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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澄淡淡地回应道。
看着爱女跟女婿之间暗潮汹涌,针锋相对,杨景基连连摇头。看来,只得自己迈出一步,把责任揽在他身上当和事佬才能了结此事。
他含着愧疚,对女儿说道:“都是为父当年一时糊涂,提议让女婿先行瞒着你,不提初婚的事。没想直到今日,你还是接受不了事实。也罢!为父从此以后,不再管你们之间的事了。望你懂得惜福,好自为之!”
颓废语气中透着淡谈的失落和疲惫!
“岳父且慢!小婿这里有事先行禀报一声。既然音娘不愿教养妙儿,那小婿自会寻来愿意之人。等把小女接来后,要在家中开闺学,小婿将请来先母生前相知好友之女,前来教导三个孩子的女红。”他特意望了一眼妻子,然后说道,“家母生前的遗愿,就是想要小婿早日有后,以续咱们五房三代单传的香火。既然自家带来的通房丫鬟生子都容不下,小婿只得另觅他法了!”
说完他盯着岳父脸上的表情,等待着他的反应。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杨景基却没料到来得此般快!更没料到,他会在今日借题发挥,直接摆到台面上来。
招他为婿,原打算把他拉到自己阵营里来,为子女们今后留条退路,没想到……
杨景基还想为女儿争取一些时机,迟疑道:“在嫡子出生前,先生出庶长子,那孩子以后的地位,难免尴尬!你们孝期刚过,后面理应还有机会的。不如,再等上一年。到时,若雅儿还无音讯,你再自行纳妾。如何?”
钟澄想了一想,觉得这样也好,就坦然答应了。
杨氏面如死灰,呆呆地望着他们翁婿俩,一时说不出话来。
下山回到家中,杨氏像失掉了魂魄般,崔妈妈看着心疼,在一旁干着急。
当着她的面,崔妈妈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忏悔道,“早知姑爷和老爷今日会上山来,老奴说什么也不会让那姓马的,进到院子里来的。不然,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小姐,姑爷最后到底说了些什么?”
杨氏面无表情,只转动了一下眼珠,瞅了一眼她,虚弱地回道:“他要纳妾!”
“什么?!他向老爷提的吗?”见杨氏点了点头,又想将功补过,小心翼翼地进言道,“要不我们给步摇开脸,让她先怀上!有卖身契拽在您手里,谅她不敢跟小姐胡来。这样一来,也好为您争取时间!”
“没用的,一年后,他从外面纳进来。上回梳篦的事,让他找到了借口,把这条道也堵死了。”杨氏讷讷地说道。
“那妙姐儿的事呢?”她最担心的是,因此次事件,让姑爷和小姐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关系,又回到了原先互不搭理的状态。
“说是要接她回来后,在家中开闺学。另行请师教女红,还说请婆母生前好友的女儿来教……”杨氏猛地一惊,突然醒悟过来,“等等……他纳妾的对象,该不会就是,来教妤儿她们女红的师傅吧?”
“钟澄,原来你早有预谋,都看好对象了!就等着找准机会,好向爹爹提出来!我真傻……”杨氏喃喃自语道。
“小姐,小姐!”看着像老和尚入定般的杨氏,崔妈妈心中也急了,忙要摇醒她。
“小姐,也不要这般灰心,事件并没到不可转寰的余地!这一年小姐抓紧时间,先笼络好姑爷的心,抢先怀上。说不定到时纳妾的事就不了了之了呢!”
“他现在都不耐烦见到我,如何笼络到他的心?”见她又开始老生常谈,杨氏语气中有些厌烦。
“小姐没听说一句老句吗?”停了一下,崔妈妈想引起她的兴趣。
果然,杨氏抬起头来,问道:“什么老话?”
“解铃还需系铃人!”崔妈妈见她有反应了,赶紧献计道,“姑爷不是因妙姐儿,跟小姐生分的吗?咱们就从她身上着手,姑爷看到小姐转变了,自然会回心转意的。前些年她在老太太那边养着,你们两人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杨氏心有不甘:“没其他什么办法了吗?向她的女儿低头,我办不到!”
“小姐,忍一时之气,先怀上哥儿再说,来日方长!”崔妈妈再次争取劝服她。
“那我跟妤儿的分离之苦,不是白受了?!”想起一年来对女儿思念之情,杨氏就有些郁卒。
“也不是白受,当时二小姐跟她整天混在一起,呆在书房跟着姑爷读书,难免会受她影响。现在姑爷每日都要上翰林院,没功夫管她们。二小姐自然呆在咱们正屋的时候多了,不用顾忌她的。”
说起在淮安祖宅时,把女儿提前送走的事,杨氏又说道:“其实我只是怕妤儿被她哄住了,整天跟在她身后,以她马首是瞻,失去了首辅嫡亲外孙女该有的气势!再说,妤儿跟她关系太好了,后面要送走她姐姐的事,被她知道了,没准会跑到我这做娘亲的跟前来闹,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而在此时,淮安钟家老宅趣园里的妙如,却没料到她跟妹妹的亲近,这都成受忌惮的原因!
她正在和谢氏为女子书院选址。
在上回三月三的春宴上,诗画会举行得空前成功,让她们在江淮一带的闺阁中,引起了不少关注。
江淮一带的书香门第和官宦人家的少女们,听说写出《玉阶赋》的谢氏,将在钟宅春宴中举行诗画会。一时纷纷托关系找门路,求得钟家春宴的邀请笺,甚至连谢氏娘家的亲戚,都派人前来索取。
谢氏自从嫁人后,要么是跟丈夫在任上,要么是蛰居在淮安钟家老宅里,与丈夫整日吟诗作对,很少出来走动。他们两位才子才女的结合,在当年成亲时,就已是热门话题。两人的故事成为流传甚广的佳话。事隔十多年,那些已为人妻、为人母的昔日少女们,跟自己女儿们讲起谢氏当年的惊才绝绝,都还赞不绝口。纷纷要为女儿争取名额,才与名流才女现场交流,以期入得了她的青眼,赞上两句,拨个才名口碑。
妙如心中暗想,这待遇,都赶得上后世的天后级歌手,复出开演唱会了。
当日各路女眷纷纷登场,春宴上的诗画会,以新颖的形式,生动有趣的活动,在与会者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这次活动,不仅让怀有希望的家长们,一偿所愿。还让谢氏那帮拥趸们得到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她主持的女子书院,将在下半年开门招徒。
江南一带,自古文风鼎盛。谢氏这女子书院的主意一祭出,倒没引起太多的非议。大家认为,以谢家和钟家在文坛的声望,他们家的女眷开办闺学,此乃情理之中的事。
反而,有些老字号的江南知名书院,借机想招揽谢氏,以他们的名义合开女子书院,聘请谢氏执掌院印。
谢氏不想扯出太多纠纷,婉言谢绝了此提议,托辞为了怀念亡夫,想以夫妻俩的名义单独开办,以此作为后半生自己的精神依托。
妙如把现代学校管理中的一些理念,提出来供谢氏参考。两人筹谋多日,决定向钟氏族长提请,借用已人去楼空的槐香院,作为女子书院的处所。
钟鼎铭老族长,觉得把女子书院设在老宅内,此举能为钟氏一门脸上添光,又能为后世子孙积些功德。与族中长老们商议后,也欣然同意了。
在钟澄派人来接妙如上京之际,谢氏的女子书院也筹备得差不多了。
对妙如这志同道合晚辈的离开,谢氏表现出了依依难舍之情。几乎是天天都把她带在身边,细心教导功课,一起交流、商讨筹建书院的后续事宜。
第三十一章 夜航
一轮弦月挂在黑幕中,妙如站在船头的甲板上,仰望着夜空。(只有每次看见那轮明月时,她才感到自己好像并未走远。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可能与那个时空,唯一相通且熟悉的,就只剩这轮明月了吧!
她突然有些了悟,为啥古人总喜欢对着月亮抒发情怀了!
妙如是十天前,登上这艘官船,从淮安码头出发的。这本是淮安一家官眷,送女上京待嫁的队伍,整艘船被他们包了下来。后来经过长房的三伯父出面交涉,才定下来,顺便搭上妙如她们几人。一听妙如是杨阁老的外孙女,钟翰林的长女,要进京与亲人团聚。对方二话没说,就捎带上她们。
走到哪里,特权阶级的招牌都是最好使的,妙如腹诽,想不到她有一天,也要沾这种光,被人用杨氏娘家的名头,无意间行了方便。
就在此时,船行至一个大码头,靠港补给。船上的艄公传来,要停在这聊城码头,歇到明日天亮。此时岸边的梆子响了两声,妙如在船舱里怎么也睡不着,就走了出来。
聊城是运河的主要码头之一,在港口停靠的官船、商船有不少。远处星星点点的渔火,在雾茫茫的岸边闪烁跳跃着。
正欣赏着岸边的夜景,妙如只听见旁边一艘船上,传来了惊慌的叫喊声:“不好了,表少爷落水了!”
妙如循声望去,旁边那艘也是官船。桅杆上挂着的灯笼,大剌剌写着个“罗”字,还有灯笼写的是“镇国”二字。
只听见船上的人,全聚到船头那边去了。不少仆役和水手,已经扑通扑通纷纷跳下了水。待他们七手八脚捞个身体出来时,船舱里面出来一帮人,急匆匆喊着些什么?没过多久,震天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难道就没救了吗?
妙如心中一颤,没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几分钟工夫不到,就消失在自己面前。心下有些不安,忍不住叫上秦妈妈,自己要过去看上一看。
秦妈妈拉住她劝道,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晚上出这情况,说不定是妖物在作怪,不太吉利。
妙如正色回道:“不能这么说,这是条人命!妙儿是佛祖座下的弟子,岂能见死不救?让我良心何安?!”
秦妈妈知道说不过她,就扶了她上了两船间的踏板。
爬过去后,还没来得及理顺气息,妙如就朝那边大声喊道:“大家让一让,或许小女有办法,救一救这位小公子!”
听到这声音,众人才转过头来,看见是个黄毛小丫头。都不相信她,又转回身去,不再理采她。
“我家姑娘六岁起,就跟着灵慈寺的慧明大师学医,若还想救回那位小公子,就请让一让,让我家姑娘查看一二。”秦妈妈在一旁大声地帮着腔。
这才有人让开出一条缝隙来。
妙如也不管别的什么,挤身就进去了。
只见她先是用手摸了摸小公子的心脏部位,又给他把了把脉,翻了翻眼皮。妙如发现他还有救!转身对旁边围着的人群,扫了一圈,然后对着中一位神情急切的少年说道:“这位大哥哥,能否帮个手,我怕力气不够!”
那少年当即应允。
在妙如的指导下,少年先把落水者口腔和鼻部的泥沙清理干净,然后对着他的鼻嘴,进行人工呼吸。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只见那落水的小公子,唔地一声转醒过来,吐出腹中的积水。四周围观的人群这才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那动手救人的少年,拉着刚救回来的小公子,过来向妙如施礼,答谢她的援手。
妙如正要回礼,这时,烟罗从那边船上寻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