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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雪雁的话音还未落,却听得隐约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几个婆子尖叫的声音,连忙打开半边窗子查看。只见院门已被撞的七零八落,两队身着金甲,手执银枪,侍卫模样的人小跑着进了院子,奔着这屋子的方向而来。
“姑娘!姑娘!有人来了,好多人!”雪雁赶紧关上窗户,站到黛玉身边,紧张的两手绞在一起,既兴奋,又隐隐有点害怕。
“哦?”黛玉掀起被子下地,雪雁忙帮她穿好鞋子。
刚刚扶着站起,便听得杂乱的脚步声到,门外停住,一个嬷嬷的声音响起:“敢问屋内可是前江南巡盐御史之女林黛玉林姑娘!”
“正是!”黛玉不卑不亢,出声应道。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华丽的默默进来施了一礼:“失礼了,林姑娘见谅!”接着,两位头戴纱帽,身披华锦披风的女子走了进来。隐隐约约,看不清真容,只看服饰的纹路与样式,却是皇族女眷之物,后面七七八八的跟着丫头嬷嬷。
黛玉微微福了一福,很有礼貌道:“林氏黛玉见过二位夫人!”
“果然是个娇滴滴的没人!今日一见,我便服了!”,左边蓝色攒金丝华锦披风的女子撩开围帽面纱,三十多岁,面容生疏,从未见过。
“敢问夫人是……”黛玉茫然不识。
“我便是忠顺王妃!”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黛玉……
“啊?”雪雁大惊!等着王爷来接姑娘,怎么等来等去,把那忠顺王妃等来了!抢先上前一步揽在黛玉的身前,要想抢了姑娘,除非杀了她雪雁!
“听你那舅母说,姑娘是愿意去王府里做庶妃的,今日我便亲自来接!林姑娘赶紧收拾收拾走吧!”言罢,目不转睛的看着黛玉。
黛玉也没有料到竟是这番情景!只迅速将床边挖墙用的刀子摸出,抵在自己咽喉,冷冷一笑:“林黛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为保清白,死亦无所俱!”忽而,那坚强的面容缓缓转为忧伤,向着窗外太声道:“溶哥哥!玉儿来世也会等着你!”眼一闭,手上用力,直往咽喉刮去……
“玉儿!”一声揪心的呼唤,身穿橘色华锦披风的女子撩开面纱,身后的丫头早已飞身上前,夺下了黛玉于中的刀。
“玉儿!”那女子泪光闪闪,不是齐静贤,还是何人。
“伯……伯母?”黛玉耳边闻听一声呼唤,瞬间便被下了刀,不禁睁眼细看。却是照片中看过千百遍的水家妈妈齐静贤!
“是我!玉儿!是我啊!”齐静贤赶紧上前,想要越过雪雁。不料雪雁如同钉子一般钉在那里,憋足一口气就是不让她接近黛玉。
“雪雁,这位是溶哥哥的娘亲!”黛玉哭着上前欲跪倒行礼,齐静贤赶紧扶住,而后紧紧抱住黛玉:“傻孩子,我来接你了!”
“伯母!”黛玉泪如雨下,搂着她的脖子,无限的委屈。
“六弟妹,这下,你信了吧!”齐静贤哭着问忠顺王妃。
“嫂子……我……”忠顺王妃脸上红了红。
“弟妹宁愿相信贾府那般蛇蝎之人,亦不愿信我!大可不必再称这一声嫂子!我们玉儿乃是正正经经的御史千金,更与洛儿定亲在先,又如何稀罕你那忠顺王府的什么劳什子的庶妃!”齐静贤丝毫不留情面:“偏你一路好言求我要先说话,却没想到说的竟这般混言!玉儿这里竟有刀,亏得莲桃有些功夫,若是她伤了毫发,可叫我如何对得起林大人夫妇!不如半路把你扔下车就是了!”
“嫂子,我也不知道这柔柔弱弱的林姑娘竟是如此刚烈的女子,只是想试择一番罢了………”忠顺王妃羞傀的解释道。
“您是北静太妃娘娘!”雪雁惊叫道,那不就是姑娘未来的婆婆吗?转身爬到床上一掀帐子,露出挖的乱七八糟的墙壁。而后下床“扑通”跪在齐静贤面前:“娘娘!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您一定要为姑娘做主!”而后磕头不止,咚咚有声。
“我的天!”忠顺王妃瞪大了眼睛,上前几步扶着床柱看着那面墙:“这……这这………”
“二位娘娘,姑娘自幼没了爹娘,被贾家接进京城,我们老爷所置嫁妆也被搜刮一空!最后更是要强行送姑娘做妾,姑娘宁死不允,便被关在这里折磨!因为身子骨虚弱,昏迷了好久……”雪雁哭着一指桌上:“我们姑娘何等娇贵,每日里只给吃这个,婆子们亦是日日言辞侮辱。姑娘醒来后为了保全清白,只能委屈同女婢挖墙来谋求一条生路……”说到最后,已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玉儿!委屈你了……我来晚了……”齐静贤闻听雪雁连说,哀痛的抚着黛玉的乌丝哭道。
“伯母,玉儿昏迷之时,亏得雪雁不弃,前后照顾,那般狠毒的婆子每日里非打即骂………新伤压旧痕,最苦的,是她!”黛玉这可是肺腑之言!穿越这半载,自己没受过苦,相反幸福异常。倒是雪雁,实打实的苦熬过了半年,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太过分了!”忠顺王妃一把拉过雪雁,拉起袖子,虽然已经开始好转,却也让她看的触目惊心:“来人!把那几个婆子都给我押到门口!”
“是!”门外一个侍卫应下,没多一会儿,五个婆子都被押了跪在门外,原来的趾高气昂变成了此刻的战战兢兢,抖成一团。
“丫头!记不记得你一共被打了多少次?”忠顺王妃问道。
“十……十七次……”雪雁困惑极了,在她的头脑里,忠顺王妃应该是和王夫人是一路人,可今天看起来好像差了很多。
“十七次!”忠顺王她柳眉一竖:“给我狠狠的打!打断十七根棍子再来说话!”
“是!娘娘!”侍卫得令,即刻噼噼啪啪开始狠打,直打得几个婆子哭爹叫娘,皮开肉绽。
“弟妹,太后与皇上还在等着,不可误事!这些恶人,只有该特的下炀!”齐静贤搂着黛玉站起,叫人收拾争东西。雪雁赶紧先将木匣子取了抱好,这可是姑娘申冤的证据!
“也好!”忠顺王妃竟混忘记了宫里的事:“把这吃食也都带着!我倒要看看那贾家还有什么脸!”
074献手机揭破欺君 紫玉簪定亲力证
正文 074献手机揭破欺君 紫玉簪定亲力证
“是!”跟来的几个默默去厨房里好客易照来了粗制滥造的食盒,将那碗糙米饭与汤装了一并带走。
“哎呀!这是什么?”莲桃收拾黛玉的东西时,不小心将柜子角落里的一个小包裹弄散,滚出了几个已经干了一半的馍馍,还能分辨出一个是白面馒头,还有两个是棒子面的。
“这是姑娘吩咐从吃食中攒下来的,为了逃出去的时候不会断了粮,一直藏在那里……”雪雁站在北静太妃身边,红着眼睛道。
“林姑娘!”忠顺王妃抹了把眼泪,拉着黛玉的手羞愧道:“只恨那贾家恶毒妇人蒙蔽了我,差点酿成大错!这笔帐算是记上了,日后我定要慢慢算!”而后吩咐将包裹收好带上,稍后上呈御览。
两位王妃亲来接黛玉,阵仗排场不小,除了院子里甬路两侧站立的金甲侍卫,寺门外一水儿的皇族依仗俱全,并着铁槛寺百余和尚跟着主持跪在那里。齐静贤搂了黛玉登上头里的北王府凤辇,又吩咐稳干万住了些,不可有丝毫颠簸。忠顺王妃则命人捆了那几个贾家的婆子在在马后押回宫去,而后冷冷丢下一句:“我看你们这般和尚该散便散了吧,这铁槛寺,我终归是要烧的!”而后留下一群惊慌失措的光头,径直登上凤辇绝尘而去。
凤藻宫的宴客厅,歌舞器乐早已停止多时,上座的水汮怒容满面,妃嫔们亦是惴惴不安,从登基到现在,皇上在太后面前一向隐忍,似乎从来没有这般大发雷霆,居然当即停止了元妃的贺宴。太后则敛容抿嘴不语,静待事情的接下来的发展。
下手的水溶负手傲然战栗,怒视着跪在当中正前方唉声哭泣着的贾元春,贾母与王夫人则跪在后面稍远,不敢抬头,也看不清是一番如何的脸孔。
忠顺王爷脸上不显,心底却波澜迭起。动临王水清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自行喝酒解闷。西宁王水沁皱眉不语,今日之事是任谁都想象不到的。谁能想到元贵妃向太后献上一个独特的把水晶镶面把玩物件,却被北静王兄当殿揭穿这物件本来送于未婚妻子的定情之物,并亲自演示了这物件本是个乐匣子。相反到了元春的手里,却什么声音都弄不出来,起初一听说是个乐匣子,她竟然还极力否认。皇上登时勃然大怒,直道元春堂堂水朝贵妃居然做了贼,太后有心为她说话,轻言几句后却无从下嘴,毕竟这事情有些太过不寻常。
接着,北静太妃道出与前巡盐御史林如海曾有儿女婚约,本想根据约定待女方满十八岁时成亲,今日原想趁赴宴请皇上赐婚,不想林姑娘的东西居然被贾妃偷了去!皇上闻得乃是朝廷重臣林如海的孤女,当即欲赐婚,而贾家两个女人却极力辩称黛玉从未定亲,太后也进言要从长计议。皇上当即令人将林大人之女即刻接入宫中一探究竟,不想贾家两个女人支吾半天才道林姑娘孤身在铁槛寺。北静太妃心急当却求下圣旨,亲自去接黛玉,不知为何,忠顺王妃也要一同跟去。
眼瞅着正午过了许久,皇上盛怒下亦不敢开宴,各府女眷皆静静的坐在那里,气愤诡异。过午不多时,忽听殿外急急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太监推开半侧殿门垂首跑进跪倒:“启禀皇上,北静太妃与忠顺王妃已经林大人之女接入宫中,如今候在外面。”
“快宣!”水汮赶紧道,偷偷扔了一个眼神给水溶,却见水溶早已盯着殿门处了。
“皇上有旨,宣北静王太妃、忠顺王妃、林如海之女林氏黛玉觐见!”
两个小太监将殿门缓缓打开,高高的红漆木门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地面被木棱花边隔出的阳光碎点子登时成了一片,不觉让人心中温暖。
随着水溶殷切的目光注视,北静太妃扶着黛玉纤弱的身子出现在门口,提裙缓缓步入,厅内顿时一抹比阳光还要绚烂的亮色闪耀。虽一身粗绸布裙,乌发轻挽没什么装饰,低垂的头却丝毫掩不住天生丽质,只一个侧脸便着实令人惊艳,便是落难谪仙,亦不过如此。忠顺王妃跟在稍后方,与齐静贤一同复旨,黛玉则大礼参拜水汮。
“姑苏林氏黛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软语莺声,煞是动听,坐在后面的人不由得闻声也伸长了脖子看。
“你便是已故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氏黛玉?”太后点点头,不待水汮问话,命道:“抬起头来。”
“是!”黛玉缓缓抬头,绝没的容貌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众人面前,直着呆了全殿,一时间鸦雀无声。忠顺王爷心底悔恨不已!只怪贾家只提了此事,却迟迟没有送人过来!
水汮亦是看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乞,果然是天妒红颜,好好的女孩子居然受了这般委屈。不由的看向刘素心,却见她也在打量自己,四目相对一瞬,她忽然逃开垂首只看地面。水汮心中一动,如饮甘霖。
“林黛玉,堂堂御史之女,又如何落得如此境地,尽管说出来,哀家自会替你做主!”太后不禁明白了元春为何执意要送她拉扰忠顺王爷,自己若是个男人,也定会为她所倾倒。打量了一会儿她的穿着打扮,不禁诧异问到
“回太后娘娘的话!黛玉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贾府。不料外祖母不顾爹爹的嘱托,枉顾黛玉已然定亲的事实,要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