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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被陛下派人接回京,是为太后娘娘作画的。只是到后来,她老人家见到侄女还能逗几分趣儿,就留在了身边伺候了。”妙如敛容答道。
见过二伯母的误会,她心想,有这种想法的没准还有不少,再加上之前泠泉郡主闹的那出,有必要跟这位一直关心她的长辈解释一通。
“那你现在不是宫女?”艾氏确认到。
“侄女是如意馆的画师,等级是八品。不归宫里后妃管辖。”
“原来如此!那你这趟出宫是……”艾氏有片刻怔忡,随即问道。
“替皇后娘娘的外祖母谢老夫人画像,是以才让谢府的马车送回去的。”妙如恭声答道。
“我说呢!”艾氏恍然大悟,不觉间高兴起来,拉了她的手,关切地确认道,“你还是能出宫的?”
弄懂对方心忧何事后,妙如心里顿时感到暖融融的,答道:“若有人求到娘娘那儿,侄女是能出来的。这半年来出宫三趟了。有两次都是替老封君们画像。”
艾氏眼里露出疼惜的神色:“可怜的孩子,苦了你了,婶婶还以为……去年江南的瘟疫,你没遭罪吧?!怎么听你艾大舅说,能找到治愈的法子,跟你也有几分关系。”
“回婶婶的话,书院里当时有个学生感染上了……”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述了一遍。
拍了拍少女的手,艾氏一脸替她庆幸的表情:“真是个命大的孩子,捱过来就好了,以后会有福报的。下回再有机会出宫。到婶婶家里来玩,你怡心妹妹要出阁了,不知侄女到时能不能来?”
“看那天能否争取出来。”妙如一脸喜意,“侄女也想送一送怡心妹妹的。”
跟艾氏说了一会儿闲话,见时辰不早了,怕谢府的人担心,妙如告辞就下去了。
当晚回去,艾氏就把路遇钟家丫头的事。告诉了自己夫君。
“哦?!果真如此?”对方也有些意外,他与好友信函来往时,也以为钟家侄女,是入宫为奴去了。
许大人沉吟良久,犹豫着对妻子说:“若是她将来能出宫,你看。咱们要不要托孩子他娘舅,上钟府走一趟?两家结秦晋之好。”
艾氏猛然抬头,吃惊地望向相公:“夫君的意思是,让行儿他舅舅代为上门提亲?”
许大人坚定地点了点头:“为夫确实是这样想的。”
艾氏蹙起眉头,满脸忧色:“可那丫头跟她表哥……”
“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你倒说说看,钟家那丫头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许大人坐下来,把妻子也拉着坐到了一旁。
“早熟、谨慎!”
“就是啊!若说汪家公子对她有那意思。这点为夫相信。可妙丫头在苦水里泡大的,当初怕是担心受杨家连累,澈之兄乱了分寸才定下的。要说对她汪家表哥有什么,想来不大可能。不然,她此时为何重提母仇的话。别忘了。他们一订亲,澈之兄就辞官回乡了,没机会再接触啊!”
“只是公公那边,他会答应吗?”艾氏迟疑片刻,提起江南的老太爷。
“去年钟家族侄一考就中了二甲前十名,她那双生哥哥打小就是神童,将来进前二甲机会较大。杨家谋害林氏嫂子的风声,传到陛下耳中,少不得会补偿在那小子身上。行儿和他两个,在官场上携手相待,既不打眼,也是个帮衬。还有,娶了澈之的嫡长女,鹿鸣学馆今后出来的学生,碍着恩师的情份,对他儿子女婿还不得顾惜一二。以后在官场上,行儿还哪有风险?!”
“夫君分析得在理。只是京中的流言,若是传到江南,人家背后说些闲话。该如何是好?”
“咱家根基虽在高邮,行儿在北方为宦的机会居多。再说,在江南一带,那丫头名声可不差。就是传到南边,上次疫情她的善行早已深入人心了。做许氏当家的嫡长媳,秉承家族的乐善好施的传统,最好不过了。再说了,又不是马上娶进门,还不得等行儿高中了,请旨回去完婚,到时候风声早淡下来了。那丫头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皇宫。岂不是两全其美?”
啜了一口妻子亲手送来的靓汤,许御史的思绪又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因杨氏的缘故,钟家没能跟谢尚书结成亲家。
许坚在言语上曾试探过好友,可对方并没搭腔,而是转过话头,避闪开了。
等钟澄辞官归故里时,以为是早知会被杨家拖下水,心里起了退隐的念头。怕拖累自己的前程,才这样的。直到谋害林氏真凶的传言出来,好友还是没休掉那悍妇。许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怕杨氏生的儿女以后没着落,才应了汪家第二次求娶的。
是想用联姻的方式,把几个儿女绑在一起吧?!
妙儿那丫头,自然是比那几个强上不止一倍,又有门易结交权贵的独家画技。若她嫁了别人,单独过起自己小日子,以后顶多只愿帮扶庶弟庶妹一把。嫁给她汪家表哥就不同了。再怎么着也不会撒手不管,杨氏生的那两个。
澈之这番举动,其情可悯,其行可悲!
在旁边的艾氏心里却在暗自盘算,这门亲事的利弊得失。权衡了许久,终是放不下心来。
犹豫了片刻,只见她又试探道:“可是谢家之前也向钟家提过亲,以后几家人碰到一起,岂不是会很尴尬?”
许坚收起思绪,答道:“一家有女百家求。这很正常。不管是谢阁老,还是朝中明事理的大臣们,对那丫头印象都不错。前几年她上书救父的壮举,让同僚们如今忆起来,均赞她极肖其祖。”
“妙丫头的性子当儿媳,我是没什么好说的。当初要是抢在汪家之前,起这心就好了,省得她后面吃那么多苦。”把心思稍稍安定下来。艾氏心想,那次事情既然亲家公不以为忤,就没什么了。
“谁也没有长后眼睛!”许大人何尝不在后悔,当时该再争取一番的。
“慧觉大师就有,当初若没收下她当弟子,就不会机缘巧合解了去年开春那场瘟疫了。差点没酿成灭寺之灾!听说灵慈寺如今的香火更盛了。”
“你们妇孺就喜欢信这个!”听到妻子提及此事。许坚有些哭笑不得。
夜幕上没有月亮,天空中点缀着的繁星。院子四周寂静一片。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从院子东南角的书房门口窜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没看清前面的人影,撞上一位婆子。
“唉哟,大少爷,大半夜的,没撞伤您哪里吧?!”跟他碰上的吴妈妈。忙低头询问起对方。
在不远处静立的少女听到呼声,转过身来,看见了这一幕,出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少年见到是妹妹,走了过去。瓮声瓮气地答道:“没事,走得急了点,撞到人了。”
“你平日里不是这般莽撞的人啊?还是说在想心事?”少女笑意盈盈地问起。
许慎行皱起眉头,掩饰地答道:“没有什么,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听说女子书院的师傅素安居士来京了,想去拜访一下。可娘亲说,我如今快出阁了,不能随便往外乱跑。”她苦着脸,向哥哥倒出烦恼。
“让母亲派人递帖子,请她来喝喜酒不就得了。我想她应是很乐意见到学生上花轿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惜妙姐姐在宫中出不来,不然,她来了我就更高兴了。”
听到妹妹提起那女子,许慎行想起刚才书房门口,听到父母的对话,脸“噌”地一下子红了。
“你跟她关系这般要好,总有机会的。又不是永远出不了宫,你以后还可进宫参加宴会的。”
“也是,琪姐姐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听她讲,以前经常被召进宫觐见娘娘的。”许怡心顿时期待起来。
听到妹妹这般高兴,许慎行没把心中藏的话问出来。
之前他被汪大哥请去作陪,跟钟家世兄喝酒,见过对方为钟世妹伤情的场景。若最后是自己娶了他表妹,以后这朋友,怕是做不成了,说不定要断了往来。
爹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是真有这意思。也得等杀害钟伯母的真凶查出来,两人彻底断了联系再说吧!他怎地这般着急?
可是还没等到许大人给内兄写信,就听到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第二百一十九章封赐
本章节
二更:
月初的朝会,玄德帝特意让大臣到含元殿议事。
平时每月朔日的例行朝会,一般都是在紫宸殿举行。今日破天荒地安排在前面的大殿里,让深谙皇帝习性的老臣们,暗地里吃了一惊。
当峨冠博带、朝服鲜丽的勋贵和重臣们,依次步入金碧辉煌的殿宇时,立刻被眼前的巨幅画卷镇住了。
一幅是殿前朝圣时的场景,画的是远景。
碧空如洗,旌旗招展,鼓角齐鸣。众臣躬身向玄德帝祝祷新春。此时旭日东升、四周百鸟齐舞,衬上含元殿巍峨的气势,整个画面显得极为雄伟壮丽。
另一幅的画面则更为细腻生动。主题是大楚的万乘之君皇帝陛下,在紫宸殿举行宫宴,招待远方使者、番王勋贵和朝中大臣的画面。
从殿内的格局装饰,到人物的动作表情,无一不细。更可贵的是,色彩搭配略为大胆,又不失真实和谐。把当时众人举杯对饮,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把酒言欢的场面,描绘得丝丝入扣,栩栩如生。
这是完全不同于传统画法的墨宝,既真实又虚幻。捕捉的都是在场宾客,最赏心悦目的表情。让当时在场的人心目中,无端升起一种敬意。这幅画的作者,是位察言观色的高手。能把每人愉悦的表情,都集中在了一起。除了过人记性外,就是捕捉瞬间神韵的能力。
“众位爱卿,觉得此画如何?”玄德帝满面春风,志得意满,询问臣下。
不知内情的大臣,见皇帝陛下兴致颇高,自然把画作夸成神来之笔。只差没说,是天上的谪仙下凡所作的了。镇国公几位当场瞧出端倪的大臣们。除了震惊之外,心里还有几分赧然。
到底还是小瞧那丫头了,原以为她也就能画画人物,没想到连这么大的场景,她都能拿下来。
在众人还没回神之际,皇上又发话了。
“此画作者,乃上天赐予我姬氏皇朝的稀世珍宝。其孝悌也深得母后欢心,被她收为义女。朕已决定,封之为皇室郡主,为朕的异姓御妹。”
群臣听闻。甚是惊骇。众人没料到,此画会是出自女子之手。
接着,就有黄门使者上前来宣旨:“昔忠肃公钟正声长孙女钟氏名妙如,出身鼎族,忠良之后。资灵桂魄,温良恭俭。六行昭宣,四德淳备。尝有救父孝行,治疫义举,今又献图有功。太后甚喜,收为义女。特封为兰蕙郡主。赐府第一座,良田百顷。”
此旨一下,众臣哗然。
不为别的,大楚朝从来没有在朝堂上,当庭册封异姓郡主的先例。
随后,他们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
皇帝陛下刚才都说了,是上天赐的珍宝。前面又有这些功绩。人家一个未嫁女,不赐郡主封号,难不成封要诰命?只是,为何要在朝会上宣布,就有些让人费解了。
过后,群臣纷纷议论起来。
有人猜测。陛下这是报答昔日忠肃公保存之恩;也有人觉得,钟探花作为忠烈遗孤,仅因先人对陛下有恩,就被无辜卷进奸臣的算计,最后妻离子散,丢官回乡,这算是给钟家的补偿吧?!
更有甚者,跟前段时间泠泉郡主整出的那场闹剧联系起来。钟家这姑娘无辜被牵连。以母仇发誓不嫁,皇家总得有个态度出来吧?!
当然,有了解去年江南那场瘟疫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