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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绮瞪红了眼,以前欺负苏禾都习惯了,从来没认过错,更不会对她认错!
苏禾瞧了眼苏绮,不用想也知道,她这个千金小姐怎会认错,便对刘桂说道:“带下去掌嘴。”
上来几名太监硬是当着谢氏的面,将慌张的苏绮拉下去,谢氏气急败坏也没能拦下来,便对着苏禾骂一通礼孝。
又听殿外掌着苏绮的嘴,谢氏跑到殿外去,看着女儿挨打心疼不已。
苏禾听着惨烈的哀嚎,知晓宫里头掌嘴特狠,用的是那竹木片抽脸,这抽打几记下来,怕是都得吐血,十天半个月都说不上话。
苏绮哭嚎实在是难听,苏禾还是让人停下来,随即便将母女俩赶出东宫。
待二人走后,总算是清净了些许。
岚儿端着苏禾的药走来,挂着笑脸,“这回呀,也算是出些气了。”
苏禾趴在贵妃榻上,气是出了,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太子殿下选秀,他都有意瞒着她吗。
苏禾望了一眼桌上的药,转身侧躺,这是她不想乖乖喝药的一天。
岚儿劝了几声,苏禾皆道不喝,盖着薄被囔着困,把岚儿打发走了。
倚躺着榻,她双目半阖,抚抚自己小腹,谁说她怀不上了。
真是气人。
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段鹤安回到东宫时,已是下午。
行过亭栏,刘桂就躬身过来,将上午的事跟他汇报了一遍。
段鹤安神色沉了沉,圣旨未下,那选秀之事不过是空穴来风,他还未将此事了结,国公夫人又来乱事。
不知阿禾会不会在意,但却不老实喝药了。
入了寝殿,那美韵身姿慵懒地卧在贵妃榻上,桌上果然放着已凉的药,便令宫女去重新煎一碗,
段鹤安走近过来,近来养得些许圆润的脸蛋倚在枕上,睡颜甜美,不过柳眉蹙得紧,确实不太高兴。
他搂起苏禾的腰肢,手感极佳的好。
听见动静,她这才缓缓睁眼,见到段鹤安的面容,苏禾轻轻打了个哈欠,如平时一样靠在肩头,柔哑道:“殿下,你回来了啊。”
段鹤安微微一笑,瞥着桌上的药,道:“今日怎么不好好喝药了,嗯?”
苏禾眨巴下眼,清醒过来,这个背着她要选秀的人回来了。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细微地瘪瘪嘴,眸子微转道:“我不想喝。”
话落下,不一会宫女就端了药来,段鹤安道:“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一半,怎说不喝就不喝。”
苏禾思索片刻,还是认怂将药喝下。
随后她便抬手环住段鹤安,轻轻柔柔地贴靠上来,软糯糯道:“今日殿下去哪了?”
哼,可是礼部去看什么选秀画像了?!还是去见什么美人了。
药碗放于桌面后,段鹤安笑道:“与太傅约了去操练场。”
苏禾贴在他衣领上轻嗅,只闻到淡淡的汗味,太子年少曾在军营生活,所以他有练武的习惯,苏禾是知晓的。
好吧,是她多想了。
“那殿下要去沐浴换身衣袍吗?”
段鹤安抚着她的长发道:“见阿禾乖乖喝药后,自然要去。”
苏禾哽了下喉,柔声道:“…那阿禾要与殿下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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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东宫浴殿中,苏禾愣愣地坐在金池边上,柔发披搭细肩,娇媚的小脸上飘着两片红晕,鼻梁上的小痣艳丽不少。
身子披着一件薄纱,里面藕粉色的亵衣未脱,双手紧紧攥着薄纱,白皙纤腿垂在温热的浴水中。
望着水中的小脚丫,苏禾思绪神游在外,久久不能回来。
很好,她成功的被太子殿下抱到了浴殿,并且坐在了金池边,她究竟是怎么鬼使神差地把共浴两个字说出口的。
或许是为了争宠…趁选秀还没开始,就将它扼杀在摇篮里,她当然不看到别的女人在东宫。
大靠山若不宠她了,那以后她怎么办……
所以只要诱。惑到位,情动时在蛊惑几句,什么苏绮,什么选秀,都是浮云。
让太子拜倒在自己的柔情蜜语之中,女人嘛,就要学会如何把握自己夫君。
但是她在金池旁磨磨蹭蹭许久,也没好意思把衣裳脱干净,苏禾现在想她的谋划大概是失败了。
虽然她和太子没少赤身相对,可都是她被弄得迷糊的时候,现在她神志清醒,真的有点不大好意思。
苏禾紧绷着一张娇脸,将目光从脚丫上移开,望过去。
对面的太子殿下一丝不缕地坐靠在浴水之中,单手扶着额角,神色自若,温雅地观察她有一小会了。
太子自来习武,母族又是武将出身,高大精壮,那腹肌苏禾扌莫过,好吧,很多地方她都摸过,手感意外的好。
不是她想摸的,是太子殿下自己给她摸的。
苏禾咬着下唇,共浴是她提出来的,磨蹭这么久的还是她。
只见太子眉目里含着笑,朝她勾勾手指,揶揄道:“阿禾还想在那坐多久?”
苏禾微愣,望着段鹤安的容颜,再墨迹下去水都凉了。
晃晃双腿荡出小水花,她缓缓从池边上落入浴水里,将肩上薄纱褪去,垂至腰下的柔发浸在水中。
热水不小心溅她的脸颊上,那藕粉的亵衣被湿透,贴于肌肤,她朝太子挪过去。
终了,苏禾咽了一小口唾沫,打量一眼他的神色,便将柔软的身子靠进他怀中。
段鹤安眉眼弯起,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便想笑,一手托起她的腰肢,温柔道:“现在说说今早听到什么不好的了,就赌气不想喝药。”
说着,轻拭着她脸颊上的水珠。
苏禾怔怔看着他,“不是赌气。”
湿了的亵衣有些掩不住身前丰润,呼之欲出,她秉了口气,轻轻蹭贴上来,“殿下开春选秀都不曾告诉我。”
段鹤安微微低眉,手指解开她腰后的亵衣细绳,勾唇应道:“嗯?”
便想听听她怎么说。
“殿下定不能将苏家人选入东宫,我不喜苏绮,”苏禾小脸极其认真,纤手环上他的脖颈,二人靠得极近。
段鹤安心绪却微微沉,手中动作顿下,阿禾就不在意他若真选秀纳妾吗,不在意他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略有不满道:“那别人呢。”
苏禾顿住,听出他的不满,不喜提选秀这事?若她说别人也不可以呢。
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说,鬼使神差道:“先放着,若殿下有喜欢的了再说。”
她凝视他的眸,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只知晓太子越发不悦了。
太子若妻妾成群,那最正常不过了,可是作为太子妃她想独占,正妻善妒,也会被他不满吗。
苏禾眼眸游离起来,只好低落道:“若殿下真有喜欢的,纳进东宫也行,只要不是苏家人便好。”
说这种话,真是让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听言,段鹤安笑意冷下,心也凉了半截,“你希望孤纳妾?”
只要不是苏家人便好……
她口中真是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话,一直都如此。
苏禾愣愣地瞧着他,突如其来的冷沉,让她不适应,“额…”
段鹤安扶额微叹,缓缓松开了她的腰肢,道:“孤是不是应如你的愿。”
说罢,便推开苏禾,起身出了金池,披上衣物缓缓离去。
苏禾不知所措,愣愣地望着太子渐远的背影,失落感心间蔓延开来,鼻尖越发酸。
他从未这么冷淡对待她过,如她的愿是何意?
方才还好好的,她是说错话了吗,还是说她不该提选秀的事。
一个人孤零零在金池中,苏眼眸里起了水气,为何她如此想哭,泪珠扑簌簌落下。
……
从浴殿出来之后,段鹤安眸色冷沉,换了身华服,心烦意乱的他便去了书阁。
书案上纸笔陈铺,所谓公务,一句也看不入眼,一字也落不下笔。
段鹤安扶首,早猜到她不会在意,就算道出来也是自寻烦恼。
若是以前的苏禾怕是会自行张罗起他纳妾之事,恨不得进东宫的女人越多越好,这样她就不用侍寝了。
阿禾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段鹤安握着书卷的指尖泛白,将书卷怒掷房门上,他方才就应留下,越是不该如她愿才对。
他半阖眼帘,书案一旁还有着昨日苏禾习笔写下的字句,字迹清晰。
书阁中一坐便是许久,直到夕阳西下,晚膳时也毫无动静。
段鹤安手中的折子拿起又落下,他是自寻烦恼,该好好和阿禾说的。
待回到主卧时,苏禾倚在窗前,托着下巴看着明月,手中握着糕点,小模样惆怅十分。
苏禾从浴殿里出来后,便去了书阁,还没敲门,就听里头太子摔东西,只好胆怯地回寝殿里。
总之她觉得自己要失宠了,心里可委屈难受,唯有以食解忧。
段鹤安暗自轻叹,见她惆怅,也不知在想什么,缓缓走来,一把将苏禾横抱起,她被突然腾空惊吓到。
熟悉的气息袭来,苏禾稳稳心神,更是委屈地伸手环住他的宽肩。
“殿下……”
段鹤安眸色淡然,抱着她便往床榻去。
苏禾手中的糕点掉落在桌面上,指尖上还留着糕渣。
段鹤安将苏禾放在榻上后,他褐眸里泛着波光,轻咬了一下她的唇。
苏禾微疼,轻哼了声,“殿下可还在生气吗?”
段鹤安微顿,手下动作肆意起来,低哑应道:“生气。”
自然是生气,生气她什么都不在意,这么久也不来见他,他只能自行找来了。
苏禾此刻脑子嗡嗡的,被他搅弄得身子发软,只好将自己奉上去。
段鹤安心底微苦涩,至少她是顺从的。
衣裳顺着苏禾的肩头滑落,她媚眼迷离,贴紧上去,小心翼翼地讨好,小模样极为可爱,纤手紧搭着太子的臂膀。
脸红扑扑的靠在段鹤安的肩上,衣裳褪去尽显媚态,那细腰盈盈一握,也任他采取。
苏禾纤腿颤动一下,还尚有不适,眼眶里闪动着细泪,沾湿睫毛,她轻微呜咽着揽住太子。
憋了一下午的难受,倾刻间抑制不住悲咽起来。
段鹤安呼吸粗重,听她哭得厉害,心头微惊,虽说以往欢爱时阿禾也掉小眼泪,不过是轻轻啜泣。
他忙吻去她的眼泪,“可是弄疼了?”
苏禾泪眼婆娑的,听着他柔和的声音便越委屈,“我…嗯不希望殿下纳妾,呜呜……”
听言,段鹤安唇角慢慢扬起,紧压而来,揽住纤腿,带欲哑声道:“还有什么,孤想听。”
她身子轻晃,眼泪皆蹭在他脖颈上,嗯嗯唧唧地哭道:“…东宫阿禾一人就好。”
他的长发从宽肩落下与她青丝相缠。
苏禾意识迷迷糊糊的,呜咽着:“…殿下别选秀…阿禾可以生的…”
段鹤安心头暖意蔓延,低哑道:“孤只宠阿禾一人。”
……
八仙桌上的灯火不知摇曳了多久,灯芯燃尽后,已是深夜。
苏禾满身乏累靠在太子怀里,细腰上尽是掌印,呼吸浅浅,慵懒地半阖着眼,似乎已睡着。
今日苏禾哭得够多了,杏眼微肿,极为可怜,早知若老实说出心里想法,就不会被欺负得这么惨。
屋外似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仔细听来,还有几分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