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较之下,明月光还是一脸漠然,只是眉宇间隐隐多了道困惑的情绪,“那为什么我还没死?”
“……兄台,你不知道什么叫比喻吗?”被当头浇了盆冷水,笑春风立刻就焉了。
“嗯,你可以走了,桌上有些银子,带上,给你爷爷办丧事。”明月光嘴角暗暗抽了下,深觉他们之间似乎有很深、深到难以跨越的鸿沟,于是,干脆得结束了谈话。
起身,正打算离开时,笑春风急了,“走?兄台,这就是你不对了,我爷爷死了!无亲无故,我要走到哪去?是你们组团非法斗殴,害死我爷爷的呀!”
“你想要我帮你爷爷办丧事?”虽然是疑问句,可他问完后,压根没理笑春风的意见,自顾自地思量了会,才道:“好,我会找人安排。”
“我想请你带上我,可好?”
闻言,他终于定睛,正眼,认认真真地审视起这个姑娘。看起来她的确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先前查探她脉搏时,他也特意看了下,她的手很粗糙,是常年干粗活形成的茧。长相,普普通通,脸颊边的那块紫色胎记太显眼,让人实在看不清她的五官究竟如何;打扮,更是普普通通,甚至称得上邋遢寒酸。
就是这样一个寻常女子,竟然开口要求他带上她?未免,有些蹊跷。
见他不说话,笑春风以为他只是在考虑,便愈发努力地推销起自己:“兄台,我很能干的,我会做很多事,丫鬟、伴读、煮饭……好多,好多我都会,你带我走吧。我不要那些银子了,我爷爷生前一直主张节俭,丧事他应该也不会想要铺张的,只求落叶归根,把他葬到燕山上的那片林子就好。哦,对了,我还很会省钱,可以帮你做管家……”
她自言自语地说了很多,明月光始终面无表情地听着,最后,眼眸一眯,点头,算是应允。
“答应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确认。
“嗯。”
“兄台先别走,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说!”见他又要离开了,笑春风急匆匆地挽留他,手悬在半空,待他真的停下步子,回首挑眉看她时,她却犹豫了,片刻后,唇一抿,下定了决心,还是问出了口:“我叫笑春风,你记得吗?”
“记得。”他点头。
她笑了,咧开嘴,格外晃眼的笑容。
“你刚才说过。”话落,门阖上。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她的笑容也同时消失在唇边。
作者有话要说:耶?你们想知道男主是谁咩,就不说就不说,哼哼~~~
……其实不是我故意好阴险地不在文案主角名字那边写男主的名字…这是有原因哒,看到后面你们就会知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写哇哇哇哇哇~~~~那几个说人家奋力更新就会奋力留言的宝贝们,该跟我一起苏醒了哟。。
第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唔…今天保持沉默,沉默是金……那个,你们表沉默喏,人家好勤奋的哟。。。
顺便发个二两广播剧预告片的地址,感兴趣的可以去听听~~~明月光,驿风山庄少主,未婚,现年二十三,政治面貌……唔,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乱党。听说当今朝廷很想让武林各派为其效力,大概是工资太少了,大伙都不依,而明月光就是其中最难搞定的一个,这种人朝廷统称“乱党”。
这些,都是笑春风从那个很喜欢变换胡子造型的客栈老板嘴里打听来的。
她曾一度自以为对明月光的了解已经全方位了,然而,等他们解决了那群因为打不过燕山山寨前来秋后算账的正派人士、又替笑春风的“爷爷”顺利入殓,随后浩浩荡荡地回到驿风山庄时,笑春风开始意识到,原来她所了解到的只是表面现象。
“少主交代了,你没有俸银,不过我们会包食宿。你的工作就是打扫后院,伺候楼里的姑娘,有问题吗?”
“……兄台,不加金的吗?没有四金,三金也好呀。还有年假,我有多少天年假呀?”问题是没有,反正就算给她俸银也没什么用,妖怪哪需要银子呀,不过福利方面就另当别论了,佛说她要在人间待一世呢,他们人类不是都很注重养老问题么?
“什么三金、四金?没有没有!”管事的眉心一皱,烦躁地挥了挥手,深刻觉得少主带回来的这姑娘,不仅是相貌有问题,连脑子也存在了一定的问题,“年假又是什么?放假休息吗?这个我做不了主,你要想休息,得少主允许。不过少主日理万机,这种小事你最好还是别烦他,工作又不是很多,有什么好休息的?”
“那好吧,可是如果我想见明月光兄台怎么办?”这些,她都可以妥协,然而她那么处心积虑混到这边来,目的是为了近距离接触她的明月光呀,如果见不到,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说到这个,管事的睨了她眼,没好气地宣读起规矩,“我忘了跟你说,在这边做工是有规矩的。第一,我们都是下午才开门做生意,那时候你就不准去前厅,活动范围只限于后院,要是吓走了客人,扣俸银!”
“……”春风鼓起腮帮子,一脸虚心接受的表情。心里直想笑,她又没有俸银,扣什么呀。
“第二,多做少说,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楼里姑娘有什么要求,你都得尽量满足。”
“……”这、这不是典型的奴隶制社会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少主平日里很少会来这边,偶尔会来审查账本,你别妄想接近他!就你这脸,难道还指望飞上枝头变凤凰?山鸡就是山鸡,就算让你浴火,也挺多变成一只烤山鸡,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明白吗?”
闻言,笑春风扁着嘴,委屈兮兮地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胎记,乖乖点头。佛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反正来日方才,她也不急在一时,至少现在能待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了。她偏生不信,记忆里那个可以花上百年光阴等待一株小紫竹的少年,会是以貌取人的俗人。
“还愣着做什么?没瞧见后院那么多落叶吗?去扫干净!”
“可是……兄台,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可好?”回过神,笑春风抬起头,灿烂笑意爬上眉梢。
“什么?”管事的嘴一瞥,不屑嗤哼,人倒是长得不怎样,那笑容怎么就那么暖。
“这里是哪?”她往后可能要在这待好长一段时间了,总得搞清楚自己的工作环境,这点很重要。
“青楼。”
“青青青、青楼?!”
驿风楼,听听,这名字多素雅,有谁会想到这是一家青楼?
驿风山庄,再听听,这名字多气派!又有谁会想到它涉及的产业竟如此多元化?
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破釜沉舟……差不多就是现在笑春风的心境了。算算日子,她已经被明月光丢在驿风楼大半个月了,不闻也不问。可是没关系,为了他,千年她都等了,现在不过是在青楼里打打杂,算什么?
可、可是……青楼也不带这样虐待妖的呀,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姐姐妹妹们,一天到晚“丑八怪丑八怪”地叫她,这也就算了;还每天都丢给她好多活,就算她有三头六臂都做不完;好吧,她一开始的确是找了几个有三头六臂的朋友来帮忙,但是……为什么现在还要派个看起来那么凶的兄台看着她干活呀,这样就不能找妖帮忙了啊。
“我猜今天少主会来,一会我得回房去换衣裳。”
“你怎么知道呀?少主每次来都只有管事的知道啊,呀,难不成是管事告诉你的?”
“管事哪会跟我说呀。不过,他一定会跟兰姐姐说,我看兰姐姐今天一早就起了,打扮了好久。”
“怎么不早说啊,我也去换衣裳了。”
“别换太漂亮了,要是太招摇了,风头盖过兰姐姐的话,你就惨了,会被她弄死的。”
一旁,有两个丫头窃窃私语地走过,那声音很轻,若换做常人是听不清的,但笑春风不是常人。
那位负责监督她干活的兄台只瞧见她突然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像是在听什么。瞪了她许久,又清咳了一阵,仍是没能唤回她的神,那人便火了:“你活腻了是不是?谁准你偷懒的,小心我把你活埋了。”
笑春风搬着小凳子往后挪了挪,指了指面前的水盆子,低声咕哝,“衣裳都洗完了呀,就……就休息一下下嘛。”
“洗完怎么了?活多的是。”
“……兄台,你该不会是把黄豆和绿豆混在一起,然后让我分辨归类吧?”她听过灰姑娘的故事,那里面继母就是这样虐待灰姑娘的,笑春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太像了。
“谁像你那么无聊,去,那边有一堆狗粪,扫干净去。还有啊,明兰姑娘的那条狗,今儿你得帮她照顾着。它要是少了一根毛,你也完了。”
笑春风光着脚丫子站起身,跑去拿了柄扫把又回来,好奇地多问了句,“兰姐姐不是最爱那条狗了么?怎么会让我照顾呢?”
她也不是傻的,知道明兰不喜欢她,楼里那么多人不待见她,也都是因为明兰的缘故,谁让人家是花魁,能赚钱呢。人类,就是庸俗!哼。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照顾就照顾呗,我先去吃个饭,你不准偷懒!”
“哦……”春风堆起盈盈笑意,用力点头,算是把奴颜婢膝诠释得淋漓尽致了。
那位兄台算是放心了,神气活现地走了,还一步一回头地瞪她。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前厅和后院接壤的甬道间,笑春风才松了口气,没由来地想念起了山寨里的那些兄台,虽然大伙也挺凶的,可是他们不会虐待她呀,人家堂堂大当家还说过要保护她呢。
想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扫把,哼着从千年后学来的歌,悠然自得。
直到听见前厅传来了一阵骚动,春风震了下,慢慢回过神,蹑手蹑脚地跑去甬道边偷看。
一眼,她就瞧见了那道颀长身影,还是一袭乌衣,似乎跟上回的款式有些许不同。
一堆人前拥后簇地跟着他跨入前厅,他撩袍子,入座。管事递来账本,他没急着看,唇角微微扬起,携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径自跟身旁作陪的明兰耳语。那模样,让笑春风觉得扎眼,她记忆里的明月光不是这样的,原先分明是个温良少年,而今怎么瞧都像是个留恋美色的纨绔子弟。
“你多久没来了,还以为已经记不得我了呢。”明兰风姿绰约地娇嗔。
明月光似笑非笑地眉儿一挑,口吻也轻佻得很,“呵,我怎么舍得忘了你,这世间也就只有你能让他日思夜想了。”
“还说,往后我再也不要伺候那个不举的了。”明兰嘴一嘟,娇滴滴的模样,惹得人心神摇曳,“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不就是你的随从嘛,就算再得力,我是你女人啊,你就舍得跟人分享?”
“随从?他说的?”他顿了顿,跟着又因为“不举”这两个字,笑出了声。
“是呀,他亲口说的,难道不是吗?”他的笑容,弄得明兰一头雾水。
“他说是就是吧。”说着,明月光收回了落在她腰际上的手,顺手拿起账本,看了起来,眉心微拢,似是不经意般地又说了句,“对了,有件事我大概忘了跟你说,只有我往后会娶的那一个,才算是我的女人。”
这话,让明兰脸色顿时难看了,幸好他还顾忌着她的颜面,说得很轻。见周围那些人没有任何反映,明兰才放了心。
当明月光开始审查账本后,整个前厅陷入了静谧,里头的人全都默契地不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大伙都知道,他有个习惯,办正经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