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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时节正芳菲-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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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远在家养伤,终于实现了一整天陪着晏初晓的愿望。他在五线谱上用铅笔创作了几行旋律后,又抬眼瞟了几眼在客厅里盯着手机发怔的晏初晓。从L市回来后,她就变得心事重重多了,时不时地走神。

她变了,不再是那个有什么事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全部倾述给他听的大孩子。江湛远顿起一种往事不可追之感。

他起身,径自进了卫生间,单手倒热水准备洗头。

脸盆“哐当”倒地的响声让晏初晓回过神来。她注意到手不方便的江湛远,于心不忍,便走过来温和道:“我来吧,你手不太方便。”

倒了温水,晏初晓便撩水给他洗起头来,倒了洗发水后,她提醒道:“该闭眼睛了。待会儿泡沫弄到眼睛里,别怨我。”

虽是冷冰冰的话语,却在江湛远心里泛起屡屡温情。以前初晓也总喜欢在他洗头时要争着帮他洗,总被他一口回绝。他是个纤尘不染的人,对头发格外严格要求,总怕傻丫头趁机来戏耍他。现在想想,他错过了这么多年她对他的全心全意。

白色的泡沫像绽开的花儿散发出清香,弥漫在这狭小静谧的空间。江湛远安静地闭上眼睛,感觉着水流在头上潺潺流动,她的手指停留在他头皮的温度。他想,如果这一刻能久久定格,那该多好。

“洗好了。”晏初晓蓦地打断他的浮想联翩,拿起干毛巾开始擦拭他的头发。

“你好人做到底吧,顺便帮我吹吹头发,怎么样?”他居然大言不惭,提出此等要求。

晏初晓不由好笑,爽快答道:“是,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说着,她便拿起电吹风在沙发上给他吹起头发。

“难得啊,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要求我在你头上动土。”晏初晓边吹边打趣道。

“是么?不过以后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做这些的。”江湛远笑答,心里却黯然了,可能没有以后了吧。

晏初晓没有看出他的神色有异,继续兴致勃发地给他吹头发。

“诶,别动别动……我好像看见一根白头发了。”她惊讶道,便拨开他的头发细细寻找起来。

这下她更惊讶了,她看见他的头发里藏着七八根白头发。晏初晓的心霎时抽搐了一下,缓缓说道:“湛远,你怎么……”

“是有很多根吧。”江湛远慢慢抬起手,握住她正捉着白头发的手,自嘲道,“我老了。”

他很清楚,这些白发一定是在她离去的那些年长的。他终于明白,原来人的老,并不是一年一年持续的进程,而是一瞬间的事。就像田野当中一道洁白而急速的闪电,突然击中他,足以致命。就是那一瞬间,初晓的突然离去像一场自然灾害,席卷了他,带走了他的年轻。因为她的离开,他不再年轻。

“我老了”这三个字,凝成一滴琥珀般的泪滴落在她的心里,咸而酸楚。晏初晓负气道:“不过长了七八根白头发而已,剪掉就是。你还说什么老了老了的话,简直对不起追你的fans!”

说完,晏初晓从茶几底下抽出一把剪子,果决利落地剪掉那些许白发,顺便帮他梳顺头发。

“这下又变年轻了吧?”她笑盈盈地将一面镜子摆在他面前,安慰道,“其实说你二十出头,还是会有很多人信的。”

江湛远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他突然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轻语道:“只要有你,我永远年轻。”

晏初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呆呆地望着他。他突然吻她,她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生气,而是感觉心中来了一股暖流,温暖而濡湿。

他们四目对望之时,晏初晓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回过神,赶紧拿起手机走到卫生间里去听。

不一会儿,她抱歉地对仍呆滞的江湛远说道:“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见他没什么反应,晏初晓也不想解释了,径自拎起包出了门。

瑞欣旅馆里,卫锋把见到任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从他的叙述中,何维晋极大可能是被李景华杀了。从监狱里出来,他就一直叫嚣着报仇,但都被任天给阻止了。任天怕打草惊蛇,惊动了警方,让警方查出他们这个团伙夺车伤人的行径。李景华一人杀人不打紧,就怕连累弟兄们重新蹲监狱。原本以为李景华会收了报复之心,没想到前些天已经开始偷偷行动了。何维晋死了当天晚上,他彻夜未归,直到翌日中午偷偷收拾了衣物离开,和任天彻底分道扬镳。

卫锋叹了一口气:“天哥现在恨得他牙痒痒,他挪走帮里的一些钱不说,还引来警方的注意,已经有几个警察跟踪了他们几天。”

他看向一直沉默的晏初晓,问道:“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晏初晓点点头,平静道:“证实了。我已经证实了一个朋友真正的身份。她和三年前的肇事逃逸事件有关,三年前那场出庭官司上有她的证词。……纪文惠,她是李景华的女朋友,但是却偷偷和何维晋维系着一段地下情。三年前,她为了何维晋,昧着良心不帮李景华,让他遭遇了这场牢狱之灾,同时也造成了今天的惨祸。”

“但是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和Jessica有着牵扯,会受她的摆布去害雨薇?直到临死前她还全心全意地护着Jessica,不肯吐露半点真相,这到底是为什么?”晏初晓忧思百结,自言自语道。

卫锋苦笑了:“我只听说过一个女人会死心塌地护着心爱的男人,却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女人全心全意护着女人这回事?”

他的这番话让晏初晓霎时愕然了。她喃喃道:“一个女人护着心爱的男人?……”忽然,她猛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呵,她护着的应该是何维晋啊!我怎么没想到,她那么深爱何维晋,就有可能为了他不惜去死?那天她那副神情,明明白白地就是心甘情愿为了爱人去撞车的样子。”

“但是,护着何维晋,那么雨薇流产,是不是何维晋支使她去做的?为什么,……为什么何维晋要害雨薇?……他是章之寒的秘书,章之寒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报恩都来不及,怎么会?……他完全没有动机要害雨薇的呀!……”她又开始疑惑了。脑袋一阵阵疼,她不由焦躁地捶着头。

卫锋忙制止手足无措的她,心疼地抱住她,安慰道:“初晓,你别急。心里有什么疑惑,跟我讲,讲出来,我们一起分析,会全部明白的……”

晏初晓木然地任他抱住,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分割的似是而非的片段。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急促。

他们从彼此的拥抱中抽离,警觉地看向门……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打开门,手缠着绷带的江湛远出现在他们眼帘。他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愤怒,而是死水一般的沉静。他缓缓地进屋,关门,盯着晏初晓,平静道:“初晓,跟我回家吧。”

他已经了然于胸了,却没有指责自己,连一句质问的言语都没有,这让晏初晓很哑然。她呆滞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我跟踪你来的。”他坦然答道,拉过她的手,冷静道,“现在跟我回家去吧。”

卫锋急了,不甘心地拉起晏初晓的另一只胳臂,对峙道:“初晓不会和你回去的。请你离开,我和初晓还有很重要的事商量……”

“放手!”晏初晓冷峻打断,“你们两个都给我放手!”

卫锋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晏初晓,顺从地放下手,然而江湛远仍旧死死地拉着她。

“喂,你听见没有?初晓说放手,你还死拉着做什么?!”卫锋不满道,忙要拉开江湛远。

“滚开!我和我老婆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江湛远愤然推开他,盯着晏初晓,吸了一口气道,“初晓,你现在必须和我一起从旅馆大门正式离开。……因为现在旅馆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帮记者,他们等着拍你出轨的照片。”

这句话让晏初晓和卫锋顿时惊讶不已。晏初晓猛抬头看他,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有记者?他们……他们怎么对我的行踪一清二楚的?”

“我也不知道。跟踪你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一些记者鬼鬼祟祟地跟着你。我想了想就从旅馆的后门进来的。”江湛远理智地说道,“初晓,现在跟我一起从大门处走吧。这样,那帮记者抓不到任何把柄,制造不了任何绯闻。而且我也不想你被那些八卦报纸乱写。”

他的这番话让卫锋脸上一阵难堪。他顺不过气,摆出大男子气概道:“要保护初晓也得我来!哪个王八蛋敢乱写初晓,我就灭了他!……呵,江湛远,三年前没能保护住初晓,让她含冤去了西北,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江湛远的脸抽搐着,他捏紧拳头,声音克制,隐忍回答卫锋:“就凭我是她的丈夫,我爱她。哪怕她永远都不会爱我了,和我只是在演戏,可是我现在还是她戏中的丈夫。这些足够了吗?”

他定定地看着震惊到的晏初晓,恳切道:“就当演戏吧,让我最后一次以丈夫的身份,陪你演完这场戏,真正能够保护住你。”说完,他不管不顾,拉起她的手,十指交握地离开。

卫锋没有再阻拦,愣愣地看着他们牵手消失在走廊里。

他们安静地牵着对方的手,走过一段漫长而幽深的走廊。在旅馆大门口时,果然有一窝蜂的记者拍着照,拿着话筒拥了上来。江湛远什么问题都没有回答,拉着木然的晏初晓,微笑着径自挤出人群,坐上车。

直到坐上车的那一刻,他才渐渐松开她的手。晏初晓感到恍惚,刚刚被他牵着的那段时间,她清晰地记起他们结婚步入礼堂时,也是走过很长的走廊,也是这样十指交握,也是有许多人注视着。然而他们不再甜蜜幸福,而是守着各自的伤城……

黑暗中,两人都沉默地抵墙而坐。半晌,晏初晓才安静地问道:“你发现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侧过脸,沉静地望着她,仿佛与她隔河相望,遥不可及。

“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我很早就发现了。从你偷偷吃的避孕药,从你常常走神,很多细节,我已经察觉了。……但是真正确信,是那次苏北告诉我你在吐,我在卫生间门口清清楚楚听到你说的那些话。”

晏初晓用双手捂了一下脸,叹了一口气,“呵”的一声笑了:“真不容易啊,忍了这么久,陪我演了这么久的戏,难为你了。”

他不说话了,陷入长长的沉默中。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他应该感到无法言表的恼怒吧,被一个曾经切切追着他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大钢琴家应该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然而game is over,她再也骗不了他。晏初晓起身,轻松道:“一切结束了,那么再见。”

“初晓,”江湛远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你相信过么?要不是今天记者闹事,我不会逼着来拆穿你;来把这一切说破。……我只是跟踪你到旅馆门口,看一眼就走。哪怕知道你在演戏,对我演戏也是好的,最起码我能有借口和你在一起,守着你。”

黑暗中他悲伤的声音像极了一把尖锐的刀子,冷不防地剜走了她的心头肉。难过,悲伤像无法预知的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张爱玲曾经说过,她自从认识胡兰成,就把姿态放得很低,低到了尘埃里,甚至从尘埃里开出了花。而眼前这个原本高傲的男人却说出如此轻贱自己的话,将他的姿态也放得很低,快低到尘埃里了……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样?他原有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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