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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江慕提虽然没上学,不过车子还是接送他们了的。
有次萱表妹见了说了句他们家员工福利这号,子女上学都有私家车专门接送。
不过没人理她,江允隽和江慕提拿云家的人当家人,自然不会小气这个,而江父江母就更不会心眼细到盯着女儿借了谁车用。
反倒是萱表妹晚上又被江母单独拉着训斥了一顿,这想要跟慕提弄好关系,离间和她这会儿走得最近的云朵取而代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可是眼皮子太浅了,浅得让人发笑,人云管家在这儿尽心尽力工作这么多年。
稳妥能干是江父都赞赏不已的,所以连年提高待遇,甚至有利益分红,正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就连江母平时待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你个小丫头真当人家是你呼来喝去的佣人了?用这么点屁理由酸人家子女。
简直是膈应主雇之间的默契和体面。
这在江母看来简直蠢得没眼看的蠢招。
萱萱不耐烦了:“是,我眼皮子浅,那是我见识也只有这么点,对我来说配司机坐私家车就是少爷小姐才有的待遇,我上学的时候都没人接送呢,谁知道这里佣人的孩子都比我好。”
又哭着对江母道:“你把我送我妈那儿,还不如从小让我跟下人一样养在这里呢,江慕提闹完脾气只要假假的说两句好听话,就是上千万的玉石当石子一样逗她开心。”
“她随手送个那两兄妹戴着玩的耳钉,是我念了好几年家里也不肯买给我的。”
江母脑壳疼,知道这丫头无非是真金白玉的诱惑心里又不淡定了,不过念在她这几天表面功夫做得还算好,和慕提之间相处也平和轻松下来了。
江母琢磨这会儿人都住到家里了,补她点东西也找得到由头,不至于被江志德怀疑,毕竟女孩儿大了,做大姨的给添点东西也自然。
便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我那儿有几套适合你们年轻女孩儿戴的,一会儿送给你。”
“这些东西,只要你够聪明以后多的是,别成天的眼皮子浅,见多了也就那样。”
萱萱觉得她大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等东西送过来,那大颗大颗的钻石还是让她的抑郁消了很多。
第二天萱萱就戴了一副耳坠出来,耳坠设计精致小巧,日常戴也是没问题的。
但江慕提看到后就吩咐佣人道:“去我房间给表妹选两套礼服,粉色或者白色最好,她适合这个颜色。”
萱萱一开始还有些受宠若惊,江慕提那些礼服她是知道的,那是动辄数十万的起底的,并且每一条只能穿一次,正要论起价值来,不比寻常的珠宝首饰差,关键是珠宝还不是只能戴一次的。
见她这么大方,心道果然大姨说得对,这家伙只要和她处好了,自然手里散漫,顿时破觉得一开始的自己处处流露出针锋相对确实太蠢。
等到礼服送下来后,萱萱立马就被那美轮美奂的设计给惊艳了。
高兴道:“谢谢表姐!”
江慕提摆了摆手:“小意思,我妈也真是的,就知道添首饰,这些东西是能单独用的吗?礼服鞋子包包哪一样不得配套?”
“当初给我准备的时候没见她这么缺心眼的,对了鞋子我俩尺码不对,你可以什么时候出去玩的时候自己去专卖店看看,挂我妈账上就行了,包包也一样。”
说完江慕提就上楼找她哥了,留下萱萱一个人五味陈杂。
她昨天晚上还为收到这些珠宝雀跃不已,谁成想这就是随手用来打发的。
连江慕提都想得到的事,大姨口口声声说偏向她,可对自己何曾有像对江慕提这样尽心细致的?
*
江慕提途中撇了撇嘴,这种欲壑难平的蠢货,你对她好十分她是不会记得的,倒是稍有疏漏,她能记你一辈子。
她便宜妈不是一心为人家打算吗?就看看你俩这情分,经不经得起多年的不平不甘的推敲了。
反正人家心是江母自己养大的,倒是好好品品自己的成果吧。
上了楼,推开她哥的书房,没料到她爸也在里面,两人在谈工作。
见江慕提过来,江父有些不悦:“没事外边玩去,来书房干什么?”
江允隽笑道:“应该只是来问问咱们中午想吃什么,她也是一片孝心,知道爸你回来才特意亲自来问呢。”
江父果然脸色好了很多:“那以后也得注意一下,人在工作谈事的时候就别过来了。”
才说完,江父就接到一个电话,听完内容后,立马脸色大变。
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都有些转白,这还是江慕提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位商业巨擎失去从容的。
挂掉电话之后,他立马对江允隽道:“去公司,股东和理事们应该也在路上了。”
江允隽在江父看不见的视角,和江慕提对视了一眼,两兄妹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江父和江允隽两人不吃饭匆匆离开家,而且江父脸色十几年没这么难看过了,这让江母还有在家的其他人都有些无措。
见江慕提后一步从楼上下来,江母忙拉过她:“你爸这是怎么了?”
江慕提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估计是哪个项目投资失败,亏了一大笔钱吧?”
江母见她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想抽她,呵斥道:“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女儿,你想气死你爸啊?自家生意出了问题你不说跟着担心还这么漫不经心的,你当你这日子是怎么来的?个缺心眼的。”
江慕提耸了耸肩,一副滚刀肉的样子:“担心也于事无补啊,吃饭吧吃饭吧,我饿了。”
江母差点没被她气死,被小姨劝了下来,一旁萱萱心里冷哼。
这就是大姨口口声声的眼界高的女儿呢,真可叫何不食肉糜。
一顿午餐人人都没什么胃口,倒是只有江慕提一个人连吃了两碗饭,看着还比平时吃得香,活像家里有什么好事一样。
江母本来就心焦,看着她这样就更怄得没胃口。
只是江慕提刚放下碗,外面就进来一人,是江允隽的随行助理之一。
他冲餐桌上的人微微鞠躬打了个招呼,然后直对江慕提道:“大小姐,是时候了,车已经准备好。”
“行,走吧!”江慕提放下碗,抽出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唇角起身打算出门。
江母闻言有些茫然:“你这会儿想去哪儿?先不说家里有事,你还在禁闭呢,哪儿都不准备去,给我回房间待着。”
江慕提笑了笑:“虽说只是个敲边鼓的,但我怎么说也是玩家之一,结果出来的时候怎么能不到场呢?”
这话掐头去尾的更是让江母云里雾里,不过她心里产生了不妙的预感,尤为强烈,甚至焦虑得盖过了对公司的担心。
没由来的她就是猜到了江慕提或许要去公司,于是忙拿好外套:“你要去公司?那走,我也一起去,等在家里确实只有干着急。”
可这提议却被助理拒绝了:“夫人,少爷只让带大小姐一个人过去,请您在家里静候佳音。”
江母不可置信道:“他敢限制我的行动?”
又看了看江慕提,心里越发狂跳:“你,你和你哥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俩趁早收手,你是我亲女儿我不会害你,真当你爸是好惹的?惹怒他他可不会心软。”
见女儿还是那副滚刀肉的样子,江母都上火了:“你图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江允隽他——,你不相信你亲爹反倒站在你养兄那边,傻子啊。”
江慕提笑了笑:“妈!我出去透透风而已,您这着急上火的,自顾自的都补出一出戏来了,一会儿让医生过来给我妈看看,疏导疏导。”
“您好歹也是跟着我爸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点场面都稳不住让我爸知道了可得说您不像话了。”
“家里还有客人呢,你让小姨他们也跟着你担心,有你这样的吗?”
小姨一家尴尬的笑笑,心道这会儿是真的卷入了多事之秋了。
“你别打马虎,给我回来——”江母还在喊她,可江慕提已经离开餐厅出门上车了。
江母实在不明白这倒霉闺女脑子是哪里搭错了,只能暗恨江允隽阴险,撺掇妹妹一起闹事。
正通知人给她准备车,也打算跟去,结果得到那边的回馈——
大少爷已经下了命令,除了他的安排,今天任何车辆不得进去宅邸,相当于真是把她拘在家里了。
*
江慕提是慢悠悠的吃了一顿午饭才出发,她到公司的时候股东和理事们早就来齐了,而紧急会议也已经进行了一半。
她被带进了去的时候,虽然有人为此吃惊,不过却没人搭理她,毕竟会议的内容才是刻不容缓的重大事项。
江父也看到了她,这时候项目负责人正在发言,他皱了皱眉,虽然不满女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也没因为这个打断会议。
“众所众知,计划是完美的,从一开始的选址,到对竞争对手的引导,以及上面的沟通,每一步都没有出过纰漏,谁会想到首都那边直接下派了文件,直接否定了已经决定好的选址,这并不是操作失误,而是——”
“我们没耐心听你的借口。”有股东道:“结果就是咱们投入的钱打了水漂,而被你们放出的□□转另一块地投资的反倒赚了盆满钵满。”
“这么一大笔钱,公司的流通资金砸了一大半进去,现在政策出来了,那块地无人问津,还有谁会买?”
“周氏那边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刚刚接到的消息是他们已经和北省的霍家联系上,想必他们有后路争取资金注入,那我们呢?难道要靠缩小公司规模?”
江志德沉吟了半天,没有说话,说实话江家和周家的合作既牢靠又脆弱。
牢靠是因为利益关系,可一旦项目失败,没有利益可言,那么合约和默契已经自动失效了。
就比如刚刚周家这会儿联系上的霍家,江志德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其实在和江家有联姻打算之前,周家率先考虑的是霍家的,而霍家那边对于周家的某个产业也是垂涎已久,早就很积极的想促成此事。
可因为这次的项目,江家才是最优的合作人,所以周家的第一选择变成了江慕提。
但现在嘛——
江志德看了看坐在会议桌末尾的女儿,这场婚事估计是无疾而终了。
但这个时候最优先的还是安抚住股东们还有在场的利益共同体。
江志德开口道:“行了,事已至此,不过是区区几十亿,你们都是公司的老人了,这么多年走过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次只是决策失利,甚至可以说时候老天让我们亏损这比,谁能想到市内的开发项目上面会突然插一脚进来?”
“撇开这点不谈,我们公司操作成熟,经验丰富,业内竞争力首屈一指,难道仅仅因为一次,你们就对公司,就对我江某人失去信心吗?”
股东们面面相觑,私下细微的交谈声一时间充斥着整个大会议室。
有人小声质疑:“那可不仅仅是几十亿,资金链断裂咱们的现状可没这么乐观。”
又有人客观道:“断裂倒不至于,迅速回笼资金的办法也不是找不到,就是公司确实得亏损一笔。”
“银行那边的问题倒是不大,我们公司一向信誉良好,又有别的利民项目,还关系到这么多人的就业机会摆在那儿,上面也不可能让咱们倒。”
总之现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