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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旗山怕她动小手脚,还在迟疑。
“就不怕我出去说错话。”
“你敢!”
白旗山后悔没带两个听话的仆妇过来守着她,不过院子就那么大小,老夫人又是放了话的,她总不能翻墙跑了。
跑了还真合他心意了,更加死无对证了。
“我不敢。”白棠嘴角歪歪,也没想好能到哪里去。
“不过白三爷,做人最好不要做得太绝。”
“你想用激将法?”
“我是替自己讨一条生路。”
白旗山看看她还带着点稚气的脸,要是这个时候再斤斤计较,反而容易生事。
“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想拿的就抓紧,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一炷香的时间够了,白棠径直进去,她先把自己的衣箱打开,发出颇大的动静,让外头人猜不到她在做什么。
她对那些手札背的滚瓜烂熟,留了两卷最要紧的,裹在贴身衣物中。
然后,直接拿了灯油泼在剩余的手札上。
火光一闪的时候,白棠的眼睛痛,痛的像要裂开了一样,刚才她就和老夫人说过,手札被烧了,这会儿是真的都烧彻底了。
然后,不等白旗山反应过来,她将床底下的一百两银子,阿澈送她的几件东西,还有一把零碎全部拉扯出来,打在个包袱里头,卷成一团。
屋子里的烟已经起来,白棠都快烧书简烧出经验了,见火势太小,将两条搭在床边的裙子又扯下来,一起扔进火堆里。
绢丝的料子火烧得更大,根本收势不住。
反正这些拖拖拉拉的长裙子,她是肯定不会带走的,用来助燃倒是没浪费。
至于埋在后院里头的竹简,以后再想办法弄出来,毕术的好宝贝,又是阿澈送的,她是舍不得烧了的。
白旗山已经闻到烟火味,知道不对劲,冲了进来。
白棠根本不给他机会,主动往外走:“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白三爷这时候冲进来,就不怕我是打算换身衣服再走的?”
白旗山一直当她是个小丫头,没想到这张嘴不饶人的时候,比刀子还利索。
他是要脸的成年男人。
怎么说,都是长辈的身份,要是真闯进来看到白棠更衣,那么就是他的不堪。
到时候,她再倒打一耙,就算别人不信,也是要费一番口舌的。
所以,他只看了火堆一眼,焦黑黑的一堆,反正是来不及救的,皱皱浓眉往外退。
白旗山一抬头,见她挑着眉看自己,算准了他的心思一般,一股心火,蹭蹭往上窜。
“不要脸。”
这三个字,白棠听清楚了,她将包袱握紧,似笑非笑道:“白三爷刚才在老夫人面前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证明我不要脸吗?”
这一步一步的计算,已经完全证明成功。
将旧事翻出来,换个说法,找个人证,在选妃的时机,将事态扩大到最严重,逼着老夫人把她直接从白家赶出去,一笔抹杀。
没准连他都没想到会这样顺利。
老夫人没有丝毫的怀疑,而且都顺着他想要的发展,太顺利了。
“如果不是不要脸,我应该还能继续在白家做我的大姑娘,长房孙女。”
“你以后都别痴心妄想了。”这句话,是白旗山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
“白三爷,你真有这么恨我吗?”
等白旗山押着她到了后院的门口,预备让她从此滚蛋,白棠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怕我?”
白旗山再没忍住,扬手就想给白棠一记耳光。
“白三爷最好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白旗山的一只手扬在半空,居然真没打下去。
白棠连眼角余光都剩下,白府人情淡薄,她不怕,白吃白住几个月,有损失的人肯定不是她。
☆、436。第436章 :呸呸呸
很多事情就怕想得通透,要是她爱钻牛角尖,那么今天被老夫人一句话驱逐时,就该一头碰死在院墙角落。
白旗山想看到的是怕得缩成一团的白棠,想看到的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棠。
而不是这个压根没事人一样,还能够笑得出来的丫头。
她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你以为你能这样回到白圩村去了?”
白旗山在外头也是见惯了市面的,面对着这样个小丫头,居然被抢白加无视到这个地步。
不给她看点厉害的手段,他真是枉废多活二十年。
“白三爷,我不会去白圩村的。”
被这样的原因,驱逐出本家,她回到原来的家,只会给那些真正对她好的人带来麻烦。
那一家四口,为她做的已经很多很多。
她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不像某些人。
“不回白圩村,你还能去哪里。”
“不劳白三爷费心,你就这么关心我,送我到这里就可以。”
还真把她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旦被扫地出门,就哭哭啼啼死在外头了。
她被莫名其妙扔到完全陌生的小村子,都能够活下来,白三爷,你实在太小瞧人了。
白棠握紧了手中的包袱,里面才是让她活下去的希望。
白府后院的门,在背后重重关闭上。
白旗山一定不会相信,她打算就在荀陵郡待下去,手上有银子,不怕不能钱滚钱。
她早就想要试试生财有道的乐趣。
要不是,那个雨夜,她被白旗山从白圩村带走,估摸着这几个月的奋斗下来,都能够带拖家带口奔小康了。
没关系,她还有的是时间。
她出过几次门,知道往这条小径一直走出去,可以走到大街上去。
平时坐马车不觉得,用双脚走走,挺费气力的。
白棠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这种薄底绣花鞋,就是一包草,完全不适合走路。
阿澈临走前说过,如果有困难可以去找朱夫人,被本家以****之罪驱逐,她有些不想和朱夫人详谈这个问题。
怎么谈,怎么谈!
更可笑的是,不管是老夫人还是白旗山,都没有质问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如果有哪一天,她告诉他们真相,会不会看着他们吓掉下巴的精彩场面。
想一想都觉得有趣呢。
今天的事情,根本像一场闹剧,在她不想回来的时候,非把她带回来,等她住的稍微习惯些了,又要硬生生把她赶走。
白棠自觉很有点自娱自乐的心情,其实今晚住哪里都压根没个方向。
这种任其自生自灭的手段,万一她真的抛尸街头,难道白家就有头有脸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她不过是脱了牢笼的鸟儿,哪里来的尸!
“大姑娘,白家大姑娘。“
白棠迟疑了一下,是谁在后门堵着她。
隔了这一整夜,白棠不能不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这种时候,真不是和旧相识叙话的好时机。
那人见白棠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是着急,长腿撒开,冲到了她的前头。
“大姑娘,我不是坏人。”
白棠见着他一脑门的汗,先乐了。
坏人做坏事,没这么狼狈。
时间能掐这么准在这里等着她,又喊她大姑娘的,肯定是府里头的人。
“以后不用喊我大姑娘了。”
这都已经被开除族谱了,没让她以后都不许同外人说姓白,已经是大恩大德。
“可是,可是…”对方像是一下子想起什么,搓着手道,“我是杜仲,是麦冬的干哥哥。”
哦,麦冬,杜家的儿子。
白棠听麦冬说起过这个人很多次,也帮了不少的忙,还是第一次见着真人。
“杜仲。”
“麦冬给我捎了口信,让我一定要在这里等着,她说你会出来。”
麦冬抢到了最后的一点点机会,见着三爷的亲信冲进来,她们几个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带走了。
过来的人对她们不算客气,也没打骂,就让跟着走。
菖蒲像是早有准备,根本一声不吭。
香菜年纪小,薛婆婆一把把她的嘴巴捂上,免得说出不该说的话,招了大祸。
只有麦冬急中生智,找着机会,让门房的鲍婆子给杜仲带句话。
“三爷不会怎么你们,何必还要给你干兄弟添乱。”
麦冬在白府的时间不短,杜家更是三代人都在白府做事,对方算是很给她面子了。
“我这不是害怕吗。”麦冬故意缩缩脖子,“要是万一有个事儿,好歹有个替我求情的人。”
“不是你们几个的事情,不过最近你们都识相点就是。”
菖蒲不是不知道麦冬的目的,她不点破,紧紧闭着嘴。
几个人好像被这突发的状况一撞,很有默契的齐了一条心。
“等会儿三爷回来,会安置你们几个,少说话就行。”
都是本来就很识趣的人,根本不用说这么多,那人显然对她们的服从很满意。
杜仲很快得了消息,鲍婆子根本说不清,就让他在后院门外等。
等谁,等到几时?
杜仲问不出来个究竟,可是对麦冬的话不敢马虎,隐隐约约的,猜到大概会和大姑娘有关。
他本来对大姑娘就格外上心,寸步不离。
这一等就是大半宿,后院门开,先不见人出来,杜仲很机灵,直接找个墙角掩住身形。
又过了片刻,好像听到白三爷的声音,再然后,院门关落,白棠站在门外。
他看得很认真,很仔细。
她对着那扇院门,抿抿嘴,好像并没有什么可惜的。
然后义无反顾的向着外头走去,手里紧紧的拽着个小包袱。
杜仲真正看呆了,这是什么状况?
白家的大姑娘,如果是要出行,肯定会安排马车,哪怕只想上街走走,至少也要带着丫环。
但是,一个都不见,只有她,只有白棠一个人。
她走了几十步,低下头看自己的双脚,很明显,鞋子不适合出行,她在犹疑。
杜仲知道事情不太妙,赶紧上前表明身份。
白棠听过麦冬一直提起他的名字,所以不算陌生人。
就是她没想到麦冬有本事,在被带走前,还能抓紧了机会,往外传话,真是相当厉害了。
☆、437。第437章 :何止是客气
“麦冬没事吧?”
杜仲一愣,大姑娘已经到这个份上,居然还关心麦冬有没有事。
好吧,要不是这样的性子,麦冬怎么会对她掏心掏肺的。
“我没见着她,是鲍婆子传的话,就说让我等,没见到大姑娘之前,我都不知道要等的人是谁。”
白棠听到传话的是鲍婆子,忍不住笑。
鲍婆子肯定不知道她已经落了难,还以为把柄抓在她手里头,兢兢业业的帮着做事。
原来,握有别人软肋,是件很管用的买卖。
“我以后都不是白府的大姑娘了。”
白棠见杜仲根本不知道内情,也不想瞒着他,能够在这里蹲守,已经很难得。
她格外温和的说道:“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所以就当成是一个过客好了。”
杜仲见她说完这句话,转身要走,一下子着急起来。
“大姑娘。”
“已经不是了。”
“白,白……”杜仲见不得她这样看得开,脑门上的汗珠子都要往下滴,直想要跺脚,这到底该怎么称呼才好!
白棠也觉着有些为难他,不过两人不熟,实在不太好称呼。
“白姑娘。”杜仲硬着头皮才算想出来了。
这个可以有,白棠没觉得不妥。
就是麦冬让杜仲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