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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想偏了!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妙如望着他的脸,上头神色变化不定,本就长得轮廓分明,在阳光照射下,原先刚毅俊朗的面容,因冷冽的神情,显得如刀削斧砍般硬朗。
罗擎云收起愠色,翻身下马,岔开话头,对她们沉声问道:“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们家的大人呢?荒郊野外的,也不怕出危险!”脸上换了副家长般的严厉表情。
真是个别扭的少年,想换话题就此带过,也不用装作成年人的样子吧!
这人傲得连接受道歉,都要湮灭痕迹。想借安全的话题,用年纪优势来压制她们,以掩饰刚才的尴尬。
妙如了然一笑,回答道:“来送人啊,许叔叔一家要离京赴任了,我跟爹爹来送他们。”
“你爹爹也来了,我一直想谒见钟探花呢!”一旁的谢玉廷插话道,旁边早已下马的薛公子,也凑拢过来了。
望了一眼岸边父亲的身影,见他跟许大人作完辑,正停在那儿,望着对方离开的身影,想是话谈完了。
这边许怡心见母亲已从车厢出来,在向她招手。遂放下妙如的手,奔了过去。妙如见他们要走了,向这边告了一声罪,也跟了过去。
钟澄送走好友一家,正往回走,就被女儿拉了过来,见到了几位陌生的少年。
第五十六章 争议
送走许家人没几日,钟府里就开始纷纷忙开了。在为白氏进门作准备,一副要大操大办的样子。
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正院。
在院内发一通脾气后,杨氏派人请来了杨景基和崔氏。
杨景基一进门,还没来及得坐下来,跟女儿问清情况。就被女婿请进了书房春晖斋。
“纳妾一事,贤婿该如何自圆其说?”杨景基满脸怒色,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片刻也不放松。眸子深处还有隐隐的火光在跳动。
“澄是遵照一年前的约定在行事,岳父大人何出此问?”钟澄一副早等着你来问的表情。
“老夫记得,当时说好,再等上一年。若雅儿还无音讯,你再自行纳妾!如今她已怀上了,你还有什么说的?”他一生纵横官场,还从没人敢这样对他阳奉阴违的。
“白氏将在三月十九进门,此诺是去年三月初十许的,不知澄可有记错?”
“可雅儿不是已经……”他的气势也硬不起来了,杨景基突然想起,前几日有人告诉他,雅儿因遭人暗算,差点流产。她不去追查凶手,却借机给那孩子下套,又闹出一场风波,还被当场揭穿。
“音娘确实已有孕,不说是男是女,因之前被人动了手脚,生出来的,还不知有无不妥。但都不是理由,去年向岳父大人陈情时,澄记得说的是,小女缺人照顾,加上咱们房三代单传,先母遗命,自当早谋子嗣。”提起母亲,钟澄的语气陡然锋利起来,“如今澄已有三十,膝下无子,如何不能纳妾?!朝廷可有规定,此等状况还禁止官员纳妾的?!泰山大人家中的大姨娘,好似在岳母进门三年后就纳了。”
杨景基的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手气得发抖,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想他当年权倾朝野时,何人敢对他如此说话,如今刚有颓势,他竟然敢……
“那也得等雅儿生下后,是男是女都还未知。就这般着急,几个月都等不及了?还是想另投门庭?”杨阁老的语气也是不善,沉声讥讽道。
“非小婿等不得,音娘自恃有孕,设套污我女儿的名声,是她等不及了!难道潘婆子没跟您汇报过吗?海奎那狗奴才,都被我赶出家门了!”知道他会质问,钟澄早已等在那里。
“澄当时答应的是,缓行纳妾,并非不纳。您阻挠的理由却是,怕庶长子出来后,地位尴尬。如今音娘已怀有四个月,抢不了她腹中孩子嫡长的名头。若还是闺女,早日进门不是更加应当吗?”
杨阁老喟叹一声,跌坐在圈椅上。没想到女婿,在此处等着他。当时的话被这般一解释,他才惊觉,对方早已存了心思。说不定就是冲着他话中的歧义,才应承下来的。原以为是不敢驳自己的面子,才作妥协的,没想到……托大了……
杨景基抬头望了钟澄一眼,发现眼前这位,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弱不经事的少年郎了。在外几年的历练,不知不觉成了个应对有度的成熟政客,自己不仅弹压不住,反而还被他所制。看今日此番作为,不会也是听到了风声……
罢了,只要女儿这胎能保住,生下外孙。想与他们父女俩敝清关系,怕是不能了!万一有那天,好歹能保住雅儿她那一脉。
送走杨阁老,钟澄开始安排人手,通知同僚旧友预订席面,还特意请来了,与之相善的上司庄翰林的夫人,帮着代为主持操办。
遣媒上门下聘,写好纳妾文书,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吉日一到,抬进门来,行礼敬茶。
妤如听闻此事,跑去父亲那里,大闹了一场,被当场训斥了。又跑到红庙街白氏的住处,准备阻她进门,谁知被早已候在那儿的钟澄,逮了个正着。被拎回来后,妤如又被禁足在院里了。钟澄发话让大女儿去劝上一劝,免得白氏进门后,妤如给新姨娘没脸。妙如硬着头皮,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是不是你!”妙如刚进门,就被她指着鼻子问道,“你一向与她走得近,娘都已经怀上了,爹爹为何还让她进门?!分明是有人在作伐!这家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希望她进门的?!”
妙如也不出声,独自走到妹妹的书案前坐下,提起上面的宣笔,犹自写了起来。
见她不回应,妤如走到书案前,想看她写的是什么?
“树欲静而风不止”、“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案上两张宣纸上,簪花小楷的字迹跃然其中。小姑娘望着妙如,一脸不解的困惑。
“要说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那肯定是假话!姐姐也不怕向你承认,确实与我有关!”妙如抬起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眸子里说道。
“二妹还记得,上回气走白师傅的事吧?!因着你赶走了她,后来我出门上香,回来时特意拐到了白家,探望过一次!”妙如一脸平静,缓缓道来,“谁知竟碰上了爹爹。回来后,不知怎地被母亲知道了,以为是我从中牵线?他们还需人来搭桥吗?白姨婆一家,本来就是祖母的旧友,爹爹早十年前就与之相熟了。”
妤如一脸不解,惊讶中带着怨恨,指责道:“不是你喜欢她,多过喜欢娘亲,爹爹会起那个心吗?还不是你的错!”
“我再喜欢她,也只是欣赏她的手艺,把她当作师傅在敬。妹妹可还记得,她们来京之前,你要住进汪家,姐姐可有拦过你?明知在自己屋里,比呆在别人家中好,我还是依了你,这是为何?”
又扯上到长公主府里寄宿的事了,妤如不知她何意,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我早知爹爹的意思,想抬白氏进门。她们来京里,明面上的目的,一半是为了开铺子,另一半是当咱们的女红师傅。暗地里却是进门为妾来的。故此母亲会支持你住进汪家,家中才可不用开闺学了。那时就猜到,她是想阻止白氏进门。也就没坚持留在家里,配合着她,跟你一起住进了汪家。还不是想多给母亲留些时间,让她好好跟父亲相处,早日怀上弟弟。等她地位稳固了,心中也另有寄托,少了些惶恐和不安,或许放松下来,能让家里的氛围好一些。”
像听天书一样,妤如睁大眼睛,望着家姐,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一般。
“那你为何还与那女人走这般近?”妤如死死揪住此点不放。
“其实说来你也不信,这些事从我刚回到京中家里,秦妈妈转告父亲的安排时,我就猜到了。爹爹虽然品级不高,咱们好歹是文官之女,以后嫁人,决计不会与人为妾。当人正室的,有谁会愿意自己的相公,另纳新人的?”妙如也不管她是否能听懂,妻妾问题她迟早会面对,晚说不如早说。
妙如拿起那张纸,对她解释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与人为妾的滋味,你我不知,想来无论是白师傅,还是母亲,妻妾相争,都是不好受的。让人当自己夫婿的妾,为妻的理应心中会有不快。姐姐一直就是这样想的……”
即便听的不是全然明白,妤如小时候也见过娘亲,为何姨娘大动肝火的情景,当时还纳闷,以前她做丫鬟时,娘亲也是没那般不喜她呀!此时她也能隐约明白,妾这种身份,必定是正室的威胁。
“后来呢?那人离开了,你又特意跑去探望!这又是为何?”她已过七岁进八岁,有一定推理能力,没被前面那些话绕晕。
“后来,本想打听下白师傅的现状,想试探她是否改了初衷,谁知却碰到了爹爹。回来后没多久,母亲就知道了,以为是我怂恿爹爹去的,叫我叫进去训斥了一顿,还逼……总之,就是闹僵了。母亲又开始对我冷眼冷语,你该知道的,后来还病过一场……”
妤如脸上的神色缓了下来,同情地望着姐姐,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处境,和爹爹纳进新人的初衷。但还是心有不平,指责道:“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若讨好母亲,让她喜欢你,也不会到这一步!”
“妹妹这话说差了!”妙如目光一黯,回道,“我还没讨好母亲吗?没正名之前,姐姐地位跟丫鬟差不多,爹爹亲女身份曝光后,又何曾要求过半分,要与你有同等待遇。虽然我跟她不亲密,但事无巨细,一切还是把她当亲母在敬。祖母生前,我待她也不过如此。与其跟我说这话,还不如去母亲那儿多劝解劝解。”
妙如拾起写有“树欲静而风不止”的纸张,裁成字条,拿在手中把玩。
望着那行字,妤如心中若有所悟。妙如见她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才提起此行的目的:“爹爹让我劝你,白师傅进门后,好好跟她学针线,不要再为难她了。”
一听见提起白氏,小姑娘的怒火又升了起来,愤愤道:“为何?就不喜欢她!以前是因娘亲的缘故,今后更没理由给她好脸色了,让她等着!”
“这又何必呢!你也赶她不走,还坏了自己的名头!”妙如劝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娘亲是你生母,整天为妾室郁郁寡欢,你会来这儿劝我吗?”妤如一脸不屑,“她跟娘亲斗时,不要让我看见,到时有她好果子吃的。你若维护她,咱们亲姐妹也没得做!”
她撂下狠话,把妙如推出了房门。
就知道是个吃亏不讨好的差事,妙如心中叫苦。虽然她早知道白氏进门,就意味着麻烦进门。这中间矛盾和心结,岂是一两句话可以解开的?
怎么会发展到此等地步的?
妙如开始反思,看来今后家中,不是愁云惨雾,就是烽烟再起,自己想独善其身,怕是有些难了!
第五十七章 棒喝
这日下午,妙如正在屋里练画,杨氏那边的丁香来请她到正院去,说是汪夫人来了,特意想见见她。
妙如听了,腹诽道:“我既非圣母,也不是活雷锋,要割肉喂鹰、卧冰求鲤吗?是想要关系亲密来着,可也得让人接近啊!双方都使劲才有用!这还没怎么着,就诬陷我在食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