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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凌晨寅末,送走两位姐夫后,杨景基唯一的儿子杨俊贤,就把妻子送回娘家求援。随后又召来父亲的幕僚及褚统领和羽扬卫几个骨干,分批去联系平日与父亲关系密切的朝臣。众人商谈了一下午营救的方案,最后由杨俊贤,再次到石家搬救兵。
“作为同盟,本侯自当救他。不过,我要先联系三皇子府的一些幕僚,像长史龚大人,三皇子的师傅黄大人。跟他们商量商量,看怎么个救法。”石敬应道。
“那是最好不过了!岳父大人,不知有没办法去探监,再跟狱监打点打点,别让父亲在里头受苦才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杨俊贤一脸担忧。
“这个本侯自然知道,保住性命是根本,我尽力吧!”他应承道。
椿树胡同的尚书府沈家正院的内室里,沈氏夫妻为女儿亲事正在争吵。
“什么?不跟汪家结亲了?昨日还跟汪夫人,商量这事来着,长公主还暗示,马上会再次派人上门提亲。”听到相公的决定,沈夫人大吃一惊。
“如今杨首辅下狱,别人躲都来不及,你为何还想着凑上去?”沈尚书捋着美须,盯着妻子问道。
“怎么是我凑上去的?!之前都放弃了,是老爷被人说通了,松了口才让妾身暗示那边的。”沈夫人反驳道。
“我这是为嫣儿好,嫁过去就是一辈子。若是陛下忌着那位,要打压他的外孙,你以为他功名还能更进一步吗?”沈大人道出原委。
“老爷不是说,是大皇子提议的……”
“此一时,彼一时矣!之前大皇子指望通过联姻,把杨家阵营的人马,拉一些过来。可如今他那些喽罗眼看着朝不保夕了,主动要来另投门庭,哪还需要联姻!”
“那就是说,咱们嫣儿没利用价值了?”沈夫人愤愤道。
“若是借此次风波,把姓杨的拉下马来,大皇子被立为储君。浩儿就是太子的连襟。大皇子身后又没有母族,到时妻族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不然,为夫如何能答应把嫣儿的亲事,也按他的指示运作?!”沈大人眸子中掠过一抹精光,接着安慰妻子道,“到时,你还怕嫣儿没好婆家去嫁?”
“可嫣儿已经对汪家公子心生好感……”
“你是怎么教女儿的?这种事情能按她想法来吗?再说,有人传言,说汪家那小子,此次之所以能得头名,有部分是杨阁老的原因。”
“谁传出来的?人家嵘曦公子岁时,就有神童之称。后来听说钟探花隔三差五地,专门去辅导,人家能考上解元,实至名归。”
“我也见过他的答卷,确实是个有才的。不然,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但此类传言透露一个信息,作为杨首辅的亲外孙,他的官场上,恐怕不那么好混。即使我是吏部尚书兼大学士又如何?上面还有陛下,还有都察院的御史,在一旁监督,盯着……”
“还不如找个有前途的新科举子,起码没那么多羁绊。”沈尚书长叹一声,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反正一直是老爷有理,正说反说都是你!妾身是没脸面再跟女儿提及此事。”沈夫人说着,就要撂挑子的模样。
第一百二十九章自受
本章节
今年京城冬日的冰雪,似乎较往年来得更早。还没到十一月,就已下了两场大雪。
朝堂上的风暴也来势汹汹。
夏秋两季在江南发生的民变,以及皇上祭天路上的变故,终于拉开了昭明朝历史上,这场著名的。京中大臣们忙着站队和表态,而风暴中的主要两派,将朝堂争斗掀向了新的。
杨首辅被下狱已有半个多月了。起先是关在刑部大牢里,随着案情的深入,玄德帝亲下圣旨,转到了诏狱。
以承恩侯为首杨党的官僚们,在朝堂上,极力为这位两朝重臣开释求情。杨派的言官们,收集程派官员的把柄,攻击他们的政失,以期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早朝上你来我往的攻讦,甚是热闹。而柳明胡同的钟府,还像往常那样,当家老爷每日照常上翰林院,杨氏每天往娘家跑,照看生病的母亲。
因杨氏白天都不在家,钟府的管家权,自然落到了宋氏手中。妙如又被请出来,行使监督之职。
或许是营救行动不顺,让首辅大人的家眷开始感到不妙,暗地里着手转移家产起来。
每日杨氏除了看望母亲,归来时都会带回不少的古董珍玩。
此事被宋氏无意间发现,找到机会暗示钟澄:若让人发现,往后杨府被抄,说不定会将那把火引到钟府来。
钟澄内心虽然认同,却也没有出面制止。他不想在此当口,与杨氏发生口角,惹来不必要的猜忌。更不想提前引爆地雷,让外人指责他落井下石,趋炎附势。
就在此时,他的老友许坚进京了。照说这个时候。非是官员述职的日子。他的到来,让钟澄有些意外。
直到许坚夫妇,带着一对儿女,上门拜访时,钟澄才见到阔别三年的好友。
望着久未见到的许怡心时,妙如这些天抑郁的心情,终于晴朗起来。拉着对方的小手,把她带到浮闲居。献宝似地摆出自己的收藏,让许怡心自己挑选礼物。
“哇!这么多好玩的布偶,可以随意挑吗?”她果然很高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可以!就是为妹妹准备的,挑的自己喜欢的,别客气!”妙如了解这些东西,对小女孩的诱惑力,手一摊,任伊撷取的意思。
许怡心左瞧瞧,右摸摸,喜欢的实在太多了,一时不知挑哪样为好。
见她犹豫不决,妙如微微一笑。问道:“此次跟许叔叔进京,妹妹是会长居,还是只能暂住?”
“姐姐不知道吗?爹爹调到都察院,任佥都御史了。想来会在京城里长居吧!哥哥考完秀才,打算跟在父亲身边,留在京里上学。”抠着小白兔那两颗暗红色的琉璃眼珠,许怡心漫不经心地回道。
“真是太好了!那你以后,可以经常来我家玩了。这些玩偶。随便挑。你拿回去玩腻了,再来换也行!”
许怡心大喜过望,拉着好友的手,跟她讲起,在淮安女学中的趣事来。
“真的?你们的画作制成花灯,办了个游园灯会?太有意思了。那岂不是哄动全城?我记得,钟府虽有这些传统,族里姐妹都只是小打小闹的。”听到她们多姿多彩的生活,妙如心生羡慕。
“可不是!七夕节还在趣园里,有过曲水流觞写诗作赋的经历呢!现在咱们汩润书院的学生走出去,人家皆称‘女公子’……”许怡心得意起来,作儒生秀才的模样。
妙如被逗得哈哈大笑,顿时觉得好玩。朝她揖了一礼,学着酸儒的口吻,试着叫道:“怡公子!你离开后,岂不是损失大得去了?京里可没如此好玩的闺学。”
许怡心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郁郁道:“谁说不是?!真舍不得离开……可母亲说,过两年就要,就要……啊呀!总之,非要带着心儿在身边,就一起来京城了。”说着,她的脸蛋涨得通红,就像秋天的苹果,水灵灵的,颇为可爱。
过两年要说婆家吧!
妙如知道她话中之意,同时又替她没关在后宅中,丧失童真和乐趣感到高兴。
比起京城贵女喜欢相互间攀比,迎高踩低的明争暗斗,同窗间的关系,较为简单和纯粹,让人感到更加舒服。
“妙姐姐,你是不知道!连苏杭的大户人家,都愿送女儿来书院。山长还请来苏绣中顶极师傅,教大家学针黹。一些小门小户家的女儿,托关系走门路,都想进来学几年。山长为此,还订了几道门槛,经过多轮考试才能入学。”
妙如有些咋舌,这一下子就成名校了!
小户人家想把女儿送进来,必是想学些大家闺秀的教养风范,为将来找婆家时,添些资本。
妙如不觉莞尔,看来贵族女子书院,还是蛮有市场前景的,可惜她没运气参与其中。
她敏感地抓住许怡心口中的新称呼,问道:“山长?是哪位?”
“就是素安居士啊!”
“都叫山长了?你们书院可是有了一些变化?”
“是啊,妙姐姐还不知道吧?!书院的学生太多,原先钟府的槐香院,装不下了。后来淮安的一个大户,把他家在云隐山的别院,捐献出来。以此作条件,让他族中几位女童入学。咱们现在的书院,场面可大了。山长还重修了院舍,可以寄居不少学生……”
把妙如惊得目瞪口呆,跟她当初的设想一样,办成可寄宿的女校了。
这个消息让她唏嘘不已:没想到当年二伯母拿走的计划书,还真派上用场了。
每次跟她通信时,讨论的都是课程方面的内容。二伯母几乎从不提,想是她觉得这些是俗务,不值得一提吧!
想不到女子书院的行情,这般看好。想来二伯母,早已从丧夫的伤痛中走了出来。开始找到新的人生目标了。难怪近一年来,她的来信中,字里行间隐含着喜意,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她,都能感受到。
吃了晚饭,带着儿女,许家夫妇告辞了钟家。
晚上杨氏从力旋胡同回来,从留在府内的步摇口中,得知了此事。
当听到许大人升为四品京官,许大奶奶被朝廷诰封为四品恭人时,杨氏心中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情绪。
心里不觉埋怨起钟澄来:在天子身边混了五年,只升了半级。至今还是个小小的侍讲学士,连封妻荫子的资格都没有。整日只知道呆在翰林院里,干些修撰文史,编修典籍这种没实际用处的工作。自己岳父入狱,连半点忙也帮不上。
她忽然想起母亲崔氏,今日跟她交待的事来。
崔氏告诉她,这回杨家可能熬不过去了,让她早作打算!为两子女的未来,提前作好安排。
最好在父亲事件,尘埃落定,判罪之前,给妤儿找户好婆家。到时即便是钟家受到牵连,或自己下堂,妤儿她也有个好归宿。
夜里,杨氏敲开春晖斋钟澄的房门,要跟丈夫商量女儿的亲事。
“你是想,把妤儿许配给慎行小侄?”钟澄望着妻子,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爷,虽然许大人只是个四品小官,不过好在慎哥儿,是高邮许家的长房嫡孙。配咱们的妤儿,也不算辱没了她……”杨氏解释道。
“四品小官?你相公我只有个从五品的微职,是咱家女儿配不上人家吧?!”钟澄眼睛闪过嘲讽的神色。
“你怎能这么说呢!她外祖父可是一品太师……”说到后面,杨氏也意识到不妥,改口道,“先前有尚书家来提亲,你还不是热巴巴地贴上去,要把妙儿嫁过去!怎么没考虑过,从五品跟二品的差距?同样是女儿,为何厚此薄彼?”
杨氏情急智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没成的事,也拿来作论据。
“厚此薄彼?你也知道这词?亏待妙儿时,怎么记不起这碴儿了?谢家那事,是人家相中了妙儿,主动上门提亲的。且她于谢家小公子有恩,岂能相提并论?!妙儿有个忠肃公的祖父,程太傅与先父是故交,有何不可?!”
“妤儿也是忠肃公之后……”
“那她的外祖父,又是何人?许兄弟一生最鄙夷弄权之人。当年许老太爷,就是遭到权奸排挤,愤然致仕的。四十岁不到就回老家休养了。你让为夫如何开这个口,去自取其辱?”钟澄了解妻子的秉性,知道她无理都要搅三分,不跟她在妙如亲事上打转儿,把目标引向岳父那边。
“反正你得替妤儿,找门合适的亲事,许家不行,庄家也成。”杨氏并不放弃,又把目光转到比女儿还小的庄家公子身上。
钟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