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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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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集中精神,想着之前想好的计划,“别再说你们是这城中逃出去的,若有人认出,便说是出城谋生意去了,错过了瘟疫。”别又被人抓去绑柱子上给烧了,他救他们可是煞费苦心,连命都搭上了。

渐渐地陷入昏睡中,苏毓没听见他们感恩的涕零与嚎哭,只沉沉睡去。褪去清醒时的冷静自持,烧得迷糊之间,口中只喃喃问:“你为何不再出现?”

××××

“这里是何地?”苏毓身处丛林之中,而身上原本的病痛也消失了,他看了看手臂,没有黑色斑块,“我死了?”

席德露出抹笑容,“为何不想想是你被救治了呢?”

苏毓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袍,五官无甚特别,“连我都治不好的病,我并不认为你有能力治好。”

“苏毓,你的确狂妄。”席德笑意更浓,“连官府的焚烧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苏毓不以为然,“太医院的藏书中,白纸黑字记载着朝廷对黑死病历来的处理手段,野蛮地一网打尽,毫无人性。”

“为何要煞费苦心救那些你从来都瞧不起的人?”

“因为有天理循环,既然我种善因,就应有善报。”苏毓想起一次无意中她透露出的,况且不过是举手之劳。百姓总是愚昧相信着官府,却不知官府不过只是将他们当成数字罢了,呈报死亡人数时才想到他们。

“她透露的?”席德轻声一句话,却让苏毓神色敛起。

“她在哪里?”眼底终于浮上在意。

“如此倨傲不羁的你,居然会等个连面孔名字都没有的女子。”席德摇头,“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毓找了块石头坐下,竟不感觉石质冰凉,他估计真的死了,“你也说了,连面孔名字都不晓得的女子,怎能说不特别?”

席德愣住了,从没想过这种回答。

“你是谁?”他挑眉看向席德,他认识她,他却能清楚看清他的面容。

“我是阎王。”

苏毓笑了,他的人生真是千奇百怪,到死了,还能遇上阎王。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的善举,让你积累功德无数,下一世可投入大户人家,若非皇亲,便是富贵,一生享尽荣华。”说完便停下看着他。

“那还有一个呢?”苏毓问。

席德别有深意,“原以为你会毫不犹豫选前者的。”

“既然有的选,当然是听全了才好。”半点不吃亏。

“另一种,你将呆在世上,作为一抹游魂,直至两百多年后,才会遇上她。”

“两百多年?”他嘲笑,“等两百多年,我不疯了不成。”

“只是寂寞,进而恨上将你抛下的人。”席德看着苏毓,即便掩饰得再好,也难掩盖住的怨怼。

“有多恨?”他眼中确有恨意,终究是她出尔反尔,从满心期盼到绝望,他耗费了十九年。

想起几年来心中积累的苦涩,偶尔梦回时,恨不能忘记,却总忆起这一身医术,还不都由她教的。

“苏毓,告诉我你的选择。”

“为何给我选择?你大可让我投胎了事。”

席德不答。

苏毓想起她刚离开时,他总不自觉看着身旁,却发现无她人影。其他院判觉得奇怪,便在他身边多派了个太监,人影是有了,可惜不是她的。

这些年他也爱上了喝酒,喝得醉意朦胧时会梦见她,见到她的容颜,可惜每次见着的容貌都不同,他便索性根据她的描述画了一幅,可惜那冲天辫总不对劲,约莫不是她说的马尾?

那小隔间十几年来加了不知多少风铃,大的小的,挂满了整个屋子,第一次起大风时,整间屋子作响,他快步冲进隔间,又是一室冷清。后来这情况来得多了,他便在隔间住下,半睡半醒之间听着风铃声,反觉得安心。

即便喝了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但他苏毓这一世,若未见到她,总还是遗憾的,他倨傲不驯,向来不接受缺憾。

“我选后者,”他作了抉择,“我要等到她。”若等不到,投胎又有何用?

“即便那时我已恨她入骨,那又如何,至少我见着了她。”

“你很执着。”面前的苏毓很冷静,甚至不曾犹豫。

曾几何时,席德也能了解他的感受。

“你刚问过我为何苦等下去,我告诉你,”

“等人很玄妙,等着等着,便如赌徒上了瘾,赖在赌桌上,无人劝诫是下不来的,总想着下一刻她便会出现。”

“我只是不幸等上了瘾,蹉跎经年。偏偏无人知晓我在等,也就无从劝诫。”人心易变,或许劝个几年就放下了,可惜他并没有给自己、给别人这个机会。

席德终于不再笑了,他自己不也是个执著了九百年的傻子。

阎王千年来可选择改变一个凡人的命运,他从未使用过这权力,而今用在苏毓身上,看来还是值得的。

临走时,他只留下句语焉不详的话。

“有一天,你会感激我让你等了这几百年。”

局中之局

苏毓靠在庙门上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好似时光流逝。

这是今春第三场大雨了。

他是极爱下雨的。做人时,下雨需穿着斗笠,万般不便,如今的雨丝落下,只浸润他的外衣,他不感半份凉意,倒是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带走世间平静,带走那空无一人的寂静。

闭上眼,他总错觉着,似乎远处有人对他低语,说着什么呢?

苏毓扯起嘴角,本以为定是说着爱语昵喃,可他最近几年才听明白,那竟是女子错漏百出地读着《本草纲目》。

她真是笨,笨到他记忆至今。

究竟过了多少年?苏毓自己也算不清了,只是每过一天,他便端端正正在地上刻下个“恨”字,他寻思着,总要找些事来做。

苏毓抚过石板地,在边角处,果然摸到个不同的字:“恋”,另一处则是“慕”,恋代表过了一年,慕代表正好到十年,至今已有一百零九个“恋”与十个“慕”,今年过年,约莫要刻上“恋慕”二字了。

这才是他真正布下的局,本想刻下一地的“恨”,但在人间飘荡百年,他自然见多了恨得入骨,恨得咬牙切齿的,恨得葬送一生的。他不会步那些个蠢人的后尘,至少每过一年,他刻上“恋慕”时,心中是柔软的。

尽管他并不真的以为,她会细心到察觉他刻意流露的软弱。

苏毓想像过多次他们的重逢,只是没一次是柔情似水的,随着年月的过去,他的怨怼与恨意越来越深,法力也越来越强,虽不清楚她的法力如何,但他不否认他其中的一次想像是当场打得她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多好……她不能陪着他,至少也不能陪着其他人。

他爱她吗?苏毓踏入雨幕中,被雨声环绕。

不,他舍不下的,是年少最初的恋慕。

××××

“饿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苏毓耳中,让他傻了好半天。

自改朝换代为清朝后,他便在各个县城中游走,为的就是寻找他所熟悉的声音。

他移动到那女子身后,仍是他熟悉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恐怕是这回她一回头,他便能看清她的容颜。

女子将手中的馒头递给女孩,女孩贪婪咬着,苏毓一眼看出,这女孩已是死了。

他苦笑,她居然还是如此心软。

浑然不觉背后的苏毓,女子牵着女孩的手,走上街头。他跟在后头,手臂几次都欲抬起。她法力看得出不强,也无防备,他只需一施法,她便会魂飞魄散。

“买串糖葫芦。”女子付了银两给路边小贩,手臂上袖口滑落,露出青葱玉指与手上的白玉色手环,这是他曾摸得出却看不到的手环,而那手,是他极其喜爱的。

“给。”糖葫芦被递给女孩,女孩欢喜得不能自己。

在这人群之中,竟无人注意到此处的怪异,一串糖葫芦在空中逐渐消失。

很多年以前,苏毓曾吃过一颗糖葫芦。

那年他刚从清河县逃出,饿得皮包骨头,啃着树皮野草,好不容易到了大城,也只能偷些猪食糟糠。

看着街上小贩手上的糖葫芦,他饿得发慌,垂涎得两眼冒光。

她看不过去,于是出了个馊主意,“我想法帮你。”

趁着集市人多时,她猛撞了一个肥胖的大娘,将她撞到了小贩身上,小贩手没拿稳,散落了一地的糖葫芦。

乞丐见状争相冲上去,不管地上脏臭,只捡着一颗颗的糖葫芦,他总算也抢到了一颗,不管黏上的沙石,只放在嘴里,防其他孩子来抢。

脏了的糖葫芦有些涩,有些苦,苏毓却含着不舍得咬,双眼注视着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赔了小贩后,再任那撒泼的大娘指着鼻子臭骂,骂了许久,那大娘才醒觉不记得要骂什么,讪讪离去。

糖水流入他喉头,酸甜皆有,他自此不再吃糖葫芦,更发誓要自强起来。

“想见你妹妹吗?”他回过神时,听女子问那女孩。

“想。”

“你马上就能见她了。”

她拿出扇子,轻点女孩的尸体,女孩的魂魄便带着笑容,牢牢附着在尸身上。

马上就能见她了……这话像是对他说的。

苏毓不但下不了手,还察觉了自己的紧张,匆忙间回想起曾见过的一张男子容貌,便变了过去,退回柳树下。

女子回过头,脸上犹带着安抚女孩的温柔笑意,相当平凡的脸上,因为这抹笑意变得柔和起来。她瞧见他有些惊讶,可不久便平静下来,波澜不惊。

苏毓定定瞧着她,想了两百多年才见着的容颜,再平凡也变得特别起来,“你在做你的差事吗?”

“是啊。”虽这么回答着,她的尾音却有些迟疑,透露出警惕。苏毓太熟悉她语调的变化了。

于是他佯装羞涩,故意用着八股的问词。

她果然不疑有他,自动透露,“你是新的鬼差?”

鬼差?这名词在苏毓心中滚了几滚,说出来便熟稔无比,好似早就知晓,“我是新上任的鬼差,名叫阿八。”

“你好,我姓聂名七七。”

“聂七七,我记住了。”

“厄……谢谢。”她嘴角拉下,有些尴尬。

原来这就是她害羞的表情。

“七七,这个名字很好听。”

这一刻,他结束了等待,也明白了这两百多年,只是他的执著,他的嗔念,与人无由。

等是他要等的,苦果就不该怨七七。

七七欠他的,只是那十九年,而那等待着的苏毓,已然死亡,他是死魂阿八,他要的,仅仅是一个缘由。

长相厮守

有一天,你会感激我让你等了这几百年。

自从遇到聂七七之后,苏毓总不自觉想起这句话。很早以前,他就在怀疑此话是否说来敷衍他的,百年的等待,除了积累的法力,看破的红尘(奇*书*网*。*整*理*提*供),基本一无建树。

感激?更是笑话。

连七七都茫然为何她五年后并未回去,而他想从她那边找答案,竟成痴人说梦。他忆起前日在月老庙中她流露出懊悔的容颜,心里还是紧缩,到底不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然而,当他在妹妹苏红的墓碑前见着聂七七时,他心中突然有些恍然,居然知晓了几分阎王那话的用意。

××××

聂七七只觉得心境很低落,有股郁结在心头卡着,怎么都下不下来。她,一个连落泪都要使用到法术的鬼差,实在不能跟常人般,妄称这番心思为伤心难过,但卡在心中的是什么呢?是苏毓的眼泪吗?

眼前出现一双布鞋,她抬头,见到两日不见的苏毓。

“苏毓,我回不去了,”她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嘶哑。

“为什么?”他没看她,只看着远处柳树摇曳。

“那两百多年没安排鬼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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