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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吧找别处休憩也是一样的。”对于岳家,妙如躲都来不及,哪敢主动凑上去。
陆罗氏不明白里面的道道,见侄媳有意退回,她也只得附和:“前些日子,妾身拜见过智空大师,我倒不着急再次见到他。”
眼看着,罗家女眷就要转身离开了。突然,屋里传来一句叫唤:“小姐,外边的来人,好像是兰蕙郡主……”
那女子的声音,让妙如后背一僵。若是她没记错,这丫鬟的声音,她应该在哪里曾听过的。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禅房里面出来一群丫鬟和婆子,簇拥着两位中年妇人走了出来。
既然她们都来迎接了,妙如和陆罗氏也不好意思再提离开的事。她俩停住了脚步,等岳家女眷前来见礼。
“原来是兰蕙郡主,久闻不如见面。”跟岳董氏一起来的,是另一位妇人,浑身穿金戴银,见董氏介绍了对方的身份,她忙恭身行礼。
妙如颔首还礼。陆罗氏则在一旁起了疑惑:“两位是……”
妙如只得将眼前两人的背景,复述了一遍。
董氏身边的丫鬟,上前替自家主人招待起客人来。
刚才一脚踏进禅房,妙如就认出来了,听着耳熟的声音,原来是殷红玉。她正跟在一位妙龄女子身边。
见她们来了,忙跟着她家小姐上前行礼。
殷红玉出现得突然,失踪得也离奇。在妙如印象中,是个迷一般的存在。这种情况下陡然相见,妙如和她身后的芳汀、袁嬷嬷都吃了一惊。
不过,殷红玉好似无意跟她们解释,为何会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私自离开罗府的别庄。这种情况下,妙如为了面子问题,是不会主动询问,她为何不告而别的。
虽觉得妙如她们一行人,对侄女身边的丫鬟特别不同,董氏此时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把人请进了屋里,她想的是,如何将侄女引荐给兰蕙郡主。
“原来这就是岳二姑娘,长得果然国色天香。”妙如出声赞道。
旁边的岳二姑娘的母亲戴氏听了,忙替女儿谦虚:“在郡主这样的龙章凤姿天仙般的容貌跟前,小女这点蒲草之姿,哪里担得起郡主的谬赞。”
说完,她满意地朝女儿望了一眼。
怕她们继续把主意打到明俨身上,妙如忙又起一个话题:“怎么?智空法师不在吗?两位岳太太怕是等许久了吧?”
“可不是,原想着初二该没什么人来上香,谁知方丈大师还是很忙。郡主怎么也是今日上山的?”董氏满脸堆笑地跟人拉起家常。
旁边的陆罗氏,突然开口接话道:“郡主头三个月刚过,上山来求菩萨保佑这一胎的。”
接着,屋内的几位女人,开始就这话题聊起,此次上山的目的,以及龙泉寺的掌故。等到智空大师回来时,她们聊得正热火朝天。自然,她们跟禅师又是一番论禅祈福。
“大师,小女的姻缘如何,好似开头很是不顺。”岳戴氏着急地问道。
“从手相上看,令嫒怕是要在姻缘上,颇吃一些苦头。未来半年,家中定会遭遇大灾,只要心存善念,才能逢凶化吉。”看过岳二小姐的面相,智空大师一脸淡定地说道。
妙如心想,如今贵妃娘娘盛宠至斯,还能有什么大灾?难道是岳贵妃失宠了不成?回去后问问相公,这老法师到底灵不灵。
她正在神游太虚,被老僧人叫醒了:“施主面相生得颇有福气,竟然有两世奇缘。嗯,半年后还有一劫,得把握住自己的心性,才能迎来一片大好……”
半年后?那岂不是她生产的时候?有什么劫?无非是难产罗
“师傅,那该如何化解呢?”妙如虚心求教。
“只要记住,此番历劫定会有个看得见的结果,不能中途放弃。”老禅师说完,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日头快到正午时,罗擎云派人过来,请她们到梅香院的禅房,一起共用斋饭。
下山的时候,妙如已是累得不行了,坐在轿子里就险些睡着。
因此,她忘了告诉丈夫一个重要情报——神秘的殷红玉,竟然到了岳二小姐身边当差去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家事
回到苍筠院,妙如再也撑不住了。草草盥洗过后,就上床安歇了。
直到第二日起来,罗擎云才有机会,跟妻子对上话:“智空法师跟你说了些什么?我看她们回来时,都挺高兴的。”他指的是芳汀和袁嬷嬷。
想起昨天,大师给她批的那两句话,妙如猛然惊醒——两世奇缘?
突然间,有种类似做贼心虚的感觉,她忙掩饰道:“没什么,说我半年内还有一劫,要把握住心性。还说两世奇缘,难道不成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或是上辈子,我欠了你的?”
她故意把两世奇缘,曲解成两世情缘。避重就轻好逃过“两世”的话题。
果然,罗擎云一听这话,马上喜笑颜开:“不管咱俩谁欠谁的,总算是两辈子的缘分,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只要你不主动给我纳妾,不管是爹爹,还是大姐,谁也逼不了我……”
“那是,到时他们该来逼我了”妙如苦着个脸儿,故作烦恼地调侃道。
“你会妥协?让相公我有别的妾室?”看到妻子敬完香回来后,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罗擎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也换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开起玩笑来。
“想得倒美”妙如斜瞟了一眼,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威胁道,“若哪天你有了第二个女人,就是七老八十,落魄得身无分文,我也是会坚决跟你和离的。不管府里人爱不爱面子……”
这些话说到后面,妙如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让人没法当成玩笑话来对待。
罗擎云心里暗自纳闷——她在意的到底是儿子的嫡长身份,还是真希望他不沾指其他女人。或许,童年的记忆,钟家后院的腌臜事,对她的伤害较深。
“我家里人爱面子?”罗擎云抓住这句话。
“难道不是吗?好像我听哪位说过,当初公公几次反对,他还被骂成忤逆子。”妙如提醒他。
罗擎云这才恍然大悟,忙追问道:“进门后你处处小心,极力讨好我家里人,就是因为当初爹爹反对,你要照顾他老人家的面子?”
“还能有什么缘故?之前就跟你说过,从小我就渴望有个温馨气氛的家庭,婆媳间剑拔弩张,妻妾针锋相对,夫妻彼此冷言冷语。这样让人窒息的环境,我逃都来不及……”想起小时候,几次欲逃离钟家的情景,她犹有一脸的余悸。
罗擎云顿时沉静下来。心想,若不是他当初极力争取,恐怕她真会选择许家。想到这里,他突然兴奋起来。
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原来,这一路走来,不是光是他在努力。她也在用另一种方式,在背后默默陪他同行。
“既然你都知晓,为夫也不瞒着你了。前天在祠堂里,爹爹借三叔之口,表达过要抬通房的意思。不过,我装糊涂混过去了。想来,陆家表弟那天的醉话,被人传到爹爹耳朵里了,让他起了这心思。”突然他语气一转,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法师说你有福,此次定能一举得男。只要咱们有了儿子,任谁也塞不进其他女人来。”
从开始的错愕到感动,再到笃定,他语气的变化。妙如全都看在眼里,前几天的风波总算是揭过去了。
她知道,大楚的高门大户里,主母怀孕时,一定会安排妾室和通房伺候的。若是没做到这一步,被人攻击成善妒。大楚朝即便是正儿八经的公主、郡主,有些也会在怀孕期间或不方便的时候,让通房代替自己。
谁让这是个男权社会呢?
妙如所不知道的是,经她这样一提醒,罗擎云对当初父亲告诉他,到陆家去提亲的事起了疑心。随后的几天里,他跑到罗大姑和路总管那儿,旁敲侧击真问出一些内情来。
当得知爹爹,起初根本没派人去扬州,全是为了将他一军,故意诓他的。这内幕让罗家少将军既感觉好笑,又十分无奈。不过,为了在媳妇面前,维护他爹爹的形象,保持家中一团和气的氛围,罗擎云并没将调查结果告诉妻子。
日子过得飞快,永兴元年的正月刚一过,明俨和钟谢氏就赶回了京城。
得到他们到来的消息,罗擎云为免妻子担心,特意告了假,亲自到郊外去接他们。
谁知,接来的不仅有他大舅兄,还有他的小妻弟——不满十一岁的钟明偲。
“姨娘让偲弟跟着我过。”明俨浑身疲惫,脸上怏怏的,一副不欲多言的表情。罗擎云也不好再相询,跟钟谢氏他们互道别来之情后,就把人送到了雨笼胡同的郡主府。
直到返回镇国公府时,他都没找到机会,跟师傅单独相处,问清淮安钟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到亲人抵达的第二天,妙如就匆匆赶回了郡主府。
“大姐,你来了,外甥什么时候出来?”她刚一进院子,小家伙明偲就窜了出来,上前就要挽着他姐姐的手臂。
昨日,罗擎云晚上回来,说起过这位幼弟也跟来的事。妙如为此十分惊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在她印象中,就算爹爹舍得让儿子离开,宋姨娘也未必放得下。
“你怎么来了?”妙如停住脚步,转身望着眼前半年多未见的弟弟,“大哥人呢?不在府中吗?”
“大哥上朝去了,我是姨娘托付大哥带上京的。”明偲如今长成一位十分英俊的小正太。小时候,妙如经常带他。在这位大姐跟前,小家伙可比在二姐身边自在多了。
“姨娘?你不在江南上学吗?爹爹也没阻止?”妙如出声询问道。
只见明偲撇了撇嘴角,一脸委屈的表情,却再也不作声了。妙如只好把目光转向二伯母求助。
钟谢氏神情颇不自在,将众人遣走后,才向妙如倒出事情的原委。
“唉,是俨哥儿跟九叔闹翻了”钟谢氏长长叹了口气。
“什么,又闹翻了?”妙如几乎要跳将起来,“是怎么一回事,不要紧吧?族里的叔伯也没劝着他吗?他现在可不是白身了……”
钟谢氏一把按住侄女:“不要着急,知道你关心兄长的前程。此事说来话长……”
接着,她开始讲述,明俨衣锦还乡后的情景。
钟澄离京时,骑的是女婿罗擎云赠送的快马,紧赶慢赶终于在七月初回到了家中。
不过,他最小的儿子已经出世百日了,正赶上百日喜宴。虽然钟府的家主不在,鹿鸣学馆有六名学子高中的消息,早通过官方驿站提前传到了南方,在淮安本地引起了轰动。
这日,钟家老宅那边的婶嫂出面,为五房的四少爷操办了百日宴。鹿鸣学馆门口可谓是宾客盈门。
华亭街的钟府,男主人虽然不在家,女主人空缺,这次宴席却还是办得风风光光。
钟澄一脸风尘回到家中,已是半夜。见到他身上衣衫皱乱邋遢,宋氏知道他着急赶回来,路上没少吃过苦。忙让屋里的丫鬟,伺候相公去沐浴更衣。
当钟澄再次回到卧寝时,宋氏已经从乳娘那里,把新生的婴儿抱了过来。
望着幼子粉嫩肥硕的四肢,钟澄脸上漾开欣慰的笑意,说道:“就叫明伊吧这一年多来,家里辛苦你了……”
“老爷说什么呢自从圣上将妾身赐给钟家,本来这些就是妾身该做的。”她忙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