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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齐家如此咄咄逼人,自己捧着护着的爱女差点就惨遭横祸的景宏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虽然没有把慧儿认祖归宗,给她一个显赫的身份,护持着她,可这慧儿是从自己府上走出来的,代表的是七王爷的脸面,都被她齐嫣儿明目张胆的欺侮,若是没有自己的照顾,那这在场的人,是不是谁都可以戳她一指头?景钰阴森森的看了一眼那些看热闹的人,把那些人吓的齐齐打了个哆嗦,七王爷可不是善茬,那景钰也是魔头,被这两个盯上,以后走路都得逼着钱文慧。
景钰把目光转到哆嗦成一团的齐嫣儿身上,想到钱文慧若是被齐嫣儿推下湖去现在就是这个样子,那后果?景宏冷了脸:“本王正要跟齐大人要个说法,来人,送齐小姐去太后那里,给钱小姐传太医。”
这齐嫣儿好歹也是景宏看着长大,他的表侄女,就是看在太后份上,也该给她传个太医,这父子两个,竟然如此作践她,一个把人推下了湖,一个连太医都不给传,他们把齐家至于何地?那钱文慧算是什么?不过一个逆臣罪女,景宏竟然偏心至此?齐大人给气的差点没有厥过去,脸上布满了阴霾,“好,好,本官倒要看看,这钱小姐是何方神圣,连七王爷都如此护佑。”这是跟景宏对上了。
那齐家可是景宏的母舅家,正宗的太师,国舅家族,两边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钱文慧对上了,连这份亲戚情谊都不顾,这钱文慧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七王爷如此护持着她。众多看“热闹”的不敢做声,却在心里思量着景钰是不是真的要娶钱文慧做正妃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七弟。”匆匆赶来的新帝景淳连忙制止了欲带着人到太后宫里去“评理”的景宏。
“皇上万岁,”见到景淳的到来,围观的人群呼啦啦跪了一地,齐嫣儿的父亲更是痛哭流涕的道:“请陛下给微臣做主啊。”
景淳有些头疼,他刚才跟景宏一起往这边赶,随之道突然接到了一个密报,转弯去看消息去了,这才迟了一会儿,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七弟就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在来的路上,宫人已经把情况都跟他说了,若果说这个挤兑齐家表兄的人是景钰他还相信,可今天,一向沉稳的七弟为何也失了风度,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齐家较起劲来?
景宏跟母家劳烦,甚至跟朝中所有的大臣们都保持距离,倒是他乐见其成之事,可是,父皇母后还在,七弟这样做,未免让母后寒心。
因是太子,景淳一直生长在皇宫,可以说是看着景钰喝齐嫣儿长大,自然知道这两个人的脾气秉性,齐嫣儿下阴手整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景钰会惩治他不是毫无原因,只是,景淳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钱文慧,若是那消息晚了半刻,自己就不会这么费事,杀了她有些太过,小惩大诫,给齐家顺顺气,也不会让七弟太难做,母后那里也好交代一些。
可是,那消息却卡着点的送了来,景淳庆幸,幸好他安全无恙,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在皇宫出了事,传到他父母耳朵里,爱女心切的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会知道?
“表哥请起,”景淳欲安抚齐嫣儿的父亲,亲自动手搀扶于他,可齐嫣儿的父亲似乎要立即得到一个答复,竟然使暗劲不肯起身,景淳寒了脸,放过他,转而示意其他的人平身,等大家都各自归位站好,宽阔的地上只剩下跪着的齐嫣儿的父亲和她的叔父们,就格外的刺眼。看来几十年皇亲国戚把他们惯的脾气也都大了,景淳冷笑一声,道:“齐尚,真打算把事情闹到母后跟前吗?嫣儿欲在宫中害人性命,尚就不怕别人说是我和皇后指使她杀人害命?”只要是宫里出了人命案,人们第一印象才不管谁是凶手,是何原因纠纷,都会先质疑宫里的最高主子,也就是帝后。
“臣知罪,”先前还想着讨回公道的齐尚百了脸,皇帝这顶帽子太大,他们戴不起,几人吓的匍匐在地,别说他们是一个于朝政干系牵连不大,无关紧要的外戚,就是重要到做了首辅,也不敢轻易挑战皇上的威严。女儿的性子他也知道,景钰已经认了把人推下去的事实,也不会无聊道冤枉她齐嫣儿起意害人在先,若是她不生歹意,今天怎么会发生后来这一连串的事?说起来,还是他家过错在先,他那里还敢在跟人家要公道:“罪臣教女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原本立在一盘的官员,见皇上冷眼看着齐尚却不肯出声,知道皇上这是要偏袒景钰了。皇上说的也是,如果这次饶过了齐嫣儿,万一传到外面去被平民百姓传出去,这次的“事故”被质疑的可就是帝后了。他才登基,宫里就出现了这种龌龊,人们会怎么想?
可他们也不敢落井下石,齐嫣儿这次害人不成终害己,被景钰这么反摆了一道,算是把一辈子都搭了进去,齐家可是皇太后的娘家,皇帝和七王爷景宏跟他们可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皇帝就算是想要在登基后清理齐家的势力,也得顾忌还没有升天的皇太后的脸面吧?“皇上息怒。”一干臣等包括那些王爷们也急忙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齐声替齐尚求情,只是他们到底惜字如金,不敢多说,谁知道皇上是不是想要借此机会就把齐家踩到脚底,毕竟一代天子一朝臣,齐家在之前的头几十年也确实够嚣张的了。
“众位爱卿平身,”?又转身吩咐:“来人,把齐小姐送到鸾凤宫,请太医,另外传朕的话,请皇后仔细照料,等嫣儿好了再送回家。”皇上揽下了齐嫣儿的康复治疗之事,让她留住鸾凤宫,也算是给了齐家一个交代,以刚才皇上扣给齐家的那顶大帽子,就是把齐嫣儿处死都不为过。齐家几个男人不敢放肆,按着齐嫣儿叩头谢恩。
“皇兄,”景宏见皇兄几句话就把齐家的事情给抹平了,上前给皇帝见礼,他有些汗颜,刚才自己一时冲动,把齐家得罪的狠了,现在还要连累皇兄替自己周旋,他们到底是自己的母家,以前对自己也多有照顾。景宏见兄长冲自己摇头摆手,示意不用多礼,还是行了一礼,全了礼数,才转身对齐嫣儿的父亲躬身道歉:“表哥,景宏多有得罪,还请您原谅。”敢站起来的齐尚和他的兄弟们腿一弯,又要跪倒在地,“罪臣知罪,”不管如何,皇帝哥俩一个打一个罚,也道了歉,让他们丢尽了脸却,也算是给了齐家脸面,他齐家女儿犯错在先,他们就算是明知道吃亏,也不敢揪住不放;“都是小女不懂事,回去定多加管教。”又转身给钱文慧遥拜作揖,“请钱小姐大量,不要计较嫣儿的冒犯之举。”
齐嫣儿经过此事,不死也废了,她是起了坏心要害自己,可是钱文慧却不想要她的命,她的父亲那么大的一个人,都拉下老脸替女儿求情,钱文慧那里还会跟她计较,钱文慧忙往旁边闪了几步,避到景钰身后,露出半个身子来,给齐大人福身回礼道:“齐大人不必如此,民女并没有怪齐小姐。”这态度表的,倒是显得景钰多事了。
景钰翻了个白眼,自己当了哥哥,又会做了好事不得好报么?回头瞅瞅钱文慧,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滥施好心,钱文慧发觉他不善的目光,抬头剜了他一眼,显然还对他有一丝怨气,景钰摸了摸鼻子,压了压火气,转身冲齐大人行礼道:“景钰得罪了表姐,还请表叔勿怪。”
齐大人压着的火腾的又翻腾了上来,“罪臣当不得世子的好意。”他才不行凭景钰的手段,救人非要把人顺手推下湖去,这是他不知道刚才景钰下令救人之后发生的那一幕,要是知道,他这会生吃了景钰的心思都有。
景淳见景钰父子和齐氏表面和解,看了看天色,“要开午宴了,大家去就餐吧。”又拜托几个兄弟道:“朕还有事要处理,三弟,四弟帮朕招待一下。”两位王爷自然是领旨,领着一帮子人去午餐。齐氏兄弟自然也随着那些要去参加午宴的大臣们一起离开这个尴尬之地,他们自然是不好意思在去用什么餐,跟三王爷,四王爷和同僚们告了罪,急忙回家商量对策去了。
“好了,”景淳挥了挥手,自己看了钱文慧一样,对景钰道:“你带着钱小姐去见她哥哥。”钱展鹏刚才没来却是因为皇上即兴出题,考他跟一帮子即将出国的学子们,考场上只有例规,无人敢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喧闹的让他们知道。是以,监考的皇帝和王爷等都出来了,钱文慧的哥哥却未露面。
不等景钰抬步,景淳就催促景宏道:“七弟跟朕去慈宁宫,”太上皇退位以后,不在单设寝宫,竟跟皇太后合在一处,那些太妃等,暂时被圈到了慈宁宫后边的小院子里,无诏并不能够轻易出来打扰太上皇夫妻和乐的二人世界,她们想要出来,只能等太上皇殡天,随着她们的儿子们到封底去颐养天年。
景宏还道皇兄让自己主动跟皇太后请罪,有些讪然,连忙叫住当事人,“钰儿,——”景宏看到钱文慧有些犹豫,是否要让父皇、母后见一见钱文慧?
“不用了,”景淳挥手让景钰带着钱文慧离开,“跟朕去见父皇,朕有急事跟你们说。”景钰一离开,景淳就皇上了一脸冷凝的神色,不顾景宏,自己抬脚就往慈宁宫方向走去,看来事情果然很急。
景宏也不好再问,急忙跟上皇兄的步伐,两人直接进了太上皇住的慈宁宫主殿。太上皇已经得到了消息,还以为皇上是带着景宏来请罪的,正要摆出一脸教训的样子给景宏看,却不料皇帝来了一句:“父皇,儿臣刚才得了密报,钱元脩被人劫了去。”
原来,刚才景淳半路被人劫走,却是因为来了加急密报,下面的人不敢耽误,急忙报告给景淳知道,景淳不看尚可,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钱元脩为何会被太上皇派到南诏,皇上自然是知道原因。皇上把特殊处理过的纸条递给太上皇:“已经找了三天,音信皆无,”因路途遥远,也不知道在穿心的这几天,那边是个什么样子,钱元脩可遭遇了横祸?
“那郭氏可有不测?”景宏听说钱元脩被劫,一时着急,忙问郭燕的情况。景宏这才知道为何刚才皇兄看钱文慧的眼神怪怪的,他做贼心虚,还以为刚才护钱文慧太过,被皇兄怀疑了他和钱文慧的身份。
皇帝到没有多想,毕竟,景宏因为郭燕的请托,都把人家儿女接到府上教养了,两家人的关系,及景钰对郭燕特别喜欢之事,皇帝也是知道的。“她倒是无事,”皇帝想了想,?“她在确定了钱元脩失踪之后,然穿上三品诰命服逼着南诏的官兵帮她找人。”外命妇的品衔、冠带等,一般只是皇帝给外命妇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着皇家给她的恩宠,很少有人拿来去命令别的官员做事的,郭燕此举也算是开了先河。
太上皇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想必,这是你特许钱展鹏出国的事情之后发生的事情吧?”对郭燕会穿了诰命服逼人替她做事,太上皇好像并不吃惊。
皇帝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果真如此。”那么事情就好解释了,因为皇帝这次大张旗鼓的特许钱展鹏出国,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