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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水汮忽然上前使出了十分的力气狠狠的打了元春一个耳光,抬脚将她踢翻在地。贾元春高高的飞天髻轰然倒塌,垂落在肩上,金钗珠玉倒挂,悬在肿起的脸边,看上去十分的狼狈。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太后开思!元春真的不知情!真的不知情!”贾元春惊惧的无以复加,哭着爬上前俯倒在太后脚边。她知道,这下真的完了,一切都被掀开了……
“皇上!皇上!”戴权托着一卷圣旨低头跑了进来,跪倒呈上:“果然有先皇证言林大人遗嘱的圣旨!”
“宣!”水汮今天太痛快了,一想到亲手打了那个每夜施尽媚态要自己宠幸的贱女人,就像是多年被母后压制的得以宣泄!出尽了恶气!自己快速走下台阶跪倒在地,全厅乌压压跪倒一片,太后亦是不得不走下来跪在皇上身边。
“是!”戴权颤颤的打开圣旨,却哗啦卷着一张纸飘落,赶紧拾起一看,乖乖!居然,是一张三百万两的银票!忙恭敬放在桌上,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如海时任江南巡盐御史十三载,丰盈国库,救济民生,无以表其功勋。今朕亲证林公之遗嘱,避免歹人丛中作祟,以慰重臣之心!另如海唯恐贾家贪银,寄存朕处三百万两,见旨还银于林氏黛玉。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后起身归位。银票静静躺在案上,盖着皇庄的印鉴与林如海的名印。
“启禀皇上!臣妾实不知林丫头已然定亲之事!适逢娘娘省亲,既有了现银便先用了!也算是姐妹间出一份力……可是,只有五十万两,绝无多余!林丫头来府时并无圣旨随身,臣妾亦不知此事!还请太后恕罪!皇上恕罪!”一见风头不对,贾母即刻变脸,飞快的磕头认错。眼下证物俱在,对贾府实在不利,定要把今天撑过再说!却没想到林丫头还有三百万,三百万啊!若是当初坚持把她给了宝玉……
“元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水汮根本就不听贾母的言语,用力掰起元春的下巴怒视着:“贾家的省亲别墅奢侈靡费,工程浩大,朕早有耳闻!若是用贾家的钱财还则罢了,竟然是贪了林家孤女的嫁妆!今日若不废了你!日后朕有该如何约束后宫!”
“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元妃哭花了妆面,惊恐的努力挤出求饶的话语,肿胀的脸被水汮捏的剧痛。
“太后!太后!臣妾知错了!您就看在贾家向来忠于朝廷的份上,看在贾家多年前有些功绩的份上,绕过这一次吧!”贾母凄厉的求饶,却是话中有话。
盛怒中,本朱不打算再管这事的太后闻言眼皮忽地一跳,沉吟了片刻,道: “贾家竟然作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实在是让哀家太失望了,按照律法本该严惩!……不过,皇儿,念在贾家国共曾有战功于朝廷,若能……”
“太后!如此说来,贾家对朝廷的功劳可记,先太王对朝廷的功劳便可抹杀了!”齐静贤冷笑一声:“玉儿原就是太王定下的儿媳,是重臣林如海的独女!更是得了先皇的证言!倍受贾家虐待逼迫不说,还贪了近百万银子的嫁妆!若是如此恶毒尚能从轻发落,便是先皇在天之灵,亦不得安息!北静王府亦是不服!皇族府门无不寒心啊!幸亏林大人慧眼如炬,看透了这起子小人!方想尽方法留下了证物,否则还不被那黑心狼窝眯了去!”
一席话说的席间女眷们不约而同地点头附和,这贾家仗着太后包庇,作威做福。如今犯了这般大事,还能全身而退,恐怕整个朝野亦会指指点点!
“功是功!过是过!”在水溶目光的鼓励下,水汮算是豁出去了!“岂能相提并论!”转身回到龙座一撩袍子做好:“母后也不愿见到因处置不公而朝廷人人背心吧!”
“这……”太后扫视了一圈在座众人,只见无一不在为林黛玉的遭遇而愤愤不平,便是接触到她的目光而恭敬垂首,恐怕也是计较在心,不敢当面质疑就是了!
“母后不必烦心,儿臣自有主张!”水汮不再听太后劝说,转头道:“戴权拟旨!”
“是!”戴权赶紧取了空白的圣旨,执笔落书。
“传朕旨意!贵妃贾氏,身居高位,不思贤德!纵容家人欺压朝廷功臣之女,先皇之义女。枉顾定亲,欲逼嫁为妾!更是贪没林家巨额财产,意图瞒天边海,颠倒黑白!”水汮越说越气愤:“不废其位示足以平朕之愤!不足以慰重臣皇族之心!更无颜面对先皇!限贾家十日内,归还林氏黛玉之全部嫁妆,依照林公之遗嘱清单悉数追回!贾元春盗物献脏,按例……”
“皇上!”太后忽然打断了水汮的旨意,大家纷纷看向她,都到了这个时候,太后还要保护着贾家吗?原来那母子的争斗还在暗处,今日却是明朗化了……
“母后有何指教?”水汮皱着眉头,难道母后真的不顾及滔滔的舆论吗?
“说起来,这林姑娘嫁妆证言一事,为何只有记档?却难不成先皇然有意却未下旨?看样子,林姑娘也是不知道的!”太后端起茶杯,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黛玉:“按规矩,若是没有下到苏州,这旨意便是空头的了!看起来贾家之前并不知定亲之事,如今林姑娘已然没了亲人,怕是出嫁还要从贾家抬轿子。”言外之意是暗示先皇的这道旨意并不合规矩。
此时的太后,心中更惦记着那三百万的银钱,要知道,如今国库空虚,打肿了脸说莫过百万余,这林姑娘的嫁妆便如此巨资!若是能够入了库……哎,若是单有林如海的遗嘱,自己则定会以不明家产的借口充公!可先皇却充当了证人,便是自己说署是假的,又如何骗得过当今的眼睛!……无奈啊!
闻听太后的意思的,水汮一时也愣住了,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却见半日未动的水溶忽然走到黛玉面前拿起那只木匣来回翻看,忽然手上一层内力使出,木匣应声而断。果然!尺寸将将好的夹层中露出了明黄的圣旨卷轴由,稳稳的固定在那里,也附了另一张纸。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水溶取出双手奉上:“传到林府的圣旨在此!请皇上过目!”黛玉却没有想到这匣子居然另有玄机,当年只是草草看了一眼罢了,更没想到那圣旨就封在匣子的里层藏着!
“果然是当年给林府的旨意!”水汮将两张圣旨一对比,确认无误。拎起附加的白纸:“贾老太太!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拿了林家五十万两吗?这签有贾琏的收条又是怎么回事呢?似乎连带着林姑娘日常用的花销,可是近百万两啊!这便是贾家的白吃白住吗?”
“回皇上的话!的的确确只有五十………”猛地!贾母一噎,如恍然大悟一般看着音边将头埋的更低的王夫人!定是被她私藏了!
“哼!”水汮冷哼一声:“贾老太太可是想起了准数?”伸手把圣旨与收条呈给太后。太后略略看了一眼便放在一旁,又看了看下面的水溶,只淡淡说了一句:“皇上看着办吧。”
太后明晃晃的帮衬着贾府,水汮反倒不知该怎么办了,眼神飘忽向水溶。水溶暗地里已观察了贾母半日,发现她时不时的便偷偷看着太后,而在选种情况下太后居然还想帮着贾家,恐怕不是单纯的关系,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秘密!看来今日只能为黛玉冤屈昭雪,却无法斩草除根,只能来日慢慢调查。因此,以内功传音至水汮,唯有八个字:“莫要硬拼,酌情示弱。”
“嗯嗯……”水汮本冷不丁的传音吓了一跳,左右找了找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先清了清嗓子定下心神,脸上显出的是愤恕却无奈的表情,接着刚才的旨意道:“按例当贬为庶民治罪!只我朝一向以仁治天下,又得蒙……太后垂怜,今贬贵妃贾元春为常在,改居澜晔宫西侧殿,禁足思过一年!撤销王淑人三品封诰,贾政贬官两级!钦此!再拟…”特意强调太后二字,彰显出自己的无奈。
戴权赶紧换了一张另写,只听水汮又道:“赐婚北静王爷水溶与已故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黛玉!在京另建林府待嫁!”黛玉本是林姓,又何需住在贾家,既然已与母后对上,不若干脆趁机痛快一番。
两道旨意一宣,元妃登时昏死过去,王夫人哭天抢地,哭女儿的妃位,哭那白花花的三百万银子从手边溜走……澜晔宫,位于后宫中西南角偏远位置,还要禁足一年,不要说日后复位没有希望,便是再受皇上宠幸都难!事已至此,贾母几度欲昏迷却强坚持着未倒…元春进宫十几年,眼见着奔了三十岁,终于做到了贵妃之位,原与后座只一步,却没想到相反一下子被贬到常在,怕是还比不过受宠的更衣。贾家苦心经营,谋划了多年的荣耀,一朝间分崩离析。若非太后娘娘气势更胜一筹,恐怕皇上今日绕不过贾家了!还好还好,当年的铤而走险……哎,换来了这次能够逃脱危机,看来一切要回府从长计议!
“哀家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回去了……”太后今日不得不与皇上撕破脸,死活保住了贾家,虽然立元春为后的想法灰飞烟灭,却也看在往日之事的面上,不得不伸手相助!若不是当年看中了贾家的富贵与盘根错节的朝堂关糸,也不会与那里联手……虽然有着先皇的旨意,如今看来太后并没有打算给与黛玉应用的尊容,更丝毫没有亲热之意。
恭送太后离去,水汮扰如打了胜仗一般兴奋:“这林府,一定要择块风水俱佳的位置建府!只是建好府邸之前,林姑娘又要住在哪里比较妥当?莫如住在宫里几日……”说罢,略略思索着,命戴权将乐匣子与玉簪等物收拾好,并着遗嘱圣旨一同还给黛玉。接着,宣布罢宴,一堆的夫分小姐,折腾一天,只吃了一肚子水果茶水,不免心中把那贾家抱怨再三,按照位置依次退出。
“皇兄好意,水溶却之不恭。只玉儿遭此大难,水溶实在不放心她没有家人照顾,还是要接她回府与母妃住在一起比较妥当!北王府下人不少,皇上不必太过担心。”水溶哪里还能让黛玉住在宫中,怕是那太后头一中便咬牙切齿,别派人服侍再派来个祸害。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要让玉儿在这个世界中扬眉吐气!
“也对!……堂堂御史之女,竟然遭遇到了这般的不幸,朕实汗颜!如今幸而为时末晚……朕今日认下林姑娘为义妹,改日下旨公告天下!”水汮能够想象得到黛玉现在的心情与身体情况,更不放心宫中的阴暗,看来父皇是极重礼林家的,否则断然不会亲笔全名证言。
“玉儿!还不过来谢过皇上!”齐静贤满脸止不住的笑,满意的看了看儿子,又疼爱的着了看儿媳。
“黛玉谢过皇上!”黛玉起身上前下拜,水汮赶紧虚扶:“如何还称皇上,可是要称皇兄!”
“是!黛玉谢过皇兄!”从一个孤女,转眼被皇上认作义妹,可是再没有更意外的。
“好好好!素心,这是玉儿妹妹!”水汮唤过最后欲离开的刘素心,殷勤介绍着,那口气就像是在介绍姑嫂一般。
实不知此时该如何称呼黛玉,论起官阶,太师为尊,可如果说是皇上的义妹,自己又要见礼。刘素心略一思转,垂首走过,福身见了平礼,黛玉赶忙还礼道:“这位姐姐很不必多礼!黛玉还礼了!”
点头致意,刘素心对着水汮一福身: “皇上、北王爷、公主殿下,素心告退!”而后退回直出了大门,等候在外的刘夫人心疼女儿站了那么久,赶紧问长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