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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现在只是想站在廊下看看雪,却也让某牢头如临大敌一般严阵以待,看那胳膊张得,明白人知道他是想拦着她往园子的雪地里冲,不明白的,还以为他俩在玩儿一对一版老鹰捉小鸡呢!
这真是有些夸张了,自己的信用没这么差吧……
园子里银妆素裹,燕鸿却已没了欣赏的心情。蔫蔫地看了东方萌一眼,情绪低落地道:“萌萌,回屋吧。”
东方萌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回屋了。
燕鸿托腮深思,这老太太倒底灌输她家呆子啥思想了?咋弄得他有点紧张过度,都谈雪色变了。
回想起那天摔了之后的鸡飞狗跳,老太太慈爱而不失严厉地训了她一顿,随后就拉着一脸惊惶失措的东方萌到外间却嘀嘀咕咕了半天,后来东方萌回来后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头,一晚上一声不吭不说,还反常地没有在平时固定的时间睡觉,反而盯着她的脸和肚子看了大半晚上!
看得她心里直长毛。
燕鸿琢磨着,得想个法子缓解一下他这种紧张的情绪。不然这样下去,他没啥事儿,她得憋出产前忧郁症的。
“萌萌,鸿鸿以后再也不随便到雪地上去了,真的,保证!”她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结果东方萌不为所动,仍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目似入定中。
一朝做错事,十年无人信啊……看来得以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知错能改”的诚意了。
过了几天,燕鸿不再往屋外凑,东方萌放心地例行煮爱心汤去了,燕鸿在房中实在待得无聊,看到书上说的“以叶间雪水煮茶,味甘气清”,也想附庸风雅一番。但自己现在还是“待罪之身”,与雪绝缘,只好让几个丫头去园子里扫了些松针雪,然后兴致勃勃地煮起茶来。
以她对茶道那连“微末”都谈不上的了解,她能尝出来不同才有鬼,牛饮几杯之后,觉得跟普通井水泡出来的没啥两样,心中十分失望,觉得那些文人骚客果然舌部构造与众不同,硬是能尝出风雅的味道。
喝完汤,她午睡,东方萌去老太太那儿接小火把。小家伙最近跟爹待的时间较长,睡午觉非得爹陪着,不然不仅不睡,还要大哭大闹。东方萌便每天到了午睡的时辰就去接他回落枫院,这小屁娃子的待遇之好,让燕鸿都有些吃味。
结果东方萌没去片刻,又回来了。在屋门口站住,盯着燕鸿不错眼地看。
燕鸿脸上挂满疑问,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少见的严肃。
“怎么了,萌萌?”孩子也没接回来,脸色还这么差,发生啥事儿了?
“鸿鸿,不听话。”半晌,他冒出这么一句,跟她平时训小火把用的语句一模一样。
燕鸿仔细回想着自己有哪些不听话之举,除了被众人批判的那一次,好像真的没啥啊……看他仍是板着脸,燕鸿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冒出汗来。他这样子,不去刑部实在太可惜了,这犯人见了,哪儿敢不招哇,不招看死你!
见她还是一副“不反省”的模样,他生气地抿了抿嘴,最后走过来指了指旁边的茶壶,气闷道:“雪,不能碰。”
汗,她不是不能去雪地么……怎么升级成连雪都不能碰啦?何况她还没碰!话说他咋知道她用雪煮了茶的?是哪个嘴没系牢的报马仔啊,可害死她了……
她现在最怕他板脸了!他一板脸,她就心虚,啥也没做都心里虚!有句真理咋说来着,一失足成千古恨,老天爷就不该下雪,不下雪她也不会失足吖!
“没碰呀……”燕鸿撅嘴装委屈,小眼神儿可怜兮兮地偷偷瞟他。说实话她这怀第二胎的地位可比第一胎差了老远去了,整得跟劳改犯似的,还没啥话语权。
他的表情告诉她,他不相信。谁让她有前科啊,昨天偷偷戳了一下栏杆上的雪,被他看到了,呜。老太太,您到底教了他啥啊!!!
老太太此刻在正院中微笑,孕妇嘛,还是远离危险物品比较好,比如雪地雪花冰渣子什么的……
他走到桌前,拿了茶具,走到角落的暗柜旁,打开放进去。燕鸿见他关好柜子要回身,赶紧贴上前去抱了他的腰,轻轻叫了一声“萌萌”。他没有被吓到——只是拉下她的手,转过身来,她偷偷看他的表情,一脸平静。他看着她,看着,然后低头亲了她一下,然后又将她的手贴回他腰间。“萌萌,鸿鸿很听话,真的,雪是丫头们去弄的,而且也烧开了,喝了没问题的。相信鸿鸿嘛……”她在撒娇没错。这情况不撒娇能成么!
他伸手捏她的脸,手有些重,他很少对她用这么大劲儿。脸上却有些委屈,还有些伤心。
她慌了,赶紧踮起脚尖亲他一下:“好好好,是鸿鸿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碰雪了!”他一露出这种表情,她就心痛。
他抿抿唇,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些忧郁:“危险,受伤,会痛。”顿了顿,又接着说:“想保护鸿鸿。”
她的眼睛又潮了,孕妇总是这么多愁善感……
怕她再受伤,怕她会痛,想保护她么?所以,连看到她碰雪,都会害怕么?
心又涨得发痛。她总是忽略了他对某些东西的在意程度和敏感度,真是失职。
他还在看她,她眨去眼中的涩然,对他笑笑:“鸿鸿知道了,以后都听萌萌的!”只不过不碰雪而已,这样小小的要求,她如何忍心让他再担心?
他还是看着她不动,她忍不住紧箍了他一下。天知道以她现在的圆球模样要做到这一点难度有多大!
他伸手摸摸她脸上他刚才捏的地方,动作很轻,很温柔。她把额头贴上他的,蹭几下,仰起脸看他,让他看到她的眼睛:“萌萌不要难过。鸿鸿不会再受伤的。”他终于点点头,亲了亲他刚才摸的地方,轻声说道:“不痛。”
她窝进他怀中摇头:“一点儿也不痛。”
怎么会痛呢!她只会觉得甜。
大计
快过年的时候,小火把终于进化成灵长类,虽然业务还不太熟练,有时候还得需要“助手”才能走远一些。
但他却很喜欢到处乱走,有时候走了才两步就跌坐在地上,也不哭闹,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扭扭屁股自己爬起来接着练习。有时候累了,干脆一坐到底,逮着谁经过身边就伸手要谁抱,装着很可怜地让人帮他呼呼。只是他摔的地方通常是小屁屁,却总是让人呼他的脸……
燕鸿因此总嘲笑他,说他是“屁脸大王”。小家伙听他娘这样叫他,还很得意,每每跌坐于地时,还四下里找燕鸿,找到了就冲她传送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每次都把在场的人逗得很乐。
一家三口坐在软榻上玩儿,小火把将布做的兔子东摔西摔地折磨得只剩一只耳朵,终于觉得没意思了,啪地扔到一边,扭扭小屁股攀过“障碍物”(他爹东方萌),坐到他娘身边。
“娘,弟弟……”小火把说话说得越来越流利,掌握的词汇又增加了一个。
“是妹妹……”怎么跟他爹一样,小棉袄儿多好啊,混世魔王有他一个就够了!
“梅梅……”音调没掌握好,有些走调儿。燕鸿失笑,东方萌也跟着笑,脸贴上她的肚子听动静。小火把好奇地看了一会儿,也小心翼翼地将胖脸贴上去,结果正好被里面的小家伙踢了一下,吓了一大跳,马上弹开,小胖指头指着他娘的肚子,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刚才神奇兼惊吓的感受,急得脸都红了。
“妹妹在跟你打招呼呢,不怕不怕。”燕鸿摸摸他的头安抚道,东方萌也摸摸他,笑眯眯的。他歪头保持安全距离看了半晌,才又伸过脸来,继续贴上去。
片刻后,他又被踢了一下,这次他淡定多了,还很高兴地对着动的地方说话:“梅梅,乖……”
燕鸿闻言,与东方萌相视一笑。
下午东方萌画画儿,燕鸿托了腮在一旁看,小火把也拿了根毛笔四处乱画,画了一会儿,小家伙摇摇晃晃走过来扯燕鸿的衣服,让她看他的“大作”。燕鸿好奇地伸头一看,汗,比抽象派更写意,比写意派更抽象,总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看着儿子睁着大眼等着要赏的可爱样子,她只好昧着良心赞了句:“小火把真棒,画得真好!”
小家伙满足了,继续涂鸦大业。
东方萌画得是一棵参天大树,枝叶间飘散着很多发着朦胧光芒的小飞虫,精灵似的长着尖细的翅膀,树下站着三个人,一男一女,中间牵着一个小娃娃,仰头看着树顶,脸上绽着笑。
仔细一看,那女子的肚子还是凸出来的。
简单的笔触,平淡的色调,却满溢着幸福之光。
“萌萌画得是我们三个人吗?真好……一会儿让佳人拿去裱起来?”燕鸿温柔地问道,他在收笔了,长长的眼睫毛往上翘了翘,漂亮的眼睛找到她,盯了好一会儿,似乎才从他的神奇世界里出来,笑了笑。
燕鸿笑着重复问了一遍,他点点头,走过来蹲下身亲亲她,然后将脸贴上她的腹部,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安静而祥和。
摸摸他的头发,燕鸿只觉得岁月安好,愿一世如此。
佳人走进来问:“少奶奶,候爷派人送银子回来了,问少爷是否有新品要送过去。”
燕鸿想了想,说道:“你去把柜子第三格里系着红线的画轴拿给他,其他的不动。”系红线的是她挑出来可以面世的,系紫线的是她要自己珍藏的,系绿线的是家里人指定要的。
佳人迟疑了一下,问道:“少奶奶,还有系蓝色线的……”
燕鸿笑出声,说:“那是小火把画的……”
佳人也笑,蹲个身就忙活去了。
东方萌忙着跟肚子里的小宝宝交流感情,对她们俩的对话充耳未闻。
之前东方萌画的画儿被有心的燕鸿装裱好专门收藏了起来,有一次东方萌正画着,被过来看弟弟的东方玉看到,旋即二话不话讨了去,说用来当传家之宝。了解到燕鸿收藏无数更是高兴,挑了一大箱子带回京中,说想用来装饰京城的底邸。不料偶为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去他府中考查臣子生活的皇帝陛下看到,一时惊若天人,要了几幅带回宫中收藏。
不料第二天,京中各权贵便找上门来,纷纷向东方玉讨要佳作。东方玉护弟心切,不欲让人知道此乃三弟东方萌所作,只说偶识一位山中隐世高人所得,手中只有有限几幅收藏,实难割爱。没两天,几位不死心的王爷就捧着金银去了候府,想高价购得。
东方玉又不缺钱,何况这是他最疼的弟弟给他的,自然不卖。不过他又得意于弟弟的才华,虽然不能让人知道他是谁,但是弟弟的才华被越多人肯定,他就越高兴,所以那些画儿他非但没有收起来,反而挂在了更显眼的地方。
物以稀为贵,越是得不到的越珍贵。几位王爷的求而不得,让东方萌的画儿在短短数月时间,就被有幸见到的京城权贵捧到了极高的高度,偏偏又因为面世的没几张,且大部分在位高权重的威远候手上,另外还有少数在皇上手中,因此更是千金难求,有价无市。据说还有人特意去东方玉胡诌的山上去寻那个所谓的隐世大画家,当然是毛都没寻到一根。
东方玉的候府也被源源不断慕名而来的人踩破了门槛。东方玉修书回家,一家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唯独燕鸿心中甚是窃喜。
本来燕鸿生了小火把之后就一直在考虑未来的经济问题。国公府毫无疑问将来是由东方玉继承,而老二东方齐身为驸马又出了仕,作为老三的东方萌,似乎并无傍生的一技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