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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想到,她捡漏捡了一个来头最大的。
十五年的梨花白,盛在细巧的酒瓶中,酒香浓郁扑鼻。
贵客小饮了几杯,白棠手中的酒壶空了。
白棠不用双手撑地,仅仅凭借腰力站起来,一步跨到竹帘边,轻声道:“贵客还要酒。”
她知道,外面肯定有耳聪目明的人候着,任何一句话都能很快传递出去。
待到她回转身,再次跪下时,眼角余光还是带到了贵客的容貌,白棠的呼吸一滞,后背跟着都僵硬了。
这位贵客的长相,还真是贵气逼人。
可惜,白棠实在没有这样的心情。
她来余府的目的最简单也最直接,她就是冲着那十两银子而来,做三天活,救一家老小。
只要不是卖身,不是掉入火坑,她做得都心甘情愿。
所以,她不会多看一眼不该看的,也不会多幻想根本缥缈无望的事情。
白棠记得的,无论是阿梅,还是霍管事,让她入府做的事情,就是斟酒端菜。
不要让贵客不开心,就谢天谢地。
况且这一位还带着郡府衙门的身家背景,白棠重重的呼吸了两下,然后用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甲重重掐了自己一下。
疼痛,疼痛可以叫人更加心智清明!
她绝对不能够步那几个人的后尘,家里的爹娘,还有弟妹都在等她赚了银钱回去还债。
这就是她的本分。
白棠深呼吸两下,平稳心绪,再次给贵客斟酒。
依然斟到十分满,酒水与杯沿持平。
贵客的手指很轻的放在案几上,这时候,食指在案几上缓缓的叩了两下。
外头的乐声却停了下来。
那种宁静中,呼吸的声音都清晰的不得了,白棠的视线不自觉的往那边吸引过去,他好似察觉到了,一回头,正面对住了她。
贵客的嘴唇微微扬起,明明是很轻的一句话,却又像是一种宣告。
“开场了。”
一行三人,衣带生风的走进来,其中年纪最长的那个,径直在正座坐下,另两个一左一右站在身后。
三个人的脸庞线条很是相似,分明就是父子三人。
“余某辞官返乡已经整整三年,今日开了这场宴席,一来是会会故人们,二来也是有位了不起的人物,到了平梁镇,余某的帖子已经送过去,期盼着,这一位会如约而来。”
了不起的人物?
白棠下意识的又想去看身边的贵客,难道说的就是他?
“可惜,相约之时已经到了,这一位却依然没有出现。”
白棠用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正座左手边的第一间,始终是空着的,也就是说,那个被霍管事和萍姑都器重,许以重任的美貌少女,没有等到她要服侍的那个人出现。
☆、16。第16章 :伤风败俗
底下有人发出轻轻的叹息声,似乎在惋惜。
“爹,传言都说那一位行事素来谨慎,我们的宴席要开三天,或许第一天不来,第二天就会来了。”身后一个年轻人,很识趣的搭话。
“小峰说的是,爹,没准明天就皆大欢喜了。”另一个赶紧附和道。
“余长楚的两个儿子,余峰,余峻。”
那个随从的声音很轻,白棠听见了,正好对号入座。
穿紫棠色衣服的是余峰,那么穿靛青色的就是余峻了。
还有,余府的这位余老爷的名字是余长楚。
可见,余府请来的这位大人物,的确了不得,惊动了附近方圆百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既然如此,有劳大伙儿等到此时,开席吧。”
余长楚的话音一落,丝竹之声,重新柔和的响起。
“余某感谢到场的诸位,敬酒一杯。”
隔间中,有人迫不及待的起身,也有人朗声而笑。
白棠面前的贵客,很平和的坐在原地,纹丝不动。
如果这样一个人当真站起来说要敬酒,大概才叫人大吃一惊。
白棠听到乐声一转,越发的柔靡,席间传出少女的嬉笑声,杯盏觥筹交错,更加的热闹起来。
“余长楚下了不小的本钱。”随从又说了一句。
“将这个拿给他。”贵客的手,指了指面前的金银丝卷。
白棠很流畅的,双手一捧,直接送到随从面前。
这一位浓眉大眼,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站得像一柄剑,又直又挺。
如果没有贵客的光芒掩盖,也是个很出色的人物。
他看着白棠笑吟吟送到面前的盘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巴张了张:“我不吃。”
贵客没有做声,这个人不爱说话。
“不是让你吃。”白棠轻轻开口。
随从没想到,余府的一个丫鬟,在他们两个面前,还能够应付自如,顺利开口说话。
他以为自家主子一坐下来,气场能够压得身边人尽数闭紧嘴巴。
“不让我吃,你端过来做什么?”
白棠低下头来,轻巧的回道:“让你闭嘴。”
随从整个人都石化了。
贵客的笑声淙淙:“是,正是这个意思。”
方才那个碍眼的管事出现,他明明见到这个丫鬟一脸的慌张。
真奇怪,她畏惧一个管事,却不畏惧他?
而且不像一般的丫鬟,方才起身的一下,双手紧贴在两侧,身体的线条流畅而有力,可以用曼妙两字来形容。
而她似乎是做惯了类似的动作,一点没有突兀的味道。
他素来喜静,虽然初到此地,阿陆的这些解释没有差池,他还是觉得阿陆的话稍许多了点,没想到被她一语点破。
他过来余府的目的虽然暂时没有达到,却变得愈发有意思起来。
“爷,我没有。”
“阿陆,你不饿吗?”贵客缓缓开口。
白棠喜欢听贵客说话的声音,更喜欢看到眼前挺拔的年轻人,一副倒霉相的颓败感,他心里头分明是害怕的,害怕自己的主人发火,。
阿陆很无奈的用手在衣摆上擦了擦,拿起个金银丝卷,三两口塞进嘴里,将两颊都塞得鼓鼓囊囊,看起来更加孩子气了。
白棠这才重新跪回到贵客的身边,嘴巴里塞满了,就不能再开口说话。
这才是最简单而有效的办法。
就是有点叫人丢脸。
阿陆沉默的,咀嚼着,吃相一点不斯文。
厅里那种热闹的氛围,丝毫不能够渗入到这个隔间中。
他们三个就像是最冷静的旁观者,将其他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半个时辰后,余长楚托词离席,留下余峰余峻两人。
当家人一走,余峻倒是显得活泼起来,站起来,走到大厅正中,击掌两下:“诸位给余家脸面,既然来都来了,总要给大家看些好东西。”
余峰稳重些,张了张嘴,像是要多说两句,终究是忍住了。
有人忍不住开口问,要看什么好东西?
余峻的眉眼都亮起来:“平梁镇离天都甚远,穷山僻壤的小地方。”
不过近日,荀陵郡中流行开一种歌舞,为了今次的宴席,府中特意买了一班能歌善舞的女子,去荀陵郡中将歌舞原封不动的学了回来,权当招待诸位的一点惊喜。
话音落,不知是哪个兴起,大叫了一声好。
白棠见余峰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很明显不赞同余峻的做法。
想想也是,正主儿到现在都没有露脸,余家千辛万苦准备的底牌已经被按捺不住的炫耀出来了。
到时候,那位叫人等的千辛万苦的大人物不出现也就罢了,当真出现,难不成同样的歌舞还能再来一次?
没有了新意,等于没有了心意。
余峻简直是兴致勃勃,大步走出正座,从乐师的手中抢过一柄小锤,在云板上,节奏快速的敲打起来。
这是一种预约好的讯号。
正厅中的灯烛,一下子暗了十之七八,留下朦朦胧胧的光晕。
反而将隔间中的人影绰绰的反射出来,打在地上,变得明显了。
白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还没有机会去荀凌郡,那么看看从那边传过来的歌舞也是好的,回去要是阿悦问起来,她还能够说道几句。
算是乡下人开了眼界。
咕嘟一声,阿陆把嘴巴里的食物统统咽了下去。
白棠心想,大概这个大厅里,最没兴趣看歌舞的就是身边两位了,本来就是荀凌郡来的,难不成还要跑到平梁镇来看。
余家只以为自己做足了派头,却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白费功夫。
一个连着一个的纤细身影,鱼贯的从一扇小门中,莲步轻盈的出来。
朦朦胧胧的,白棠还觉得不错。
等七八个人站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完全能够看清楚的位置,她恍然大悟,整个厅中的陈设摆放,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场歌舞做下的准备。
灯,一盏,一盏,重新被点亮起来。
白棠的视线习惯了亮光后,忽然很失态的,深深的,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席中歌舞的妙龄女子,个个香肩半露,细润的肩头,肌肤白皙如玉,连裙子都比寻常穿戴的短了一截,露出细致的足踝和小腿。
如果一定要用句话来形容。
白棠心里头,默默的浮出四个大字:伤风败俗!
☆、17。第17章 :识趣是种美德
不得不说,伤风败俗的歌舞,效果实在好。
席间的温度似乎在瞬间都提高了许多,那些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少女娇羞的嘤咛声。
“余家,是想给我们添点彩头。”贵客的气息平稳如初,语气中是微微的戏谑。
一只手却紧紧按住了白棠的手背,白棠一惊,他的体温已经传递过来,根本不给她任何的挣扎,掌心一番,扣得死紧。
白棠犹疑了一下,却没见他再有其他过分的举止。
而贵客将她的手揉揉捏捏,眼睛连余光都没有看她一眼。
若不是他的呼吸还很平稳,白棠又偷偷看一眼场中的歌舞,已经是一派活生生的春宫图。
“这样也好。”
四个字说出来,贵客将白棠的纤腰一握,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哪里挣脱得开,双脚离地,整个人被压在了案几上。
酒杯盆盏,碎了一地。
白棠头晕目眩的看着就快要伏到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以为他也被外头的歌舞刺激到了。
但是,他握住了她的下巴,探究的凝视着她,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下一步的侵犯。
两个人的视线,第一次正面碰触到。
白棠根本不敢看他,赶紧将目光避开了。
“余家安排住宿了吗?”
“爷,我们真要待三天!”
“是。”贵客慢条斯理的离开对白棠的挟持,将那只手从她脸上撤走。
白棠还平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落在他人眼中,只以为她是吓傻了。
“这边还没散场。”
“再下去,就不好看了,早些离开,别污了你我的眼睛。”
贵客的脚已经探出四色屏风,又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着白棠:“你在前面带路。”
白棠本来想把被他捏得发疼的手指,在衣摆上搓一搓,差点被他看到。
“爷让你在前头带路,我们先离席了。”
阿陆的神情中带着点不堪,仿佛是对这样的场面,心生不满。
白棠不敢说,她也才来到余府一天,压根不知道东西南北,硬着头皮,走到前面。
厅中的灯烛更加昏暗,也不知道阿梅那边是否应承得过来。
“从这边走!”阿陆见她居然往来时的反方向走,低喝了一声。
白棠很利索的调转过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