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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死我了。”端木凌然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
“害得就是你。”说完,西门疏云袖似雾轻抚,身影飘缈,对上端木夜的目光时,盈盈浅笑,如含苞欲放的花儿,或是初绽的白莲,皎洁如玉,清丽出尘。
众人看着两人交头接耳,仿佛坐实了一般,免不了又是一番联想。
“你行,算你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端木凌然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走到屏风后,托着下巴打量着被她一笔毁了的画像,左看右看,他都不像是小皇叔。
端木凌然眉头一皱,莫非,她心中还有其他男子?
回到屏风前,打量着自己的画像,突然,端木凌然拍手:“妙,妙极,将本太子画得是栩栩如生,风度翩翩,神采奕奕,三皇嫂,你这画,让我也开了眼界,小弟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西门疏嘴角一抽,能耐啊!知道避重就轻。
他的语气如此轻松,等于是堵住悠悠众口,也给了楚帝一个台阶下。
“好,此乃真迹啊!”老皇帝拍手叫好,随即所有人也拍手,赞不绝口,老皇帝随即传唤身侧的太监,赏了西门疏许多珍贵的笔墨纸砚,飘舞也有赏赐。
皇后柳眉微挑,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目光冷削尖锐。
“东方倾阳。”皇后低喃着她的名,妒嫉像是一条毒蛇,噬咬着她的心。
西门疏未画端木夜,丝毫没减轻她心中的恨意,只因西门疏要求他奏乐,而他却未拒绝。
西门疏静静站在屏风前面,脸上有一丝冷傲之气,她微微垂首,淡淡施礼道:“谢皇上赏赐!”
那些东西虽珍贵,她却不稀罕。
飘舞莲步款款,来到西门疏面前,赞叹一笑,说道:“其王妃的画,真是让飘舞大开眼界,心服口服。一曲时间内能画出两幅,恐怕普天之下,除了其王妃,便找不出第二人,飘舞很好奇,就是不知,其王妃可以告之,那一笔所毁是何人?”
西门疏秀眉一蹙,看着飘舞,傲气与不屑消失不见,却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诡异。
飘舞伸出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屏风上那人的眉宇。“飘舞记性不是很好,只觉得隐约有些眼熟。”
西门疏猛的一震,却镇定的看着她,难道这个飘舞公主真认识木夜?
“真是越看越眼熟。”飘舞用锦帕擦了擦嘴角。“燕临。。。。。。木。。。。。。唉,瞧我这记性,一时也想不起来。”
西门疏何等聪颖,岂会听不懂她刻意隐藏的含意。
她不仅认识木夜,甚至还知道木夜就是端木夜。
“一时想不起,飘舞想拿回去慢慢想,不知其王妃可否将此画赠予飘舞?”飘舞清亮的黑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西门疏优美的身姿,静逸如莲,她还未开口,端木凌然却抢先一步。“小皇婶,你拿我的画像去做什么?也不怕小皇叔生气吗?”
“太子,此言差异,我只觉那人像故人,想拿回去细想。”飘舞语气里有着狂妄和骄纵。
“既然是忘了的故人,那就是不重要,想不想得起更不重要。”端木凌然身影一闪,迅速将屏风上的画取走。“三皇嫂,画我就拿走了。”
端木凌然朝西门疏优雅的施礼,拿着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先下手为强。”西门疏一副爱莫能助的看着飘舞,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目光与端木夜对视,淡然一笑。
端木凌瑾目光愈发沉锐,脑中不断回旋着,他们抚琴作画时的默契,她画了两人,一个他不认识,一个是凌然,她这是故意让自己难堪,心中猛然升起一簇炙烈的怒火。“你是故意的?”
“我对他倾心相许。”西门疏淡然的说道。
闻言,端木凌瑾眼眸变得幽暗深沉,心中陡然生起诸多的负面情绪,不是嫉妒,而同愤怒。
突然,西门疏感到腰间一痛,侧过头,冷冷的望着他,“端木凌瑾。”
端木凌瑾瞳眸中迸射出的冷冽寒光。“是你忘了本王的警告,还是你欺人太甚。”
西门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这不是很好吗?我越是如此不堪,你越有机会找理由休了我。”
“你就那么想与他双宿双飞。”端木凌瑾的目光冷洌阴蛰,似淬着毒汁的利刃。“别忘了,他已经有王妃了。”
西门疏忍着腰间的痛,紧皱眉头,瞪着他的眸中,露出一抹愤然之色,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会在乎,若是不在乎,那么只能说明,你不爱。”端木凌瑾环着她腰际的手臂,骤然收紧,愤怒焚烧着他的理智。
即使在乎,在他面前她也要装不在乎,他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想看她痛苦吗?他想看,她便不让他得逞。“放手。”
“不放。”端森凌瑾瞪着她,脸上的表情愈加阴沉。“本王警告过你,是你硬要嫁给本王,你将本王的爱情搅乱了,就想去寻你的爱情,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你的爱情,是我搅乱的吗?”西门疏质问,端木凌瑾猛的一愣,眸底涌出无尽的痛意,西门疏想了想,说道:“端木凌瑾,一厢情愿的爱情,受伤害的永远是付出爱的一方。”
她就是前车之鉴,她对东方邪的爱就是一厢情愿,结果换来什么?
趁端木凌瑾失神之际,西门疏将玉簪扎进他手臂上,端木凌瑾吃痛,迅速放开她,得到自由,西门疏欲起身,找理由离开。
“皇上。”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跪在殿堂中央。
“何事?”老皇帝冷淡的问道。
“启禀皇上,二皇子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一坛北冥国陈年御酒。”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开口口。
老皇帝微微挑了挑眉起身,略带着兴奋道:“还不呈上来。”
“是。”小太监立即得令。
西门疏打消了离开的想法,御酒,那可是北冥国皇族专用酒,酒劲很强,几杯下肚,就能整整醉一天,北帝很少自己用,大多都是做为贡品,贡献给诸国。
除了皇家人,其他人还酿不出。
十年都只能酿出一坛,即使是贡献,也只是用酒瓶装满,用坛几乎没有过。
二皇子有何本事,居然能让北帝舍一坛?
对御酒大家都只是有耳闻,却没品尝过,众臣翘首以待的等着。
一盏茶工夫,小太监领着两名太监进来,酒坛比一般的酒坛小,两个太监却极其小心的抬进来,生怕一个闪失,酒坛一砸,他们小命也交待了。
“放这里,小心点。”小太监指着地面,不忘叮嘱两人。
两个太监小心翼翼的将酒坛放在地面上,安全着地后,两人明显松了口气。
即使密封着,依旧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来人,拆开,每人倒上一杯。”老皇帝下令,他也大方,没有留着独享。
“谢皇上赐酒。”众臣起身,拱手。
今日能尝到御酒,不枉此生。
拆封后,一股浓烈而醉人的酒香味儿扑鼻而来,所有人闭着双眸,深吸一口气,御酒的酒劲虽大,不贪杯也不会醉倒,每人面前的酒杯斟满。
凌木凌然起身,率先端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如此美酒,二皇兄真是有心了,在坐的众位,你们可别辜负了二皇兄一番心意。”
此话一出,众臣附和,连连道:“那是那是。”
“父皇,儿臣敬您,先干为净。”端木凌瑾说完,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微臣也敬皇上。”大臣们纷纷执起酒杯起身,大臣们的夫人随同。
老皇帝也执起酒杯站了起来,皇后在他之后,在场除了端木夜,每一个人都站了起来,仰头一饮而尽,豪迈至极。
“十八王妃,你怎么不饮。”皇后眼尖的见飘舞举起杯,却未饮。
皇后一开口,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皇后娘娘。。。。。。”飘舞为难。
“莫非十八王妃对这酒不屑。”皇后此话一出,无疑不是引来杀意。
这可是御赐的酒,谁敢不喝。
“皇后娘娘,你误会了,臣妾绝非对御酒不屑,只是。。。。。。”飘舞不敢将她怀孕的事说出来,这孩子不是端木夜的,但是其他人会以为是,楚帝又防贼似的防着端木夜,若是知道她腹中怀有孩子,无论孩子是不是他的,慎重狠毒的楚帝绝对会,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为了她跟东方臣的孩子,在这节骨眼上,她死也不会说。
“误会?”皇后秀眉一挑。
飘舞咬着牙,求救的目光看向端木夜。
西门疏睨了飘舞一眼,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放下酒杯,她并非第一次品尝御酒,以前北帝每年都会送一瓶御酒到苍穹国,当时的东方臣一点也不吝啬,一瓶酒他会分半瓶到晋王府,她是王妃,自然有得喝。
西门疏喝酒之前,忘了甘力风对她的叮嘱,让她千万别碰酒,喝完之后,她才记起,没感到身体有什么变化,就没太在乎。
见端木夜又是一幅置身事外的样子,完全没有替她解围之意。
飘舞拉了拉他的衣袖,祈求的低声道:“求你,帮我。”
端木夜看着杯子边缘,寡薄的唇瓣抿紧,表情显得更加锋利犀锐。“凭什么?”
“你。。。。。。”飘舞一咬牙,取出袖袋里的半块玉佩,塞进端木夜手中,仅用两人的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便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你拿出这半块玉佩,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端木夜妖冶的面容上凝结着一层阴沉的寒气,紧攥着手中的半块玉,指骨分明,发出咯咯的声音,手背上青筋几乎爆出。
一个多月前,她就是用半块玉佩,让他娶了她,报复她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转念一想,她曾经毕竟对疏儿有恩,虽说这份恩情已还,若是现在他冷眼旁观。。。。。。
无论她腹中的孩子父亲是谁,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两人之间的互动,落入别人眼中就是眉目传情,只有西门疏清楚,飘舞是在向端木夜求救。
御酒,孕妇禁用。
“大皇兄。”端木夜拿走飘舞手中的酒杯,狭长的凤眸里闪烁著淡淡的嘲讽,说道:“飘舞不善饮酒,更是对酒过敏,这杯酒可否由臣弟代饮?”
西门疏微微一愣,眉头一蹙,他还真答应了。
她深知,没给他好处,他是不会挺身而出,只是,她很好奇,飘舞到底答应给他什么好处?
老皇帝微眯了眼,犀利的目光落在飘舞身上。。。。。。确切的说应该是落到她平坦的腹部。
飘舞心一惊,手心里沁出冷汗,却依旧强装镇定。
“十八弟媳不善饮酒,还过敏?”老皇帝问道。
门只个第老。“皇上怒罪。”飘舞柔柔弱弱的开口,令人不得不相信。
“也罢,十八弟爱妻如此,朕能说什么,就由十八弟代劳吧!”老皇帝并不为难,心里却在酝酿着诡计。
西门疏审视的目光锁定在老皇帝身上,没错过他眼底那抹一闪即逝阴谋。
尤其当端木夜仰头喝酒时,老皇帝嘴角扬起的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让西门疏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一种不好的感觉由心而生。
那股香味愈加浓烈,她深知奔雷在催促。
“王爷,我出去透透气。”西门疏拉了拉端木凌瑾的衣袖。
端木凌瑾本想拒绝,而她在拉自己衣袖的瞬间,那抹脆弱撞击到了他的目光里,拒绝的话说不出,只能点头。“去吧,切记,这是皇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