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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此次能请来妹妹帮外祖母画像,舅舅和姨母们也都高兴坏了。说这是送给外婆最好的礼物。”罗逸萱唇角扬起明媚的笑意。真诚地感谢道,“逸萱心里十分感激你!说真的,你知道,为何这种画法受欢迎吗?就是大家都有此等想法。不光是年纪大的,年轻貌美的,也希望留住自己最光彩照人的样子。”
妙如不禁哑然失笑。
敢情,这是把她当人肉相机了?!
她突然有个念头,或许有一天,她真的可以开馆授徒。既然需求有那么多,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妹妹。妹妹,钟妹妹!”罗逸萱在一旁摇醒她。
“啊?你刚才说什么?”妙如回过神来,朝对方抱歉地一笑。
“我是说,以后回到京里,你可要帮逸萱其他几位家人都画上哦!这可是你亲口答应过的……”望着她的眼睛,罗逸萱一脸正经地要求道。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上两三年了!”妙如应承道,“这也有个好处!说不定到那时,我的水平见长了。画出的东西更逼真了呢!”
正聊着,两人突然稳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方扑了过去。一直在行驶中的马车,嘎然而止——停了!
“怎么回事?怎么停了?也不提醒一声?”朝驾座的方向,罗逸萱高声质问道。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贴身丫鬟走过来禀告:“三小姐。曹家的表小姐在前边。想邀请您过去说说话。”
罗逸萱听闻此言,气不打一处来:“她当自己是谁啊?要说话不会下车自己过来?”
旋即又意识到身旁还有别人,住了口,侧过脸来,对妙如解释道:“哪有大家闺秀,站在路边跟人说话的……钟妹妹,你说说这人讲不讲道理?还没过门呢!就摆起世子夫人的架子了!”
别人的家事,妙如自是不好评论。立在那里没有吱声。
罗逸萱朝她的丫鬟蔓萝吩咐:“去!跟她说,有什么话,回到镇国公府,让她找本小姐说去,路边恕不接待!”
没过一会儿。蔓萝又小跑着过来了:“表小姐说,她车上有客人,实在不方便下车。有重要的事跟小姐您说……”
“你再去告诉她,我这儿也有重要客人,什么事回府里去说!她不是打小就把罗府当自个家吗?”罗逸萱寸步不让,要丫鬟带话回敬对方。
“若真有重要事情,你就去吧!其实我在这儿不打紧的。”生怕因她的缘故,惹得两人吵起来,在路边僵持下去,妙如在旁好言劝道。
“不要理她,她就是那样!曹家人不要颜面,逸萱还要名声,皇后娘娘还要面子呢!”罗逸萱转过脸去,吩咐外头的车夫,“继续赶路,不必理会她们……”
外头的车夫得令,重起扬起了鞭子。
最后,罗家的马车把妙如,安全地送回了柳明胡同的钟府门口。双方互道珍重后,罗逸萱就坐车离开了。
回到家中,妙如感到浑身快虚脱了一般,泡了个热水澡,早早地上床睡了。
谁知第二日起床,刚梳洗停当,汪夫人带着峦映来了,说是要带着她去赴宴。
妙如心中哀嚎一声,想拒绝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想了半天,才半遮半掩地暗示道:“可是姨母,如今妙儿已经……不太适合在外头多走动吧!再说,长公主奶奶那边会不会……别人恐怕会说闲话的?!”
汪夫人并不以为意,淡然地告诉她:“其实,就是婆母叫大姨来的,说你们全家马上就要离京回乡,两三年见不着妙儿了。想在临行前多看看你,公主殿下先到那边去了,特意嘱咐我们来接你的……”
想起上次她要上堂作证,汪家父子不欲她去的隐晦态度,妙如心里好生纳闷。
他们家里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怎么都不尽相同的?!
她以为,汪夫人和长公主都不太会喜欢她再去抛头露面的。尤其是如今两家已然订了亲。
汪峦映转到案桌前,指着上面放置的画具箱,提议道:“表妹,你把这个也带上车吧?!到时若是姐妹们,要你当众表演画技,省得又要派人回来拿……”
妙如没有再推辞,依言吩咐烟罗把箱子拎上,跟着她们一道出了门。
晚上被送回来的时候,她感觉比参加一场八百米长跑还累。
各种画面的片断,不停在她脑海中来回闪现。
被姐妹们簇拥着表演完现场作画后,妙如又被长公主召回身边。
“妙儿,来,跟我去见见太妃。”长公主满脸慈爱地拉着她,去了宁王府的后院,见到了老太妃。
按照规矩行了礼,妙如就退到了一旁。堂上坐着的那位满头银发的老妇,却伸手招她过去,笑道:“来,来,坐到我身边来……这就是钟家那位孝女?这小模样真可人疼。”
随后,转过头去,对长公主赞道,“荣福,你的眼光真不错……”
后者谦虚了几句。旁边一位满身珠翠的中年妇人,到老太妃跟前凑趣道:“可不是,这丫头跟五姑家的旭哥儿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对璧人。刚才在前头,妙儿姑娘还露了手丹青。”
“如今京城中不少绣户侯门,都有她的画作呢!”中年贵妇旁边一位年纪稍轻的媳妇补充道。
“哦?!还是位小才女,画在哪里,我来瞧瞧……”老太妃兴致挺好,作势就向她的孙媳要画来看。
小辈媳妇们自然是递上先前那幅风景画。老人家也没见这种风格,又是赞扬了一番。
“要不,让钟家姑娘帮着老祖宗也画上一幅吧?!”原先那位中年贵妇提议道。
最后,妙如又为宁王府的老太妃作了一幅。
长公主这才放她离开,打发她自己寻姐妹们玩去。
“钟妹妹,那边好似有人在弹琴,咱们过去看看。”邱馨悦拉着她,要到那边桃林里去瞧瞧。
此时,妙如已累得筋疲力尽,哪还有心思听人弹琴。在林子边找了块石凳,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没过一会儿,从林子里边传来隐隐的琴声,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妙如慢慢睁开眼睛,扶着丫鬟烟罗,循声寻去。
见她来了,邱馨悦用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她莫要出声。
一曲弹毕,旁边的几位闺秀,围了上去赞起了那位表演者。
“这位姑娘好似没见过,她是……”妙如带着疑惑的表情,望向身旁的邱馨悦。
“真完美!人长得漂亮,琴艺又好,家世显赫,还有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她目光迷离,像和尚入定了般。
“回魂了!人家都走了……”妙如摇醒她,继续追问道,“她是什么来历?”
邱馨悦这才回过神,答道:“她是南安王府的小郡主,一直生活在南疆,才到京城里的。前几年南安王一战殉国,由她哥哥袭了王爵,继续镇守西南门户。去年小郡主才奉旨进京的。”
“她弹的曲子……”妙如微蹙起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一百五十三章柳枝
到三月底的时候,钟家人返乡的日子终于到了。
送别走水路离京的人,往往都在通州码头送行。那里有一截官马大道,东边有个酒肆茶楼,专门为饯行的人准备的。
此次钟澄举家搬离,来送行的许坚一家,早早就到了。许大奶奶带着女儿到二楼的隔间,陪着钟家的女眷说说话。
两家的男人则在下面的厅堂里,把盏话别。
许坚举杯道:“澈之此去,不知何日再能相会。兄弟敬一杯,祝你一帆风顺。待它日桃李遍天下之时,朝廷必定会为你旌表。”
右手接过满盏的酒水,钟澄抬头一饮而尽。
“衡毅,有句话藏在澄心中许久。今日若再不倒出来,怕是往后没机会了。”他低下头,压了声量,凑到对方耳边,“那日澄被召见,听陛下之意,似乎准备励精图治,整顿吏制了。如今杨党覆灭,圣上绝对不会,再让内阁权力过大。衡毅听澄一言,切不可卷入朋党的漩涡之中……”
许坚眼眸一亮,拱手道:“兄弟也是这样想的。去年江南启程之际,家父就告诫过了,要我秉承许家的传统,世代只为纯臣。决不参与到权力之争中去。未曾想与澈之的想法不谋而合……”
“还有一句,东宫那位只怕不是善与之辈。当纯臣固然是好,也不能轻慢了他。你看短短几年时间,就扳倒了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大树。恐怕也是有暗中的……望兄弟私底下也要谨言慎行才好。”
“你是说……”许坚眼里俱是惊色。
钟澄没有再作声,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许坚感激地朝对方抱了拳,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澈之大好年华,正是为国效力的时候。何故作此壮士断腕之举?”
“澄这也是极重难返,再说在家乡授业,也是为朝廷出力的一种。何必在意是在朝还是在野……”钟澄黯然地垂下眼帘,“今后天高水远,澄当一名逍遥于江湖的白衣,本本分分做个教书夫子。岂不快哉?!”
最后,许坚拿出了一封函:“这是我写给在淮安内兄的引荐信。他如今在漕运总督府,他当个四品的漕运使。若有难处,澈之可去找他帮忙。”
钟澄也没推让,一拱手朝他拜到:“多谢衡毅为兄弟着想……”
这时。在外面张罗的钟府管家徐元寿,匆匆进堂内禀报。
“老爷,汪家的姨老爷来了,还有表少爷。”说毕,若有所指地朝西方的官道那边望了望。
两人相携而出。果然,汪家父子还有任家的几位,正从两辆马车的车厢里钻了出来。
杨景基父子三天前被处以极刑。作为他们的直系亲属,汪夫人在家闭门不出,算是为亲人守孝,连妹妹离京也没来送行。
钟澄决定。将柳明胡同的宅子卖了,又遣散一些仆役丫鬟。杨氏的部分嫁妆查封后,她把剩下的变卖了,折成银子,换成银票随身带在身上。到岸边后,杨氏领着一贴身的仆妇,带着几个孩子就上了船。
妙如则和宋氏留在外面招呼送行的女客。
临走前的两三天,久不露面的薛菁找上门来。
她给妙如送上一撂银票。也没多说什么,就匆匆离去了。原来是她哥哥薛斌,托她亲手送来的,是当初画资入股天香居这些年的红利。
望着乌眼鸡似的小姑娘来去匆匆,妙如忍不住暗地里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随她去了。
问明钟府女眷的所在。白绮拉着小姑子任晔,就朝楼上走去。
许大奶奶正陪着宋氏在聊天,妙如正和许怡心在房间的另外一侧,聊着女孩子的私房话。
拉着对方的手,许怡心依依难舍:“妙姐姐,心儿刚来你们就要走了。这下又要落单了,京里也没几个熟人。真没意思!”
妙如站在她的处境上想了一想,的确如此。不禁有些同情她。拍了拍两人交握着的手,劝慰道:“我刚来时还不是这样!用诚心去相交,朋友自会慢慢多起来的……况且你这般活泼可爱……”
“哎呀,妙姐姐,我都十二岁了。还用‘可爱’这词来哄我……”夸得许怡心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板起脸来,嗔怪道。
“我错了,老记得你六七岁时的样子……”妙如拉过她,马上作自我检讨。
“对了,这里有几封我给汩润书院同窗的信和礼物,还有给先生的。姐姐帮心儿转交吧!”说着,她让身旁的丫鬟取出东西。
妙如双手接过,叫来莲蕊,让她下楼到船舱,放进自己行李里面。
白三娘带着任晔走到门口时,看见便是分置两处的各自话别的场面。她用眼睛扫了一圈,竟没发现杨氏母子三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
两人到许大奶奶跟前行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