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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本来就瞧不上妹妹她母女俩,没准以为是她和身边的仆妇嘴碎,把曲姨娘母女的事,告诉了钟家的亲妹子。
难怪告诫她,要“母慈子孝,兄弟和睦”,还暗示那帮奴才“捧高踩低”,肯定以为那日馥儿摔倒,是自己这边平时轻视庶女,她这边的婆子轻忽的缘故。
不过。她院子的奴才们也是该整治整治了。
自父亲此次下狱后,母亲接着就病倒了。这帮从杨家带来的人,难免有些心思浮动。
听说,他们在杨家的亲人,也如惊弓之鸟,有的开始自谋后路了。连带她这边的人,也有些惫懒起来。
早知如此,当年出嫁时,让各户一家子都跟过来当陪房就好了。也不行!那时她们杨家还没发达,陪嫁不多。养不起那么多的人。
把辛平家的打发下去后,在婢女的伺候下,汪夫人上了床,开始盘算以后的行动。
明日得去钟家一趟,把该传的话,都传到了。
许家人在前几日,终于搬进位于咸宜坊的千张胡同的宅子里去了。那儿离许坚供职的官衙比较近,都察院在京师城西。
送走艾氏母女。杨氏有些失落。
这些天她明面暗里打听,许大奶奶对儿子亲事的打算。
对方则告诉她,因儿子从小在祖父母身边带大,又在下辈堂兄弟中居长。此事上,许老太爷自有主张,他们夫妇俩都未必作得了主云云。
杨氏只得暂时放下这个心思。指望着女儿在掇芳园好好表现。跟表姐妹们容洽相处。争取获得长公主的喜欢,改变对她们母女的印象。却还不知女儿受伤时,做过的那番举动。
所以,当汪夫人来暗示妹妹,要给外甥女专门请个教养嬷嬷跟着,收收她性子时,杨氏还是一头雾水。
听说姐姐来了,正准备出家的杨氏。忙叫人把她迎进华雍堂。
双方坐定后,汪夫人脸上满是倦容,对妹妹道:“我刚从力旋胡同那边来。弟妹从石家回来了,正在后院照顾母亲。这些天让你受累了!赶紧趁此光景好好歇歇。你这身子骨,听说自那年起。也不太好了?!如今感觉如何?”
“没事!早补回来了!母亲那里什么珍稀补品没有?!那次意外,也没添别的毛病,失血过多而已。”解了披风,杨氏又卸下其它出门的装束,请汪夫人坐下,两人闲聊起来。
“仪哥儿呢?!好久没见过他了,最近都是谁在替你带他?”
“在家里,就跟在我身边亲自带;去学士府时,就交给崔妈妈。她经验丰富又忠心,我只对她放得下心……”杨氏答道,转头吩咐婢女丁香,“去跟奶娘说说,把大少爷抱过来……他大姨要看看他……”
不一会儿,钟明仪就被乳娘抱了过来,崔婆子跟在旁边。
“仪儿最亲他二姐了!想来是在还怀着时,妤儿总喜欢隔着肚皮对他讲话。出来后,两姐弟的关系可好了……他们姐弟俩以后能相互帮衬,我就放心……”杨氏热切地向望姐姐,似是由衷地叹道。
“感情深是好事!映儿也是从小就爱粘着她哥哥。有些话,她宁愿跟旭儿说,都不跟我这做娘亲的说。”汪夫人也感叹道。
“旭儿这孩子,从小就是个疼爱妹妹的。咱家妤儿也从小就喜欢她这表哥,经常听她提起。每年跟映儿一道做花灯时,都忘不了替旭儿,也做上一盏。若以后找个女婿像旭儿那般疼她,我这做母亲,也算放心了……”
汪夫人并没有接她这话碴儿,转而说起在掇芳园养伤的外甥女。安慰妹妹,妤儿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再过十天,就能拆线了。
接着又聊起了自己女儿的教养来:“映儿这两年懂事多了,从来不用我操心。她那教养嬷嬷算是真的尽心了。婆母挑人的水平,还真是没得说的。”
她感叹道,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杨氏建议道:“要不,让她给妤儿也推荐位老嬷嬷吧?妤儿翻过年来,就有十一了吧!是得派个教养嬷嬷跟着了,教教礼仪,收收性子也好!”
说着,汪夫人扭过头去,问守在一旁的管事媳妇辛平家的:“昨儿个说起的那位嬷嬷,是姓温,没记错吧?!”
“夫人您没记错!说是收性子很有一套。以前都被公侯世家抢来抢去,请去供奉的……”辛平家的敛眉垂目地答道。
两人对答时,眼神始终不朝杨氏这边望过来,好似要强行替她做决定一般。
杨氏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又不知古怪在哪里。不过,汪夫人没让她多想,随后就转移了话题,说到今日此行的另一目的上来,提起了许家的事。
“孟淑人给我婆婆回信了,说她家大人十分欣赏许家慎哥儿。明年开春,铁定把他的名字,录到选拔的后备名单中去。让许家妹妹放心。你姐夫特意为孟老爷作了幅寒梅图……”
听到此事,杨氏心里,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
“此次多亏了姐姐,不知该怎么谢你们才好!”杨氏客套道。
“这有什么!许家也算是书香门第的大家族,咱们算也为旭儿以后在官场上,广结善缘罢了!”汪夫人答道,又问起他们新的府第来,“他家搬到哪儿去了?”
“都察院、刑部、大理寺那一块,相公跟许大人,可是寻了不少时日。”杨氏答道。
“他家的慎哥儿,真是优秀的孩子。我那婆婆可喜欢他了。还想着,若是国子监万一进不去,就跟着咱们家里两个哥儿,一道念书。旭儿也蛮欣赏那小子的。”汪夫人毫不掩饰对许慎行的欣赏。
姐姐告辞后,杨氏问在旁边替她抱儿子的崔妈妈。
“大姐提到教养嬷嬷,到底是何意?”杨氏不放心地问了起来。
“会不会是小姐上回的暗示,起了效果?大小姐想通了,要找外甥女当儿媳。提点您,要抓紧教养二姑娘,到时好拿到长公主跟前议议……”崔妈妈满脸喜色,“恭喜小姐,你的愿望或许有戏!”
“真的吗?”杨氏喜出望外,不过回想起对方,说这话时的表情。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蹦哒不起来了。
若真是那样的话,以她对姐姐的了解,对方一定会握着她的手,推心置腹地跟她分析,今后种种的设想。
算了,反正妤儿还小!说不定过两年,情况又有变化呢!
正如爹爹说的,钟家因妤儿她祖父的关系,皇上也许会网开一面。或许,相公以后还会重新被重用。其实,不用那么悲观的!
在回家的马车上,汪夫人的头脑中,也是翻江倒海般极不平静。
看妹妹刚才提到旭儿的表情,该不会是指望,把妤儿许到汪家来吧?!
随即,她又想起二妹上次说的话来——找个可以掌控得住的媳妇。
那么,亲外甥女肯定会跟自己一条心了,正好符合这项条件了。
这个妹妹她太了解了。从小到大,她有什么好东西,对方必定会想方设法地讨了过来。
见旭儿原来作指望的亲事黄了,是想要她考虑妤儿吧?!不说婆婆那儿不会答应,自己也绝不能让独子,娶个只会拖后腿的媳妇。
退一万步讲,若是婆婆执意要跟忠肃公后人结亲的话。钟家长女妙姐儿,也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没娘家势力的媳妇,更好控制。
第一百三十七章风声
汪夫人赶到力旋胡同的学士府时,杨家已是一片狼籍。
妹妹钟杨氏和妹婿钟澄,也早赶到了。杨老夫人崔氏坐在内室里,颓然地坐在床榻上,在赶来的亲朋好友安抚下,正抹着眼泪。
屋里到处都是被推翻的柜子和箱子,还有散落一地的家什摆设。
汪夫人忙问先到的妹妹和妹婿:“怎么回事?来人可说了些什么?”
杨氏摇了摇头,神色慌张而无助,喃喃道:“我们赶来时,那帮人刚走。从爹爹的书房里,和三弟的院子搜走了几个箱子,倒没有抄走别的。”
“三弟呢?”
“被抓到刑部问话去了!三弟妹哭着回娘家了。想来是回去跟承恩侯想办法去了。”
“褚统领呢?他可曾知道什么消息?”
“我这七八天都没见过他了!”
听到此言,汪夫人神色大变,摇着杨氏道:“此话可当真?三弟知道吗?”
杨氏有些诧异姐姐的失常,奇怪地问道:“他也找几天了。怎么了?”
汪夫人拉妹妹到一旁,避开妹婿,小声对她道:“爹爹曾经说过,若他出了什么事,只要褚统领在,定能找到方法救他出来。不要咱们姐妹掺和进去。万一定了大罪,他或许能帮家人逃离,找处隐僻的地方安置……”
杨氏也慌了神,她只知道褚统领片刻不离父亲身边。自她小的时候起,他就出现了。这人平时不苟言笑,经常不出声也没表情,常会神秘失踪。有次三弟跟她讲,这褚统领本事大着呢!那时三弟才刚开始在跟他练武。
汪夫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厅堂外间的乌楠木雕花椅上。
看到姐姐的表情,杨氏隐隐着急起来。
她之前也听过父亲有这种交待。当时她以为爹爹只是杞人忧天,并没太在意。虽然父亲下了狱。她却没认为是最糟糕的情况。
因为十多年前,她刚成亲时就被爹爹安排,跟夫君到江西某个穷县,吃了三年的苦。那时杨家也经历过类似严峻的考验,还不是都挺过来了。
听说前任吏部尚书胡大人,也是被关进去一年多。最后无罪释放,还官复原职过。
今日见到杨家被人查抄了,姐姐又是那样一副表情,让她顿时感到不妙了。
钟氏夫妇一回到家中,就各自忙碌开了。
杨氏找来她陪房杨二响家的。叫她把名下店铺的管事们,明日叫到家中,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而钟澄回到春晖斋后,就开始闭门不出。连着写了几封书信,派小厮送到了几处府邸。
办完这些事,钟澄颓然地摊在椅子上,心里甚是焦急。
若是妙儿她亲娘在,跟谢家的亲事,早就订下来了。何至于到如今这等窘境?!
原来打算,请淮安老家的二堂嫂或三堂嫂。就着明信堂侄来京参加会试的机会,跟来帮着张罗订亲事宜。谁知今年江南秋闱的罢考事件,影响到明信,让他受了池鱼之灾,乡试落榜了。
二堂嫂听说早在两个月前,就从淮安出发。为了赶脚程,是特意从陆路走的。没想到现在还没抵达。后来听许坚说起,那条线路遭遇了二十年罕见的暴风雪。有不少旅客被滞留在途中了。现在还不知情况如何。音信全无的……
若是他之前的事,被人抖了出来,丢了官,或自己熬不住辞了官,跟谢府亲事,会不会黄了?
得想个法子。把女儿摘出来才行。
昭明十二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景。
就在京城中的人家,准备扫尘祭祖,官府朝堂准备封印的时候,京中大街小巷竟流传一个消息。
冬月的下旬,御林军查抄了早已下狱的首辅,杨景基的府邸。从里面查抄出许多箱子,有人说是贪墨的金银珠宝,有人说是谋反罪证。还有人说是朝臣犯事的证据。众说纷纭。总之,让部分大臣们胆战心惊。
传闻中那个箱子,是杨家前年从问斩的崔家手中转来的。记录各级官员不法行径的证据,杨崔两家靠这箱东西,结党营私。操纵朝政二十余年。
一时间,京城中风声鹤唳,一些朝臣们人人自危。
有人说,崔家从前朝泰和年间,就养了一帮死士,专门从事暗杀、栽赃、贿赂、陷害等活动。不少封疆大吏,高阶官宦,都因此落马。
泰和三十四年,太子妃俞氏一族,就是靠了崔家这特别组织,靖王一党,揪住太子太子妃不放,栽赃陷害韩国公俞铮,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