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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哄着她的主子改变主意。
推开被子,汪峭旭慢慢露出脸来:“真的吗?会弄疼她吗?可是昨天梦里……”
铃儿脸色一变,心下明白了:她家公子心里没准已经有人了!本打算乘着正室进门前,当公子的第一个,若是让他先喜欢上自己,以后至少能像吴姨娘一样,挣个名份……
“当然了!每个小主子长大后,都会有几个通房先伺候的,像吴姨娘就是夫人进门前,老爷屋里原来的旧人……”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打断了。
“知道了!出去!明天我自己跟祖母说去,不干你的事!没我的命令,以后不准随便上床来!”语气中隐隐带着怒意。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哪里惹到他了,满脸羞愧地穿好鞋,起了身,讪讪然地奔了出去。
躺在床上,汪峭旭想起,之前父亲还没病倒时,在吴姨娘屋里歇息的日子,母亲总背着人偷偷流泪的情景,还有曲姨娘临终前那番话。
女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清楚。
但让自己喜欢的人伤心流泪,直觉告诉他,这是不对的。看着铃儿平时也是个贴心的丫鬟,原来她还想着当姨娘!难怪上回去江南,母亲找理由硬是把她留了下来,她还特意托小毅又在他面前说项,想要跟过去!
第二天,长公主问起此事,汪峭旭回禀说,这几年想专心读书,取得功名后,才好挺直腰杆去张罗亲事。不好在男女之事上先分了神,遂回绝了此类安排,说等过几年再说。
孙儿有此等志气,长公主当然高兴,也不好驳回他,来拖他后腿。心里虽然有些失落,还是放过了他。
看来自己早点抱重孙的愿望,得落空了,得再多等上几年。
汪峭旭离开后,长公主让丫鬟传话,把铃儿叫来,打听昨天何嬷嬷走后,他又见过谁?她是怎么被拒绝的?
“夫人确实没见过少爷?可是没记错?你整天都跟着他,昨天旭儿到底还去过哪里?”为了她的抱孙计划,长公主不甘心,又细细盘问了起来。
“昨天少爷一天都跟着常先生在念书,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给两处请安,他也没到过其他地方。不过……”铃儿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把那事告诉长公主。
“不过什么?!回答主子的话,你也敢吞吞吐吐的!”旁边长公主跟前红人——大丫鬟紫印训斥道。
“少爷每天晚上,都要拐到清韵亭那边,吹上一会儿的箫才回来,还不让人跟着,说是怕人打忧了他的心境。在那里会不会碰到别人,奴婢就不知道了!”为了达成心愿,一狠心她把少爷的秘密给抖了出来。
“此事我知道,那地方是弘儿当年教他吹箫的地方,你们是不该跟去!”原来是这事,长公主放松下来,把她打发了回去。随后又偷偷派人,叫来了儿媳杨氏身边的婢女过来问话。
到了冬至节的前一天。刚下学,妙如妤如姐妹就被长公主身边的丫鬟给叫去了。走近万禧堂,妙如就听见母亲杨氏的声音。
原来钟澄夫妇是来接她们回家过节的。送完礼,道完谢,双方又客气了几句,妙如一家就辞了汪家,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望着渐行渐远的影子,出来送他们的汪峭旭,感到无比的失落,被跟在他身后的铃儿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妙如才感到浑身舒畅。叫来留守的秦妈妈,打听起这半月来,家中发生的事情。
“其实老爷叫姑娘们回来,除了要过节,也是到了年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秦妈妈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勾得妙如心里痒痒的,催她快说!
“老太太生前至交好友白师傅一家,到了京城!老爷准备在家中开起闺学了,不用再去长公主府,打扰他们一家子了!”秦妈妈揭开谜底。
“太好了!还是在自己家里学得自在。在掇芳园里,映表姐她们一家,对我们虽然十分照顾,但长公主的身份在那儿,每次去请安,都有种压迫感,还得死劲想招,去哄她老人家开心,过得比家中累多了!不敢大声笑,不敢随便走动,怕被人说成不懂规矩。比在淮安时更像坐牢。”妙如夸张吐槽道,“妈妈!你看我,是不是瘦了一大圈?”
第四十六章 女红
冬至的第二日,妙如她们才见到传说中的白家众人。
原来白家姨婆生了场大病,在路上耽搁了行程,直到现在才到。
白家是祖传的绣技手艺,传女不传男。各代家主均以招赘生女,传承祖业。在白姨婆这一代,因得罪当地权贵,她家祖传的生意璇玑绣坊,最后在江南做不下去了,被盘了出去!
自从四年前失去祖业,家中景况一落千丈。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在老家呆不下去了。后来老大白绘,嫁作商人妇。老二白络和老三白绮仍待字闺中。平时给别家绣庄做点零活。唯一的儿子,在大姐夫铺子里学些生意。
此次跟着进京的,只有二娘白络和三娘白绮。
家主白筱琴是位四十来岁的妇人,她面色青白憔悴,眉间微蹙,带着几分忧郁与愁苦。
前些年家中的变故,让她失去了铺子和丈夫。
来的两个女儿,一个冷艳,一个娇俏。皮肤均是水嫩嫩的,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玲珑剔透。气质清雅,虽不是腹有诗书的那种文雅,却是良家女子身上特有的那种自然、清新、舒服的感觉。
两人均是月白衫裙,纤腰盈盈一握。大的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小的大概只有十五六岁。
杨氏进来时,一副恹恹的表情。看见水葱一般的两个美人立在那里,正在跟女儿们相互认识,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绷着个脸坐在那里,虽不至于横眉冷对,任谁都看得出,她不太欢迎白家人的到来。虚应了几句,然后就称病回了内院。
刚在贵妃榻上躺下,崔妈妈就端来一碟炼乳。自从上次忠义伯府冬宴席上归来后,杨氏每日必喝这玩意。听说是养颜圣品。她见到几位昔日的闺中好友,均保持着一副娇艳嫩白的好肤色,心中难免有些嫉妒。回来后就向姐姐汪夫人,要了一些宫中贵人保养的方子。这炼乳养颜,据说是从番邦那边传过来的法子。
“看那两位的年纪,不像之前与姑爷有私的,他成年时,她们应该还只是小女童。”崔妈妈一脸的庆幸。
“那又如何?男人就喜欢新鲜水嫩的,不说她们的母亲与婆母有旧,就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娇娇俏俏的,哪个男人不动心?况且她们长得也不算太差。”担心已久的事,终于见到真人了。虽然长得比不上自己,杨氏心里没有好受些。
那两少女,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样,不是那种妖娆勾魂的媚样。财帛动人心!保不齐以后过上舒服日子,生出贪念,学些狐媚手段出来争宠。
见了她们,对自己容貌的信心更上了一层。但男人到底更喜欢哪样的呢?她心里还是没有底……
见到她们两位,妙如的心里,产生前所未有的纠结。
明明是好人家的女儿,奈何做妾?而且还是在强势的大妇底下讨生活。
她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母亲能有所顾忌,把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开来,又不愿眼睁睁看着有人跳进此火坑。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发展到今日此种无奈的局面,理解是一回事,认同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她们来后,钟澄就开始为她们母女,找宅子和铺面,每日忙到很晚才归家。白氏母女就留在钟府暂时借住。
虽然店铺还没找到,白家两位娘子,已在钟家开始了女红教学。妙如她们回来的第三日,就在她们带领下拿起了针线。
妙如纾如两人,在汪家闺学中,学过一点皮毛。这回却是从头开始启蒙。
虽然面上表情一直是淡淡的,白二娘她教起人来,却是极认真,极严格的。
白氏姐妹们从四岁起,就开始拿针线,她们养成的良好习惯和色彩直觉,让妙如暗赞不已。
她前世也是学色彩艺术的,在色彩搭配和视觉效果上,有一直引以为傲的感觉。但见了她们俩,还是甘拜下风。她只见过另一位女红行家傅红绡拿针挑线,可能与这两位,在绣法上各有所长。但色彩的搭配上,白氏还是略胜一筹。
妙如拿出前世带来一些色彩知识,与她们开展了交流。虽不知她们最终的身份,与自己有何干系。作为热爱艺术的同好之人,妙如还是对她们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妤如也不知怎么了,在汪家学针线时,还是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可在白氏姐妹跟前学习时,却换上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妙如心下暗道不好,难道母亲把自己的个人情绪传给女儿了。这不还没进门吗?她要努力一下,人家也不一定非得进来的。
“疏”永远比“堵”要好!
回各自院子的路上,妤如发飚了,指责妙如道:“自你回京后,妹妹就特别看不起你!见谁都是副讨好的表情,那白姨手艺有那么好吗?赶不上卓师傅一半的水平!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喜欢她们!”
“卓师傅是多少年的老行家了?她们才多大年纪?姐姐也没一味赞她们,但在色彩搭配上,她们确实有独到之处,这点你不能否认。总要看到别人的优点,博采众长,才能进步。我还见过比卓师傅水平高的绣品呢,跟她学时,不照样也是认认真真的。”妙如解释道。
“至于,瞧不起我为人的态度,这是个人缘法问题。谁也无法迫人都喜欢自己,尽量争取些机会罢了!若曾过着姐姐以前那种日子,你也会理解的。喜好虽是个人的事,多看到人家的闪光点,生活总归会阳光些!”她也没把话说透,点到即止。
“总之,我不喜欢她们,自从她们来了,娘亲脸上都看不到一丝笑意!听崔妈妈讲,娘亲整夜都睡不安稳。”妤如苦着脸,向妙如发着牢骚。
妙如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她是自己观察出来的,杨氏若是私底下有什么交待,那她的母爱也不过如此。
“不是她们的手艺不好,母亲才不高兴的。得多去安慰开解她,让父母和好了,她才会有笑意的。”也不好透露祖母临终前的安排,更不想她小小年纪,就被妻妾争宠的烦心事给扫到。
妤如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一脸郁闷地回了她的羡渊院。
转眼,日子就到了腊月中旬,钟澄帮白氏母女找了个临街的铺子,后面还带着一个院子。白姨婆和白二娘搬了过去。白三娘却留在了府里,教钟氏姐妹学针线。
一日,崔妈妈扶着杨氏,到后院韶华斋,来偷偷地观察女儿们与白氏师傅相处的情形。
“白师傅,这线分得不够细吗?为什么还要再分?”妙如的声音响起。
“线分的粗细种类越多,到时绣的线条越丰富,发挥就越自如,料子上图案才能随心所欲。这是基本功,偷不得懒的。就像学丹青一样,作画之前,得先把不同型号的画笔都摆上吧?!”娇滴滴的吴侬软语传过来,让杨氏心头一颤。
“师……傅!小婵的这线分得如何?”一个怯懦的童音从角落里发出来。
“小婵真乖!小小年纪就能帮师傅干活了!”白氏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宠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