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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说着话,一道一道热菜端上桌。
“我这几年脾胃虚,吃不得米饭了,可我喜欢看人吃。”
老夫人面前是一小碗胭脂米粥。
到了白棠手边,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香米饭。
这碗口,比她前头吃的那一顿,大了整整两圈。
要是换成是其他的姑娘,见这样的量,大概脸都绿了。
白棠却差点欢呼一声,等老夫人一动筷,随即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米是庄子上送来的稻花香,我吃着有些硬,但是闻着特别香。”
“好吃,好香。”
人家老夫人都亲口说了,喜欢看年轻孩子吃饭,白棠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每道菜都精致美味。
等她放下碗来,差点都要打饱嗝了。
老夫人笑眯眯说道:“在我年轻的时候,我父亲时常说,看一个人的品性看他吃饭写字,我没见你写过字,但是能够这样畅快吃的孩子,都没有坏心眼。”
白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是不是吃货都不会是坏人的意思?
“吃饱了吗?”
“都吃到这儿了。”白棠在脖子底下用手一比划。
老夫人真心笑起来:“我已经同老三家的媳妇关照过,我的精力不好,她却能照顾你周全。”
“多谢祖母费心。”
“家里头规矩不少,你却初来乍到的,不用太计较这些。”
老夫人想一想又道:“能避让的多避让着点。”
这是教她怎么为人处事呢,也不是一味的包庇。
再面面俱到,也维护不了一天十二个时辰。
只有自己会做人,才能在白府活的舒舒服服的。
老夫人见她起身要回去,从腕子上褪下一双翡翠的镯子,不给她推回来的机会,直接给她戴上了。
“多谢祖母。”
“我想给谁的,其他人都挡不住。”老夫人一双眼中,晶光闪闪,“你明白吗?”
白棠不做声,就是低着头笑。
老夫人却喜欢她娇憨的样子,挥挥手,让她跟着菖蒲回去。
白棠想,白府恐怕比她想得要更加复杂。
老夫人的每句话,都说一半,还有一半要自己去琢磨。
也难怪,二婶婶不讨好了。
想必要三婶婶那样的伶俐周全,才能够应付的起来。
尽管白棠说不要太多人服侍,还是支了两个小丫环和一个仆妇过来。
用菖蒲的话来说,烧水拔草的,总也要人手的,只要大姑娘不想见着人,就不会出现碍眼。
白棠想想也有道理,当时明哥落在桃花村,还弄了个丫环在跟前服侍。
就算有手有脚的人,一旦习惯了别人服侍,就脱不出来。
她将翡翠镯子褪下来,这是老夫人给她的,但也不是让她用来招摇过市的。
守孝期间,素净才是最好的。
她用帕子将镯子包上,打开书桌的抽屉,想要往里面放。
这是她亲爹的屋子,一个大男人,没有妆台,没有铜镜。
这些东西也没其他地方可以收起来。
菖蒲让人正好抬了个镜台进来:“大姑娘,要是不需要书桌,要么索性撤了,换个妆台?”
“不用了,就这个镜台好了,屋子里原本的,我都不想动。”
打开抽屉的时候,白棠见着里面有两页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像是临时匆忙记下的。
屋子里有人,她没有细看。
等菖蒲伺候她梳洗宽衣,替她留下一盏小灯,放下帐子,才放心的出去睡了。
白棠也不穿鞋子,赤着脚跳下床,将抽屉里的两页纸拿出来。
她在卢姐姐那里学得不少,一眼就看出,纸上写的居然也是施针的技巧,手法。
要说医术天下大同,白棠看一句,心里头就加快一跳。
要是把卢姐姐教她的,再加上这里描述的。
白棠又趴在床底,想把带来的皮筒取出来,试一试。
发出的动静有些大,菖蒲在外头,迷糊的问一声:“大姑娘,有什么事情,要不要我来?”
“不用,不用。”白棠赶紧往床上爬,反正已经拿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晚,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这一晚,是她到白府的第一晚,簇新的被子,熏得香喷喷的。
白棠明明已经累得眼皮子都打架,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起来,将枕头拍一拍,再倒下来。
眼睛一合,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听得一个声音在说:“你去了哪里,让我好找。”
她迷迷瞪瞪的应道:“我不就在荀陵郡,离你很近很近了。”
“可是,我找不见你了。”
“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白棠急得抬高了声音,想要抓住对方的,结果眼睛张开,已经天色大亮。
她居然昏昏睡了一晚上,做了好些不连贯的梦。
菖蒲照例进来服侍她梳洗,梳头,孝服换过件全新的。
白棠一穿起来,就知道与昨天的那件完全不同了。
“这是老夫人着人送来的,说是大姑娘昨天穿的都是底下人的。”
昨天的那件,可是白旗山拿来的。
“又说三爷一个大男人不讲究细节,三夫人一回去就给大姑娘准备好了。”
原来是三夫人,就说呢,老夫人昨天可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
不过,这一件更合身罢了。
孝服而已,要这么讲究吗?
☆、199。第199章 :不给脸
今天是老爷子白宗元下葬的日子。
白棠昨天听老夫人说了,女眷不能跟着去坟地,一直等几位叔叔将棺木送走,女眷才重新集中到了灵堂烧纸,磕头。
这一次,她稍许留意身边,依然只见到了二夫人和三夫人。
那位送帐子的四夫人始终没有出现。
白芍昨天被她捏得脸痛,是不敢用眼睛瞪她了。
看起来,还算听话,知道别跑到二夫人面前去告状,告了状也会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通。
昨天,二夫人在三夫人面前吃了明亏。
二房风风光光的回来,却压不过三房的架势。
白棠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白府最大的矛盾就是大房已经没有人继承了。
否则的话,在天都城的那个人,应该是她的亲爹白旗万才对。
“阿棠。”有人出声了。
白棠听出来是二夫人的嗓子,但是长辈开了口,她也不能假装听不见。
“二婶婶,有事吗?”
头不抬,一双眼看着自己的鞋子尖外半尺地。
“昨天,阿芍不懂事,她年纪还小,你别介意。”
咦,这是要同她拉扯讲和的节奏吗?
“她离开这里,去天都城的时候,都没满十岁,一回来就说,她从大姑娘变成二姑娘了。”
还算是好声好气的解释。
再配合着二夫人那张端庄的脸,如果不是白棠见过脸色曾经略微铁青,应该能够相信,她的诚意。
方氏不知道昨天出了什么问题,白芍回院子以后,躲在自己的房中,都不肯出来吃饭。
她上前拍门,轻轻哄了几句,白芍也没有个回音。
“随她去,不吃也饿不死人。”白旗里一开口,方氏不敢再说什么。
夫妻两人默默不做声的吃了几口饭。
白旗里忽然问道:“你今天去找大哥女儿的麻烦了?”
方氏心里头一紧,是谁的嘴巴这么不严实,下午的事情,已经被二爷知道了。
“就过去看看,没有找麻烦。”
白旗里也不看她:“大哥就一个女儿,母亲惦记了多少年,你要是真聪明,最好别去动她一根头发,我们早晚要走的,没必要争这些。”
方氏不敢反驳,心里头却不服气,二爷,你是没看到老三家那个的嚣张气焰。
若是他们不回来也就罢了,如今兄弟见面,妯娌争宠,她要是多退让一步,凌氏肯定要甩她一脸的不是。
所以,她不能退,只能咬着牙硬撑。
“那不过是个小丫头,都没及笄呢,你对她好些,多送些东西过去,她肯定就多喜欢你一些。”
“是,二爷的话,我都记下了。”
“还有,别让阿芍去添麻烦,老夫人已经流出话,说阿芍年纪小,却打扮的妖气,不讨喜。”
方氏冷笑道:“都披麻戴孝了,哪里看出来妖气的。”
“你看看她梳的头,太花哨。”
“天都城中未出阁的,十个有九个都梳成这样,怎么到了阿芍头上就成妖气了?”
“天都城是天都城,这里是荀陵郡,这里是白家。”
“老夫人说不好的,我们只能忍着,对不对?在你心里头,医术第一,老夫人第二,我们母女两个,什么都不是!”
白旗里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合在桌上。
没有接下去的话,直接离桌走人了。
方氏同白旗里吵完架就后悔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有一句话是对的,他们不过是来奔个丧,很快就会回天都城,憋着这口气,除了打自己的脸,根本没有好处。
所以,方氏挑了个机会,同白棠说了那几句话。
她没有放着白棠,乡下来的村姑,有什么好防备的。
但是,白棠要是跑到老夫人面前去告一状,就不好听了。
“怎么说,你们都是姐妹,你别放在心上。”
方氏觉着自己说了好几句,都石沉大海一样,白棠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多变化一下。
那边的凌氏随时会过来插手,到时候,她的话被挑着刺出来,好事都变坏事了。
“阿棠,二婶对你没有坏心,阿芍也是。”方氏顿了顿又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带你去天都城转转,你说好不好?”
在方氏眼里,白棠只比白芍大了一岁多点,只当是个小孩子来哄,好吃的,好玩的,先许下话来,只要白棠惦记着,就不会再生气。
白棠其实没生气,白芍根本没在她这里沾到便宜,话说了两句,还被她捏了几下,刚才偷偷看她的眼神都是飘着的,
方氏母女害怕的都不是她,这一点,白棠心里通透,只因为老夫人念着她,她的身份地位就不同了。
恐怕这个时候,她比白府的任何一个人都更能在老夫人面前说得上话。
她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她是老夫人十几年不能得见的大孙女。
谁得罪了她,就是不给老夫人脸面!
“二婶婶,我没生气,阿芍要是愿意,喊我一声姐姐,以后我们都像亲姐妹一样。”
方氏听了这话,一把将白芍扯到面前来,板着脸道:“喊大姐姐。”
白棠一看,白芍今天安分的多,那个灵蛇一样的发髻拆开了,梳了个最简单的,脸上也不涂脂抹粉了。
小脸还是很好看,长得像方氏多点。
白芍心里那个委屈,村姑明明对她下了黑手,还要她来喊姐姐。
母亲平时最偏袒她的,为什么会到老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荀陵郡,她想回天都城去。
天都城哪里都好,荀陵郡就是个乡下地方,什么都不好!
方氏可不管白芍在想什么,她只看到凌氏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阿芍,快点喊!”
方氏伸手在白芍的后腰掐了一把,用的是真力气。
“大姐姐。”白芍毕竟听母亲的话,忍着眼泪,从牙缝里往外挤,一个字一个字的。
白棠才不稀罕这一声呢,她的阿悦喊起来,才甜甜的。
大姐长大姐短,阿悦最喜欢大姐,怎么听怎么叫人舒服。
不过,她脸上却露出一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好像特别特别稀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