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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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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野并不好奇宋知良和任奔奔的恩怨,奈何等任奔奔一行人走后,宋知良硬是扒着他死活不松手,走一步跟一步,西野看已经快迟到了,懒得理他,便由他跟着来了。店里一忙起来,他也没再去注意宋知良的动静,这会儿突然身旁凑过来一个人。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侧,再去看时,发现是宋知良。
  “西野,我能不能换个靠里面的桌子……”宋知良挠挠头,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西野。
  他往常总是戴着那副笨重的黑框眼镜,再加上人长得瘦弱,看过去总是像有点颓有点傻的死读书青年,这会摘掉眼镜,虽然脸上的伤仍有碍观瞻,但也驱散了那一点傻气,显出青年人的俊朗来。
  西野看他那副模样,着实容易引起围观,正好最后面靠墙的一桌有人吃完了,他便帮宋知良挪了过去。
  收拾好后他正准备走,袖子被人抓了一下,西野回头,宋知良眼睛里闪着光:“西野,你真好……”
  西野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挣开那只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到十点钟,西野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学校,眼角的余光扫到店后面的角落里,抓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还是推开了门走了。
  “哐当!”
  关门的声音有些大,店里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显得有些突兀。宋知良蜷在皮质沙发椅上,正被睡意和无聊弄得迷迷糊糊的,被这一声响惊得一个哆嗦,身子往下坠了一下。
  “喂喂,西野你怎么都不等我一下!”
  身后传来宋知良气喘吁吁的声音,西野脚步没停,继续往学校走。宋知良又跑了两步才追上他,喘了半分钟才开口道:“你这人……”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无奈,西野看了他一眼,宋知良注意到了,反而笑了,投降似的说道:“好吧,我懂我懂,性格如此嘛……”
  西野不理他继续走,过了没两分钟宋知良又忍不住了,问出他憋了一晚上的疑问:“跟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任奔奔这么怕他?肯定是个大人物吧,难道是比任奔奔高一级的校园大哥……”
  西野被他问得有点烦,宋知良这个弱鸡没有一点书呆子的自觉,本质上好像是个话唠。
  “这么厉害的人,西野你怎么会认识啊?”
  这句话猝然跳入耳中,明明是平常的话语,西野放在衣兜里的手却收紧了。
  宋知良只是单纯地提出疑问,这句话说过之后就也没往心里去,继续猜测着:“任奔奔已经够嚣张了,那个人岂不是更可怕……”
  他仍在说着什么,西野却好似被那句话缠住了。那样的人,西野你怎么会认识啊?在外面的任何人看来,他们能有交集都是不可思议。
  宿舍里没有人,西野去洗了澡,有些烫的水从头顶上浇下来,打在脊背上,有点疼,他却没再去调水温,在不间断的水流和浴室的蒸汽里捂住了脸,半晌大力揉搓了一番,面上已经是一片近似麻木的平静。
  半夜惊醒的时候,他有几分钟手脚冰冷,动都没法动,整个身子僵硬得宛如一截枯朽的老木,一动就要折了。
  过了半天,疯狂跳动的心脏才逐渐平息下来,他试着蜷了一下腿,身体仿佛才在这个动作里活泛过来。胳膊搭上心脏,那里泛着疼痛,不剧烈,却尖锐,丝丝缕缕地缠绕着。
  窗帘没有拉,外面有灯光映进来,西野能看到墙上模糊的光晕和影子。他在寂静的昏暗中睁着眼,没有发出一点点声响,盯着虚空的一点,满眼的空荡。
  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逼仄的房间,也是这样的寂静,只是满眼的亮光,世界白得骇人。他蜷缩在角落里,等着命运的脚步踩下。
  宋知良也没有那么早离校,据说是要为考研准备,从这个学校要考出去太难了,他对这点意识得挺清楚,准备得也早得多。
  他昨天晚上到最后终于极不容易地注意到了西野不耐烦的情绪,所以接下来也没敢再去往他身边凑,只是在西野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敲门进来往西野桌上放了一大块烤红薯,不等西野再塞回去就一溜烟跑个没影了。
  热腾腾的红薯散发着冬日的暖意,然后在桌子上渐渐把热气散净,又浸透了凉气,最终被完好地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晚上宋知良又来的时候,西野没让他进,门只半开着,面无表情地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
  宋知良一直以为自己和西野已经是朋友了,又一门心思地觉得西野那天帮他解了围,完全没有意识到在那个过程中西野并不想沾身的想法,只当他是内热外冷的性子,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但他一转眼看到了垃圾桶里面那个完整的红薯,眸子闪了闪,再看西野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暖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厢情愿。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宋知良有些受伤,西野是真的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流。
  他把手里的纸袋提了回去,恨恨地三两下吃完了一盒蛋挞,什么味儿都没品出来,决定明天就回家,让什么大学的第一个好朋友见鬼去吧。西野那人,活该没朋友。
  西野接到齐屿电话的时候,刚刚从店里出来。天上又飘了些雪花,但不大,缠缠绵绵下了个把小时也没在地上积成气候,只在枯草堆和冬青树上有一层细弱的白。
  从店里出来没两分钟身上的热气已经散得一干二净,西野掏手机的手在寒风里僵硬得有点不好打弯,指甲上泛着一点点紫。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来,在一处路灯下站定,稳了呼吸,这才接起电话。
  “西野,我是齐屿。”齐屿的声音在周围的飘雪中显得有些虚幻,西野靠到旁边的花台上,嗯了一声。
  “工作结束了吗?”
  “嗯。”
  齐屿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没打扰你就行。”
  西野闭上了眼,有雪打在脸上,带来凉凉的触感:“没有。”
  “你什么时候休班,找个时间来履行我们的约定,我还真挺想知道谁能赢。”到后半句的时候语调带了些调侃的意味。
  约定、约定……这两个字带来的不再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西野越来越觉得刺耳。
  拿着手机的手指攥得泛了白,指关节处有干涩的紧绷感,他开口道:“齐屿,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边的人似乎没料到他的回答,愣了一下,没说话。
  “不就是有一场架要打吗?随时都可以,打完之后,希望你们不要再找我,你,还有任奔奔。”
  他的声音极度冷硬,跟之前的淡漠还不一样,每个字吐出来都带着锋利的棱角。
  那边没有声音,西野不想再说下去了,直起身想掐断电话。
  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忽然愣住了,几米之外的路灯下,齐屿在那里站着。雪下得大了些,密密地在他身周飘飞,恍如上次见面时最后那个雪中的背影。他也没有打伞,雪落在头发上,便化成了小水珠,在灯光照耀下闪着亮晶晶的光。
  齐屿挂断了手机,从灯下缓步走来。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仍旧是一片暖煦的温雅。西野移开了视线。
  齐屿先开口了,他指了旁边一家店:“别误会,跟几个朋友在旁边吃饭,正好看到了你。”
  西野指甲掐进了手心,他没说话。他的视线低垂,从齐屿的角度来看,很像不耐烦的姿态。
  齐屿把手机放进兜里,西野在他动作的时候,目光注意到了虎口上方的那道疤,当初伤口有些深,过去了将近一个月那里仍是很明显。
  齐屿看着他垂下的眼睫,脸上的暖意消失了一瞬,又立马重新挂上了,眼里是恰到好处的可惜,说道:“不过一场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的确是我弟弟有错在先,你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西野这才抬起眼看他,齐屿一愣。
  他想,西野一定不知道他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眼神,像浓黑的夜被撕裂出一道口子,即使他固执地不间断地扯了一层又一层的黑暗给补上去盖住,却也挡不住那一点恐慌的溢出。
  齐屿的心里升起一缕疑惑,又有些好奇。
  西野只看那一眼便移开视线,绕过齐屿往前走去,相当于是默认了那个提议。
  齐屿掸掉了肩上落的雪,等西野走出一段距离了,才冲他的背影开口道:“等等。”
  西野停住。
  齐屿露出一个笑,那笑与他以往呈现于人前的不同,带着一股玩味,声音却是一如既往:“我后悔了。”
  他步到西野身前:“明天下午两点你们学校西门见,西里予先生。”


第10章 马戏
  雪竟然一夜没停,地面上、树上、屋顶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西野拉开窗帘,天还未亮透,路灯已经灭了,店铺也都还闭着,反而比深夜显得更加晦暗。雪积得很厚,尚未有人涉足,一整片一整片的灰蓝混着晶白。
  宿舍里的暖气已经停了,再加上只有他一个人住,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热乎气。西野套上一件外套,拉开了阳台门。冷风迫不及待地灌进来,他打了个寒颤,却固执地没有关掉。
  楼下传来大门开锁的声音,陆续有几个人出去了,拖着行李箱,在完整的雪地上踩出一条痕迹,像撕裂了白纸的一道墨痕,只会往旁边洇开,再也回不到完整的状态了。
  他今天不想出门,也不想去工作,但还是按照生物钟五点多就起了床,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手机放在桌上,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来点开了之前存的那张照片。
  手机因为长时间待机熄了屏,他没再去动它。
  结束了偶尔去上一下的课程,去除了占据了大部分时间的兼职,这两样剥离了他的生活,他其实什么都没得做。
  没有兴趣,没有朋友,没有想看的书想玩的游戏没有想陪的人,生活里全是虚无。
  一切都没意思。
  但他仍然不想出去。他隐隐地想给那个下午两点的约一个正式的前奏,不是工作之后匆忙的一场赶赴,也不是工作之间的一个插曲,而是用很长时间认真地慢慢等待。
  小时候镇上来了一个马戏团,演两个星期,那段时间周围的小孩子嘴里谈的全都是马戏团里新奇的玩意,有很大的秋千,有旋转的飞车,有凶猛的老虎,有与蟒蛇玩耍的女人。
  他也很想去,却不敢跟西守培说。有一天下午西守培带他去临街的一户人家收购旧物,那家的两个孩子叽叽喳喳说明天下午要去马戏团玩。他听到西守培边往车兜子里装东西边笑着对那俩小孩说,明天你们去的时候叫上我家西野吧。
  那天伴着夕阳回去的时候,他坐在三轮车的侧边上,抓着前方的扶手。西守培弓着身子蹬车,车身随着他的用力一晃一晃的,西野的小脚也垂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他看着天边那一片温暖绚丽的橙红,好看得泛了黄,想在风里跑一跑跳一跳。
  第二天他醒得很早,从床头小柜子里拿出了自己最喜欢的小青蛙图案的衣服,早早地收拾好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门口等,虽然他知道要下午才能去。
  他等过了中午,等过了太阳从头顶转过,慢慢垂了西,风掺上凉气,薄薄的暮色洒下来。他的小青蛙衣服沾到了板凳边上的泥,搓了搓没弄掉反而晕得一片脏污。
  西守培的三轮车链条声由远及近,他跑回了屋里,再也没说过马戏团的事。
  西守培只是随口一说,那两个小孩也只是听过就忘,只有他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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