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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听京城此类诗会不少,不过都是年轻男子在参与。
闺中少女们在家里,通常就姐妹间小打小闹。
上次去宁王府,汪夫人拉着她躲在一边说体已话,也没看成那次的诗画会。像庄青梅这般想参与的小姑娘,怕是为数不少。以后若是二伯母把书院开到京城来,这也是个不错的活动。
跟着青梅,两人躲到一丛竹林旁侧,偷窥那诗会上的动静。
湖边热闹非凡,也有个垂髫女童在旁看热闹,还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女跟在年纪稍大的年轻人后面,想来是她们的兄长。
见还有伴儿,青梅也想跑过去。香檀拉都拉不住,喊了出来:“姑娘,不能去!”
闻声,几个人头朝这边转了过来,其中旭表哥赫然在列。
见表妹拉着小伙伴朝后躲,一副想在撤退的模样,汪峭旭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
“嵘曦,这两位可爱的小妹妹,是哪家的?也不介绍介绍?!”旁边一位身着湖绿色袍子的少年起哄道。
“这位是我钟姨父的大女儿,表妹……”
“就是那位被虐……”
他本来想说“虐待”的,但转念一想,是姨父家的,那虐待主角岂不是他姨母……随即收了声。
“踩在自家继母背上沽名钓誉,还敢出来见人!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爱的!”一位小少女出声嗤道,听在妙如耳中,只觉得她嗓音有些耳熟。
“众人都怜惜没亲娘的孩子,独独茜妹妹为那女人撑腰。只怕所指的不是她继母吧!我那可怜的堂哥,在军营里,至今也不知怎样了!有人更出格的事都干得出,还能出来见人。钟妹妹被人亏待,为何不能出来?又非她的错……”另一个小少女出声力挺妙如。
说完,还朝她点了点头,温声安抚道:“别怕,我那堂哥比你还惨,算是同病相怜了!”
听闻此言,汪峭旭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有些后悔将她身份说了出来,让她独自面对眼前的尴尬,很难受吧!
谁知妙如微微一笑,向那发难的小少女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回道:“谢谢你告之真实的看法,料不到,还有人竟会这样想!茜姐姐是吧!”
见有人已经替她出了头,妙如也不想去揭她的底。
就事论事地解释道:“‘沽名钓誉’好像用错地方了!本朝不准女子入朝为官,勿需举孝廉,选贤能的。钓哪门子誉?上无女性长辈怜惜教导,被广为人知,对未出阁的女子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吧?”
“不过,小妹算是幸运的,身边倒不泛有仁慈长辈在爱护,良师益友的帮衬……”
“你……”曹瑜茜说不出来。
汪峭旭的眉头微皱了一下,望向两个当事人。
妙如脸上云淡风清,解释完后,仿佛再与她无关。
少年暗自佩服她的定力,换作他,当众被奚落,做不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上哪里知道,传得最盛的那半个月,妙如几乎天天要接待,来自亲朋好友的问候,这种尴尬场景见多了,早已不再新鲜了。
大伙见没热闹可瞧了,又回到原来的主题,开始吟诗作对起来,好生热闹!
见妙如始终不敢往水边走,汪峭旭小声关切道:“不敢在水边行走,是你小时候落水那次留下的阴影吗?”
妙如心中一动,想不到他如此细心,这秘密谁也不知道,自从掉进湖里穿越过来,她就开始畏水……
“算是吧!你看,父母都是江南人,我还怕水,好笑吧!”
“我小时候也这样过,有次被扔进湖里,挣扎半天,最后还是被爹爹捞了上来。以后下水时,我都会告诉自己,会有人来救的,就不怕了!心不慌了才没顾忌,就会记起划水动作,吐纳的节奏……”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还得平日多加练习,家中并没地方……”
“来我家练吧!映儿上回落水后,在我的指导下,从旱鸭子成长为小青蛙了……”
小青蛙?哪有形容女孩子青蛙的?
想起青蛙恐龙的,妙如不禁莞尔。
“对了,妙妙你不敢下水,怎么听说你曾救过落水的谢公子?”
“哦,那件事啊!不是我把他从水里救起的。他们捞上来后,以为没救了,我教了个法子,才活转过来。”
“哦,什么法子,这么管用?教教旭哥哥!”
“那法子要现场操作的,下回有人落水,我再教你吧!”
“等有人落水,你都不在身边了,好妹妹,就在这儿教吧!”
脸上羞成玫瑰色,妙如连连摆手:“现在不能教,要两人练习……以后教你妹妹,让她说与你听……”
汪峭旭只得作罢。
妙如心中暗暗庆幸:吓死她了!美男当众要她示范人工呼吸,这艳遇还真受不起!一不小心,就要被浸猪笼的!不对,他未娶她没嫁,算不得奸情,顶多只能算作私情……
呸……呸……
私情都算不上!生理年龄大她那么多,他娶妻时,她还只是个未长开的小萝莉。有听说跟九岁小姑娘,有私情的吗?
想太多了吧!
第七十三章 暗涌
下到半山腰的时候,那里有个茶寮,庄太太提议先停下来歇歇。
没过多会儿,侧面来了一行人,牵着坐骑来到茶寮外面。妙如见到其中就有薛斌,他牵着那匹白马停在了门口。上面的男子从坐驾上跳下来后,薛斌牵着马匹就到屋后去了。
那男人在身边随从的簇拥下,进屋找了处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自从他进门后,堂里的茶客纷纷停止了讲话,愣愣地望着他。还不时有人暗中互相递着眼色。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
看他身边随从的举止作派,还有他身上的气势,妙如心中暗自猜想,此人怕是来路有些不简单。
一会儿薛斌就回来了,对那青年男子恭声禀道:“公子,绝影可能是秋燥伤了脾肺……”
那声“公子”在妙如心湖中,像是扔进了块石头。
难道是那天在山崖底下,另一位救她的神秘人?
待她回过神来,正要仔细打量时,那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让妙如好生郁闷,他们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些了吧!
回想起来,只记得那人二十出头,身姿高大挺拔,其他的,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正待静下心来回忆拼凑,只听得外头马嘶声响起,那群人离开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外面又来了一拔人。
为首进来的,是位锦衣公子,玉冠博带,广袖长衫的。脸上满是骄矜之色,年纪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旁边的侍从伺候他,在刚才薛斌他们停过位置上坐了下来。
跟在他后头的,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公子。
待那人转过脸来,妙如赫然发现,竟然是妤如的小舅舅杨俊贤!
那贵公子对杨家少爷嘱咐着什么,后者谦卑地连连点头称是。
妙如的眼珠子都快给惊出来了。她何曾见过,杨家人能对别人那般点头哈腰的。
好似发觉有人盯着他们瞧,杨俊贤猛地回过头来。妙如见了,赶忙躲到庄太太身后,低下头来装作喝茶的样子。
他的眼睛在堂内巡视一周,并未发现不妥,又接着跟那人聊了起来,贵公子成了杨俊贤口中的未来小舅子。
妙如心头一惊:难道杨阁老又攀上新贵了?
不过,这也好理解!如今这形势,若不重新寻找盟友,覆灭时估计没人救得了他的家人。
难道此人是某王府的世子?不然,杨俊贤也尚不了公主啊……或是有实权的某个公侯之家的继承人?也不太像啊!作为首辅之子,他何需巴结成这样……
等那拨人离开后,庄太太带着小姑娘们,重新回到外面马车上……
回到家中,钟澄把女儿叫进书房,交给她一封信。
原来是淮安二伯母的来信。她将在年底来到京里,和娘家亲人团聚。随便来望妙如他们一家。
这是近来听到的,最让她开心的消息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妙如基本上都呆在自己院中深居简出,习字练画。免得到时谢氏来了,她的作品拿不出手。
自从药粉那件事后,家中又新进了批丫鬟和仆妇。
杨氏身边的玉簪,因那件事被杨家人接走,后来听说被卖往了山西。
跟她一同被卖的,还有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不过玉簪总算是捡回了条人命。
当初若不是有人替她作证,表明那药包确实是无意间被人撞落的,又有秦妈妈那群钟母留下的老人,证明之前何氏确实是被人暗害的。谋害主子的罪名若压下来,玉簪的性命肯定不保。
后来杨家见事情闹大,都惊动天家了。他们也不敢把玉簪随便处置,只好打发到偏远山区了事。
看在步摇、华胜这些同为陪嫁丫鬟的人眼里,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尤其是步摇,她甚至有些庆幸,当初听从了老爷的建议,婉拒杨氏要她当通房的安排。
若杨氏生不出儿子,她们谁人还敢怀上?若是她儿子没了,就是让通房勉为其难有了,孩子降生之时,恐怕就是生母毙命之期。
因此,当崔妈妈奉主子之命,替她操办婚事时。步摇心中反而松了口气,起码今后这条命,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能保住了。只要她时常保持着清醒,让自己当一颗各方都用得着的棋子……
杨家近日也出了桩喜事,杨景基唯一的儿子,最近跟承恩伯的嫡次女订了亲。
这承恩伯并非是别人,正是淑妃娘娘的娘家兄弟。
承恩伯府石家崛起时间并不长,是前朝后期才发达起来的皇商。
在先帝晚年,找门路托关系,冒着风险把嫡亲的妹妹,送进失势的太子府当姬妾。
谁知她运气那般好,没过两三年,就替太子怀上了皇孙。
太子元妃俞氏一族,在泰和三十四年,替太子顶罪被连根拨起,之后的继妃一直无所出。倒是出身商贾之家的石氏,替太子生了第三个儿子。因为这孩子,后来石家完全倒向太子一边,在继位的最后争夺战中,暗中资助,为他登位也出过一份力……
作为拥立有功而崛起的新贵,且在有子的幸存后妃中,自家妹妹的份位又是最高的。承恩伯石敬难免飘飘然起来。
上次赌的一把收获颇丰,让石敬对自己运气很是自信。顿生贪念,开始期盼得到更多收益,得陇望蜀起来……
在某些人三寸不烂之舌的怂恿下,承恩伯答应,在杨景基复出之事上帮他一把。两家从此结为同盟,成了儿女亲家,这才有了后来那桩亲事。
待明年石家小姐及笄后,再正式进行嫁娶……
朝堂的局势又开始诡异莫测起来。
这些妙如都不知道,她也没太多心思关注那些。最近她正在忙着替傅红绡未出世的宝宝,画些可爱的动物形象,做成绣品。
当然,她也曾给刚出生的弟弟钟明仪,做过两件围兜。可是杨氏一次也没让他穿上身过,妙如知道后,耸了耸肩,就再也不替他做了。
虽然放弃了杨氏,钟澄对这儿子的关心,却一点也没减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每日出门前和归家后,钟澄都要花上些时间,和儿子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