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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准备要睡一觉的准备,他把软枕抽走,将胳膊递给她。
现成的在这里,要什么枕头。
白棠还故意拍了拍他的手臂,将脑袋小心翼翼的靠上去。
心中大喜,比枕头舒服多了,弹性好,还暖融融的。
“想睡的话,就睡吧。”
苏子澈将胳膊收拢一点,要是赶车的这会儿进来,见着两个人各种没有形象的躺着,估计一张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们去哪里?”
白棠直接打了个哈欠,昨晚陪着他在花苑时间长了,其实真没睡多久。
怎么阿澈的精神永远都这样好的,难道说以前因为余毒,不眠不休的记录太长。
现今身体好了,体质都转变不回去了。
“去凌王府。”
“去哪里都比宫里头好。”
她轻声嘀咕了下,把脸往他身侧一躲。
“总算是出来了。”
苏子澈听她说完这句良久没有下文,以为她已经睡着。
没想到,白棠眼睛闭着,还喋喋不休的。
“我没把沈太医都得罪了吧?”
“他有什么好得罪的。”
“你来得晚,没有瞧见,那些太医堵着我,有一个被我用针扎了,还是他过来解围的。”
“我告诉你件事情好不好?”
“快说,我听着呢。”
“沈太医前天就回到天都城了。”
白棠的眼睛闭不住,忽的睁得大大的。
“他不是说快马赶路,才到的,就急急忙忙进宫了。”
“不,前天就到了,他躲的地方不错,又以为没人会注意到他的行踪。”
“这是,在看看风头的意思?”
“差不多,他对皇上这一次的伤势,也没有把握,与其失败,不如直接用这个借口更好。”
“因为赶不及回来,所以把天大的功劳,拱手让给了我。”
然后,太医院领首回宫,正式接手,负责皇上接下来的一系列调理。
下蛊的人都死得没影儿了,还调理呢,根本不需要。
那是,白棠为着能够顺利出宫,随口编的话。
没想到,一个两个,还都顺水推舟把她的话给当了真,继续往下说了。
“皇上本来打算给我什么赏赐?”
“让你留在宫中,就是最好的赏赐。”
“那我岂非成了太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仅仅是整个太医院,恐怕还有后宫的那些嫔妃们。
到时候,她整个里外不是人,就算不被人使绊子害死,也要被人每天念咒咒死。
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她才不会傻傻的接过来。
丽妃那时候的神气活现,她已经领教了。
一个丽妃被打进冷宫,还有无数个宠妃,屹立不倒。
白棠既不想成为她们之中的一员,也不想被她们当成假想敌。
那么唯一回避的方法,就是离开皇上,离得越远越好。
“阿澈,你的凌王府里面,没有会找我麻烦的女人吗?”
“女人,我的王府里,哪里来的女人。”
他轻笑了一下,趁着他不在的时候,那些不长眼送进来的女人,已经被阿大毫不留情的,统统再次送走了。
“别说丫环仆妇,连生火扫地的都是男人。”
“以前也这样?”
“一直都这样。”
这是他的习惯,男人做事干净利落,他出行也是让阿陆随身跟着就能够解决所有问题。
“就没有人怀疑过你……”
白棠眯着眼,露出个坏坏的笑。
“怀疑我什么?”
苏子澈毕竟正经惯了,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棠凑到他耳朵边,偷偷的说了一句。
“怀疑你有龙阳之癖。”
下一刻,她知错了,她真的知错了。
苏子澈要翻身太容易,直接把她给压制住了。
一双手臂抓住腕子,按在脑袋上方。
重新又变成居高临下的姿态。
苏子澈的神情很危险,很有压迫性。
一双眼稍稍眯起来,他也跟着笑了:“棠棠,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白棠的手腕在他的掌控中,两条腿又被他压住,根本别想翻身。
她哪里还敢应他的要求,再重复一遍,她又不是傻子。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一旦她重复了,会有什么后果。
他会在马车里头,让她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那个龙阳之癖。
“阿澈,我,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吗。”
她得意忘形,一个顺嘴,明明知道在男人面前,有的话可以说,有的话坚决不能说。
还有,阿澈有没有龙阳之癖,她比谁都清楚。
她作死,才犯了那个底线,不怪他生气。
只怪她作死。
不作不会死!
“阿澈,你先下来。”
人看起来挺清瘦的,其实分量有点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明明马车里头的通风条件不错,白棠却觉着空气稀薄得厉害,否则的话,为什么她一说话就直喘气。
“你知道错了。”
“对,对,我说错话了,我收回。”
“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
“我,我给你赔不是。”
白棠心说,她的脸皮也是锻炼的厚了。
“赔不是不管用。”
“那么,阿澈想要什么?”
总不能真在马车里,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他们恪守礼法这么久,没必要在这么个环境下对不对。
白棠的睡意早就被吓得荡然无存了,早知道出岔子,她就不该多嘴多舌,闭上眼睛睡一觉,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白棠战战兢兢的想要把目光往下瞄一眼,关键时候还是忍不住了。
装傻就好,这种时候不装傻,以后就没得机会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还不行吗。”
把这一次混过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算。
☆、868。第868章 :盘算好了
苏子澈倒是很相信她的话,轻轻嗯了一下。
“你说的就行。”
白棠的双腿一松,手腕同时被放开。
他居然放过她了。
“阿澈,就这样了?”
“是啊,你还想怎么样。”
他斜眼飞着看她,白棠讨好的笑。
“你刚才不是说要什么……”
“暂时没想好,等想好了再问你要。”
你会没想好,你的脑子里头至少比普通人多装十几倍的容量。
就像是下棋,别人走一步,最多想三步,你是几十步内的都一起想好了。
你这会儿和我说没想好,真会哄人。
白棠这次学乖了,绝对不揭穿,不怀疑。
他说以后想好了再要,那么她就等着以后。
“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冷不丁的,白棠听着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反正,刚才的惊心动魄以后,白棠是不敢再枕着他的胳膊了。
连滚带爬的缩到角落里,坐起身来。
“不睡了?”
“嗯,不太睏了。”
“刚才谁眼睛都睁不开的。”
“那股子困劲过去就不想了。”
苏子澈同样没有点破她的那些小心事。
他跟着也坐起来:“要不要喝水?”
“要喝。”
一上午,都没有口茶,说了许多话,又差点和阿澈在马车里大战一百回合。
咳咳,她好像想得有些远了。
苏子澈已经倒好了温热的茶水,递到她的嘴边。
白棠一点不客气,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两杯。
“凌王府真的没有丫环,我刚才想想,要不要把香菜和麦冬接过来,否则没个人服侍,你也不方便。”
“要是以前没有这样的规矩,还是不要了。”
有些规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不能因为她的暂住就给打破了。
“麦冬是你的丫环,香菜要是严格算起来不是丫环,而是阿大培养的侍卫,没有关系的。”
苏子澈不会舍近求远,把两个现成又可靠的,留在近郊,反而另外找了不合适的来伺候白棠。
虽说白棠也是家事小能手,不过凌王府不比小院子。
她在宫里待了几天,深有体会。
要不是养莹殿里有个细心的蓝绸,她连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都根本不知道。
一点点熟知起来,也会是个漫长的过程,还会给别人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香菜对府里头也算熟悉,让她带带麦冬,我的那些侍卫同她们也熟,不用再重头来过的。”
“只要阿澈觉得合适,我没有意见的。”
“那回去以后,马上就把她们接过来。”
“阿澈,你说的,要是我住不惯的话……”
“住不惯的话,你自己决定住哪里,我那里都是你认识的人,又没有长辈,又没有兄弟姐妹,无非是院落的地方大些,习惯就好。”
他早就替她都盘算好的,所以她的话一问出来,立刻回答的合情合理。
白棠扭了一下手指头,也是的,一点麻烦人麻烦事都没有,她非要说不习惯,反而显得她矫情了。
凌王府很快到了,苏子澈下车,伸手给她。
白棠搭着他,借力下来,一抬头,深吸了一口气。
皇宫都住过,其实凌王府也还好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的自我安慰。
皇宫尽管很大,却不能随意走动,白棠从一个宫到另一个宫,都必须有人带着。
可是,凌王府就不一样。
她跟着苏子澈从前院走进去的时候,已经在偷偷嘀咕,一定要画张图纸才好。
才去白府的时候,她还画过图纸,省得自己走迷路了。
如今,和凌王府一比,白府那点地方,估计也就是个偏院,比柴房略微宽敞些。
“本来想让你住在后院的,可是想着要见你就麻烦些,你想着我的时候,也要多走不少路,所以就安排你在我院子旁边的小楼中。”
“离得近些才好。”
白棠留了一句没说,最好想见的时候,三步就能到的。
想一想,毕竟是在王府中,虽然不比宫中,规矩肯定也不少。
两个人毕竟还没有正式的名分,阿澈如此安排,也是为了她着想。
要是两人还没成婚就真的搬在一起住,怕是连太皇太后那一关都过不了。
“阿澈,那个钟扶余又来见过皇上。”
白棠怎么把这样重要的给抛之脑后,一直没想起来说。
要怪就怪,今天眼睛睁开就事情多,到了这会儿,安静下来,白棠刚念叨起来。
“来就来了,他是不是认出你了?”
“嗯,认出来了,可他压根就不算认识我。”
“那就是了,都不算相识,他能翻腾出什么事情。”
“可我听到了,他和皇上说的改革新政的那些建议。”
“这些要务,你怎么会听见?”
白棠就把钟扶余临时来求见皇上,皇上让她在屏风后面避着,避得了人,避不开声音。
反正她是一字不落全听进去,而且还背下来了。
“你只听了一遍。”
“这有什么,我看医书,更加深奥难懂的,我也是一遍就能背的下来。”
苏子澈对钟扶余这人,只有很淡的感觉。
民间出名的才子,其实对他这样身份地位的,根本没有丝毫的交集。
皇上一时兴起,听听平头百姓的意见,等热乎劲儿一过,什么都不会留下。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无一例外,都是差不多的结果。
苏子澈不忍拂了白棠的美意,让她把能够想起来的,都背出来给他听听。
白棠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