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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是沐儿才刚出世,两口子不能带着孩子疲于奔命,孩子实在太小,谁也不敢有个闪失。
如今,两个有经验的乳母带着,卢紫莹十分清闲,眼见着沐儿已经会爬来爬去,有时候爬在她脚边,抓她的裙角。
就会觉得上官清越的决定是正确的,居无定所,不利于孩子长大。
卢紫莹想到沐儿,眼神渐渐柔和下来。
为了沐儿,做什么都很值得。
苏子澈看着她嘴角浮现出些许笑容,知道她是想到孩子。
心里有寄托的人,通常会更坚强。
苏子澈从来不认为卢娘子会是坏人,更不会对白棠不利。
只是她心里头存着秘密,恐怕与白棠的身世有关。
说起来,真想冷笑,白家巴巴的把白棠从白圩村接了走,几个月,就告诉她,生父疯病而死,也就罢了。
生母呢,他还不信了,白家的两个长辈会没见过那个女子。
要是当真没有见过,就一口回绝了。
自己大儿子能看上的人,又能差的到哪里去。
都说孩子最能承继出父母的优缺点,看看如今的白棠,也能大致想到生母是个很能干,很聪明的女子。
白老爷子就算百般嫌弃,总不能连看都不看,问都不问,就将长子断了父子关系,逐出家门去了。
简直,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他在宫中长大,什么古怪的事情没有见过。
就算是皇家儿女,也不至于被严苛到这个地步,或许门第是很关键,至少也要见一见,要考量。
如果真是十分出色的人,还有个彼此商量的余地。
皇上也不是说娶回来一个就直接做皇后的。
所以,这些说辞都根本经不起推敲。
说来也有点奇怪,白棠对亲生父母的死因,并没有过于追究。
不知是不是打小让白岩抚养的缘故,她和亲生父母的感情很淡。
即便如此,病逝是一回事,被人下毒手,是另一回事。
苏子澈眯了眯眼,白旗万身上的秘密,在他没有出天都城的时候,已经稍有把握。
要是此人的死因不简单,那么说明,传闻中的那件事情是真的。
卢紫莹依然没有开口,行了个礼,就转身走了。
“主人,要不要派人跟着她?”
阿陆跟随在他身边长久,能从眼神中看出点情绪来。
“不用,上官清越不是已经跟着她了吗?”
“总不能上官先生也不知道吧,他不是神算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吗?”
“越是与自己亲近之人,越是无法算出,你没有听说,他那个小儿子的名字,都要白棠来取的。”
阿陆摸摸鼻子,主人一说到小白糖的名字,他直觉应该避嫌,不要接这个口。
“他这次答应留在我身边,也是为了这个孩子。”
两人相谈数次,上官清越话里话外,总说上官沐的命数有些硬,要找个皇家中人边躲一阵子,避避煞气。
既然上官这样说了,他也就信了。
否则,他这里并没有多少可以吸引上官清越的好处,而上官对他倒算是推心置腹,尽心尽力了。
“最近他们俩口子吵得厉害,没吓着孩子吧?”
“新置入的院子很大,他们在前头吵,乳母在后面哄孩子,两不干涉。”
苏子澈做的很地道,他不要乳母来做监视的眼线,偶尔只要阿陆他们过去扫一眼,乳母尽不尽心就好。
要是连孩子的乳母都不放过,他根本留不住上官清越这样的人。
阿大正匆匆走进来:“主人,失去灰鹰王的行踪。”
苏子澈抬起眼来:“从哪里开始的?”
“明玉关,明玉关前,还知道他带了六个随从,一路平安无事,进了明玉关后,再无音讯。”
“几天了?”
“三天前。”
苏子澈笑了笑道:“三天的脚程,差不多最晚到明日一早,他就会在荀陵郡中出现了。”
“主人的意思是,他改头换面,故意这样做的。”
“他不是很想要给我个惊喜吗,所以或许会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出现。”
“主人,城门那边也有我们的人把守。”
“不用太刻意,他又不算敌人更不会躲在暗处给我一刀的。”
“那城门还是照常进出?”
“就照常好了,荀陵郡还算个能够让他开开眼的地方,就让他先给自己一个惊喜好了。”
苏子澈反而不想再坐下去,灰鹰王的消息有了,卢娘子又继续隐忍不说,手边的卷宗看了大半。
他站起身来,活动一下手脚。
“阿陆,晚上想吃点什么?”
阿陆被这么随意的一句话给问着了,府中有不错的厨子,不过他们一干人等对吃食都不挑剔,向来都是做什么吃什么的。
今天,主人是要给他选择权了?
他最近越发揣测不出主人的心思,所以陪着加倍的小心。
“填饱肚子的都好。”
“真是没有追求,你问问阿大昨天吃什么好东西了。”
阿陆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阿大。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阿大还能不明白主人的心思。
这是离开一天,离开十二个时辰,挂念着白家姑子了。
说起来就是这么怪,以前相隔两地,三五十日不见到一回,都觉得还好。
等白棠进了本家,除了远行的日子,三天内,主人都要相仿设防见她一次。
如今,真成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朝着阿陆偷偷做个眼神,阿陆顿时心领神会。
“阿大吃了好吃的,所以主人也要带我过去尝尝鲜?”
“带你过去蹲屋顶吧,那个院子的屋顶上,风景不错的。”
苏子澈扔下这句话,大步向着外头走去。
阿陆还没反应过来,蹲屋顶,又是哪个意思?
一直到了白棠的院子,等着敲开门。
阿陆才知道,原来主人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真正是带他来蹲屋顶的,屋顶上凉风阵阵,一点都不好玩!
☆、505。第505章 :手稳眼明
中午,一桌的菜吃的盆空碗空,要不是预先留下小份,她们三个人都没得尝口咸淡。
老莫锯完树就交差领了工钱走人,香菜要收拾碗筷。
白棠想到麦冬也没吃,让她先去喂饭。
她正要自己动手,杜仲过来,手脚麻利,赶紧的都给她收走了。
“哪里有男人洗碗的?”
“大姐儿这话说的不恰当,我以前小的时候,就在灶房里头帮忙,洗碗是最先学会的。”
“那时候,你才多大。”
“五六岁,第一次打碎一只碗,我娘抽了我老大一嘴巴,我到现在都记得,不过疼归疼,是真的长心了,以后再没摔碎过碗碟。”
白棠看他的手势,就知道他说的不错,是个能干人。
也就由着他去清理,进屋看看麦冬的情况。
“大姐儿,麦冬好像有点发烧。”
香菜都是先给她擦身,换新药,甚至换一套干净的中衣,才继续喂饭。
见麦冬恹恹的不动弹,好像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再伸手一碰,身上烫的有些过了。
白棠用手搭了一把她的额头。
“是发烧了,而且烧得挺厉害的。”
这个时候发烧,千万别是伤口感染。
白棠和香菜两个齐力将麦冬翻转过来,她要再仔细查看麦冬的伤口恢复情况。
这种没有强力消炎药的情况下,感染就是要人命的重病了。
终于,在后腰的位置,白棠的手指按下去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软塌塌的,好像能够直接戳进去。
她用干净的帕子,将上面涂的药膏擦去,看到伤口里面都是脓水,一碰就往外淌。
“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香菜想要凑过去看看仔细,也是吓了一跳。
“昨天明明都不是这样的。”
“那今天呢,今天就没留意了?”
香菜今天擦药的时候,惦记着白棠在外头做饭的事情,是有些不那么专心。
本来看着麦冬已经有恢复的气色,就放松了警惕心。
“大姐儿,是我粗心,这可怎么办。”
白棠深吸一口气,还好发现得早,还有办法的。
她把匕首翻出来,让香菜拿了一卷蜡烛过来,都点燃了,把匕首在上头烤的发红发烫。
连带着匕首的把柄都烫得快要握不住了。
她扯过一块枕巾,让麦冬咬住。
“等一下会很疼,但是我相信你能够熬得住。”
那样的鞭打都忍下来了,她只是可怜麦冬一再受苦。
麦冬烧得有些迷糊,勉强应了。
白棠看着那个化脓的位置片刻,重重呼吸几下,平缓心情。
然后,匕首直接下去,动作很利落,下手也很准。
不过麦冬还是疼得大喊一声,把外头的杜仲都给吓到了,一松手,乒的掉落打碎一只碗。
“大姐儿,这是在做什么!”
杜仲不敢直接冲进来,怎么一会儿功夫,将门窗都给关紧了。
“等会儿告诉你,在替麦冬治伤。”
白棠交代的很清楚,杜仲也没有再纠缠,既然她说再治伤,就一定再治伤。
麦冬伤得重,疼得大喊也是正常的。
他洗好了碗,蹲在井台边,心不在焉的替江大海做帮手,给他传递木条。
第三次,木条掉地上的时候,江大海忍不住开口了。
“她送来的时候,就差一口气了,已经算是救回来了。”
“是大姐儿救了她。”
“嗯,忙得手脚都乱了,才捡回一条命。”
拍拍杜仲的肩膀,让他不用太担心。
“大姐儿就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怪她什么,她被别人打成这样,还能怪她。”
江大海不知道里头的原委,对着杜仲瞪眼睛。
杜仲明白了,白棠压根就没有提,因为本来就没打算要追究。
“你以后要对她好点。”
这是误以为,他和麦冬是一对了。
杜仲没心情否认,两个人认识也不止三五年了,对她好点,那也是应该的。
“我最近都会留在这里,给大家都帮帮手。”
杜仲觉着自己应该多做点事情,多分分心,否则就容易让牛角尖里头钻进去。
过去用手一提,发现茶壶空了。
“我去给你们烧点水。”
一溜烟的跑到灶房,他说的一点不夸张,他五岁的时候,灶房里头的事情,都慢慢会上手了。
烧火烧水,根本就是最小的事情。
他将炉火拨开,用水瓢把大锅装大半满,然后用扇子煽火,可以烧得更快些。
白棠虽然没有武功,不过胜在手稳,眼明。
否则香菜用匕首的技巧肯定要比她更强些。
她却知道该把腐肉剜去多少,可以让伤口不再继续感染,对麦冬的伤害又控制到尽量最小。
鲜红的血液流出来,白棠不慌不忙将小半瓶药粉都撒上去,另外让香菜把一小瓶药水,不停往伤口边撒。
香菜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药水,不过撒了会儿,麦冬好像没那么痛苦,渐渐安静下来。
“大姐儿,这是什么好药?”
“这个是止痛的。”
更明确的说,这个相当于麻药,是她用几种草药提炼出来的。
不是不痛,而是让人感觉不到那么痛。
麻醉固然有风险,疼痛到极点,也是很伤身的。
白棠离开白家的时候,这几种药都随身带着,一瓶都不想留在那里。
麦冬的呼吸沉重,半昏迷的样子。
白棠确定伤口的血慢慢止住,稍许放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