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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了撇嘴,闭上眼睛,数着数着羊只,慢慢就睡着了。
第二天,妙如吃过午膳,梳戴整齐后准备出发。
薛家的邀请是在下午,出府的时候,就听见门房的老苍头告诉她。薛府派人送来口信,说薛家二姑奶奶把宴客改在了湿经山,薛府别院玉翎山庄,设晚宴招待众人赏月。
“薛家管事说,郡主可直接前往山庄。”
妙如点了点头。又多叫了一名护卫。驾着马车就往西面的方向驶了去。
原来薛菁的夫婿柳鸣,听大舅子提起他家的别院不错,是赏月的好处去。因此聊发了兴致。薛菁又是个跳脱的性子,当即决定,众人登上山庄去赏月。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去了湿经山。
妙如到达时,薛菁跟几位闺友聊兴正浓。众人起来,一一见了礼。
席中众人都是陌生面孔,想来是前几年,她不在京中时,薛菁新结识的。
跟她们彼此间不熟,人家也难清楚妙如的性情。自她来后,气氛冷了不少。
因着妙如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这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有几分发怵。虽然,薛菁积极地在活跃气氛,其他几个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本来这个年纪的少女少妇聚会,话题大多是订亲、备嫁妆、跟翁姑相处等等。妙如来后,她们反而不敢提及,怕被误会是故意刺激她的。毕竟都知道,她是退过亲的,如今还是小姑独处。
妙如本就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几个轮回下来,哪有不知她们顾忌的。用过晚膳,她就找借口说还有事,起身就要向薛菁告辞。
听说她要走,主人家自是挽留。
怕薛菁丢下其他的客人,妙如请她就此留步。出院子门时,薛菁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这会儿我分不开身,不如妙姐姐到另间院子里稍作歇息。过不了多久,我就溜出去找你。妹妹有极重要的事,等着跟你说。”
“反正你婆家京城里,以后我去你婆家就行了,何必……”妙如有些为难,毕竟天色不早了,孤身女子在晚上,行动上总归是不方便的。
“不一样的,婆家规矩多,到处是别人的耳目,还是回娘家来比较自在。”
“好吧!别让我等得睡着就行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呢!”
“知道了,莲蕊可否借我一用,等会儿咱们要月下行酒令,得找个识字的。我把桃心留在那儿照顾你?!”
妙如点了点头,推她进去:“行啊,赶紧进去吧!”
见她答应了。薛菁朝旁边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
跟着丫鬟桃心,妙如来到了山庄西侧一座院子里。
她心头顿时有些恍惚:在她们都还很小的时候,薛菁也曾多次找各种借口,让她到这里来。难道又是太子殿下那边,有什么不好公开的任务,请她暗中帮忙不成?
现在她有独立的府邸,直接派人找上门就可以了,何必转折来到薛家的别庄。
正在暗忖,桃心告罪了一声。就出去替她斟茶倒水去了。
霜华满地,月色清冷。
院子里悄无一人,只有山顶的风,吹动树干枝杈。更显得周围寂静得可怕。妙如正想着回屋,找本书打发时间。突然院门口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她立刻后背挺立,心里紧张起来。走到院子中央。
薛家武将世家,庄子里的防护应是不错的,不会有什么宵小之辈吧?!
这也说不准的,久不住人的别庄,防卫松懈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还没等她多想。一个男人的身影蹿了进来,妙如心里霎时间骇然至极。
那人像是也怕被人看见似的,进来后还回转身,把院门反手带上。她正要出声喝问,只见那影子转过身来,是她熟悉的面孔。
妙如这才把悬起的心放归原处,面上不觉露出恼怒的表情。
罗擎云心里正在庆幸,今晚一切顺利。终于可以跟她单独呆在一起说说话了。谁知他一扭头,就对上了一对带着怒火的眸子。
“怎么啦?你!”他一头雾水。
“怎么了?上次因事情紧急,翻郡主府后面院墙的事,我没跟你计较。这次你闯进来,又是为何?”
经妙如这样一提,罗擎云脸上顿时涨得通红。神情扭捏地嗫嚅了半晌,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国舅爷请回吧!薛家妹妹等一会儿就来了,让人看见了不好,孤男寡女的。”妙如不假辞色地下逐客令。
“她不会再来了,今夜是我特意……”罗擎云心里一急,差点把背后的安排和盘托出。
妙如打断他的话:“是你故意安排的,是不是?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吗?上回问的。那个誓言若是破了,会不会……会不会接受我?”男子的目光,灼热而璀璨,盯着妙如的面容,像两道聚光灯。要把眼前的少女照得无所遁形。
妙如的眼睛睁得老大,一副尴尬而意外的表情。
她是怎么也没料到,对方就这样,大大咧咧地问了出来,让人猝不及防。
一时间她有些不适应,只觉得又羞又恼。半是伤心半是甜蜜,顷刻百感交集,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旋即她又想起罗府紧锣密鼓选定了媳妇人选,他失踪两个多月,音信全无,一个交待也没有。妙如刚要柔软下来的心,瞬间被逼得坚硬起来。
她收敛心神,作出一副淡漠的表情,反问道:“这话不该由你来问,亲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何尝有半分置喙的权力?!”
听到这个托词,罗擎云心中一动,接着望向她,认真地说道:“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好说,咱们大不了,请陛下或太后赐婚。我以罗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下半生必定对你呵护有加,永不变心,此生不渝!”
男子的誓言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突然觉得手背上一阵凉意,妙如不由地拿另一只手去摸,才发现那里已湿濡一片。
虽然如此,她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男人的山盟海誓最是信不得的……忘了之前所受的伤了吗?你已经输不起了……嫁人不是那么简单……你面对的是一家不中意你的人……
想起罗家前不久的传言,还有谢夫人替许家在太后跟前的试探。她心里绝望多过期待,怕又跳进一个火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生活吗?没有勾心斗角,安宁幸福,一家人相互珍惜,以诚相待。这十几年来,我已经够累了,再也不想过回那种战战兢兢的日子。”
她的眸子望向对方,眼里早已雾气氤氲,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她这番说辞,男子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哼了一声,紧紧抿了唇角,眉头拧起来,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过了半晌,只听他说道:“你真是对许家那小子动心了不成?”语气中带着轻蔑的酸意。
妙如一惊,抬眸问道:“哪个许家小子?”
“不用掩饰了,人家都告诉我了。说许家向你父亲都提亲了。或许你早对他有意了,什么平静的生活,全是托词。其实早就有决定了!”男子声音中充满嘲弄和不甘,让人听后只觉刺耳。
果然,妙如又急又气,顷刻间气血上涌,几欲跌倒,她深吸了几口气,把心绪平静下来后,才反击道:“你家也不遑逞让,陆家姑娘都进宫过,皇后娘娘还帮她簪了花。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一失踪就是两个多月……”
听出她语气中带着的酸意,罗擎云心中暗暗窃喜,心想,原来她并非对自己无半点情思,不然,也不会计较陆家的表妹。
他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转眸瞥见她固执的表情,心里又烦躁不安起来。
低头望着地上,月光照出的两个影子,罗擎云沉吟了半晌,理了理思路后,重新开口:“不试过,怎知我家人不会改变?!你有郡主身份,哪个当婆婆的敢薄待你?!再说,那女人早没脸当家了,现在是三婶在打理全府内务。只要我成亲了,自当由世子夫人主持中馈。此次她犯这么大的错,也没脸面来摆婆婆谱了。爹爹那里也不是大问题,毕竟之前的谣言已经消除了。皇后娘娘只有我一个同胞亲弟,她当年没能……”
妙如疑惑地望向他,不确实这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见她不置可否,一脸怔忡的表情,罗擎云额角的青筋直跳,心里烦躁不已。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法子来打动她。急得直在院子里打转。恨不得冲上前去摇醒对方,问她到底怎样才肯嫁给他。
可他不再是莽撞少年,做不来不计后果,把人拽进怀里或掳走,逼人就范的举动。虽然他很想这样干。
突然院子外头响起了脚步声,两人脸上同时显露惊恐之色。
第二百四十三章私语
罗擎云的反应甚是迅捷,长腿几步一跨,避到了院子角落的树阴里。
他是怎样做到脚下没声的?妙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得前面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了。
“这门怎么关着了?”薛府的丫鬟桃心,拿着茶壶杯盏,推着门就进来了。见客人还站在院子中央,她忙上前请罪,“请郡主恕罪,人手不够加上天黑,让您久等了,奴婢该死!”
妙如把手一抬,让她起来,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桃心讪然道歉:“府中主子久没人到这边来了,厨房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妙如指了指院门,顺道说道:“可不是!门是我刚才关上的,将军府的家兵虽纪律森严,这处院落看起来不常住人,我也怕有人误以为这里是空的,乱闯了进来……”
“小人该死,离开时忘了这碴儿,请郡主恕罪!”
“进屋吧!院子里的风挺大的。”
说着,她就转过身去,带着丫鬟一起进了屋。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罗擎云怔忡片刻,没有立刻离去,心里却在那儿琢磨着。
这是应允了,还是没答应?!
念及刚才的情景,权当她接受了!
刚才在月光反照下,她悄然滑落的晶莹泪滴,还有责怪他失踪两月没音讯的怨气,让男子心里感到无比甜蜜,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他一抬头,望了望半空中悬挂的明月,顿觉今天真是个美好的日子。该恣意地大醉一场,庆贺自己长久以来孜孜不倦,终算是有所收获。
想到这里,他从树阴处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
走进内室。在案上妙如发现了一本杂记。她随手拿了起来,就着屋里的灯光,坐下来边品茗边读了起来。
在一旁伺候的桃心,腹中暗暗好奇:这郡主好生奇怪,一声不吭盯着同个地方,半天也不见她翻过去一页。
还有,二姑奶奶今天也很古怪,这么尊贵的客人,也不知道多派两人跟着伺候。还挑了个这样偏僻的地方,也不怕得罪对方。
害得她一人在这儿手忙脚乱。把客人单独撇在院子里良久。幸亏对方跟二姑奶奶打小要好,又是个和善的性子。若是换了另外一位贵女,怕是自己不敢离开片刻。莲蕊真是好福气,跟了个脾气这么好的主子。
盯着杂记,妙如的心绪,半天没从刚才的表白中回过神来。
他是什么意思?!要向太后或陛下请婚吗?
把她强行硬塞到罗家?嫁过去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不得是雪上加霜吗?
不说镇国公府上下本来有中意的对象。就是没有,这样冒冒失失强行求指婚,也是不容于世的,不知以后还要惹来多少闲话。
不行。一定得阻止他!
上回皇后娘娘的话语中,隐隐就有怀疑,他俩暗通款曲的意思。
若是被人知晓是绕过家中尊长,向宫中求的赐婚,那唾沫屑子还不得把她淹死。到时,世人皆以为是自己勾引他,私订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