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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这屋子里的气氛瞬间便降低到冰点。小悠仍旧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屋子里其他丫鬟,包括青桐都默不作声,全部眼观鼻鼻关心的站在屋角,完全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似乎要有人受到惩罚了。
小悠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大祸降临了一般,仍旧如往日一般泡了壶茶,倒了一杯端给杜若云。
杜若云静静望着小悠,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过了好久,她才开口问道:“小悠,你今日此番举动,到底何意?”
小悠诧异抬头:“小姐,奴婢没有旁的意思啊?就只是单纯的想回家一趟。”
“想回家也可以跟我说,为什么一定要闹到太太面前?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让我很为难?”杜若云压着心中怒火道,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意,仍旧是柔柔的。只是站在一旁角落里的青桐,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小悠却仍旧是淡淡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异常:“可是,我先前跟青桐姑娘说过这件事情,她叫我别做白日梦了,说小姐您是绝对不会答应奴婢的,叫奴婢死了这条心。奴婢万般灰心,这才趁着今日向太太说了出来,小姐,奴婢对不住您,竟然给您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奴婢罪该万死!”说着,她“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杜若云寒光闪闪的目光便直直射向了角落里目瞪口呆的青桐,眼神幽冷,令人不寒而栗,屋子里的气氛瞬时便又冷了几分。
半响之后,反映过来的青桐一下子便从地上蹦了起来,双手叉腰指着小悠怒喝道:“你血口喷人!”
小悠仍旧淡定道:“那天我去求你的时候,是在咱们院子里那颗桂花树下,当时,洒扫院落的青烟,奶娘周嬷嬷,二门的狗蛋……”她缓慢却又毫不迟疑的念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全部都是杜若云院子里当差的下人。随着人名越来越多,青桐的脸忽红忽白,最后变的惨绿。
杜若云瞧瞧青桐,再瞧瞧小悠,谁对谁错,心中立时便有了分晓。她淡淡对小悠道:“这件事情是青桐做的不对,不过你越过我去跟太太说你要回家,这件事情做的不对,你可承认?”
小悠立刻低下头去:“奴婢知错。”
杜若云又道:“不过念在你也是无心的,这件事情我便不与你追究,但是你听清楚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来找我就成了,不用跟青桐备报。”
小悠低头温顺的道:“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一旁的青桐看着这一幕,气的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小姐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她定了罪,而且连问都没有问她一下!她身为杜若云的大丫鬟,左右手,十年来从来也没有受到过如此待遇!瞧着小悠那张依旧平静的模样,她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就在这个时候,杜若云又笑着开口道:“小悠,你选个日子回去吧,看是明日还是后日,等你回来了便给你安排侍寝的日子。”
侍寝?一个不能怀孕的女人,侍寝又有什么好高兴的?还不如多让她在家中多呆两日来的划算。
小悠眸子微冷,声音却依旧温顺无比:“那便明日吧。”
若云听了似乎很高兴,当下便招手叫来几个婆子准备明日小悠的回家事宜,连安排几个人陪同,坐几辆马车都安排的一清二楚,而且是当着小悠的面儿,毫不避讳。
小悠在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容。
杜若云安排好了这一切便觉得有些累,怀有身孕的女人到底不能太过操劳,她刚刚应付完了安国侯夫人,又安排小悠的事情,这一通忙乱,当即便让她心生倦意,当下挥挥手叫小悠退下。
小悠面不改色,仿佛杜若云说什么她都不会介意一般,退下去的时候,也如同她的人一般悄无声息。
当屋子里只剩下青桐一个的时候,她猛的对杜若云哀求道:“小姐,小悠心怀鬼胎,你怎么能相信她呢?”
杜若云霎时之间神情冰冷,淡淡道:“我只问你,那些白日梦一类的话究竟是不是你讲的?我要听真话。”
青桐脸色涨的通红,过了好半响之后,才慢慢低头道:“是奴婢讲的。”但是下一瞬,她又猛的抬头:“可是小姐!奴婢只是看不惯她总是装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就好像我们大家都应该让着似的,每日里事情不多做,却领双倍月钱!这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杜若云淡淡的瞧着她,一言不发,直到将青桐瞧的低下头去。
“她因为我的原因,丧失了生育能力,这已经是她为我做的最好一件事情了。有了这件事情,我就养上她一辈子那又如何?”
青桐不服气道:“小姐,可是那不是她身为丫鬟应该为主子做的吗?怎么能因此而对她另眼相待呢?这岂不是让我们这些伺候了小姐您这么些年的丫鬟情何以堪?”
杜若云瞧了她一眼,道:“那我问你,如果当时我是让你去做那件事情,你可愿意?”
青桐毫不迟疑道:“奴婢愿意!”
“那你可愿意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没有做母亲的机会?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大的惩罚了。”杜若云继续慢悠悠道。
青桐有些迟疑。
她跟尚书府的李管事暗通曲款已久,李管事承诺等杜若云生了孩子便娶她,做一个母亲,生一堆可爱的孩子,这是青桐想象了许久的幸福。这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会一一实现,因为小姐已经默许了她们的亲事。
如今青桐想象着自己是小悠,一个残缺的女人,不能怀孕,不能争宠,顿时便觉得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
她不说话了,因为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当初小姐选了小悠做替身的时候,她跟院子里一干丫鬟等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那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去做那件事情,是小悠抗了下来,不然,她身为杜若云的大丫鬟,一定不能幸免。
“怎样?你现在还觉得我每月多给小悠那些月钱是多余的了吗?”杜若云淡淡开口。
青桐摇摇头。
“想通了便好,你也出去吧,对了,给我弄一碗燕窝粥来。”杜若云淡淡吩咐道,说完,她便朝后靠在了榻上。
青桐点了下头,正要退下去厨房弄粥,忽然想起一事来,忙问道:“小姐,小悠就这么回去,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杜若云嘴角有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声音里有丝冷意:“有三十几个暗卫暗中盯梢,她插翅难飞。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那么愚笨。”
青桐听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弄不明白,她家小姐一边表现出对小悠感激万分的样子,另一边却表现出对她无比提防的样子,似乎还颇为忌惮,这是为什么?
第152 为伊消得人憔悴
青桐带着满肚子的疑问退下去了。
人一离开,当屋子里只剩下杜若云一人的时候,她立刻卸下脸上的温柔,刹那之间,面上布满寒霜。
今日小悠越过她,直接向安国侯夫人求情的这件事情,实在是让她下不来台面。但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她将自己心中的阴霾埋的很深很深,知道此时才彻底爆发了开来。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头,居然也敢跟她叫板!也不瞧瞧她自己是什么德行!真拿自己当一回事了啊!杜若云越想越气,生生撕烂了一张帕子还不解恨,后来还是猛然间感觉到心口痛这才慌了神。
这边杜若云连忙叫人去请大夫,那边安国侯夫人得到消息再一次急匆匆的赶了来。侯府里立刻忙的人仰马翻。
但只有一处地方,安静的仿佛哪里根本就没有住人似的。那就是世子秦萧的书房,那里窗明几净,院子内外几乎没有人影。但是却无任何人打搅。屋门紧闭,谁也不知道世子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此时此刻,侯府里因为世子夫人动了胎气而人仰马翻的时候,秦萧却依旧安静的坐在书房之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仔细一看,那张白白净净充满了书卷气息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忽的,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打乱了这里的宁静,片刻之后,那脚步声已经行至近前,是一名其貌不扬的小厮,他一进屋子,立刻喊道:“世子,您快些去看看吧,少夫人她动了胎气!”
秦萧脸上表情无一丝波动,面无表情道:“长宁,你是嫌命长了吗?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你这么不长记性,是想让我将你撵出去吗?”
长宁立刻哆嗦了下,愁眉苦脸道:“世子,小的也不想来触您的霉头!是太太,她非要小的将少夫人动胎气这件事情禀报给……”一句话都没有说完,他脸上忽然被什么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砸的他眼冒金星,过了好半天才勉强能站稳,睁眼一瞧,地上放着一卷厚厚的书。很明显,就是此物砸的他。
长宁再抬头瞧瞧自家少爷,果然看见他刚刚拿在手里的书已经无影无踪,他不由的在心中苦笑连连。明知道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却不能违背安国侯夫人的意思,这年头,做下人难,做世子的下人,更难。
“说了不要提她,你是不是没长脑子?脖子上那玩意儿里面装的是屎?”秦萧怒气难掩的道。
长宁连忙告罪,心中却叫苦不迭,自从世子的那位苏少夫人被休弃了之后,世子的脾气就越发的古怪了起来,前些日子在醉仙楼里与人吃酒的时候,竟然还莫名其妙的发酒疯狠狠揍了旁边桌子上的汉子,揍的对方鼻青脸肿的,旁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长宁清楚,因为他家世子在开揍之前,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我讨厌姓杜的!”
那汉子,便是姓杜。
后来,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那汉子不过是平常人家,还是个泼皮无赖,一听揍他之人是安国候府的世子,当下便吓尿了,直说自己该打,脏了世子的手,更是不敢伸手去接侯府赔给他的银子,最后还是管家硬塞给他的。那汉子第二日便消失在了京城里。岛找乐巴。
前几日,世子又迷上了做梦,据世子所说,他只要喝了竹叶青,醉了之后便能梦到苏少夫人,因此,这两日他都喝的酩酊大醉。
前日醒来,少爷忽然换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既不喝酒,也不上街胡闹,居然安安静静的躲在这书房里看书。一看就是一天,不吃也不喝。今儿这是第三天了,少爷终于在今天早上喝了一碗稻花米粥,说道:“黛芸最爱吃这个了。”
长宁有些心疼,更有些无语。
他看的出来,他家少爷心中还是很爱伯府那位大小姐的,奈何天意弄人,竟然是少爷亲自写下休书将苏少夫人撵出侯府的。
长宁心想,要是少爷知道自己娶了苏大小姐,不仅没有给她带来幸福,而且还害了她一辈子,且两人也再无见面的机会,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长宁怔怔的沉浸在往事之中不能自拔,却没有瞧见自家主子已经转身进屋去了。
“少爷,今儿个吃什么?还是稻花米粥?”这眼看着就要正午了,长宁站在院子里,试探着问了一句。阳光直直照射在他的脸上,身上,沁出密密的汗珠来。只是话音落了许久,也不曾听见屋子里的人回答。
一直过了许久,直到长宁忍不住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