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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朋友的话,我明白了,原来我们俩既不真诚,也不投入。
为什么呢?
当然是他心有旁觊在先,我暗暗防备在后,
归根到底一句话:都是他的错!
我得意地想。
对话集锦
合并章节的结果,5555,
这一章相当于番外,第三卷写完了再来填吧
母亲的坟
你知道鸟为什么
飞来又飞去吗?
自从树被砍掉以后
它们到处寻找它们的故乡。
——Timefly
逍遥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再过几天就是他们打包回京的日子。
这天一清早,老父亲嘱咐我穿得轻便一点,要上襄山给母亲上坟。
以前郡主身体不好,很少来上坟,最近是上次上京受封前被老爹带上山来磕头。
侍从们留守在襄山脚下,父亲和我独自爬山。
“如花乖乖,多给你妈磕几个头,下次再上山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父亲爬山时仍然习惯性唠叨。
“嗯”我抬头望着父亲的背影,不知是不是爬山的缘故,往日伟岸的身躯似乎有点儿佝偻。
“如花,一凡这孩子,还看得上眼吧!”父亲很随意地问道,不像在问终身大事,倒像在说“这颗萝卜挺水灵”。
“爹爹的眼光,自不必说!不过感情嘛,大概还需要时间……”我只顾埋头爬山,答话有点儿气喘。
这个时代不可能允许我像前世那样作一个快活的大龄女青年,与其苦苦等待不知是否将会到来的纯粹爱情,不如少让爹爹操心。
何况一凡作为夫君应该是无可挑剔的吧,虽然他绝不是因为爱情之类的原因而来到我的身边。
嫁吧嫁吧,顺应时代精神,享受完整人生!
上辈子生命结束的时候还是virgin,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懊丧!
如花,您出嫁的原因——还真没节操!
我笑问爹爹:“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明年春天!”父亲停下了脚步,靠着义亭,伸直了腰。
义亭是当年爹爹扶母亲灵柩上山下葬时特意修建,不大的亭子却显得庄严凝重,汉白玉门楹镌了一副黑字的对联:
精忠表日月
双骑踏山缺
对联是父亲亲笔,其中“踏山缺”不是岳飞的“踏破贺兰山缺”,而是指襄阳城。
襄山是北拒匈奴的天然屏障,唯一能容骑兵通过的“山缺”就是如今襄阳城所在的地方,
遥想当年爹爹和娘亲骑马纵横襄北,多年经营才夺下这个缺口,建立襄阳城
——不知该是怎样的丰功伟绩和豪迈情怀!
义亭上去不远是襄山制高点北麓峰,母亲的墓就在山顶。
墓碑上刻着双亲的名字,父亲的名字涂了丹砂,以示尚在人间。
百年之后,这一对爱侣也将同穴而眠。
按照如花郡主的记忆,父女俩每次都不带仆从上山,上坟不仅是为了拜祭母亲,
也是想避开耳目对我进行教育与再教育,说一些不愿意被探子打听到的心事。
站在墓碑前四望,四周低矮辽阔,藏不住人,果然是个接头的好地方。
父亲扶着坟头,开始絮絮叨叨地回忆母亲的点点滴滴。
母亲是平民出身的女将,曾经做过老爹的副将,
二人出生入死,都是一时的风云人物。从老爹的描述中不难想象那英姿勃发的矫健身影。
这样的奇女子、这样的生死情谊,
难怪让老父亲怀念了一辈子,心里再也容不下那些矫揉造作的宫廷妇人。
母亲没有死在军中,却在生我的时候离去。
按照现在的医学知识分析,应该是高龄孕妇难产。
母亲走后,父亲一夜白头,至今十六载矣。
我跪在坟前,听着父亲说了很久很久。
父亲说完了母亲的事情,又开始向母亲说起我的成长,从襁褓说起,说了整整十六年:
“小时候老咳嗽,一咳嗽就心口痛,什么法子都试过。”
“孩子懂事得早,从来不说药苦,都是我的错。”
“想教她内息吐纳之术,结果弄巧成拙。”
“那时候真担心救不回来,没脸见你啊。”
“接到飞鸽传书,连夜往回赶,生怕见不到了。”
“多年的心悸,居然一朝痊愈,是你在天上保佑吧。”
“和你那时差不多高了,还迷上了吃鸡蛋。”
“看来生病的时候关得太久了,现在也和你一样闲不住。”
“教她功夫就躲躲闪闪,哪有你当年的豪气。”
……
后面就不引述了,大多是向母亲告状,说我又干了哪些令老爹非常不爽的事情。
我跪在坟前,腿脚酸痛,但是心里却不感到任何哀伤,
只是隐隐觉得,母亲一定在笑着听爹爹讲话吧。
我已经全然忘了自己的穿越,觉得自己就应该是爹爹和娘娘的乖女儿。
说完了我的事情,老爹还提到了一凡,没有仔细说。
后来又零零总总讲起了许多军中同僚的事情,
等到父亲觉得口渴,打算结束打扰母亲大人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正午了。
我跪得头晕目眩,慢慢站起来活动活动。
父女俩一起把供品吃掉,当作与娘亲共进午餐。
吃完饭,收拾妥帖,父女俩坐在坟前,父亲恢复了人前的精明审慎,正色望着我,
看来又要开始对我进行再教育。
“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把你嫁出去?”原来是苏格拉底“催产术”启发对话式教育模式。
我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思考这种复杂的逻辑计算,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不过,以前世经过专业逻辑训练的大脑想想,不难猜到答案:
大病已愈,再不赶紧定亲,估计就会被皇帝陛下指婚了。
皇同学今年才三十出头,最大的女儿才11岁,
北方匈奴不宁,肯定要拿一些郡主来和亲,
当然,和亲的肯定不会是我,为什么呢?
那个原因现在就站在我旁边提问题。
所以皇同学到底想把我嫁给谁呢?
我有些了然,又有些糊涂,抬头望着爹爹。
爹爹一看我的眼神,继续说道:
“陛下差点儿给你赐婚,不是文官,可能是外戚或者军部的人。”他顿了顿,
“你能不能猜猜看,我为什么不给你找个普通人,招赘进府,过平凡的日子?”
是啊,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我心头一紧,以爹爹的位高权重,能影响到他的事情已经不多了,除非是皇上?
“皇上到底……”我也猜不到会是什么原因。
“如花,你要记住,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惨了,看来是天大的秘密,
我要被卷进什么漩涡?
夺嫡吗?
不可能,皇上只有一个七岁的儿子,人丁不够兴旺。
那么到底会是什么秘密呢?
“如花,你的心悸之痛是皇室之症。皇上陛下可能快不行了。”
晴天霹雳,雷鸣电闪,雷啊~~
“如花,你上次进京,皇上就赞誉有加。你死里逃生,自古未有,皇上以为这是天佑。”
“如花,皇上已经下旨召你进京,极有可能想让你呆在年幼的太子身边。”
“如花,我也想博一搏。皇上忌讳文官,我偏逆天而行,惹他忌讳,就是想把你留在身边。”
“如花,如果皇上不肯改变主意,你身边也需要一个帮得上手的人。”
“如花,一凡这孩子想得太多,但是绝对不会害你。他不完全算是左相的人,你放心。”
“如花,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为父的安排,就不要上京了。我已经在襄山以北为你找好了去处。”
……
太多的信息,教我难以消化。眼前一阵眩晕,怎么会是这么麻烦的事情?
皇上一死,幼主即位,天下难免又要开始动荡了吧。
家国家国,原来身在皇室还有这样的不由自主,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蛋饼!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娘亲,请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母亲的坟在襄山顶上,北望着大营,仿佛还在留恋军旅生涯。
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把母亲葬在这里,
这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回忆,
更是英雄儿女一生驻守北疆,“不教胡马度襄山”的血泪誓言。
爹爹和娘亲一定不希望我临阵脱逃,选择去敌人的地盘苟且偷安吧。
不就是辅佐太子,顺便呆在宫里当人质吗?
应该很安全吧。
不要想了,要不然肯定改主意。
不要害怕麻烦,“生命在于折腾”。
想清楚了,我扬起笑脸望着父亲,一字一顿说:
“就一凡吧,我随他一起进京。”
父亲明显松了口气。
诉衷肠
我仍满盈绚丽的幻想
是你泪滴中闪现的光芒
——Timefly
回到家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还真是沉不住气。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肩负起这样的责任,而且前路渺茫;
从此就再也不能安心地煎蛋饼,
从此就要在家里家外都装着淑女的模样,多悲哀啊!
真想找个人诉诉衷肠,
不知道一凡同学是怎样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鬼使神差地,居然披衣起床,敲开了一凡的门。
他还没睡,正在给妹妹写信。原来封家唯一的小妹妹舒夏,也和我一样被宠得无法无天,
一凡哥哥便经常抽空给她写信,规劝小妹修身养性。
不知道以后我是否也会享受类似待遇。
算了,就算没有人劝,也该收收性子,
而眼前这位显然就是老爹为我找来的学习榜样。
不过,这样的好哥哥,应该是为家族赴汤蹈火的那种吧,
为什么老爹说他“其实不算是左相的人”呢?
算了,不想了,自己的事情已经够晕了。
想到肩上的担子和未卜的前程,突然有一种沉重感,
再看向一凡的时候,便感到亲切起来。
人的变化真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昨天我还觉得他那种温文的疏离非常可笑,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类。
没想到今天,只要一个决定,我们就变成了同一类人。
我缓缓地在太师椅上坐下来,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哪些事情不该说。
背负着秘密太辛苦,我突然就理解了来襄阳的一路上,他的寡言少语和习惯性的谨慎。
该说什么呢?只能是那些安全的废话罗!
“父亲要我和你们一起上京。”
“嗯,王爷晚饭的时候和我说了,也该让你见见父亲大人……”
好一个避重就轻,他闭口不谈皇上下旨召见的事情。
如果这门亲事当真触了逆鳞,他肯定第一个被拿来开刀。
可怜他就是天然的替罪羊。
算了,我今天可不是来旁敲侧击,
而是来缅怀我在这个世界16岁早夭的童年啊。
既然如此,何不珍惜走上金殿前的时时刻刻,放纵情怀?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前,蹲坐下来,把头靠在他的膝盖上。
他浑身一震。深夜来访早已不合礼数,这样的接触更有悖男女大防。
好在,他没有把我推开。
“我不要去京城,我不要嫁人,我要作一辈子的逍遥郡主!”我轻轻地说。
终于说出来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敢去找老爹撒娇,否则他大概会当真,然后咬着牙把我秘密送往北方,昭告天下:逆女逃婚,断绝关系之类。
留下爹爹独自承担皇帝的猜忌、叛国的骂名。
沉默,良久,他终于说话了,还是那温柔好听的声音,而不是预料中的一声叹息。
“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怔,抬头望着他,他却把我的头轻轻按到自己怀里,好闻的气息围绕着我们,很温馨的氛围。
他稍稍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冷,是有点儿动情,还是什么其他的。
我仰起头,深深望进他的眼睛,突然觉得肩上轻了很多。
暂且相信他吧,虽然很多事情还不能和他说,但是相信老爹不会选错人。
而且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承担身份所赋予的责任,有一个人总是在身边可以商量,真是令人安心的诱惑啊。
我们为什么苦苦寻找另一半,不就是因为一个人在庞大的自然和社会力量面前太孤独无助吗?那就允许自己放纵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