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W网收集整理不知不觉竟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好像梳了很久,一凡却全然不觉,
若有若无的荷香,充斥着血管,不禁有些心神不宁。
长发之下那个睡眼朦胧的小笨蛋,那么安心地将头抵在他胸口,
头发滴湿了裙角,也浸湿了一凡的白衣,
晚风吹过,不觉得冷,反倒有些热血沸腾,一凡俯身轻嗅着她的发鬓,不敢吻下去,生怕把她惊醒。
如花似乎感到什么气息拂着脖子,痒痒的,迷迷糊糊地醒了,
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春水般的眼睛。
“醒了?”一凡一贯冷静温柔的声音,这回却有些沙哑。
如花一抬头,才发现一凡的胸口被自己额前的头发沾湿了一片,吐了吐舌头:
“一凡,弄湿了,对不起,要不要脱下来晾干——”脱口而出,如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话太容易让人想歪。
“一凡——”还想辩解什么。
“如花,闭上眼睛——”
呆呆无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听到耳边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如花,昨晚的事,我又后悔了,怎么办呢?——”
昨晚?什么事?如花大脑一片茫然,早就把自己捉弄人家,却又兀自跑开的卑劣行径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一凡哥哥,您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真是叫人彻底没脾气的一对。
滚烫的唇落在如花的眼睛上,轻轻地摩挲,
就是这双眼睛,把阳光带给黑暗中的生物。
沿着脸庞的曲线,慢慢滑落,
柔嫩的皮肤,娇弱的生命,居然能够一身承载国家的重量。
描画着她尖尖的下巴,
记忆中似乎圆润一些,大概又瘦了。
双唇终于又碰到了一起
就像两个半圆终于合成一个整体
……
花香,圆月,鸣蝉,叫蛙,都无法打扰紧贴的双人,直到一阵刻意的咳嗽声响起,
一凡慌慌忙离开了诱人的红唇,
暗自责备自己居然大意到这种程度,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
一扭头,原来是无沙!
无沙瞪着面色通红的两人,哈哈大笑,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
还是那种招牌式让人麻兮兮的语调:
“这还差不多!话说,我就是看不惯人家卿卿我我、浓情蜜意!”
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坏小孩,如花脱口而出:“你又皮痒了!”
说完才想起,这里不是皇陵,自己也不该再说这样的话。
可是真懊恼哦,谁在这种愉悦的氛围中被人生生掐断,都不会有好脾气。
一凡首先镇定下来,深吸了几口气,微微欠身道:
“不知殿下驾到,有何见教。”
“没有什么‘尖椒’,心血来潮罢了!”无沙摸着下巴,仰头望月,一副神秘莫测的神情。
如花却行了个礼,慢慢说道:“今日多谢相救!如花何德何能,能得无沙亲身来救,竟不顾陛下的猜忌?”
“我都说了,心血来潮而已!”他依然仰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如花,你说小华行吗……”
如花紧咬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
无沙却收回了望月的目光,看着两人笑道:
“话说,我的另一个坏毛病,就是喜欢抢别人最宝贝的东西!”
一凡一惊,下意识地将如花护在身后,
无沙见状,益发哈哈大笑起来,笑着转身离去,
笑声回荡在凄清的树林,却似乎分不出是笑是哭。
他就这样突然出现,而又倏尔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一凡,别想了,他就是那个样子!我们继续好吗?”
期待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灿烂的笑容教人难以自拔。
一凡哑然失笑,把她搂在怀里,深深陶醉在温热的亲密之间。
第二天大清早,如花又坐上了一凡的马车。
七妈妈随官员上京,与二人同行。
这时如花才知道,昨夜无沙已经连夜赶回襄阳去了。
错综复杂
仲山甫之德,柔嘉维则。令仪令色。小心翼翼。古训是式。威仪是力。天子是若,明命使赋。
……
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诗经》
“七妈妈,这趟入京一定会封赐女官,七妈妈有什么打算?”如花趴在车窗边,和骑马的七妈妈有一句没一句地胡侃,“以后住在京城,一定要在安西街买房子!不骗你,我看准的地段绝不会错,因为我的花如斋就在那里”
……
“七妈妈,我们花如斋的蛋饼和蛋卷在京城里大大有名,入口即溶、鲜香醇正、包装精良,绝对是贿赂、送礼的最佳选择,尤其是我亲手所做的、带v字标签的那种!一般人排队都买不到,送礼倍儿有面子!”
……
七妈妈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真的曾经就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女皇吗?真的是那个斥问群雄舍不下一颗头颅的如花夫人吗?真的就是那个无视千军万马而面不改色的奇女子吗?
如今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样子,除了偶尔笑得很呆之外。
“七妈妈,为什么一定要守寡呢?何况整整十七年。别管那些老夫子唧唧歪歪,有人告诉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七妈妈,您的相公一定是个让人难忘的人吧,该不会也和我们家一凡一样沉鱼落雁、惊才绝艳,教人欲罢不能?”配上一个花痴痴的笑容和一双色迷迷的大眼睛。
赶车的一凡,一口气差点儿接不上来。
虽然早就知道,如花刚刚睡饱了醒来的时候比较多话,就像练早操一样,
可是这样的说法,真是——哭笑不得。
七妈妈彻底服了:女皇大人果然与众不同!
想起先夫,不觉微笑:“先夫是个酿酒的博士,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开个小酒馆,日子也还过得去。先夫病逝后,怕人说闲话,再加上带个孩子不容易,我就把店关了,留在家里做点针线活过日子。”
很平淡的叙述,如果没有小七的死,如果没有煤山的风起云涌,也许日子也就那样地过,平平淡淡,清苦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七妈妈,对我来说,人生最美妙的地方就在于,我们总是可以重新开始!”如花难得认真地说道,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穿越,“七妈妈,您是一个让人尊敬的好人奇#書*網收集整理,可是请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诚挚的眼神,温热的劝诫,连七妈妈也觉得暖暖的,就连眼前长长的入京之路,也不显得那么寂寞了。
回到了京城,如花恋恋不舍地和七妈妈道别,顺便不忘再给自己的花如斋打了好几个广告。
重新坐在花如斋专属的小煤炉前,心情渐渐从煤山的历险中平复下来。
为什么要回到京城?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只有这里最安全!
回到花如斋,有人已经等她了很久。
“姑姑——”思华像个孩子一样扑上来,“我真担心——”
如花心里一涩,徐徐拜下:“陛下——”
思华急了:“姑姑,不是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的没有——府军的变动,我真的不知情——姑姑!”
“我知道,”如花正色望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眼神波澜不惊:
“陛下已经不是孩子了,请凡事三思而言、三思而行!朝堂上有才华的人,如果失去了控制,造成的破坏反而更大,但这不是才华的过错,请陛下不要迁怒!”
“姑姑——”思华急于表明心迹,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戴了很久的香囊。
他紧握着香囊说道:“这是母后生前亲手所绣,也是我身上唯一的私物,戴了好多年。我月思华以天、地、母后之名起誓,思华对姑姑从无异心,只要姑姑愿意重回御座,思华随时扫席以待!姑姑——”
深深的寂寞和无助从盈满了无辜的大眼睛,思华突然眉头一皱,按住了胸口。一激动,心悸又犯了。
如花有些无措,赶紧扶他坐下,心里也一阵揪痛。
“小华,别着急,姑姑信你,姑姑信你。”如花轻轻地说着,就像在讲床头故事,“思华一定要早点儿长大!谁也没有太多犯错的机会。”
思月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姑姑,我本打算向议会和内阁过渡,结果党争闹得越发厉害!我好糊涂——”
“小华,别想了,休息——休息。”如花更担心了,这个孩子继承了她的理想主义,却没有一凡在身边不断提醒他忍耐、慎重。君王最容易随心所欲,然而君王的理想主义和任性而为最为可怕。
一个国家的分量,也许对十六七岁的孩子太过苛求了。
如花叹了口气,回首往事,却并不为自己抛却皇位而后悔。
不愿意与那些曾经辅佐自己的人为敌,更重要地是为了遵守游戏规则,避免天下震荡。
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死不悔改的人吧!
值得一提的是,一凡的突然离去,如花始终坚信绝不只是为了封渠,一定还有什么更加麻烦的原因。然而她不敢问一凡,不敢去查,生怕勾起不愉快的过去,更怕查出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
如花慈母般地望着思华。
罢了罢了,自己的事情尚且一塌糊涂,也许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小华,姑姑没有怪你,慢慢学,慢慢长大,多听听不同的声音,自然就会懂得驾驭权力。”
思华微微点点头,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丝笑颜,他紧握着姑姑的手,仿佛汲取着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临池的雅座,好风如水。如花无心连天碧叶,也不去数数又多了几个荷花的花骨朵儿,只顾用心练着蛋饼,努力平复着心境。一凡在一旁,细细地翻着一本毛了边的《春秋》。
小华,我该拿你怎么办?
如花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找一凡闲闲地聊会儿天。
“一凡,家人是什么?你——”如花本想问他怎样劝谏亲人,突然想起封家那些麻烦事,硬生生憋住了,生怕揭开了记忆的血痂。
一凡放下手里的书:
“如花,没关系,我——已经忘掉了。”他的声音有点儿干涩。
如花停下手中的蛋饼,坐到他身旁,双臂环着他,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没有言语。
还记得十年前,那个仙人般的少年,像礼物一样来到襄阳王府,
整整五年,他陪伴在身后,掌控暗部、支持尚元,完全生活在黑暗的角落。
他一步一步逼走封相,谋篇布局,也许还亲手毁灭了曾经欺辱自己的人,
那时候,她正为与匈奴的决战养精蓄锐、励精图治,分不出太多心思关照枕边的亲人,
永远自私地从他那里索取力量、温柔与智慧。
就这样任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自己舔着伤口。
虽然他身边不缺血亲,可是谁会支持他扳倒封家!
然而,只要封家不在手里,他就永远只是家族的工具,永远不可能血洗耻辱。
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那时侯,他大概正需要如花给他力量、温柔与智慧吧?
如花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作为爱人与亲人,为他做得太少了,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陪伴!
一凡轻拍着她的背,仿佛闻到了风中的荷香。
“如花,有尊严地活着真不容易,而真正的亲人是努力活下去的理由!如花,我很幸运。”
“一凡,我不要你为别人而活,我不准你走上尚元的道路,我讨厌那个关于麒麟的比喻。你给了我十年,我许你一生,不离不弃!我要你,为自己而活!我要你,活得光明坦荡!”
如花紧紧地抱着他,头枕着他的心跳。
“如花——如花——”一凡不相信这样的自己是否配得上如花的承诺。
偶尔也会害怕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害怕幸福会遭受诅咒,
纵情的快乐加深着他的负疚感,就像一双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突然看到光明,
却像小动物一样蜷缩回黑暗之中……
他留住暗卫,掌控封家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稳稳地守护她,小心地汲取着她的光芒和热量。
“如花,陛下之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