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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都知道没有再进行追击,是唐珏明没想追击,故意留了王群的性命,要不然王群是万万逃脱不得的。唐珏明留下王家父子性命,是知道王家将要密谋发动一场小范围的内乱,然后公然叛逃,所以王家转移国内所有的力量。
唐珏明只是在这场内乱发生之前终止了可能会让老百姓产生不安的一切因素。这算是一件大事,可是更大的事儿是要瓦解王家所有的势力,西北的兵力依旧驻扎着王家的人,境外依旧囤积了大量从我军军库里出去的军火,如果连根拔起王家,那便是一场战争,不是国家的内战,而是国际战争,狼子野心的国家大有,趁乱发战争财的人大有,所以他奈何不了王家。
但是王家也还不敢这个时候发动战争,因为他知道一旦我们知道,那便成事与否打了大大的问号。是想做一方的土皇帝,可是王家知道急不得。
相当于古时两军对峙,当暂时不能发动战争为了维持短暂的和平,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信物,或者城池,或者字样,更或者是人,来充当这个信物。
听到这里,唐尧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消失,“所以,窦荛是质子么?”一句话,语声渐微,尾音嘶哑,绝望铺天盖地。
唐珏明没有出声,是质子,也是他放在王家的工具。先前王家不知道唐珏明突然发难,对于自己的儿媳妇是和唐珏明有近亲关系的人很是满意,可是现今,他们知道窦荛真个儿是他们暂时动不得却也不能拿来当媳妇的人了。
已经叫人家防着的人,怎么能拿到有用的东西?这便要看窦荛的本事如何了,王家不知道窦荛学习过那么多的女儿家不该学的本事,所以,小女孩儿必须是小女孩儿像,然后做出不合女孩儿像的事儿,其中的凶险,想来可知。
以那么一个尴尬的身份存在在王家,能进得了主屋么?进得了有机密的地方么?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拿来泄愤,唐尧瞳孔在悄然变红,他不知道。
“窦荛短期不会出事,王国山知道,而且还会以王群妻子的身份出现,这是王家给我的态度,他们也在观望我们的动作。”
脑袋嗡嗡作响,唐尧想起无数次的出完任务回来还想着藏了所有的伤口和血腥味不让他的小闺女儿知道,从来不敢提起自己的身份让小人知道,却原来她知道所有的事儿。每晚他上床的时候她都醒着,却是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他怕他的双手鲜血过多,吓着小人,可是她竟然是为了鲜血准备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来也没有想过她和自己的父亲和这个国家有着这样的关系,只是上次炸掉王家船的时候他隐约觉得他的小人可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一直有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现在知道以后竟然连气都喘不过来,她就那么的走了。
唐尧恨,恨窦荛,怎么就那么狠心的,说都没说一声的离开了。怎么就那么会骗人,骗过了他所有。怎么就那么安静,要是早点和他说说,他也有个准备,他也能想点办法。是不是打一和他在一起,就时刻准备着离开,所以才像随时能飘走一样,只在这几天很乖顺的由着他,是知道她就要以别人的妻子被送走了么,去那么凶险的地方,怎么能平静的像是还会呆在他怀里。
还说要找高唐,骗子,骗过了所有人。
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唐尧的呼吸粗重,他恨得要发狂,可是他更恨自己,为什么发现不对的时候没去查查,为什么不早点发现这一切。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唐尧这样儿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无力的到四肢动弹不能的地步,这是怎样的痛。
“为什么是她?”这话出来连唐尧都知道可笑了,有那么多理由可以是窦荛,董家不能见人的女儿,出现在唐珏明寻找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的时间里。恰恰好的和父母不能相认,恰恰好的能拿来被威胁董家,恰恰好的能从小开始教养,一切都是恰恰好,所以,非了窦荛。
很突然的站起来,带着一股狠劲儿往出走的时候唐珏明出声了“你姓唐,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不要去找毅然。”
唐尧的肩膀忽然就塌了,他是唐家的儿子,他是他父亲的儿子,所以他不能找柴毅然去安排出兵找回他的小人,顺遂的人生第一次出现绝望,唐尧瞬间就生了胡子。
“我不去找他。”这个他,是他?还是她?不很能分辨的清楚,唐尧出去了,知道真相后慢慢走了出去,书房门关上不久,门外响起唐夫人的痛叫声。
父子两说话的时间不短,中间更是有停顿,因为唐尧的情绪极度不稳定,书房一直黑暗,一出门便是灯光,唐尧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循着光源看去,像是希冀发生什么一样。
一米九的男孩子,之前还是男孩子,还是轻狂的打扮,还是皮裤衬衫,还是染了色的头发,可是这会儿,发丝凌乱,两眼通红,脸上血色全无,下巴脸周黑压压的一层,再也不见轻狂,再也不见意气风发,再也不见那么爽朗的呲着白牙笑。只是带着希望然后转为无望的垂下了眼睛。
客厅里唐夫人被开门声惊醒了,抬眼望去,然后瞬间大惊,怎么了,他的儿子怎么了,怎么连永远开挺的肩膀也是耷拉着的。
“妞妞……”担心的叫了一声,唐尧缓缓对他妈妈笑了一下。
忽然之间踉跄了半分,唐尧觉得灯光过分的亮了,举步想要下楼去,才抬脚,天旋地转。
“儿子!!”
刚出书房门的唐尧堪堪站在楼梯口,抬腿的时候跟他妈妈很像哭的笑了一下,然后轰然倒地,顺着楼梯从二楼滚到客厅。
那么高壮的男人,从二楼滚到一楼,待停下的时候,唐夫人泪眼朦胧的扑过去,模糊看见她那个英俊漂亮的不像话的儿子叫了一声“豆儿”还带笑的眼睛勉力睁了几分,然后便被头上成几股流出来的血盖住了眼睛。唐夫人哀叫,“儿子……”想要伸手擦了那流不完的鲜红,却是越擦越多。
唐珏明已经出来了,两三步跨下楼探看了一下情形,对上妻子的眼神时低了头。
☆、53章
唐尧伤的不重;额头被碰出了大洞;身体多处被擦伤,没有伤筋也没有断骨,只是脑袋破了个洞而已。可是所有人觉得唐尧伤及五脏六腑了;甚至一度唐夫人觉得自己儿子可能伤到脑子了,因为这几天儿子异常的沉默。
白色的绷带绕额头缠绕了一圈儿,深绿色的病服给人的错觉就是病人清瘦了很多。这会儿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只是从侧面看去;这个男人漂亮的惊人。硬朗的线条;直挺的鼻子;深深馅下去的眼窝和高耸的眉骨;再加上墨色的眉毛入鬓;画像上的假人一般,有那么些个的不真实。
门被推开的时候唐尧转回头了,看见进来的人唐尧眼睛一下子亮了,以不符合病人的身份跳下床,身手敏捷的豹子一般。
柴毅然硬着头皮刚进了病房,只感觉身体被唐尧带起的风吹的一凉,然后脖子就被卡住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唐尧问这话的时候很冷静,冷静的就像是这一幕上演了很多遍一样。就跟电影里演的所有最最顶尖的杀手一般,那些高手杀人的时候,问话的当儿总是没有表情的一样,唐尧这会儿卡着人家的脖子,语调没有起伏的问了一句。
唐尧比柴毅然高了几公分,目光是从上到下射出去的,鹰一般的紧盯着,从上到下的眼神本就是极具威胁性的,柴毅然毫不怀疑这会儿的唐尧是真的想掐死他。
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唐尧,柴毅然能说什么?他知道窦荛被送去王家,也只是最后时刻知道的罢了。他是接到作战命令的时候知道的,那个时候窦荛成那步关键的棋子已成定居,况且他是那么知道唐尧为人的。若是他告诉了唐尧,大闹订婚现场,毁了唐珏明所有计划的事儿他肯定能干的出来。
这事儿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不是小情小爱的事儿了已经,这事儿关系着国家,关系着成千上万个家庭的安危,倘若这个时候国家进行内战,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即便能预想到唐尧的震怒,可是理智还是让柴毅然没有告诉唐尧。
所以柴毅然安静的让唐尧卡着自己的脖子。
在那两只安静的眼睛里,唐尧看见自己的影子,明亮亮的眼睛里,他的脸清晰的像个小电影的形象,隔着那么多的各种眼膜,唐尧和自己的影子对视。过了良久,终于松手了,松手的时候唐尧后退了一步,转身抡圆了胳膊鼓足了气,像是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一个动作上,然后,一胳膊扫掉了床柜上的所有东西。
嚏哩嘡啷的乱响中,就跟所有被宠坏的孩子借由损坏东西撒气一样,唐尧站在一地的残渣中急促的喘着气,眼角发红,两手成拳,只是后背有些佝偻。
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京里是真的进入冬天了,刚入冬不久,气温就骤然降了下来。太阳也是白光光的没有温度,早早的躲到视野看不见的地方,冷空气肆无忌惮的冒了头。大开的窗户一股一股的往进吹冷风,唐尧光脚站在地上,背对着柴毅然大喘气,柴毅然忽然就有些心酸了。
唐尧是什么样的人?前近三十年里,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不管什么事儿,他的人生都是顺遂的。被扔进无人区的时候他是茫然的,可是那个时候的唐尧是有斗志的,和秃鹫抢腐肉吃的唐尧眼睛里的光就像是野兽。第一次杀人的唐尧惊惧不安,可是睡一觉起来就又是爽朗的大笑,像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一样,快快活活的舒坦着。尽管有些花里胡哨,可是内里永远像是弹性绝好的韧钢一样,有弹性,但是折不断。
别人只看见这人天天在声色场合的种种,可是不知道这人在声色场合里也是带着任务的,即便是在喝酒,可是他的眼睛永远是清明的。唐家的子孙不好当,那个位置是你要接受的,但是上一代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把家国家族的未来交到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手里。柴毅然受过这世界上最严苛的军事训练,可是唐尧受过的岂止是军事训练这一个项目。心理,生理,唐尧从身到心都是被锻造过的,甚至连情感的收放都是受过训练的。曾经那么多的时间里,他陪着伤痕累累的二妞一起走过,亲眼见着一个孩子怎么变成一个接班人,亲眼看着那么多的时间里这个男人的种种,然而今天,柴毅然忽然觉得心酸了,为了自己陪着一起长大的这么一个复杂又单纯的孩子伤心。
他甚至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在这之前,他没有时间,他也不敢。他责任心强,他怕耽误了别个女孩儿的一生,他怕万一他没有控制好时局死在那个位置上,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让妻子守了寡,所以他不会轻易的招惹女人。受各种训练占他生活的大半儿,但是除了这一大半儿,剩下的小部分的生活他是幸福的。所有人都爱他,家里的老人和小孩儿都喜欢他,唐家是他见过最和睦的家庭,唐珏明从来不会把工作上的事儿带到家里,所以唐尧生活在一个满是爱的世界里。一个大面儿是黑暗,一小面是光明,却是光明里的孩子占了他心性的大半儿。人家说所有幸福家庭教养出的孩子是一样的,唐尧和那一类的孩子一样,爱玩儿,爱闹,喜欢美的东西,性子跳脱,黑暗里的那个唐尧需要极尽低调,而光明里的这个孩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