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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连翼和魇,都不见了。
月夜站在窗户边,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将打开的窗扇一下子吹得重重砸过来,又弹开。
脚下站立的土地,似乎狠狠地震颤了一下。
月夜瞬间觉得,身上的温度一瞬间就被这阵狂风给带走了。
身子一晃,她已经站在院子中,抬起头,看着深夜的天空。
不再是黑沉沉的夜幕,此时此刻的天空,像是一张被野兽慢慢撕开的皮肤一样,怵目惊心的裂缝之中,如同鲜血一样的东西慢慢流出来。
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当初她身死,而魇从封印中出来的时候,天地异变,天空也出现了裂缝,开始下起血红色的雨水。
而现在,从那裂缝之中流下来的,不是红雨,而是真正的鲜血!
此刻的昀离,戾气和魔性,比魇从封印里出来是更强了无数倍吧!
“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顶着狂风,雷怒飞快地出现在她面前,大声说话,才不会让声音被风吹走。
“魔兽。”
雷怒看着她说话的唇形,看了半天才猜出她说的是什么,愣了一下,随即面色陡然变得很难看,霍然抬起头,看着这诡异的天空。
“和那时候一模一样……”雷怒喃喃地说,“轩辕谨又回来了?”
“不是轩辕谨,不过也是因她而起。”月夜笑了一笑,道:“雷怒,当年祸乱卡尔塔大陆的那只魔兽魇,你们司幽境对付他时,如何?”
雷怒郑重地摇摇头,道:“不是我妄自菲薄,夜王陛下遇上轩辕谨,也不一定会输,可是遇上魇……”
“那这次应该庆幸魇没有站在昀离的一边。”月夜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往外走。
雷怒追上来,问道:“丫头,去哪里?”
月夜微微摊开手心,炫目的金光一闪而过,雷怒大吃一惊:“那是……”
“七破丹。”
“成功了?”雷怒的吃惊程度,好比一口吞了无数块石头。
这七破丹成功的几率,比遇到魇那种魔兽还低吧?
这女娃子,难道连老天都偏着她不成?
“雷怒阁下,不要忘了我们的契约,你可要保护我的。”月夜瞥了他一眼,提醒他不要忘了之前的契约。
“本王自然不会忘,可是七破丹才刚炼成,你不会现在就要开始重塑灵体吧?”
“没有时间犹豫。”月夜紧紧地握了一下手中的丹药,想到消失的风连翼和魇,现在由不得她怀疑七破丹究竟能不能帮她成功重塑灵体。
她也不敢去考虑这丹药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的月夜,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拿性命去冒险!
“丫头,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时候啊!”雷怒还是提醒她。
月夜一边走,一边微笑:“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
☆、不破不立【10】
雷怒沉默了,她这么坚决的表情,自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更担心啊!
虽说这丫头奸诈狡猾阴了他,不过相处下来,他还是挺喜欢这丫头的真性情。
人生难得有几个看的对眼的朋友,他雷怒也一向不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只要高兴就好!
所以,还是有点儿担心这丫头啊!
“我要找个安全的地方重塑灵体,麻烦你帮我守着了。”月夜已经召唤冰灵幻鸟和红烛等人过来。
临淮城里,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别月山庄,轩辕问天留下的强大结界,相信无人能够闯进来。
“这个没问题!”雷怒抱着双手说,他很想看看这个丫头能创造出多大的奇迹来。
看来,一直以来,在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很快就会被这个年纪轻轻的丫头打破了啊!
驾驭着冰灵幻鸟飞过临淮城的上空。
被这突生的天变惊动,不知道是从哪里开的头,城中原本万籁俱寂,可是此刻许多人家的灯火都点上了。
不少百姓纷纷从自己家中走出来,老老少少挨在一起,对着那诡异的天空指指点点。
巡逻于黑暗中的骑兵抬头看了看天空,便立刻将这个消息传进宫中。
天生异变,诡异莫名,看来,有大事要发生了!
月夜抿着唇,看着城中的一切,一言不发,然后,那双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蓝色眸子,却越来越坚定。
“主人,是昀离,入魔了……”
看着那奇异的天空,红烛也是脸色苍白的低声说着,她心里,比任何人都害怕。
因为她曾经见过当年入魔之后的魇,带来怎样恐怖的灾难。
昀离的魔性,似乎更重,不知道为何,红烛的心里,第一次出现这种不安和恐惧。
当年的魇,只是邪恶,破坏力极强!
而如今的昀离,隐隐约约的,却有种透入骨髓的阴森之感!
她所感觉到的这一切,都不敢对月夜说出口。
当务之急,是月夜能重塑灵体,否则,昀离还没有灭,下一个入魔的就是她。
而月夜也比任何时候都镇定,清丽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儿慌乱的表情,一切都好像从容不迫,尽在掌握之中!
狂风呼啸。
似乎只是一瞬之间,眼前的红光便消失了,泛着淡淡紫色的眼眸微微一眯,然后慢慢睁开来。
出现在眼前的,不是熟悉的房间,而是一处陡峭的悬崖绝壁!
黑暗的夜空中,被撕裂的天空中,流淌而下的红色鲜血,似乎都流入了这里的悬崖之下。
风连翼站立的地方,是整个悬崖最高的地方,四面八方吹来寒风,猎猎作响,雪白的衣袍,没有目的的上下翻飞。
脚下的万丈深渊中,传来某种凄厉的嘶鸣声。
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慢慢向前走了半步,几颗石子从脚底下哗啦啦地滚落到深渊底下,那声音一直持续着,没有落地的声音,只是越来越微弱,直到听不见。
果真是万丈深渊。
☆、重塑灵体【1】
而这里,似乎除了他之外,便没有任何人了。
看着天空和悬崖,他嘴角边扬起冷淡的弧度,轻轻道:“南翼国地处南方,地势一贯平坦,这样陡峭的山壁,倒是第一次看见。”
空荡荡的风在周围呼啸肆虐,他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在风中。
那样低的声音,在这样的大风中,本就不容易被听见,他却还说得这么低沉缓慢,淡定自如。
“我早就说过他很聪明,一般人骗不了他的。”阴柔的声音在风中响起来。
风连翼嘴角微微一扬,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他不可能在一瞬之间就被人带到千里之外。
若有这样的能力,日行千里,毫无所觉,那除非是天上的神仙。
可惜,这世上没有神!
所以,他现在是身处幻境之中。
逼真而危险的幻境!
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地方一抹红色的衣袂翩然掠过,然后一个妖孽的男人便面色难看地走出来。
微微一扬眉,风连翼倒不紧不慢地笑了。
自从见了魇,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来。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道:“魔兽的‘杀境’,你知道有多厉害吗?”
“厉害又如何,都已经进来了。”风连翼淡淡地说,这份淡然倒不是伪装的,他一向都这么冷静。
魇却气得跳脚,大声道:“被困在里面三天出不去的话,不是被里面凶险的陷阱所杀!就是化成血水,从天上的缝隙里流出去!你居然不怕?”
“月不在这里。”风连翼抬起头淡淡一笑,忽然说了一句。
气急败坏的魇怔了一下,随即沉默下来,哼哼道:“最讨厌你这种虚情假意的人……”
“因为是魂魄,所以杀境无法将她一起摄进来。”并不理会他说的话,风连翼自顾自看着周围说道。
“嗯。”魇点点头,在这么凶险的地方,他第一次皱着眉深思,非常非常认真地深思。
风连翼以为他在思考如何从这里出去,毕竟,当年的他,也曾经如同昀离一样,由神入魔。
那么,他对杀境,应该很了解吧。
可是,等着魇思索了半响,他却忽然抬起头,那张妖孽的脸上,无比纠结。
“喂!”对着风连翼的背影喊了一声。
风连翼转身看着他。
魇别扭了一下,便说:“有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
风连翼不说话,观察着周围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但是却等着魇继续说。
魇撇着嘴:“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嗯。”懒懒地应了一声,衣袖中一缕风元气慢慢溢出来,流入杀境中,可是元气刚刚触碰到杀境中的空气,他的手便像被蜜蜂刺了一下,陡然一疼。
风元气立刻尽数缩回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虚无的空气,果真很厉害。
耳边,魇的声音还兀自响着:“论外貌,我也不比你差;论实力,你大概比不上我;要说了解她,我天天跟她在一起,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到底为啥会喜欢你?”
☆、重塑灵体【2】
经历了一次失败之后,风连翼还想继续想办法弄清楚这杀境,听到魇的话,不禁摇头叹息。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
“我现在想知道!”魇固执得像块大石头,“为什么?”
风连翼转过身,沿着峭壁慢慢往前走,想去看看前面的情况。
魇不依不挠地跟着他,“快说!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告诉你怎么出去!”
这一句话,终于稍微打动了他,不过,向前走的步子依旧没有停,风连翼只是淡淡地开口:“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简单?
魇一怔,他可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啊!
“到底为什么?”魇紧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
风连翼嘴角微扬,凉凉一笑:“人|兽有别。”
轰隆——
好像一道闪电从天上劈下来,正好就砸在魇的头顶上,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人…兽…有…别!
这四个人就如同横亘在他眼前的一座大山,高山仰止,令他望而生怯。
可怜的魇默默地立在寒风中,半响才擦了擦眼角,道:“这不公平!”
正想去找风连翼理论理论,凭啥出生决定一切?这不是摆明的欺负人吗?
可是一抬眼,周围狂风呼啸,悬崖边却空无一人。
“人呢?喂!讨厌鬼!”魇大步往前走了几步,一直到悬崖的边缘,都没有看见人。
身上不禁冒起一阵寒意:难道掉下悬崖了?被昀离那家伙悄悄解决了?
这么一想,他又高兴地摸着下巴:“死得好,这样就没有绊脚石了!”
在他奇葩的思维中,为凰北月心目中的男人悄悄排了一个名次。
第一是风连翼,臭丫头最喜欢的人,第二毫无疑问绝对是他,第三是战野,第四是昀离,第五是洛洛。布吉尔,最后才勉勉强强让那个小混蛋墨莲垫底。
(此排名是魇个人行为,和北月无关,和霹雳路也无关^_^)
所以,风连翼死掉的话,那他就自动上升为第一位了。
这么一想,魇就嘿嘿一笑,手中开始结印,就像风连翼所想的那样,他确实对杀境很了解。
忽然有冷冷的杀气从身后传来,魇飞快往旁边一闪,一条红色火焰凝成的细软鞭子,便从他身边狠狠抽过去!
一阵劲风被带起来,冷冷地拂过魇暗红色的眼眸。
可是四周依旧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