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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改良后的草乌散,不需要内服,只用敷在伤口上,就能起到麻痹止痛的效果。”
“听说?”苏景云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位娴熟缝针的何小姐,其实很不着调,连开个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都得先翻医书的。他无奈地抬起左手,摸摸额角,道:“草乌散就不必了,本王的床底下,倒是有几盒应急的药材,回头你翻翻医书,给配个疗效更好的金创药罢。”
☆、31。第31章 过来,吻我
“好!好!”这活儿她乐意,何田田连声应下,干脆利落地收针剪线,敷药绑纱布,再从柜子里另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帮苏景云换上了。
换衣裳容易,处理脏衣裳却很难,那件中衣上,已经沾染了血迹,肯定不能按照正常程序,让侍女拿下去清洗了。何田田想了想,问道:“我拿铜盆来,偷偷烧掉?”
“不行。”苏景云摆了摆手,“本王的服饰,皆有定例,哪怕少根线头,都会有人追查。”
天,当个王爷可真不容易,连随意瞒下一件衣裳的自由都没有……何田田只好把手一摊:“那怎么办?”
苏景云瞥她一眼,没作声。
何田田呆愣片刻,反应过来,认命地把衣裳抱到耳房,洗了起来。算她运气好,那中衣是绸子的,血迹又没干,拿皂荚稍微泡泡,也就洗干净了,不然还真难办。
洗血迹,不能用热水,她的手在冷水里泡着,一会儿功夫就红了起来。唉,这叫什么事儿啊,假侍寝也就算了,还得兼职喂饭,磨墨,洗内衣,活儿比翠花那个正经丫鬟还多!
何田田哀叹着,把湿淋淋的中衣提起来拧干,然后拿铜壶装了开水,将其熨干。感谢苏景云是个富贵王爷,耳房里有双层的保温桶,时时刻刻备有开水,不然她又要犯愁了。
等她把中衣复原如初,回到寝殿,发现苏景云已经和衣躺到床上去了。由于再度失血,和剧烈的疼痛,他的脸色,苍白如雪,却衬得一双湛黑的眼睛,显得愈发幽深。
这样可怜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疼呢,何田田站在床边看着,毫不掩饰地啧啧了两声。
苏景云身形未动,静静地瞥了她一眼:“上来罢。”
上,上来?上哪儿?不会是让她爬到床上去吧?何田田左顾右盼,故意装傻:“啊,上去做什么?”
苏景云言简意赅:“歇午觉。”
还真歇午觉?歇他个大人头啊!何田田无比正经地道:“我担心殿下伤情反复,还是不上去了,就在旁边看着你吧。”
苏景云没有出声。
不说话?那就当他答应了!何田田马上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了下来。
苏景云慢慢合上了眼睛,面色平静,呼吸平稳,只是眉间带着一丝倦意。
何田田看着他俊美到无可挑剔的眉眼,突然有点感慨,说起来,他这个王爷还真可怜,这么重的伤,本来就该卧床休息几天的,但他却不但要照常工作,还被迫动用了受伤的右臂,造成了二次伤害。要不,干脆每天都叫他来睡睡午觉,趁机养养伤?
还有那个金创药,也得加紧配制,他越早康复,她才能越早脱离苦海……让她想想,哪些中药材是促进伤口愈合的……九里香?白芷?田七?
她的医书,好像也带进行宫了,回头问翠花要来,仔细翻翻……
何田田托着腮,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苏景云浅眠片刻,很快醒来,一侧头,却见何田田趴在床边,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她明明生得极美,却好像根本没当回事,居然就这样趴着睡了,任由自己白嫩的脸颊,挤压成了一个包子。
白嫩的包子?他的脑子里,怎会突然冒上这样的形容词?苏景云为着自己的想象力,哑然失笑,抽出胳膊,朝何田田的包子脸上,戳了一戳。
睡梦中的何田田,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来,重重反击,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指头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响声,终于让她清醒过来,猛然抬头。
妈呀,她刚才拍哪儿了?为什么苏景云在盯着他的手指头看,脸色还那么难看?
何田田大惊失色,一个激灵站起身来,磕磕绊绊地道:“殿,殿下……”
世事无常!她明明是抱着惹恼他的决心,踏进这行宫的,但却万万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再也不敢轻易惹毛他了!因为后果很严重,严重到他会发狂吃了她!
苏景云轻揉手指,目光扫过她紧张兮兮的脸庞:“不是担心本王的伤情,主动要求在旁边看着的么?嗯?”
完了,真生气了,而且她还理亏!何田田底气不足,话说出来都是飘的:“民女,民女也不知怎地,就睡着了……民女自知有罪,请殿下责罚……”
她一面说着,一面偷偷地朝后挪了几步,以防苏景云突袭。
苏景云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本王的脸色,可有显出病态?”
哎?这是放过她的意思?
何田田心下一喜,连忙仔细打量苏景云的脸色,以求将功赎罪:“殿下的脸色有点苍白,不过您本来就生得白,并不太显,倒是嘴唇没什么血色,只怕有心人会看出来。”
“那怎么办?”苏景云微微皱起了眉头。
“涂点胭脂?”何田田提议。
苏景云冷冷地一眼瞥过来,吓得她连忙把嘴闭上了。
床头的矮柜上,有一面彩瓷的小插屏,四周镶着玻璃镜,苏景云对着镜子,看了片刻,忽然出声:“过来,吻我。”
他此时的声音,低沉浑厚,还带着一丝丝的沙哑,回响在空荡的寝殿内,显得是那样的诱惑。
但何田田却瞬间被吓傻,大脑当机了足足半分钟,方才重新开始运转。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是才说到唇无血色么,怎么突然就让她亲他了?这到底是他想占便宜,还是主动允许她耍流氓?
莫非……莫非他认为,两个人嘴对嘴地亲一亲,他的嘴唇就会恢复血色了?从理论上来说,倒也挺对……何田田想着,试探问道:“殿下,您是想让嘴唇变红?”
苏景云没有回答,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很不耐烦了。
何田田没辙,只能自问自答:“不就是想让嘴唇变红么,何必这么费事,民女有更好的办法。”
苏景云还是没作声。
她只好以行动代替,扑到他面前,迅速出手,捏住他的鼻子,捂住了他的嘴。
☆、32。第32章 满头问号
苏景云一时没反应过来,短暂的窒息过后,何止是嘴唇,就连苍白的面颊,都变成了红色。
“好了!”大功告成!何田田松开手,得意地拍了拍,却发现苏景云面沉似水,目光如冰,仿佛下一秒,就会喊人进来,把她拖下去直接打死。
完了!他好像不太高兴,不对,不是不太高兴,而是很不高兴!怎么,不喜欢这一招?这不是挺有效的么?何田田犯着嘀咕,好心提醒:“殿下,您瞧瞧镜子,您的嘴唇,已经恢复血色了。”
苏景云却瞄都不瞄一眼,冷着脸,抬脚就朝外走。
这是个什么意思?算了,管他呢,人都走了,肯定没法朝她伸魔爪了。何田田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跟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苏景云,后背挺直而肃冷,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息,足能冰冻两条街。
何田田见他如此,心里到底有点发怵,生怕他突然又变身强暴狂人,不敢离他太近,只远远儿地跟着。
鲁尚仪是从饭厅一路跟过来,一直在檐下候着的,此时见苏景云和何田田一前一后地出来,中间隔着老远的距离,而且前者满面寒霜,后者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何田田这明显是惹了楚王不高兴哇!
在楚王的行宫,楚王的心情,就是标杆,楚王的态度,就是准则,既然何田田自己作死,惹了楚王不高兴,那她还能不上前履行尚仪的职责?
先前早膳时,她碰了一次壁,正愁没机会找回场子,这机会就自己掉到面前了!如果不珍惜,简直天打雷劈!
鲁尚仪想着,毅然动身,加紧脚步,迎向苏景云,躬身请示:“殿下,何田田一定是在殿下面前失仪,才惹得殿下笑颜不展,还请殿下容许奴婢将其带下去,学好了规矩再来。”
苏景云跟没听见她说话似的,依旧迈着大步朝前走,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便是默许了呀!鲁尚仪心下大喜,忙不迭送地把手一挥,便有两名侍女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何田田的胳膊。
这是做什么?有没有搞错?仅凭猜测,也可以定罪?什么学规矩,鬼扯!学规矩,需要动用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女来拖她吗?气愤中,何田田朝前看去,却见苏景云的脚步丝毫未作停顿,对鲁尚仪的行径,全然听之任之。
好冷血的男人!好歹她也是他的主治医生,才刚为他缝了针的人,居然这样对她?!何田田气急,挣扎着大喊:“殿下!”
叫殿下?叫天王老子都没用了!楚王动怒,岂是她喊一声殿下,就能解决问题的?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孩子,太天真了!鲁尚仪暗自鄙夷,冲侍女们再度挥手,示意她们动作快点,免得何田田大喊大叫,惹得楚王更加生气。
走在前面的苏景云,在听见了何田田的叫喊后,当真停下脚步,慢慢转过了身来,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眉间甚至隐约可见怒容。
这,这不像是打算救她的样子啊……她还以为他停下脚步,是终于良心发现了呢……何田田有点懵了。
鲁尚仪乐得差点笑了起来,瞧这孩子傻的,楚王这分明是嫌她呱噪,打算从重处罚嘛。
停下脚步的苏景云,连眼角都没扫何田田一下,却是把目光投向了鲁尚仪,问道:“新进内殿的几位小姐,是由鲁尚仪负责教导的?”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莫非她遭到了无妄之灾,被何田田给牵连上了?鲁尚仪连忙跟她撇清关系:“殿下明鉴,何田田的规矩,不是奴婢教的。”她本来想说是福公公教的,但想想没必要为何田田得罪行宫总管,还是算了。
“本王是指何家三小姐。”苏景云却道。
何,何家三小姐?才被暴打一顿,轰出了行宫的何珊珊?鲁尚仪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滴下来了:“殿,殿下,新进内殿的几位小姐,规矩都是奴婢所教,奴婢反复叮嘱过她们,凡事要先通传,尤其不可擅闯殿下的书房,但没想到,她还是犯了禁,不过,奴婢听说,当时她的姐姐,何田田也在场,为何没有拉住她,奴婢就不知道了……”
她绞尽脑汁地,想撇清自己和何珊珊的关系,并把责任推到何田田的身上去,但苏景云没等她说完,就又问道:“按着规矩,行宫内的礼仪,须得教导几天,方能分派职务?”
这下鲁尚仪不止额上冒汗,连后背也湿透了。楚王怎么连这种细节都知道,而且突然问出来?何珊珊被拖下去挨打的时候,也没见他说什么啊!
这,这是要追究事后责任的意思?
她的确是收了何珊珊一点银子,所以才让她提前上了岗,但那还不是因为有何田田做参照!何田田只不过听福公公念叨了几句,就直接担任司寝了呢!但这话她可不敢当着楚王的面说出来,谁让她点子低,教出来的人,出事儿了呢……
苏景云的目光,越来越冷,鲁尚仪的汗,也越淌越多,终于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