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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凌雪把甘力雨领到她的房间,用锦帕擦着甘力雨嘴角的淤青,一时失神手下没控制好轻重,听到甘力雨咝一声,端木凌雪立刻回神。
“很痛吗?”端木凌雪担忧的问道。
甘力雨摇头,指着自己的胸口,意有所指的说道:“这里痛。”
端木凌雪一愣,随即垂下眼帘,她听得懂他话中之意,她承认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她是很惊讶,也惊喜,来不及臆想他来楚南国是为自己,还是为什么?
见小皇叔要杀他,也知道他闯祸了,挺身而出向小皇叔求情。
他不能有事,他是她孩子们的父亲,她不能让他有事,他若是出事了,她跟孩子们怎么办?
“雪儿。”甘力雨见她不语,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他却苦于不知道如何开口。
天上飘飞的雪花,本互不相识,但落地之后,便结为一体,结成冰,化成水,永不分开。
他后悔了,当倾阳将她的话转告给他时,他就后悔了,可苦于不知如何去将她追回。
他给了她休书,又用孩子们逼她离开,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他已经失去拥有她的权力了。
“活该。”端木凌雪抬眸,粉唇里迸出两字。
她心中有怨,他知不知道,她当着五哥的面,将他给她的休书撕毁,对五哥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
“雪儿,你还爱他吗?”甘力雨问出口后,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她不爱端木凌然爱谁?难道还指望她爱自己。。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他见到端木凌然看自己的眼神,那是对情敌才有的眼神,还渗出悲痛的绝望,那是付出真心,却得不到回报的无奈,你深爱着她,她却深爱着别人的绝望。
端木凌然有这种眼神,让他很惊讶,这是不是意味着。。。。。。
“爱。”端木凌雪坚定的吐出两字,甘力雨抱着的侥幸心态被彻底摧毁。
明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心还是如撕裂般的痛着。
端木凌雪看着他,唇蠕动了几下,很想告诉他,即使爱,但他们也没办法在一起了,可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是甘力雨不要她,而非她不要他。
“你这次来楚南国是为了参加小皇婶的婚礼吗?”端木凌雪试着问。
“不是。”甘力雨果断的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走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端木凌雪激动了,抓住甘力雨的手臂,急切而担忧的问道:“倾阳。。。。。。”
话戛然而止,她还问什么,他说得如此明确了。
“大哥将救大嫂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白练身上了,雪儿,你能看在跟大嫂关系好的份上帮我吗?”甘力雨反握住她的手,小妹太不靠谱了,他帮她逃了,现在下落不明,如果早知道她是逃,他还是会帮她。
在他心里,还是希望大哥跟小妹在一起,他们没有血缘,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他只看到大哥对小妹的深情,没看到倾阳对大哥的深情。
端木凌雪一脸难为,她也想救倾阳,可是白练,她请不动他,别说她,就连五哥的面子他也不会卖。
端木凌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切的问道:“我不是有给你一颗药丸吗?它可以救倾阳,你怎么没给倾阳服用。”
“药丸被小爱跟小然先一步挖出来,被小爱丢到池塘里去了。”甘力雨很是无奈的说道,在知道大嫂出事的时候,他就想到药丸,只是他晚了一步。
端木凌雪脸色一沉,双肩一垮,这就是天意吗?
其王府。
西门疏躺在床上,睡不着,与其说睡不着,不如说不敢睡,无论是奔雷,还是东方邪,她都不信任,她怕她闭上双眸,他们就对她动手。
她答应过木夜,要保护好腹中的孩子。
西门疏怕自己睡着,索性起身,站在窗户下吹冷风,这样她昏沉的脑袋才会清醒一点。
突然,门被推开,西门疏身浑紧绷起来,高度戒备起来。
当看清楚来者后,西门疏清眸里闪过一抹诡异。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在墨手中吗?
“见到我很意外吗?”飘舞开口,才短短一月不到,她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脸色烛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布满青紫的痕迹,还有咬痕。
☆、第217章 不堪的回忆
“墨呢?”西门疏清眸寒芒一闪,她在墨手上,她却出现在这里,墨呢?
“死了。”飘舞干裂的唇瓣一开一合。
“不可能。”西门疏瞳仁一缩。
“如果他没死,我怎么能逃得出来呢?”飘舞问道,她就是要乱说,她就是要让这女人担心。
她是端木夜的女人,奔雷却不让自己杀她,这令她很不满,不敢得罪奔雷,可以不杀她,但不表示不折磨她。
有一种恨,不一定非要一死我活,不一定非要见血,言语也能杀人于无形。
西门疏沉默,飘舞又说道:“说起来墨也很倒霉,成亲那天,妻儿却因你而亡,你是端木夜的女人,他不敢找你报仇,只能将他的仇恨发泄到我身上。”
飘舞一边说,一边扯开腰间的系带,将身上的衣裙褪去,赤着身站在西门疏面前。
原本白希如雪的肌肤,布满深深浅浅的痕迹,最刺目的是她的胸前,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看到了吗?他对我有多狠,对你就有多恨。”飘舞淡然的弯腰捡起衣裙,穿回身上,由痛到麻木再到绝望,对于这具身体,她早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她倾心的臣已经死了,还为谁守身?
西门疏一直保持着缄默,她质疑飘舞的话,飘舞在说墨死的时候,语气那么平静,没有任何起浮,墨这么对她,若真死了,她的情绪不会是这样。
她不知道飘舞为什么要骗自己,她也不想弄清楚,她只想知道飘舞来找自己,到底为何事?
“你挺着个大肚子,这样站着不累吗?”飘舞目光从西门疏隆起的肚子上扫过,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光芒。
飘舞上前去扶西门疏,却被西门疏一根银针让她止步。
“你最好别靠近我,有什么话你快说,说完了消失。”西门疏抬起手,纤细而修长的双指间夹着一根银针。
“你以为我会伤害你吗?”飘舞捂唇一笑。“没有奔雷同意,我敢伤你分毫吗?”
“废话少说。”西门疏清冷的声音逸出,迈步朝床走去,她要休息,要养精蓄锐才能在木夜来的时候与他并肩作战。
飘舞也找了张椅子落坐,弹着长长的指甲。“我跟你没交情,不是来找你聊天解闷,你知道吗?见到你跟端木夜过得好,我眼红了,我嫉妒了,经上次的事,我有自知之明,我拆散不了你们,但我能在你心里添堵,时时刻刻的提醒你。”
西门疏沉默,她还真想知道飘舞有什么能力能在她心里添堵,就算她告诉自己,端木夜在外面有私生子,她也不会觉得堵心。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敢保证端木夜除了她,是否则还有其他女子,但绝对能保证,除了她为他生的孩子,绝对没有其他女子给他生的孩子。
“想知道端木夜为什么在看到那半块玉就答应娶我了吗?”飘舞问道。
西门疏目光一闪,还真别说,她真想知道。
她问过木夜,木夜只说报恩,至于是什么恩,他就不愿意多说,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飘舞施恩给他,他还不知道飘舞的真名,甚至不知道她是西凉公主。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飘舞这个当事人愿意告诉她,何乐而不为。
“你想错了,我施恩的人并非他,而是西门疏。”飘舞眨了下眼睛,思绪飘浮,小时候那段记忆,也是她不愿回想起,如果能在甘蕊儿心里添堵,再痛苦她也愿意回想。
她要告诉甘蕊儿,端木夜爱的人是西门疏,而非她甘蕊儿。
死人是争不过活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活人也争不过死人。
“西门疏?”西门疏再镇定,在听到她说对自己有恩,而她却完全不知情,如何不震惊,如何不意外。
飘舞对她有恩,她怎么不知道,在她记忆里,甚至没有飘舞这个人,她是如何施恩于自己。
突然,西门疏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没底了,难道是她忘记的那段记忆?
“很意外吗?”飘舞讽刺的问道。
“你去过苍穹国?”西门疏试着问道。
“你怎么不问,西门疏有离开过苍穹国?”除去上一次,飘舞根本没去过苍穹国,她也不想将上次她跟奔雷暗中去苍穹国的事情说出,端木夜知道暗中有人跟他做对,却不知道是她跟奔雷。
西门疏不语,她很能肯定,在她还是西门疏的时候,没离开过苍穹国,如果是她失忆的那段,她就不敢保证了。
会是那段时间吗?她记得没多长时间,如果有多长时间,即使爹娘隐瞒自己,她也能从自己亲手种的那颗小树上看出端倪。
她怀疑过爹娘的话,当她看到那颗小树还是那么高时,对爹娘的话深信不疑,而当时的她毕竟还小,忘了爹娘有心骗她,当然会做好准备,那种树在相府中有一棵,在皇宫里却很多,爹进宫弄一棵一样的树不是不可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西门疏眉头一拧,莫名对飘舞接下来的话,她有些期盼,却也有些排斥,隐约知道是她那段遗失的记忆。
每次她努力想想起来,随即而来的是头剧烈的痛着。
“当年。。。。。。”
飘舞刚开口,门就被奔雷推开,飘舞一见奔雷,缩了缩脖子,她很畏惧奔雷。
“飘舞,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告诉她那些,不旦不会在她心里添填,反而会弄巧成拙。”奔雷冷声说道。
“什么意思?”飘舞隐约觉得奔雷有事隐着自己,在苍穹国,她还怀着孩子时,他虽有跟她商量事情,大多时候他都是单独行动,很多事他都不告诉自己。
“因为她就是西门疏。”奔雷话一落,飘舞瞪大双目。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是西门疏?她是甘蕊儿。”飘舞不敢置信,西门疏不是死了吗?甘蕊儿怎么可能是西门疏,绝对不可能,打死她都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否则我让人将你送回墨手中。”奔雷威胁道。
飘舞浑身一颤,想到再落到墨手中的下场,想到那些臭男人怎么凌辱折磨自己,若是再回去,她宁可死。
深知奔雷说到做到,飘舞不敢违背他,愤愤的瞪了西门疏一眼,带着不甘,带着疑惑走出房间。
“想知道吗?”飘舞走后,奔雷问道。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即使西门疏心里很想知道,但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她知道,你越是表现好奇,他越不满足你的好奇心。
她有了木夜,那段记忆对她来说,顺其自然,想起来了是好事,如果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奔雷知道她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盘,但他还是满足她的好奇心。“我并不知道详情,知道详情的恐怕只有飘舞。。。。。。不对,她也只算是半路出家,东方邪跟端木夜才最清楚。”
“木夜。”西门疏很是意外,木夜居然也知情,她从来没听木夜说起过,木夜到底还瞒着她什么事?
木夜不说,她不问,她在等木夜愿意告诉自己,但她心里还是期盼木夜告诉她。
“我只能给你总归一下。”奔雷嘴角勾起,一字一句。“报错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