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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随即拽着人就出了门。
*
上午的时间都用在了蹴鞠上,到了下午就又是背书。
没有交上作业的,排队被夫子敲手心。
识学文被打了十个板子,每一下沈梨都心里都跟着跳。
那戒尺打人真疼啊,还好有项清衍帮她写了。
“屡教不改!”夫子胡子都气的飞起来,识学文估计是被打惯了,还能厚脸皮的一直笑。
夫子摇摇头,下一秒,那老头锐利的小眼睛直往沈梨位置看过来。
原本还懒懒趴着的人,不由自主地坐正身子。
“沈钟,我来问你,将谓随俗为之,而无伤于器识是什么意思。”
沈梨一愣。
项清衍眉心颦起,这是他给沈梨的文章内所引用的一句,他竟然忽略了,以沈钟平日的滑头爱玩,怎么会知道这种句子。
夫子戒尺板慢慢拿了出来。
沈梨跟受了惊吓的猫似得睁大瞳仁。
“答不上来,那文章是你写的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沈梨十分老实的点了点头。
“知道承认,本打你十板现减你三板,手——”
挣扎了半天,手还是特慢的从袖子里伸出来。
“啪”地一声脆响。
沈梨立刻缩回来,又默默在夫子的眼神下颤巍巍伸回去。
“打是为了让你醒戒。”第二声比第一声更响。
第三板快要落下时,一双手突然伸过去,有力地握住。
夫子怔了下,看一向沉默谦顺的爱子淡淡道。
“夫子,文章是我帮沈钟写的,剩下七板,应该打我。”
第42章 儒岳学院
项清衍的声音平淡却又坚定; 夫子捋了捋长胡。
“清衍; 你为何要帮沈钟做文章呢。”
沈梨手心此刻火辣辣的疼; 再不能受半板。
项清衍直视着夫子的眼神道:“夫子留的题词,学生有两种见解; 这才想到让沈兄帮着写出来。”
他做的两篇; 确实阐述态度完全不同。
夫子看着自己的爱子; 叹了口气。
天下老师心还是偏的,虽说夫子最后说各打五板; 但沈梨觉得打她时要狠多了。
午饭时沈梨去洗手; 发现手心全都红破出血; 怪不得疼的厉害。
“我要退学。”沈梨将血迹冲掉; 再一次对系统愤愤道。
毛团蹲在她肩头,看了直摇头。
“宿主大人你平时看上去脸皮这么厚,手心竟这么不经打。”
窸窣脚步声从后面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般,来人眼底沉寂着不明情绪的暗意。
项清衍很自然地拿起沈梨的手; 用干净帕子给她擦了。
“知道疼吗。”
项清衍声音凉凉淡淡,但手指却很轻柔又带着隐秘怜惜地在那伤口处碰了碰。
这手心现在青紫一片; 看上去真挺可怖的。
沈梨抽回手; 撇了撇嘴,“我这手心可是肉长的,哪像你,夫子打你五板跟给你挠痒似的,手皮该多厚。”
项清衍听了也不怒; 反而眼尾还弯下笑意,“你要多上进,不想着投机取巧,就不会挨板子了。”
沈梨摆摆手,“得了,再撑一个月我就打道回府,回去过我纸醉金迷的潇洒日子。”
她说完这话,对面的人脸色微变。
项清衍看着沈梨往食堂走去的背影,浅淡的笑意消散干净。
他竟然都要忘了,这个人是知府的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受不了人间疾苦,他见过太多像沈钟这样的公子哥。
不学无术,挥霍家业,但就凭着父辈的林荫,在官场里照样混的风生水起。
这是他最为不屑的那类人。
在外面站着耽误了会功夫,等进了食堂内,嚷闹的学子们都三五坐在一块,不时低声交谈两句。
项清衍原本想直接去打饭的动作,在看到不远处跟几个东院学子坐在一起的身影时,又是一顿。
那几个学子他有所耳闻,家里都是做官或经商的公子,识学文也在那。
就见识学文从碗里夹了一大块菜放在沈梨碗内,又凑过去不知说了什么。
沈梨笑得很是开心,清透笑声如滚落玉珠,颗颗砸在他心上。
“项兄。”
就在拳头攥的愈来愈紧时,秦若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我让阿武多盛了一份这个给你。”
细撒着椒盐的小酥鸡,姜末跟椒丁混拌一起,秦若手里端着碗碟,示意他一起找个位置坐下。
“近日项兄跟那位沈家公子走得很近。”
饭中,秦若试探地问了一句。
那边的谈笑声依稀传来,项清衍舀了一口秋葵汤,“只是一般。”
“多日没有跟项兄讨论阙赋了。”秦若语气有些失落。
“今晚吧,正好我也有想法跟秦兄探讨。”
秦若听了心里高兴起来,“不过我还是有些话,想现在跟你说。”
项清衍淡淡看过来。
秦若想了下措辞,“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项兄跟沈家公子走得太近并不是什么好事,再有,他是沈梨的兄长,到时候关系亲密,有些事情便不好回绝了。”
她就提醒到这。
项清衍嘴内漫上苦涩,沉闷的情绪窝在心内。
连秦若都看的这么清,他竟然有些当局者迷了。
那边沈梨虽然耳朵听着对面的人谈论些趣事野史,但眼角一直都在留意项清衍。
见秦若跟着项清衍两人一同出了门,她也放下筷子。
“各位先吃吧,我吃好了。”
识学文哎哎嚷了两声,“晚上说好的事到底成不成?”
沈梨摆了摆手,“再说吧。”
*
感觉男票有些不对劲,下午的课上她明的暗的骚扰对方,连个回应都没有给她。
夫子在上面摇头晃脑的讲着课,沈梨沉不住气。
她手在下面碰了碰项清衍的腿。
对方身子有些僵,随即不动声色的往边处移了一点。
让好学生不能听课是沈梨这几日的乐趣。
她又再接再厉的用脚勾缠对方的小腿。
对方侧过脸,眉眼冷寂又似是压抑着什么情绪,沈梨大咧咧冲他挤挤眼。
“嘎吱——”一声尖锐声响,夫子抑扬顿挫的声音蓦地停住。
项清衍突然把桌子也往边角拉了半寸,这动静太大,沈梨把不安分的腿慢慢收回来。
她立刻低头默默看书,夫子下来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
“真真朽木不可雕也。”夫子长叹口气,沈梨缩着手以为要动板子,项清衍也抿紧了唇。
“沈钟,你过去,坐到东边位置。”
项清衍手指微动,沈梨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心脏莫名紧缩。
夫子原想让沈梨在这可以上进,但无奈这厮劣根太深。
东边的位置隔了四五个位还有一道隔路,这距离真好比楚汉两界,探着脖子也看不到人。
这就是学渣跟学霸之间不可跨越的代沟吗……沈梨郁卒的摆好书,突然身后的人拍了拍她的肩。
“沈兄~”识学文笑得很开心。
沈梨干干扯了下嘴角,倍感堕落。
*
晚上被罚了不能吃晚饭,这些可都是拖项清衍那哔所致啊。
在屋里懒懒躺在铺上,项清衍推门进来,看了挺尸的沈梨一眼。
那一眼真包含太多情绪,沈梨轻哼一声,翻了个身。
后面的人在桌前放了什么东西,没一会,香馋的味道飘了一屋子。
沈梨回头一看,项清衍从怀里拿出半碟椒盐酥鸡跟一个白面馒头。
这是……给她带的吗……
但对方拿出来也不招呼她,东西大咧咧往那一摆,沈梨也拉不下面问。
肚中饥肠辘辘,这看着更饿,沈梨气闷,这是哄人的态度吗,难道不应该好好端过来,诚恳道歉再一口口喂给她吃吗?
项清衍拿出一本鉴史,拉开凳子就坐下了。
沈梨看明白了,这死傲娇也爱面子,非等她亲自开口呢。
正犹豫着干脆就给对方个台阶下过去吃算了,门再次被推开。
识学文从外面走进来,他没穿学院的衣服,换了一身招摇的玄色长衣,一进来就冲沈梨招呼道。
“沈兄,到底去不去喝酒啊。”
沈梨听了眼睛一亮,她差点忘了,中午识学文跟东院的几个公子邀她一起去浪,本来想着晚上项清衍肯定不去,她也不太想去。
这回倒是个好主意。
“去哪,有好吃的吗。”
识学文摇了摇手中扇,“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水中鲲肉,沈兄你到时候要吃什么我都能给你找到。”
“真真好极了!”
沈梨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到里面把学院的衣服换了,出来时原本的白嫩书生已经变了样子。
上好的冰蓝绸缎勾画高挑身段,上面纹绣着劲瘦文竹,一条玉带穿过腰身,象牙扇挂在侧面,显得身形秀雅,俊逸非常。
这一扮相出来,识学文立刻拍起了掌。
“沈兄真像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貌比潘安啊。”
沈梨壕气地的把银子带上,“走吧,这顿我请。”
到了门前,她还不忘回头对项清衍冷嗤一声,对方的脸色刷的变得难看下来,这让沈梨心情愉悦极了。
两人携肩走出去,项清衍拿书的手背鼓起青筋,片刻,他冷然将书摔下,把那碟酥鸡馒头全都倒入外面的泔水桶。
*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沈梨还真的没出来玩浪过。
晚上街市酒香四溢,即使是夜间也人群熙攘。
沈梨跟着一群偷跑出来的学院公子哥,挨着去最有名的酒肆,好酒好菜的点上来。
当鲜柔酒水润下喉中,香嫩小菜碟碟摆上,听着丝竹之音,遥江歌女柔转调子朦胧传来。
沈梨这才觉得,自己又活回来了。
她兴起时,拿着银票从酒楼挥洒下去,旁边的公子哥都被她这狂肆举动感染了。
几人浪的飞起,一直到深夜月升高天,才跌跌撞撞相互搀扶着街上回到书院。
项清衍一直未眠,听到动静便睁了眼。
外面沈梨跟识学文勾着肩靠着背,那识学文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沈兄好酒量啊……”
沈梨喝的醉晕晕的走路都像踩棉花,一推门,项清衍那张冷寂的脸就出现在面前。
她一把甩开识学文,两手箍在对方腰上,软绵绵地靠过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清衍,我们一起快活快活吧。”
“哎~沈兄,你怎么能忘了我呢。”识学文也扒过来。
“也带我一起快活吧。”
项清衍眼底如寒冰封冻的湖江,又如肆虐而爆的风雪。
他抱住身下要瘫倒的人,不留力气地把识学文踹倒在地。
“哎呦呦……”识学文滚了半圈,腰磕在门阶上。
沈梨笑了两声,被酒烧得通红的脸贴在青年的胸膛处。
项清衍拖着人,本想把她放床上,但沈梨全身都极为不老实。
她突然伸脚绊了一下,两个人都摔在床铺上。
沈梨被护在上面,也没有磕住,她趴在项清衍的身上,傻笑个不停。
下一刻,滚热醉熏的唇突然俯下来,直接稳住青年冰凉的唇瓣。
第43章 儒岳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