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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得名。她出生在一个小山村,自幼便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自问也没那能力,所以之前对国家大事一点儿都不关心。如果不是叶猛要进京,估计她这辈子也没兴趣知道这个国家的事情,悠闲地做她的种田“小农人”。
马车终于在京城城西一户颇大的府邸前停下,叶猛深深吸了口气,抖抖长衫的前摆,仿佛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探身出了马车。
叶府派来送两位少爷的管事,已经走到门前去跟门房说着什么。陶陶下车时,抬眼望了下府门前的门匾,上面刚劲有力地书写着三个镶金大字——“太师府”。门前的石狮子踩着圆球,一副傲然的姿态,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灰墙黑瓦延伸了不短的距离,给陶陶的感受就是,这座府邸蛮壮观的,比起夏城的叶府,可谓堪比传说中的皇宫了。
门房听了叶府管事的话,片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引了众人入内。叶猛负手走在前面,一脸冰冷,此时就连平时嘻嘻哈哈的叶畅也收敛了起来。
穿过回廊,来到前厅,门房让两位叶府少爷稍坐片刻,立刻打点人去通报,又命人奉上了上好的茶水。陶陶和枕浓分别站在两位少爷身后,双手交握在身前,有点儿拘束。
没一阵,内径传来脚步声,均匀有力,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白须老者出现在众人眼前。此人五十岁上下,身穿竹青色锦缎长袍,双手负于身后,面容除去胡子倒有几分与大夫人相似,眉宇间也和叶猛有点儿像。陶陶不觉感叹,果然是亲外公啊!不用介绍已经知道来人身份,他应该就是传说中少爷的外公,当朝太师倪振渊了吧?
叶猛和叶畅见到此人出来,同时站起了身子,叶猛行礼道:“外祖父安好。”
倪振渊含笑打量了叶猛几眼,微微点头,笑着说:“猛儿,一路还算顺利吧?”
叶猛恭敬地应道:“一路没什么险阻,还算顺利。”
陶陶站在他身后有点儿想笑,这爷孙两人的对话还真有意思,以为唐僧取经吗?错过了美女,还招惹妖?各路妖魔鬼怪都出来阻挠?
倪振渊微微看了看叶猛身后的书童,才抬手示意:“从夏城到京城,猛儿你也走了两三天了,坐下说话吧。”
等倪振渊坐下后,叶猛顺了下自己身前的长摆,十分得体地坐了下去。旁边的叶畅一直被人当作了透明的,此时不知该坐还是该继续站着,有点儿手足无措。叶猛伸手拽住三弟,拉着他坐下,送给他一记安抚的目光。
倪振渊看着外孙的举动,没出声,端起身边下人刚奉上的茶,浅浅抿了一口,“猛儿,外祖父我让你进京,就是担心你明年初春的京试。你可不能象从前在夏城叶府里那样,和一些游手好闲,只知道玩乐的人搅和在一起。看你爹都将你惯成什么样子了?”语气中带着点儿责备。
陶陶站在叶猛身后,微微看了下叶畅,很显然叶猛的外公是在说三少爷。叶畅低着头,面无表情,这种面瘫的感觉陶陶还是第一次见到。
叶猛转过脸,表情严肃地说:“外祖父,爹就是担心我和三弟的学业,才命了我和他一同进京,接受您的教诲。三弟也是爹的儿子,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二娘对……大哥和我都不错,视如己出,希望外祖父多多栽培。他自幼聪明伶俐,只是爹平日公务过于繁忙,没时间好好教导。恐怕要外祖父多费心了!上京之前,爹千叮万嘱,相信他也不会辱没了太师女婿的名声。”
倪振渊愣了一下,呵呵笑道:“那倒是。好歹你爹当年也是皇上身边的侍读,文韬武略比起朝中世家子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希望你两兄弟也要为你爹争口气!”叶骐广当年也算是他的得意门生,不然怎会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下嫁给他?若不是看着他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他会舍得自己的女儿受苦?
叶猛和叶畅同时低头应了声是。
倪振渊又瞥了叶猛身后的陶陶一眼,重新端起茶杯,拂开茶叶,淡淡说:“猛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叶府与礼亲王家的婚事,恐怕该考虑下了吧?”之前女儿送信来,说这外孙本已启程赴京,半路却因为自己的书童丢了,又回了叶府。现在看,这书童果真长得俊俏,现下朝中贵族男风盛行,他也不以为意,但若是影响到他的前程,就要另当别论了。
叶猛低下眉睫,思虑一阵说:“外祖父,眼看京试在即,这事儿还是压后再说吧!我现在一心只在学业上,成家日后随时都可以,外孙我不想辱及父名。”
倪振渊喝了口茶,呵呵笑了两声,放下杯子,又意味深长地看着陶陶说道:“也对!当前自然是仕途重要。不过之前伏柔郡主在叶府好似住得并不开心,我打算过些日子接她来府上,你怎么也要好好给人家赔个不是吧!这才是为人之礼,相信你不会拒绝外祖父这样的安排吧?”
叶猛淡笑,“让外祖父劳心,是孙儿的不是,我也正有此意。”说完两爷孙“会心”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畅少悲叹:“才刚到就被人嫌弃了。”
猛少安慰:“三弟不用太难受,一切不是有我吗?”
畅少看看小三儿:“我俩可谓同病相怜!日后……”
猛少怒道:“日后什么?你少打小三儿的主意。”
畅少低笑:“万一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呢?”
陶陶捂头:“我可一句话都没说……为什么也能掉块石头,砸到脚?”
下集预告:三少爷的心事……
54、三少爷心事重重
太师府的面积挺大,具体有多大,陶陶心里可没有尺度,总之象个公园儿似的就没错了。她跟了叶猛随着府里的下人到他太师外公特地为他选的园子,因为之前没预叶畅的份,叶猛让他跟着他住在一个园子里,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左右两间屋,中间只隔了一段不算太长的长廊,三少爷和少爷就此做了“邻居”。
在太师府住下几天了,每天朝事完了,倪振渊回府,叶猛和叶畅都会去太师的书房里呆一阵子,期间太师是不许两个书童跟去的。陶陶觉得他们兴许是在授课,怕少爷们分心,况且她也没多大兴趣,每天这个时候陶陶就会和枕浓在他们的园子里一起做事。
午后,叶畅一个人没精打采地独自回到园子里,见到两个忙碌的身影,一句话没说,坐在了长廊外的大理石桌子边儿,托着头,似乎心事重重的。
陶陶和枕浓茫然地互望一眼,要知道这货平时都开开心心的,很少情绪低靡,想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枕浓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叶畅身边儿,问:“少爷,不舒服吗?”
叶畅懒懒地抬了下眼,摇摇头,“没有。”
陶陶也觉得他今天很奇怪,这货一见面总是能滔滔不绝地说些“有趣”的事,今天怎么跟他二哥上身似的,虽然语气没那么冷冰冰,却看得出他“言简意赅”背后一定有“隐情”。
陶陶也不自觉地停下了手里的事,走到桌边儿笑着问:“三少爷,要不要来赌几把骰子?”这货最没抵抗力的事情就是赌钱,应该会有点儿兴致吧?
叶畅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了起来,长叹一声,“还是不要了。不想被人发现了,又有话说。”
陶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只怕今天见到倪振渊又被奚落了吧?她有点儿同情起他来,适当的娱乐只要不影响学业,其实也无伤大雅的。只是他平时爱玩儿的一些东西,可能在太师眼里都不是什么雅致的乐趣。
陶陶轻轻拍了两下他的手说:“没事的。我们关着门玩儿不就成了?小声点儿,没人发现的。”
叶畅还是摇了摇头,说:“比起二哥,我的学业确实很不济。或许是该多看看书什么的了!”说完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自己的屋子。
枕浓看着陶陶问:“怎么办?我跟了少爷两年了,从没见他象现在这个样子。”他很心疼他的少爷,叶畅一向对他很好,从来没真的责备过他什么,还时常为他着想。但现在少爷有“难”,他却无能为力。
陶陶细想了一阵,叶畅从进京之初就很不乐意,一来是与太师确实没什么直接的亲戚关系,人家也不会真的当他是便宜外孙。以他现在的身份,指不定倪振渊还当了他娘是和自己女儿争宠的女人,对他别说上心,就是多看几眼都嫌累。
陶陶拉着枕浓的手,低声说:“看来我们要多关心一下他了。”一个人只身在京城,比起叶猛来,他更孤独些。
枕浓点点头,惆怅地看了看少爷和他住的那间屋子。叶畅进屋后,一直呆在屋里的书案边儿,拿着笔,心事重重的,原本一直开心快乐的他,现在倒有点儿身影萧索。
陶陶想了想,对枕浓说:“现在在京城,除了少爷,他身边就只有你和我是他熟悉的人了。我们要多用点儿心,或许他就不会这样孤独了。你先去给他泡杯茶吧!顺便关心他几句。”
从前安抚那些病人,她倒是得心应手,虽然叶畅不是生病,应该方法都大同小异吧!人孤独的时候,都希望身边熟悉的人去抚慰一下,能让他倾诉下心事,当然是最好的,没有比一吐不快更让人舒心的了。
枕浓皱起眉头,“可是,我该说什么好呢?我怕说不好,反而勾起他的伤心事。”他本来说话就没陶陶伶俐,万一反而让少爷更不开心了,怎么办?
陶陶问:“他平时都喜欢喝什么茶?”
枕浓想了下,应道:“其实少爷这人挺随和的,他也不爱挑三拣四。比较喜欢花茶一类的茶叶,他说香香的,闻着就有好心情。”
陶陶点了下头,走回叶猛的房间里,找来前几天府中下人给他送来的上好菊花茶,烧了一小壶水。在茶杯里丢了几颗枸杞,又放了少许冰糖,等水沸了,冲好茶,用托盘端到屋外的枕浓手里。对他使了个眼色,“给你少爷送去。”又嘱咐了他几句。
枕浓点点头,端着陶陶刚冲好的花茶回了叶畅的屋子。叶畅正坐在书案边儿,托着头,没精打采地捏着毛笔,在身前的宣纸上乱画,字越写越潦草,心里闷闷的。
枕浓将茶杯放到他手边儿,轻声说:“少爷,喝口茶再写吧。”
叶畅脱力一般地应道:“放那儿吧。”
枕浓犹豫了一下,说:“这茶是陶陶亲手给你泡的,你试试。他说喝了会令人精神百倍哦。”
叶畅哦一声后,没了下文,仍是看着自己写的字,一脸木然。枕浓小声地说:“陶陶说凉了就没味道了。”
叶畅丢下手里的笔,烦躁地应道:“知道了。”
他不耐烦地端起茶杯,揭开盖子,看着里面漂浮着的几朵菊花在枸杞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馨,黄黄暖暖的茶水让人心旷神怡。他愣了一下,心底的抑郁好似缓解了些,将茶杯放到嘴边儿,深深吸了口气,甘香的气味瞬间就将他的阴郁一扫而空。他轻轻抿上一口,甜滋滋的味道让他嘴角有了点儿弧度。
他又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说:“菊花茶怎么是甜的?”
枕浓低下头,伸手抓了两下后脑勺,“我不知道,是陶陶泡的。”
叶畅看着他的样子,嘴角抽了抽,“人家做书童,你做书童,怎么就没见你做得象他那么好的?”
枕浓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