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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谋反之名!不刺杀又要如何除去?北静王的目的是什么?看样子,他早已知道几次的刺杀都是自己暗中派人下手,那么又为什么忽然要帮助自己与母后争权呢?难不成……却是暗中凯觎皇位……
罢、罢、罢!这个皇位他早就不愿意坐了,当初如果不是两位皇兄成年便没了,又如何能轮到他!若是水溶有这个能力拿去,也是求之不得……穿上了龙袍,戴上了皇冠,没了自由,没了主见……自己本就没有帝王的雄才伟略,更没有那股子霸气压住朝堂,又何苦空占着这个位置由母后操控!还好,水溶也是水家的血脉,便是被他夺了去,亦不会对不起水朝的列祖列宗……苦笑了笑,很好,很好……仰头一杯酒下肚,热辣辣的。
“皇上”元春看出了皇上的心猿意马,停止抚琴上前娇声呼唤,轻执细口长颈金壶为他又斟满一杯,丹蔲染红的指甲修长,三四个金镯子叮咚作响,轻拂过水汮胸口,微微一颤,挑逗之意无限。
“爱妃如何不弹了?”淡淡的问,不带一丝感情,很好的掩饰住心底的厌恶。四大家族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之事他一早便有所耳闻,这元妃是母后有着目的硬塞给自己的,这等趋炎附势的女人,怎么看着都不顺眼。
“皇上都没有用心听人家弹琴,元春弹得好生无趣!”元春拉着他的胳膊轻摇,媚态万千。
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借着些微酒力只令早早就寝。谁知宫女刚刚脱去外袍便听闻戴权在外禀告,说太后懿旨,明日里筵席大办!把元春一时喜的跪倒谢恩不断,就差喜极而泣。要知道,在凤藻宫办大宴那可不是一般的恩典,也许是一个立后的暗示也不一定!
水汮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刚刚离开慈宁宫的时候还在忧愁没能达成,却为何忽然峰回路转,难不成水溶连这都算到了……明日,又该如何配合呢?
送走了传旨的太监,齐静贤大叫痛快!“小溶!我真真忘记了,若是整个朝堂上官员家眷接在!谅他们也不敢太过徇私!”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水溶冷笑着,起身行礼道:“娘您早点睡,儿子要去铁槛寺了。”
“嗯,去吧!好生安慰玉儿,明晚全家便可在这王府里团聚!就说娘一直在等着她!”齐静贤将准备好的糕点取出交给儿子嘱咐道。
“好!娘亲放心吧,鸡叫头遍,我就回府。”水溶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铁槛寺的婆子们又一次陷入了沉沉的梦,当然,却是最后一晚的好眠。雪雁一面缝着衣裳,一面有点别扭的的瞄着一身夜行衣坐在桌边发呆的卫若兰。本来叫暗卫,却找点借口便成了“明卫”。姑娘的未婚夫君来了,自己不好继续留在姑娘那里,刚回到房间,他就跟了进来,只说主子让他来保护自己。大黑夜里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便是情况特殊,心里也有点子乱蹦……
073各心思凤藻宫宴 迎玉归太妃亲往
正文 073各心思凤藻宫宴 迎玉归太妃亲往
“卫公子用过晚膳了吗?”静静的气氛实在尴尬,连走针拉线的声音都听得清,不如找点子话说说。
“用过了,劳雪姑娘挂记!”拉着腮帮子神游的卫若兰心思被扭了回来,刚刚那种感觉真好,就是,偷偷看着雪雁缝衣裳的感觉。
“听爷说明日里就要来接姑娘了?可是准的?”雪雁手指将线灵活的打了个结,故在嘴边咬断。
“是,明天一定让二位姑娘脱离苦海!”卫若兰点点头。
“那贾家如何能罢休……”叹着气,雪雁忧愁道,贾家一手遮天,已经很久了。
“怕是贾家奈何不了咱家爷,就算是我,也不会放过贾家人!”卫若兰眼神忽闪,想看雪雁又不敢直视。
“爷当真有这般大的能耐?”雪雁不可置信道: “那贾家可是有如日中天的贵妃在撑腰!”
“咱家爷可是北静王!”
朝霞满天,一个看上去很好的日子。庄严雄伟的皇宫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愈加显得金碧辉煌。皇宫西侧门前马车绵连不绝。有了太后的懿旨,哪家哪户敢不来送礼?即便是平日里对贾家颇有微词的府门,也不得不违心的前来恭贺。今日原本是家宴,后扩大至众诰命姑娘,因设在后宫,唯有皇室男子可以出席。
贵妃位分的女子居住的宫殿中,唯有凤藻宫单拓了一个宴客大厅,据说是太后的旨意。说实话,左后宫中,元春的荣华如果有十分,那么八分是太后给的,皇上对她的感觉,不过尔尔。众人皆不明白太后为什么如此着重元春,只因为贾家财大势太吗?可无论多大的权势,在皇上面前也只是奴才罢了,哪里有必要这般宠爱?
宴席设置,正上方是皇上与太后,因元春过寿,所以特许她右侧坐在太后下手。左侧依次是忠顺王府、北静王府、西宁王府与东临王府的位置,忠顺王府原名南安王府,因太后曾谏言自先皇去世,南安王爷日夜操劳,辅政有功,应单设封号。由此南安王爷便就四府中最末一位摇身变成了首位。由于另外三家早已袭位给小辈,因此也不甚在意。
右侧是宫中六品以上的妃嫔,按品级排列,常在、更衣等均不可出出。余下的席位则是各府门按序排列。贾家虽有贵妃在,却官位不算高,因此席位并不靠前,王夫人因此心中极度不满,盘算着散了宴,该向娘娘进言为贾政升官。
今儿一早梳妆时,福全便特这几日传出有关贾家的怪事禀告给太后,听得她心中直犯了恶心,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娘娘家的被鬼上了身,还有那枯枝断叶的可是极大的不详之兆,贾家老太太是个精明到死的人精,如何静竟容得府里发生这样的事!看来过了今日还很要提点些,贾家这两年实是有些过分,抱怨之声鹊起,尤其是那些不成器的男丁…
太后只拿眼扫视了一圈,便发现了基本上从不出席这样场合的北静王母子,刚要开口问,却又想起那日择子回报水溶请皇上赐婚的事情,看那常理日念佛的北静王太妃端坐在下面与西宁王妃说笑,估计是八九不离十,放下心来,静等他们自己提起就是。
水溶与水汮中间之隔忠顺王府的席位,动作表情却是相互看的非常清楚,时不时的眼神互动。
“今日元贵妃寿辰,本想办个家宴乐呵乐呵就算了,怎奈皇儿执意要哀家与众位夫人同乐,既如此,哀家也借此机会见见老姐妹们!说说体己话!”一番慈爱却不着痕迹的暗示话语出口,便拉近了水汮与元春的关系,也说的众位夫人很是开心。想想啊,太后称呼老姐球,不论真的假的,听着便舒爽。
贾母与王夫人此时虽然坐在人群中间,顿时却只觉得腰杆笔直,满面红光。骄傲地回应着来自四面八方那不管是羡慕还是嫉妒的眼光!都说皇上喜欢刘太师之女,皇后的位置一直是给她留着的,看来也是子虚乌有罢了!因此带着掩盖不住的自得频频向恭喜的人们点头致意。上头素雅大妆扮出的元妃却恭恭敬敬垂首含笑,如同婢子一般谦卑,丝毫不敢越矩,与昨晚妖媚诱惑水汮的简直就是两个人。
刘素心与其母坐在除王府外第一席位,闻听太后之语不禁手微微的抖了抖,放下茶杯,用袖口轻轻掩住手,只低头没什么表情,更不去看台上意气风发的元妃,充耳不闻四处响起那剌耳的恭贺之声。这一切均被水溶看在眼里,他忽然感觉到了些什么,虽不确定,却也有几分把握。
据母亲静贤说,那是水汮第三次欲封素心妃位时,刘素心被宣召入宫,仍旧拒不领旨。被水汮逼问急了,便脱口而出,自己心属北静王爷,求皇上成全。水汮大受打击,导致昏了头命人暗中刺杀水溶。当然,这属于宫闱私辛,若非北静王府的手段,还闹不清楚这一切,水溶恐怕做皇上的情敌做的也是稀里糊涂的。可今日看来,刘素心自到场起,并未瞧过自己一眼,眼光却只围着皇上逡巡,颇有些自怜自伤的意味在,看来,里面大有文章。
此时没听请皇上说了几句什么,而后便是轻歌曼舞,舒缓庭乐,下座之人纷纷举杯头一轮敬过太后与皇上,而后互相寒暄闲谈,厅内喜声一片。贾府处差不多人满为惠,两个老女人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坦然的享受着飘飘欲仙的感觉。按规矩,虽然元妃寿辰,却不可在太后面前言寿,需由太后提及,方可受众人恭贺寿辰,步入正题。
水溶正自己琢磨着,忽然觉得袖口有人拉动:“王兄,如何你今日竟大不一样?”回头一着,却是西宁王水沁,刚刚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剑眉朗目,倒是仪表不凡。
“如何竟不一样?”水溶举举杯杯示意,不待水沁有所反应,微微喝了—口。古代的茶的确味道不错,隐涩中隐含着点甜香,又不易走了眠。还未到午宴时间,桌子上摆着是各色的水果点心。
“王兄以前从来不用外面的茶……”水沁刚说完,水溶差点呛到,忍了半日,方全部咽下,赶紧又补了两口润喉。印象中,水沁喜欢打猎与骑马,与那个一魂一魂的水溶还算有点共同语言,因此走的也很近。
“那有,偶尔也喝一点。”水溶清了清嗓子。水沁却因为水溶的变化而高兴不少!王兄终于像一个正常人了……
欣赏歌舞间,太后便亲召刘素心上前陪侍说话。再加上皇上的眼睛一个劲的在素心那边打转转,惹得元妃心惊,底下更是低声议论。
“素心这孩子哀家一看便喜欢的紧!”摩挲着素心的手,太后慈祥的笑道: “知礼懂事,这通体的气派,却不知刘夫人是如何教养的!”
“太后谬赞!素心惶恐!”刘素心欲福身行礼却又被太后一把拉起,连声唤着赐座。福全赶紧安排宫女捧来锦凳。
太后端详着素心的面容,道:“哀家一直希望能有女如此,谁知唯有一个皇儿罢了!”言罢似无限忧惜,又亲自选了几样点心命人端到太师府席位上赏刘夫人。
刘夫人赶紧出列叩头谢恩,一头雾水。
下面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切,在凤藻宫太排宴席为元妃庆生,而后拉着刘素心亲热的聊个没完,这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唯有贾母心中火星子一亮,怕是元春做了什么事惹到了太后,如今却是在暗中警示了。王夫人却不明所以,看着那个夺了自己女儿风头的刘素心,眼睛似乎要瞪出血来……
日头己过正午,黛玉在床边倚着发呆,桌面上摆着些糙米饭与唯有两片菜叶的汤,雪雁则时不时从窗缝往外看。也说过今天要来接姑娘的,为何过了正午还不见人,今日是元妃的寿辰,一旦过了,贾家恐怕就要对姑娘下手了!
“雪雁,不要再走来走去的,晃的我头晕。”黛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软软唤道。昨晚与溶哥哥商量了很晚,正当午的本来便有点困意,被雪雁一会儿一起的,返到折腾的不困了。
“姑娘!怎么看你一点都不急呢?”雪雁跺跺脚:“可是眼瞅着要奔下晌了,爷怎么还没有消息?”昨晚卫若兰居然说爷就是北静王爷,怪不得姑娘总是溶哥哥长溶哥哥短的,害得她惊喜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盘算着离开铁槛寺之后如何给姑娘调养。谁知等了一上午,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要急,溶哥哥说到一定做得到!”黛玉拉了拉被子盖在胸口:很坚定的“我相信他!”
“可是……”雪雁的话音还未落,却听得隐约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几个婆子尖叫的声音,连忙打开半边窗子查看。只见院门已被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