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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东方邪伸出大手,西门疏下意识退了两步,却未能躲过他的钳制。
冰冷的大手紧钳着她小巧的下巴,东方邪目光带着深意的看着她,唇边扬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你可知,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西门疏清眼微微一暗,幽暗的波光轻轻的闪烁着,清冷的嗓音略染着一股恨意。“这个身份,我随时都可以不要。”
东方邪心一抽,默不作声的看着她,深怕说多错多。
若是以前,她这句话他听不懂,可此刻,他比谁都听得懂。
她是西门疏,甘蕊儿这个身份,她随时都可以丢弃,她一旦恢复成西门疏的身份,他连挽回的脸面都没有。
当初自己如何将她逼到绝境,如何狠心的杀死她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
往事历历在目,悔恨如潮水泛滥成灾。
东方邪尽管极力想保持镇定,依然难掩神色的慌张。
“蕊儿。。。。。。”东方邪开口叫出她的名字,都显得无比艰难。
“放开。”西门疏手一抬,簪子插在东方邪紧钳着她的手背上。
东方邪一吃痛,松开她的下巴,看着自己手背上插着的簪子,这是一根银簪,银光闪烁,刺痛了他的眼。
若是以前,她宁愿伤自己,也不会伤他。
她到底有多恨自己,才能将她逼得对自己出手。
她不是爱自己吗?爱得那么决然,爱得那么坚定,为什么?为什么不接着爱自己。
在他发现自己爱她时,她已经不爱自己了,爱上了别人。
夫妻四年,他了解她的个性,不爱则不爱,爱则爱。
“木夜回来了。”一句话表明她的心态,她岂会看不出,东方邪是真的爱上了她,可那又如何,在她爱他时,他不爱,在他爱她时,她爱上了别人。
这就是缘与分,有缘无分,有分无缘,爱得再深,爱得再浓,依旧无法携手到老。
有缘有分,无论相隔千里,他们都有机会邂逅相遇。
“那又如何?”东方邪拔掉手背上的簪子,却未止血包扎,任由血涌出滴落。
他是木夜也好,端木夜也罢,她是他的贵妃,对她,他不会放手。
失去过一次,他不会再失去第二次。
她现在以甘蕊儿的身份站在自己面前,无论她是为自己报仇雪恨,还是为什么?她是他的帝妃,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西门疏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东方邪深邃的眸子一震,浑身犹如坠入冰窖,只觉得彻骨的冷,锥心的痛。
缓缓闭上眼晴,默默承受着那份痛,沉淀着那份痛。
以前,她爱他爱得那么坚决执意,她都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样的承诺,比任何甜言蜜语更令人心驰神往。
突然,东方邪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紧紧的抱着。“蕊儿,忘了他,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他不能给你的,我却能给你。”
西门疏黛眉紧皱,万没料到他会有突然抱着自己,挣了一下竟没有挣脱,西门疏深知,在东方邪面前,若非他愿意,她是无法伤他分毫。
紧抿着樱唇,西门疏抬头,清冷的眸光憎恶又愤恨,沉默不语。
“蕊儿,我弄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哪点?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他爱的人是西门疏,即使西门疏死了,他依旧对她念念不忘,这样一个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你为何还要飞蛾扑火?”见她停止挣扎,东方邪的手劲明显小了些。
在说出这番话时,东方邪在心里都鄙视自己,曾几何时,为了爱,他何曾如此不堪过。
利用一切所能利用,卑微又卑鄙。
灼灼的目光一瞬不离地紧紧注视着她,似乎深怕错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你视若草,他却视若宝,这样深情不悔的男人,我为什么不爱?东方邪,飞蛾扑火不一定全都自取灭亡。还有,正因他对西门疏痴情不悔,我才更爱他,他心里有谁,这对我来说没任何影响,死人如何能争胜活人。”西门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她活在他心中,我活在他生命中,日久生情,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
东方邪神智为之一怔,西门疏的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匕首,血淋淋的在心口剜着。
懊恼他刚刚的那番话,似乎弄巧成拙。
现在的她,他越来越不了解了。
“你就如此爱他吗?”东方邪更想问,你就不能再爱我一次吗?
想到万佛寺方丈大师所说的话,心脏如撕裂一般疼痛不堪,爱一旦错过,就真的再无挽回的机会吗?
“是,我爱他。”感觉到他的气息愈加靠近,太近令西门疏心头涌起阵阵不安。
“爱他。”东方邪轻蔑的冷哼一声,眸光顿时转冷,霸道的说道:“不许,我不许你爱他,你是我的帝妃,你必须爱我。”
“死了这条心吧。”西门疏拉扯着紧钳在她腰间的手臂,她恨恨的道。“东方邪,你恶心的让我想吐。”
东方邪周身涌起一股寒意,冰冷的吻落到她唇瓣上,西门疏只觉倍受羞辱。
西门疏有些怀疑,自己回到这里,到底是对还是错?
转念想到安安,只要安安平安,平安将安安带出苍穹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只是一个吻,你就觉得恶心,接下来你要如何承受?”东方邪搂着她,一个转身,西门疏只觉后背抵在冰冷的石柱上。
西门疏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听懂他话中之意,他不打算放过她,有些懊恼,身上只放了一支簪子,插在头上那支她又无力取不下来,身上的毒,对他又无效。
垂眸,看着干净得几近透明的大理石地面,上面倒映着两人的影子,一个伟岸,一个娇小。
“东方邪,放开我。”西门疏抬眸,咬牙怒视着他。
“你是我的帝妃,我抱你是理所当然,该放开的是木夜。”东方邪冷峻的面孔骤然一变,身上散发出的冷郁气息显得愈加的肃杀。
“东方邪。”清冷的语气,西门疏的眸光也变得森冷。
“你明知回来后,我是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你还是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只要孩子在我这里,算准了你早晚会来。蕊儿,你知道吗?我后悔让你去楚南国了。”东方邪微微扬起嘴角,牵起一抹邪魅的笑。
不待西门疏应过来,吻又落了下来,从她的额头、眉心。。。。。。最后落到唇上。
西门疏身子猛然一颤,紧闭着双唇,咬着牙关不肯开口,被她紧钳的双手奋力挣扎着,想要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无奈,东方邪将她搂得死死的,甚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清冷的眸中满是羞愤和痛恨,随着他的碰触西门疏只觉得恶心,双臂挣不开他的搂抱,西门疏再也顾不得其它,用头撞着他的胸膛,反弹之下后脑重重的撞在身后的石柱上,只觉头一阵晕眩击来。
东方邪没注意到,凶狠的吻着她柔软的唇,任他如何努力依旧无法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直到尝到腥甜味。
东方邪眉心一蹙,放开了她的唇,却没打算放过她,单手搂过她的腰,伸手撕扯着她的领口。
唇滑到她细嫩的颈子,用力啃咬着雪白的肌肤,便留下了片片青紫。
有得必有失,因他这一动作,西门疏一只手得到自由,拔掉头上的簪子,朝东方邪的心口处插去。
东方邪停下动作,低眸看着插在胸口上的簪子,心狠狠的抽痛了下,淡漠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哀戚,盯着她的眸中有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吐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是那么艰难。“你真那么恨我,恨不得要我的命。”
“对,我恨你,恨不得要你的命。”西门疏握住簪子的手愈加施力,仿佛连簪上那颗珍珠都要刺进他身体里般。
这是心脏的位置,很容易要人命。
西门疏此刻只有一个想象,如果就这么将他杀了,该多好。
她的恨,会烟消云散,她的怨,也会烟消云散。
以前,她对他的恨,让他连死都是奢侈,她要他活着,至少活才能让他痛,生不如死那种,可此刻,她从来没有那么想要他的命。
曾经,她那么爱他,他回报给自己的是什么?
她爱他的时候,他不爱,换了具身体,她不爱了,他却爱了。
有种缘分叫错过。
“可惜,你插偏了,要不了我的命。”东方邪低眸看着她,目光深邃又迷离,嘴角扬起苦涩的笑。
西门疏咬牙,不是她插偏了,而是她手中的簪子有些歪斜,这是木夜送给她的簪子,很普通的一支,唯一可取之处,簪的本身有些歪斜,而那颗珍珠价值连城,是木夜特意放在簪子上。
东方邪气运丹田,微微一震,簪子被他从身体里震出,从西门疏手中滑出,掉落在地上,被血染红的珍珠与簪子分开,在地面上弹跑了几下,滚到了门边。
痛意刺激着他的心口,血腥刺激着他的鼻翼,逼得东方邪近乎失去理智一般,猩血的双眸里隐隐透着**。
西门疏一惊,如果在这时候,他对她用强,她是毫无反抗力。
“难道你不知道,血腥味儿更具有刺激性。”东方邪哑声呢喃。
曲指点了西门疏的穴道,横抱起她,朝床走去。
“东方邪,你真是疯了。”西门疏低吼,刚被放在床上,下一刻被他压着,微凉的唇将她的唇封住。
双唇滑至她的锁骨,单手撑住自己,扯着彼此的衣衫。
陌生的气息席卷而来,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这具身体,根本接受不了东方邪,她的心里也接受不了,灵魂更接受不了。
想到她对木夜说的话,西门疏只觉浑身一颤,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才庆幸他们之间没有遗憾,离分开没多久,遗憾就要降临在她身上。
樱唇已被咬破出血,腥甜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漫延,分不清谁的血。
“东方邪,除了强取豪夺,你就黔驴技穷了?”西门疏望着头顶,清冷秋瞳里染着一丝凄美的惆怅。
东方邪一愣,却充耳不闻,再次吻上她的唇,舌尖趁她还没紧咬着牙关之前闯了进她的嘴里,与她唇舌纠缠起来。
如果占有了她,就更能证明,她属于他,他会这么做。
他承认自己是黔驴技穷了。
忘掉她是西门疏的身份,在东方邪看来,他输给木夜的原因,是他们有孩子,若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他跟木夜就平等了,可以公平竞争了。
西门疏不甘受他摆布,他的舌头闯进她嘴里时,恶心的只想吐,用力一咬。。。。。。
听东方邪闷哼了一声,从她口中滑开,却并没放开她,一路吻向她的颈子。
西门疏躺在床上干呕起来,因她躺着,无法将秽物吐出来。
恍惚间,听到他渐急的呼吸声,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西门疏身子僵硬如石,隐隐感觉到身子的不适,却说不清是哪里在疼。
“东方邪,你真让我恶心,比在洞房之夜,比那两个乞丐更令我感到恶心。”
东方邪蓦然停下所有动作,想到那两个乞丐,是他亲手将她推给那两个乞丐,还担心她恶心的无法接受,特意给她下催情药。
心口的痛意,好似浪潮一般,一层一层翻滚而来,东方邪面容上的晴欲之色缓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悔恨的痛。
当初,他只想让她知难而退,可不曾想到,他会对她动心,到动情,再是爱。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