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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费事只是个不爱升级做任务的超级新手玩家，但是直到登陆这个账号之后王墨才真正发觉，世界上总会有那么几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费事居然在游戏里闯荡了两个多月……还能坚持着6级水准，不仅如此，他还是普通玩家最为愤恨的RMB玩家……只是6级的RMB玩家意义何在？
……也许他购买VIP只是为了可以免费原地满血复活吧……王墨猜测道。
不过就6级玩家那点儿血条，满和不满其实相差不大……
晚饭前，王墨将费事的账号升上了三十级。
捏着酸胀的胳膊，他起身晃了晃四肢，低头的时候正好瞧见小大正襟危坐似的蹲坐在他的面前，天真无邪地四十五度角仰望着他。
“……又漏哪儿了？”王墨弯腰拎起小大，后腿处果然有点儿潮湿，小大依旧昂着他天真的脸孔，“喵~”
他拿过毛巾，给小大擦干净后腿，接着循着小大平日的活动轨迹，挨个儿寻找他漏尿的地点——最后在他的枕头上发现一滩可疑的水渍。
王墨默默地俯视着小大。
后者眨巴着明亮的双眼，“喵~”
转眼的功夫便到了周一。
王墨起了个大早，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洗漱一番后换上了他许久不穿的黑色西装，系领带时出了点儿岔子，最后他干脆直接爬上电脑，找到系领带的相关教程，现学现卖。
出门前他给小大准类了充足的食物和水，照例叮嘱它乖乖待在家里，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文件包，这才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今天是他面试的大日子。
搭乘出租车抵达即将面试的公司后，王墨被人带去一间会议室。他推门进入时，里面十来双眼睛“唰唰唰”地看过来。
本以为他已经算是来得比较早的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
王墨摇摇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会议室的气氛异常凝重，彼此之间少有交流，即便只是普通的谈话，也无不透出一股子的试探味儿。
不多时便有人进来，挨个儿将人叫出去面试，根据先来后到的顺序，王墨应该是最后一个。
十来个人面试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轮到王墨的时候负责带路的女生一脸歉意地说道：“很抱歉，负责面试的副总刚刚被人拖过去开会，所以待会儿给您面试的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好的，麻烦了。”王墨捏了捏手里的文件包，副总开会，总经理没跟着去么？难道这个时间段只有总经理闲着？
王墨跟着女生身后左拐右拐地走到一扇门前，女生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墨沉了沉气，伸手敲门。
“请进。”
王墨推门而入。
这间办公室竟然比他先前待的会议室都大，即便中间摆了沙发和茶几也显得整个空间太过空旷。
“你好。”王墨收回视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办公室里出他之外另一个人身上。
老实说，他有些惊讶。
虽然他并不觉得一般总经理都是传统意义上大腹便便油光满面没事儿秃个小头平时摆个小脸色的角色，但眼前这位确实出乎王墨的意料。
看上去极其年轻，最多也只比王墨大上两三岁，即便仅仅只是坐在椅子上，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场也足以起到威慑作用，王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强进的压力宛如漏尿中的小大扑面而来。
王墨感到惊讶的地方并不仅仅只是这些，而是眼前这个人他见过……在报纸上。
先前陪着小大复诊那会儿，在报纸上瞧见的那位极合他眼缘的人正是此时面前的……总经理。
王墨微微低下头，从文件夹中拿出简历，递了上去。
对方请他入座后，便拿着他的简历大致翻阅一遍，接着抬起头，盯着王墨看了一会儿。
某人的小心肝立马扑通扑通地加快速度，紧张的程度完全不亚于高考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会写的题目。
“下星期一早上九点过来上班。”
“……”王墨抬头看向总经理，“啊？”
“下周一早上九点去人事报道，要带的东西回头我让人事通知你。”
王墨被眼前的这一切给搞糊涂了，这就好了？一分钟简短的自我介绍呢？提问呢？薪酬待遇呢？难道这就是正规公司的工作效率？简直就是光速啊……
“……为什么？”王墨努力地表述着他此刻的疑惑，“我是说，为什么……”
“你长得比较顺眼。”
……正规公司都是这么挑选员工的？还是每个总经理都经过严格的面相训练？
“好了，我相信我的眼光，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总经理微微一笑，正如先前报纸上看到的那样，自信非凡。
王墨只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失了魂。
虽然过程很无言以对，不过王墨总算是找了份工作。
打车回到家，王墨心情复杂地上了游戏，小大依旧潇洒地在他的腿上打滚，没烦恼的样子让它主人好一通羡慕。
游戏好友列表里依旧是那些老面孔，王墨跟费事打了声招呼，便点开跳跃不已的帮会群，里面果然热闹非凡。
三六三减三：最近可能都没时间上游戏，领导刚上任，不知从哪儿拉来的活计，全公司的员工都痛苦并快乐地加班，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之外的所有时间全部都奉献给工作了。
三六三减三：我好期待这个月的工资条哈哈哈哈哈哈哈。
非常有钱：你真的不是被战酒帮的那些喽啰给杀怕了？
三六三减三：怎么可能！！强壮如我怎么可能会惧怕战酒的那帮人，真的是为了工作。
早先如此：你想让我一大奶去堵战酒帮帮主？
三六三减三：……忙完这一阵我就回来陪你一起堵。
墨系：还没堵着？
早先如此：哪能那么快。
墨系：下周我也开始工作，估计上线的视线不像现在这么频繁。
激动战士逢春：怎么一个个都走了？
墨系：不是走，只是减少了上线时间而已。
激动战士逢春：那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墨系：你确定你用对的词在对的地方了么？
非常有钱：这年头文盲真可怕。
非常有钱：对了小三，借68金，我没钱了。
激动战士逢春：你的名字真讽刺。
非常有钱：你懂什么，那是我的人生目标，总有一定我一定会心安理得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念出我的名字，名字前面再加个“我”字。
墨系：……
东老葱：【截图】看！我夫人！！！我截的！！漂亮吧！！！
墨系：……
早先如此：……
激动战士逢春：……
非常有钱：……
三六三减三：……
第6章 第六章
小大连续五天没漏尿，王墨欣喜得要死。
带着小大复诊时，医生也说恢复得不错，小大乖乖巧巧地伏在王墨的腿，偶尔“喵”一两声。
为了庆祝小大恢复正常，王墨决定今天准备一场盛鱼宴。
他先将小大送回家，自己则步行至小区附近的超市，盘算着该买那些鱼，鲫鱼是小大的最爱，所以先挑两条……
等王墨拎着一手的鱼准备回去时，意外地在超市的出口处遇见了即将成为他顶头上司的……
……他顶头上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墨踌躇片刻，眼瞧着总经理越走越近，他也没法当做看不见，索性硬着头皮走上去，“总经理，早。”
总经理好像对于这声招呼一点儿也不意外，含笑着回应道，“早。”
“来买东西啊？”
“本来是想买点儿中午需要的食材，不过现在好像不用了。”总经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满手的鱼和佐料。
“……”
被迫将总经理邀请回家后，王墨让他在客厅等着，自己则带着鱼去了厨房，小大被味道诱惑过来，一个劲儿地抓着王墨的裤脚，嘴里“喵呜喵呜”地叫唤着。
王墨将鱼放进洗碗池，弯下腰挠了挠小大的下巴，小大极其享受地眯上眼睛，他顺手将它抱起，丢在客厅，接着拉上厨房的门，系上围裙，开工！
王墨的交际圈很窄，无论是大学还是工作，印象里第一个尝过他手艺的人是他自己，第一个除本人之外尝过他手艺的是小大，现在第一个除本人之外品尝到他手艺的人类似乎即将诞生。
他将做好的鱼挨个端上桌，中途看见总经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小大则大大咧咧地伏在他的腿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总经理的指尖按摩。
“吃饭了。”王墨端着盛好的米饭走出厨房，看着满桌子的鱼料理他突然极富自豪感。
总经理抱着小大坐上桌，扫了眼菜色，点了点头，“不错。”
“你尝尝看。”王墨将筷子递给他，自己则转身从厨房，将小大的专用食盆拿了过来。
小大瞧见自己的食盆后立马从总经理的怀里挣脱出来，欢快地小跑到食盆前，端端正正地坐在旁边，接着仰头盯着王墨，“喵~”
王墨拉开椅子坐下来，从油炸的小鱼里挑了条最大的放进小大的食盆，小大的视线从王墨伸手开始就集中在了他的筷子上，并随着筷子上的鱼保持最新的跟踪姿势，直至落入它的食盆。
伺候完小大，王墨这才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当他准备将鱼肉送进嘴里时，意外地感觉到两股视线。
王墨放下鱼肉，默默地抬起头，果然看见总经理正盯着他看。
“你不喜欢吃鱼？”
“不，很喜欢。”
“呃，那赶紧尝尝。”王墨又夹起一块油炸的小鱼，不过这条鱼的个头明显比不上小大食盆里的那条。
总经理低头看着小大，“有没有人说你很偏心？”
“……”
王墨将小鱼放下，在盘子里仔细对比了一番，从中挑出最小号的炸鱼，并将其夹给总经理，“这种的好吃，连鱼骨头都是酥的，比小大的那条好太多倍了。”
“是么？”
“童叟无欺。”
总经理没说话，看了王墨一眼后低下头，夹起那条小鱼送进嘴里。
……这人果然比小大难伺候。
饭后总经理继续坐到沙发上，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小大吃完之后也跳到他的腿上，开始舔爪子洗脸顺带梳毛，丝毫没有将总经理当成外人。
总经理伸手摸了摸小大胸前的毛，点头称赞道，“胸毛不错。”
“……”
“挺顺溜的。”
“嗯，因为小大经常舔。”王墨刚说完，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小大开始低着脑袋舔它的胸毛……
总经理笑着挠了挠小大的脖子，“为什么叫小大？”
“这只是昵称。”王墨解释道，“它的本名叫大煮干丝。”
“……”总经理的笑容明显一僵，“好名字。”
“谢谢。”
不知是不是王墨的错觉，总觉得比起自己，小大更喜欢粘着总经理，难道是因为他会给它挠下巴么？
看着小大一脸享受地躺在总经理腿上，王墨一阵无奈。
好在没过多久总经理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后立马起身向王墨说明了离意，后者尽职地将其送到地下停车场，目送着他的车屁股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后这才回了家。
小大依旧半躺在床上，王墨走过去，伸手挠了挠小大的下巴，小大睁开眼，叫了一声后依偎到他的身边。
下午闲着没事儿，王墨便上了游戏，不知是不是因为周末的缘故，好友列表里亮了一片。
费事的账号已经被他从6级提升到了68级，普通的小副本已经可以进去踩一踩了，两个人约好今晚一起去刷一个名叫“寒山庄”的地方。寒山庄并不算难，但是相当磨人，如果没有快速通过，新一批的怪又会立刻被刷出来，所以王墨极为难得地在帮会频道里喊了一嗓子。
墨系：晚上刷寒山庒，谁跟？
早先如此：怎么想起来刷寒山庒了？经验并不高。
墨系：没事，景致好就行。
早先如此：反正没事，算我一个。
非常有钱：我也一起。
激动战士逢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