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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帝憋屈至内伤,他抬脚走出甘露殿,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往哪里走。
皇太后不是他亲生母亲,虽然他感念她的养育之恩,却跟他一向不甚亲近。特别是那件事之后,去问安只能两看相厌。这时候去后妃处也是不妥,说不定会在御史口中得个“性喜|淫|乐”之名。
而且,想想昨晚的情形,提起这些个后妃就来气,恐怕去了也是不得安生。
真是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天元帝指挥皇辇穿过后宫往西内苑而去,既然见到谁都心烦,还不如去找禽兽玩好了,至少禽兽不会说一些他不爱听的。
皇宫位于荣兴城的北面正中央处,与荣兴城北墙重叠。皇宫正中一条横街将其分为两部分——南部的皇城与北部的宫城。
皇城内设各种寺、监,是京官们办公的地方,太庙也在皇城之中。
宫城,是皇帝、未成年的王子以及宫人所居住的地方,当然这其中还包括皇帝上朝听政之处。
而西内苑则紧贴着皇宫的北面,由宫城北门的玄武门、安礼门、玄德门皆可入内。内有亭台楼阁、珍禽异兽,是为皇帝玩乐之处。
天元帝本意由甘露殿直出玄武门到达西内苑的,却在途经芳华殿时停了下来,等他反应过来时才知道是自己无意识中挥停了皇辇。
第53章 闺中密友 秘史
芳华殿位于甘露殿之北,是最接近甘露殿的一座宫殿。离皇帝的寝宫如此之近,它的主人必定是受尽皇帝宠爱的。可如今,这座本应热闹繁华的宫殿却变成了冷宫之一,萧条冷落、门可罗雀。
只因,它的主人是修仪李容,曾经的方伯侯兼太尉之女。亦将是他第一个孩子的母亲。
想到孩子,不禁想到昨晚,那个表现一直恭顺谦卑的良顺仪。
良顺仪已经在他面前暗示过多次,想过继容修仪之儿为儿。昨晚,她又一次提起此事。
其实,她也不是唯一一个明示暗示过此事的妃嫔。
李容因为其父获罪,已然是罪人之女。她生了孩子后有可能会被没入掖庭宫作劳役的。凭一个宫婢的身份,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能让她抚养吗?
当然是不能了!
而李容生出的孩子将会是天元帝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肯定能得到天元帝的衷心的宠爱,连带着抚养孩子的后妃也能受益无穷。
因着李容产期已近,天元帝却至今还未定出让李容的儿子出继给哪个后妃抚养,所以后妃门使出浑身解数也想挣得皇长子或皇长女的抚养权。
连一向最为恭顺谦卑的良顺义亦如此,这些个妃嫔有哪一个是一心只有他谢昭宁本人,而不是一心只有面目模糊的皇上的?
哦,原本还是有一个的,却让他关在了全天下最繁华而又最荒凉的地方。
天元帝眼里流露出不可察觉的悲哀,他挥挥手,让皇辇继续移动,却在暼见芳华殿的殿门打开时喊停。
按规矩,芳华殿被废为冷宫之后,宫殿的正门是不能出入的,宫人只能走侧门,而如今却见几个宫婢从正门冲出,正好让路过的皇帝抓个正着。
只见几个宫婢脸色发白的小跑着,边跑还边回头看,俱是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皇帝。
天元帝原本含着的怒气更盛了,这个皇宫的人都当朕是死的吗!他沉着脸下了皇辇,等待几个宫婢冲到他面前。几个宫婢冲到附近终于留意到皇帝的皇辇,众人脸色由白转青,齐齐向皇帝跪下。
天元帝也青着脸:“怎么回事,回答不好就当场杖责一百吧。”
几个宫婢抖着身子却没人吱声。
天元帝脸黑了:“不回答仗着两百。”
当中一个较为大胆的宫婢抖着声音说了一句:“回陛下,容修仪,不,不,李容她。。。。。。 ”
天元帝没有听完宫婢所说的话,在听到“容修仪”三个字之后他已疾步向芳华殿走去。
芳华殿才被废九个月,原本群芳争艳的花园已杂草丛生,蒲公丁在秋风萧瑟中旋转飞舞,满园灰败。
天元帝穿过空空的前庭,向后院正殿直奔而去,沿途冷冷清清,所有的宫婢只剩下跑到殿外那几个而已。
后院正殿的门是开着的,秋风萧瑟而无情的卷入殿内。
天元帝想怒斥宫婢对他孩子的母亲的怠慢,却找不到呵斥的对象。
他跑得太快,把一众宫人都落在后头了。
天元帝步入后殿,殿内原本繁华的装饰亦随着主人的被贬而撤去,四周空空落落,有如天元帝此刻的内心。
他刚刚还在窃喜着,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得以来看他最心爱的女人。这样既可光明正大的步入芳华殿,又可以避免各种闲言闲语,亦可让他心爱的女人避免各种恶意的伤害。
却不知道,原来在他故意冷落的那九个月中,他孩子的母亲却是活在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宫殿中。
他以为的,全部都不曾存在。
他快速步入内殿,期许能看到李容那美丽的双眼,即便里面如今只剩凄迷或怨恨。
却不曾想过她的双眼会是永远闭上的。
他头昏脑胀、几欲作呕,却只能僵在原地任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嗅觉。
漆金的豪华床塌上李容孤零零的躺着,身|下只余一层薄薄的垫子。李容闭着眼,除了嘴唇与脸蛋上无甚血色外,面容几乎与生前一般无二。
一阵狂乱的脚步声响起,宫人们终于追上了皇帝的脚步,却都一致的齐齐的在殿外跪下。
四周极静,能听得出风声卷入的呼呼声,以及鲜血滴落地板时的滴答声。
李容身|下流着大滩大滩鲜红的血,血流得太多,已浸湿了床垫。溢出的血顺着垫子滴在地上
滴答、滴答、滴答,形成一滩越来越浓的血印。那鲜红到发黑的颜色深深的刺激着人的眼球。
然而天元帝的眼睛却不是定在那些血迹上,令他不能呼吸的是,李容手中抱着的一个婴孩。婴孩身上斑斑血迹的已经干枯,下半身被褥子稀稀疏疏的包着,脐带似乎还没剪断,可是皮肤却不是那正常的粉红色,而且胸膛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见了。
他强迫自己挪动步子靠近床榻边。婴孩的脸已经冻得发青,呈现出不详的紫青色,摸上去死沉沉、冷冰冰的,让他打了个寒颤。指尖的冰冷仿佛传入了内心,他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倒了下来。
这一跪,天元帝正好直面这李容的脸。李容神色安详,安详得仿佛这已是她最好的结局。而他们死去的孩儿则狰狞得如同魔兽一样梗在他心间。
婴孩的皮肤冰冷而僵硬,天元帝想碰一碰李容的脸,却挪不动手指。
他怕。
眼中是自己唯一的孩儿的尸体,旁边躺着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颤抖的双手,连上前摸一摸她的脸的勇气都没有。
血腥而空旷的内殿只听得天元帝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这时候连鲜血也不再往下滴了。
皇宫医师已赶到,在满目骇人的血迹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默默的行了跪礼,再默默的进行诊断。
“陛下,容修仪殁,皇长子薨。”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响起。
有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内心如同被车轮绞碎,却他连哭喊叫冤都不能。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意孤行、一厢情愿造成的!
天元帝已经没有站立的力气,他感觉内心如同被撕裂,心脏一阵阵发痛,血腥味由鼻子传进嘴巴,嘴里满是腥甜腥甜的味道。
“陛下,陛下!”
门外秋风卷起开始枯黄的野草,一如他那初显破败的生命。
“哇,茹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听到如此劲爆的内|幕,宋清婷低呼。
“当然是真的!根据可靠消息,十一年前的七月份,后宫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容修仪连着皇长子难产而死!”廖品茹声音压得低低的,接着用更加神秘的声音道,“不过有小道消息却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说事实上是修仪李容怨恨皇上蓄意谋划,使得她父亲平白无故含冤而亡。而皇上不顾多年情分,导致她身怀龙子也被打入冷宫。”
廖品茹说完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于是李容便在生产那天,支开了所有宫婢,一个人在后殿生下皇长子,并带着皇长子一同死了!”
“宫婢发现李容并皇长子死掉的时候,吓得魂都没有了,连爬带滚的冲出殿门,刚好遇到路过的皇上,直接冲撞了圣驾。皇帝当即步入芳华殿察看。据当时亲眼见到那场面的宫婢描述,李容的死状极其惨烈,满屋的鲜血!而皇长子就被她一只手抱着,浑身青紫,也死得很是可怖!”
“嘶。”宋清婷倒吸了一口气,觉得房内瞬间变得阴森。
廖品茹声音压得更低,“见到如此惨剧的皇上大受打击,据说当场就呕血昏迷了!但没过多久皇上就被救醒,皇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将李容恢复为容修仪的品级,后来下葬时又追封为容妃,皇长子按太子礼葬了!第二件事就是下令秘密处死当天在场的所有人!”
“嘶。”吴笙也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会,那种场合必定有医师的,医师是尚药局的人,虽属殿内,却是朝廷命官,怎能说处死就处死,况且他们还有家人呢。医师莫名其妙的死了,家人不知情肯定会闹大的,难道连他们的家人也一并杀了?”
“是啊,而且不都说在场的人都秘密处死了么,茹姐姐这些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宋清婷也插话。
廖品茹被问得哑口无言,她摊手道:“这些我却是不知的,传言我都是从芊芊那里听来的,你们问芊芊好了。”
陈芊芊面露难色:“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也不知是真不是真。”接着她又神神秘秘的道,“这个先不说,接下来还有更离奇的事呢!”
这次连廖品茹也将脑袋凑过去一脸期待的八卦。
陈芊芊抓了抓扇子,紧张的压低声音:“听说容妃当年临盆时并不是自己愿意遣走了宫人的,而是被太后的心腹宫婢控制了整座芳华殿!太后的宫婢将不相关的宫人都遣得远远的,为的就是夺走容妃肚子里的龙子!”
宋清婷这时候却是糊涂了:“太后是想保子弃母吗?”
第54章 闺中密友 秘史
宋清婷这时候却是糊涂了:“太后是想保子弃母吗?”
吴笙细细声的插话:“应该还有内|幕,当今太后并非当今皇上的生母,且她是九年前谋反的勋王以及延王的养母。当今皇上镇压二王谋反后,听说没杀延王,却将主谋勋王逼死了。从此太后与皇上便势成水火!”
“难道太后是想杀自个儿的孙子?”宋清婷压低声音道。
“这就无从猜测了,不过估计也差不离。不过自容妃死后,听说后宫流传着容妃冤魂不散,要皇上所有子嗣索命的鬼话!”廖品茹也低声插嘴道。
“所以这就是皇上至今也没有子嗣的内|幕?”宋清婷小声的问。
廖品茹把声音压得更低:“我估摸着肯定不止这些,我是不信鬼神的,何况索命这种鬼话。我猜肯定是后宫权力最大的人搞的鬼,皇上害死了她亲儿,她也不能看着皇上有子嗣!”
“你是说是太后让皇上断子绝孙的?”宋清婷低呼出口,一下子被三只手捂住了嘴巴!
“你不要命了,我们讨论这些本就过了,你还敢直呼名称!”
宋清婷内心忧郁,我们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好吧,只不过我说得比较直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