。第959章 这个侦探有点酷（36）
“这可能管几个钱呢。”
“废话什么，赶紧弄。”丁一柏翻了个白眼，“别跟这儿耽误时间了。”
“有劳您了。”欢颜将刀子递给屠夫，很是有礼貌。
和摇着扇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丁一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还是吴公子说话人听着舒坦，不像有些人，鼻子都长在脑门上去了。”屠夫哼了一声，瞄了一眼丁一柏，而后拿着刀，走到猪跟前，之后就干练的一刀下去，将猪肚子给彻底的抛开了。
“哎呀我去，这肺都整烂了啊。”屠夫一见里面，顿时蹙眉，“可惜了，这卖不了几个钱了。”
“这位大哥，多谢您了，您且先歇会儿，一会子这头猪就送您了。”欢颜和乐的说道。
屠夫当然开心了，颠儿颠儿的喜滋滋的就站一边去了。
“大人，亦凡这两日反复研究了仵作大人的尸检记录，这四具尸体，伤口光洁顺滑，是用这刀刃儿划拉开的。而在心肺上，伤口却是刀尖向下，直接戳出来的。我适才也和仵作了解过，四具尸体，心肺上都没有因为开膛破肚而留下的伤口。而除却心肺之外的地方，暴露在外的其余内脏，同样没有伤痕。”
欢颜慢慢吞吞的娓娓道来。
“仵作，可是如她所言？”薛佳奇沉声问。
仵作走出来，躬了躬身：“大人，的确如此。”
“你接着说。”薛佳奇看向欢颜。
“是。”欢颜点点头，“今晨在下也派人去了城郊的屠宰房，专门去了解了一下，虽说杀猪刀子锋利是个关键，可这手法的熟练和力气也是关键点。适才崔氏给这一只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死猪开膛破肚，不过到了一半不到的位置，体力就支撑不住了。”
欢颜话没有说完，丁一柏就冷笑了：“谁知道她是不是装没力气？”
“那咱们就不说这体力。”欢颜看了看丁一柏。
而后指向那只无辜的为了破案而牺牲的小猪猪，“适才大人也应该听到了，这为屠夫大哥打开这猪的胸膛时，说这肺都给划破了，猪皮肉可比人的皮肉厚多了，崔氏给猪开膛破肚，都能轻松的捣坏里面的内脏，那可想她要是给人开膛破肚，还不得肠穿肚烂？”
丁一柏又想插嘴，欢颜这次没给他机会。
“然而，我们的凶手，在尸体的处理上，无处不体现出一种绝对的专业，所以，大人，亦凡恳请您仔细的琢磨琢磨，切莫因为一块有心人想拿走，就能拿走的玉扣，冤枉了一个可怜人。”
么么看着欢颜，垂下眼睑，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推了推眼镜，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站在身边的甄艾立刻察觉。
“她太极端了。”么么低声说了一句。
“谁？”甄艾四处看了看，“吴亦凡公子？”
么么这会子就不再说话了。
“这算什么？你们联合起来演一出戏，她糊弄一下过去，不就显得不专业了？”
☆、960。第960章 这个侦探有点酷（37）
“大人，您一定要擦亮眼睛，可别被这点雕虫小技给骗了。”
“丁大状，你着急个什么，亦凡只是做了个小小的试验，不是人证也不是物证，不能作为判案的证据，您既然这么想要指认崔氏是凶手，就应该提供更多的证据出来，而不是一昧的就知道用假设性的言论，来反对我。”
“我最有利的人证，不是被你给搅和下去了么？”
“那四个人还没有画好？”薛佳奇十分不喜欢这个丁一柏的样子，正要出言说他两句的时候，夜王殿下不冷不热的开口了。
“有一个画好了，其余的几个都说记忆有点模糊，正在慢慢的想。”
师爷赶忙回答。
“就是个轮廓，再模糊能模糊到哪里去，再给半刻钟的时间，若是再画不出个所以然来，论作伪证扰乱公堂处置。”夜王殿下语气不急不缓，也丝毫听不出来喜怒。
这回说话的是夜王，丁一柏就彻底的怂了，心中即便是有不满，也不敢反驳半个字啊。
“丁大状，因为衙门这边，关于嫌犯的线索证据，只有一枚玉扣，这不足够构成判定凶手的证据，你还有其他的证据证明，凶手是崔氏么？”薛佳奇看着丁一柏，沉声问道。
其实这个时候，整个公堂之上，包括薛佳奇，几乎是没人相信崔姑姑是凶手了，那么弱不禁风的一个人，怎么和那么凶残的凶手搭边？
“暂时也没有了。”
丁一柏斜睨了一眼欢颜，心中恨得也是牙痒痒。
自己辉煌的职业生涯，难道要毁在这个小矮子身上了？
“那就等着几人吧。”薛佳奇语气有些凉凉的，“下次上堂之前，多做准备，别只知道打嘴仗。”
“是。”丁一柏压着火气，垂头应了一声。
被夜王殿下一吓唬，那三个画不出来伤疤轮廓的人，也画得出来了。
很快，四个人，拿着自己画得东西，从后面上了来。
一字排开的跪了个整齐。
四个人，有三个人满头大汗，有个最夸张的，衣服都整个被汗水打湿透了。
“把他们画的都呈上来。”薛佳奇说完，师爷就将宣纸依次收了上来。
最积极的，还是人证1号。
东西呈上去后，薛佳奇翻看了一下，脸色顿时大变。
而后惊堂木一拍：“大胆刁民，居然串通起来做假证，想要污蔑人！”
而后，薛佳奇将四张宣纸往堂下一丢，“你们看看，你们四个人是不是画的一个东西。”
宣纸着落在地，众人眼中所见的，是四个完全不搭噶的疤痕模样。
丁一柏本想为这几个人辩解说是记忆偏差。
可因为太离谱了，偏差也不肯能偏差到是方圆不分吧？
他只能将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大人，不是的，我这个是真的看到了，奴才画的是真的，你们几个到底看到的是什么？”人证1号顿时慌张了，一直以来的淡定和自信全没有了，抓着那几张宣纸对比着，哆嗦着。
“还在狡辩，来人啊，将这几个刁民拖下去，杖责40，打入大牢。”薛佳奇怒喝着丢下令牌。
☆、961。第961章 这个侦探有点酷（38）
几个证人哀嚎着被拖了下去。
然而证人1号，始终都在执着的表示自己是真的看到所谓的疤痕了。
欢颜心中凉笑，这戏做的，她都要相信了呢。
“既然证明不了崔氏是凶手，刑部是不是就可以不去骚扰崔氏了？”夜王殿下是时候的又说道。
“自然。”薛佳奇点点头，“只是，这凶手一日没有抓到，崔氏的嫌疑一日就不会消除，到凶手被抓到之前，她都不可以离开汴京。”
“嗯。”夜王殿下应了一声。
“大人，虽说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消除崔氏的嫌疑了，不过，亦凡这里还有一些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