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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她又想到,有这种天赋造诣的,就该成为国家奉养的艺术家,一门心思搞创作。
他却跑去考科举走仕途,挤那个独木桥。整日跟些道貌岸然的官僚打交道,没得辜负了他一身的才华。
就像她的前世,从小逼自己苦练画技。到后来不得不向现实妥协,走实用派的路子。成了一个普通的画匠。每日里为生活奔波,全没了艺术创作的灵感和空间。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地刺痛起来……
想不到今世,自己还是这样:用画技打开困局,让艺术沾染上功利的色彩,是她逃不开宿命。
生存这个主题,实在太沉重的。
有多少人童年时的理想,在现实面前,都会被碾碎成齑粉……
当钟澄在圆恩寺大殿里,找了他们时。几人在那里整整呆了两个时辰。
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人——罗擎云。
见到两个女儿无恙时,钟澄心头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不过,看到外甥跟在一旁,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见到父亲,婵如却是一脸的兴奋,献宝似地称赞道:“爹爹,您是不是听到表哥吹的箫声寻过来的?他好厉害,大姐只写出了曲谱,他就能马上吹出来……”
上前行完礼。妙如解释道:“怕下着雨天又黑,爹爹寻不到咱们,就让表哥吹了女儿常练习的曲子。他是去向任姑父讨教考场经验时,跟我和妹妹碰上的。临走前,白姑姑硬要姑父送咱们回来,表哥热心地揽了下来。谁知半途下起雨来。后来圆恩寺的师傅,邀请咱们进去躲雨,担心您找不到。表哥才在外头吹起来的……”
钟澄脸色稍霁,又朝女儿身上望了望,发现她并没被淋湿,心里略不觉得宽慰。然后,打量起一旁的外甥来。
他单薄的锦缎直裰,却是湿了一半。头上发丝上还沾着细细的雨珠,样子甚是狼狈。跟他平日一尘不染的形象,相去甚远。
钟澄的脸色越发柔和起来,不由地朝汪峭旭,嘉许地望了一眼。
“爹爹,婵儿又冷又饿,咱们快点回去吧!”三女儿在一旁催促他道。
这时,跟着一同到来的罗擎云出声了:“钟大人。既然令嫒们都找到了,本将就先行告辞!”说着,就要向他们拱手告别。
钟澄朝对方还了一礼,郑重地道了谢,罗擎云随后就离开了。
把他送出寺门回来后。钟澄向众人解释道:“在四处寻你们时,恰好碰到罗世子巡城归来,听到我找不到人了,他特意主动上来帮忙的……”
天上的雨渐渐地停了。钟澄谢过圆恩寺的僧人,接女儿们就回去了。临行前,还邀请外甥一同到家中用膳。汪峭旭以怕家中长辈担心为借口,推辞了。
就在岔道口,跟钟家父女告辞了。
翌日,妙如才刚起床,薛菁就找上府来了。
见进门就埋怨她不遵守承诺,端午节时答应过,陪自己玩的。
“妙姐姐,你昨天让菁儿扑了个空!说说,该怎么补偿妹妹……”薛菁嗔怪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放过鸽子呢!”
妙如羞愧难当,她是压根儿忘了此事。
昨夜回来,草草用过晚膳后,泡着浴桶里她差点睡着了。后来还是秦妈妈来了,跟织云七手八脚帮她收拾妥当,扶她上了床。挨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连梦都没有一个。
“这次是我不对,说吧!随你怎么罚都成……不过,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妙如老实认罚,以安抚她的怒气。
“这可是你说的,不可耍赖哦!”听闻此言,薛菁来了劲儿,跳到她跟前,“这次罚你跟我到玉翎山庄住上两日。这期间,姐姐得听我的安排,叫你干啥就干啥……”
“只要不违背做人原则和伦理法度的,都可以……”妙如爽快地答应了。
转动着眼珠,薛菁狡黠地朝她一笑:“好了!明日我派人来接你。”
第二日,神威将军府的马车,就到钟府门前,把妙如和她的丫鬟织云接走了。
第三日傍晚时分,才又把她们送了回来。
刚到浮闲居自己房内,烟罗跑来向她禀报:“姑娘,汪家派来送东西给二姑娘的妈妈透露,说表少爷那晚回去后,第二日就发起热来。这两日病都还没好呢!老爷昨日去探望他了……”
妙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到底还是中招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筹谋
本章节
这一日,妙如干什么事,都是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妤如想是听人说了些什么,对另外两位,不是怒目以对,就是一脸不屑的表情。以前她作此形态时,妙如从来不把这当作一回事儿。此次,却让她有些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捱到下学,回到浮闲居,进屋她就开始翻箱倒柜。想找来以前从师叔那儿,抄来的病后调养的方子。
冥思苦想一番,忆起前世那些增强体质的方式,和应试备考前,修炼心态的小窍门,全都记了下来。又写了几句祝福鼓励的话语。把笺纸装进信袋后,也没封口,来到了父亲书房门前。
“听说旭表哥病了?”请完安后,妙如问起了此事。
“嗯,那日淋过雨后,回家当晚夜里,就发起高热来。第二日起不了床时,才被丫鬟们发现的。爹爹前去探望时,太医来看过了。说是得了风寒,将养几天就无碍了。你不必挂心!”说着,钟澄抬起头来,笑容带着些许安慰的味道。
妙如心里稍微平静下来,拿出准备好的信件,递给父亲:“药材想来他家是不缺的,也没什么其它东西好带给他的。女儿特意把师叔,以前留下的养生方子,抄录了几个。还有一些祝福的话,下次探望时,请爹爹帮妙儿捎给他……”
望着她的小脸,钟澄欲言又止,良久才点了点头:“去吧!爹爹定会帮你带到的。”
第二日,从翰林院出来,钟澄吩咐车夫,朝掇芳园驶去。
跟着引路的丫鬟行至,离汪峭旭所居的漱玉馆,还有段不近距离时,钟澄听到有乐声传来。
竟然是那天引他找到女儿们的曲子。
平日在家里。妙儿吹得磕磕巴巴,也听不出感觉来。被人重新流畅地演绎出来,原来是这般动听……不过,这又是她从何处找来的乐谱?
正在发愣之际,前面引路的丫鬟,已经进去禀报了。
随之,箫声停了下来,汪峭旭一脸病容地迎了出来。
“病了也不知好好休息,还吹什么箫?!还不回床躺下……下月就要应试了!你这样,博然兄怎么放得下心来……”上前扶过外甥。钟澄把他搀到床榻上坐下,“今日觉得怎样?可还有头晕的症状?”
简单地施了一礼,他回道:“让姨父担忧了!旭儿只是有些乏力,不碍事的。再说还有二十来天,若甥儿还缺这点时间温习,那就不用下场了。”
眸中露出激赏的光芒,钟澄伸手从衣襟中取出封信,对外甥道:“有信心就好!你大表妹昨日回来,才得知旭儿生病的事,心里特别内疚。连夜抄了此前慧明大师。抄给她的养病方子。要姨父带给你,就是怕耽误了你的前程……”
一抹喜色从少年眼底转瞬即逝,他朝向钟澄拱了拱手,道:“让姨父和表妹操心了,旭儿这身体不争气。请转告表妹,我已经无碍了。想是之前温书太劳累,加上那天骤然变天,寒热交替。才病倒的。旭儿以前的身体,很少生病的。”
轻轻带过,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把钟氏姐妹撇得干干净净。
说着,他接过递来的信,放在枕头底下压着。并不打算当面拿出来看。
钟澄眉头微蹙,无可奈何地在心底暗叹了一声。
其实他本不欲走这一遭的,毕竟之前两家有说亲的事儿,又被他拒绝了。
可是妙儿不知情,想是担心因自己的缘故,影响了对方的举业应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吧!
若没那档事儿,此种做法也无可厚非。
可现在这样一来。好似他们两小儿有什么似的。若是传到谢家人耳朵里……
可若什么都不表示,看在外人眼里,反倒是自家女儿失了礼数。
望着姨父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汪峭旭心里,哪有不懂的?
心里暗想。姨父也太不了解他女儿了,岂会随便让人说道的?前几次想试探她,对自己的感觉,都被她巧妙地躲过了。上次避雨时,还故意拿话提醒他。
汪峭旭犹豫了一会儿,又重新取出那信,当着姨父的面,念了起来。
“大表妹何时参加过考试的?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好似亲历过似的……”他不禁莞尔,打趣起来。
见他这副坦荡从容,光风霁月的样子,钟澄心里有些惭愧。也跟着附和起来:“她从小就鬼灵精怪的。经常有些奇形怪状的想法,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孩子不懂事,让旭儿见笑了……”
“也不是!表妹说的挺有道理的,外甥很受启发!若此次榜上有名,定要好好谢过她。”汪峭旭诚挚地应道。
眼底闪过一丝欣赏,钟澄心底连连叹惜:若不是跟继妻有亲戚关系,眼前这人,倒是个不错的女婿。为人谦和体贴,难得对妙儿有那份心思……
接着,一大一小在屋里,谈起了乡试准备情况。
此时,在钟府华雍堂,杨氏的内室里,就不是那般和谐了。
“啪”的一声,一只杯子砸碎在地板的青砖上。
“怎么着?!看到我反对谢家这门亲事,又把主意打回到旭儿身上了?”
杨氏听说,昨日妙如回来,得知表哥病了的消息后,连夜跑到春晖斋,交给她爹爹一封信。今日相公又上汪家去了。听跟车的小厮来报,他今日不回来用膳了,要在汪家呆到晚上。
这让杨氏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从锦榻上站起身来,她拧着眉头,在屋里踱来踱去。
这次是声东击西,还是围魏救赵?
长公主喜欢那小东西,若是相公被对方说服,回心转意了,亲事还真有可能做成!
又让那小东西讨到好了!还破坏了爹爹早已安排好的,靠外孙跟沈家联姻,拉拢朝中大臣的计划。
崔妈妈此时从院门外跑进来。在杨氏耳边低语:“小姐,老奴打听出来了!跟在婵姐儿身边的,有咱们的人。听三姑娘说,那日表少爷对姐妹俩颇为照顾。还特意为她们,在屋檐下吹箫,引了姑爷寻去。这才淋病的……”
自打听说,外甥为了送她们姐妹,被雨淋着生病了。这个消息,又勾起了杨氏心底的不甘和忌恨来。
想起之前自己母女被长公主无视,姐夫还特意来家里求娶继女。明摆着是打她杨氏的脸嘛!
幸好相公还算识趣,推掉了。如若不然,两家真成了亲家,杨家夹在中间,位置就尴尬了。她不被长公主待见的事实,恐怕到时再也瞒不住了,必定又会在京中上流圈子里引起非议。
连自家的亲戚都不站在她那边,到时妤儿还如何说人家?
这小东西,生来就是她的克星!求娶她的,不是杨家的对头。就是杨家的姻亲。
偏偏她还没立场反对,只能仗着爹爹当年恩情,赌相公不敢真把她给休了,在那里死扛着。
若是钟家在京中,有妯娌帮着张罗的话。恐怕就算她反对,相公也会置之不理。不知到后面,他会不会想出其它的招儿来。
杨氏还真料对了丈夫的想法。
从掇芳园出来,坐在回家的马车上。钟澄正在筹谋此事。
马上就到秋闱了,为了让女儿订亲的事宜,能安排得风光体面。前几天,他特意给淮安长房的三堂兄钟澈去了信。
邀请明信侄儿出了榜,就来京城备考下一场。他当叔叔的,也好就近指导一番。还暗示。入冬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