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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夫是一位想象力丰富,敢于大胆创新,不喜欢墨守成规的主教练,这一点全世界都知道,和西班牙的半决赛里,勒夫的想法也很好猜,无非是想用出其不意的排兵布阵骗过博斯克,骗过西班牙队,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取得胜利。
……但是勒夫的骗术太高超了,他不仅骗过了博斯克、骗过了西班牙,甚至骗到了德国队和自己。他最终弄巧成拙。
和两年前一样,德国媒体将国家队的折戟归罪于勒夫。
但和两年前不一样的是,南非世界杯结束后的德国球迷普遍认为勒夫犯的是一个可以被原谅的错误,他们也很快的原谅了他,但是这次的波兰乌克兰欧洲杯,德国的媒体和球迷却不肯再次宽恕勒夫的错误了,他们现在的表现像是要把积攒两年的怒火一块儿发泄出来。
可以想象的是,勒夫目前的这份工作干不长了。
然后,卡尔和英足总的合约也即将到期——本来合同在11年底就结束了,但是英足总强烈要求再执教几年,在威廉王子的劝说下,卡尔和英足总续了半年合同,带队到欧洲杯结束。
现在,欧洲杯已经结束了,他也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上新的征途了。
未来不久之内德国和英格兰的主教练将先后离职,卡尔想,媒体肯定会乐疯的。
踢满了全场比赛,又和队友在颁奖仪式上疯狂庆祝后,波尔蒂略带着一身的汗水来到混合区内。
每个人都上前和他紧紧拥抱,恭贺西班牙的夺冠,并说等他从普拉蒂尼手里拿到金靴,一定要和他们合个影。
波尔蒂略点头答应下来,笑的很腼腆。
卡尔趁着人齐,向弟子们说了自己这个月就要离开英格兰国家队的事。
所有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下一站是哪里?”
“暂时保密。”卡尔将食指竖在唇前卖了个关子:“你们都谁还没和球队续约?”
不少人举起了手。
卡尔笑着对他们说:“等着我的召唤吧。”
275
275、卡尔的未来 上
在正式宣布不再和英足总续约前;卡尔先将自己恢复自由身的消息告诉了家人和朋友们。
然后不出意料的获得了一堆“早该如此”的眼神回馈。
所有人都在兴致勃勃的猜测卡尔会选择哪个联赛成为自己的下一站。
“美国大联盟?”贝克汉姆十分热情的建议道。
在得到冷场回应后;万人迷尴尬的摸摸鼻子:“好吧;我是开玩笑的。”
威廉王子——虽然未来的英格兰国王已经获封剑桥公爵;但他在婚后仍然希望人们喊他威廉王子而不是公爵阁下——也兴致勃勃的参与进来:“阿斯顿维拉怎么样?他们上赛季的战绩太糟糕了,只是2分惊险保级;差一点就要落入英冠了!麦克利什已经被解雇,维拉的美国老板想要找一位年轻有抱负;对成功极其渴望的主帅,我觉得你正好合适!”
卡尔拍拍朋友的肩膀:“我现在十分确定,你对阿斯顿维拉是真爱。”
威廉王子的一腔热血汹汹燃烧起来:“从我出生后;维拉就再也没有获得一次联赛冠军了,如果有生之年能看到他们再次捧走英超冠军,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远在马德里执教的穆里尼奥居然也打来电话提议:“瓜迪奥拉离开巴塞罗那了,他的前助手比拉诺瓦从4月份开始就一直在传要接任巴萨主帅的消息,但是巴萨官方始终没有宣布确定,这说明他们还在考虑,当你已经和英足总合约到期的消息传出后,我觉得或许巴萨会主动去找你。”
卡尔一开始以为穆里尼奥是在开玩笑,但后来他发现对方是认真的:“你想让我去西甲和你玩二人转?”
“二人转?很有意思的比喻。你知道的,卡尔,我的嘴巴总是停不下来,加上那些记者已经习惯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去挑事,所以每次只要我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了点什么,哇哦,第二天一准传的全世界都是,特别是那些跟巴萨有关的新闻。”
穆里尼奥撇撇嘴,在好友面前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瓜迪奥拉是个闷骚,他将所有事都憋在心里,十次里有八九次都不回应我的挑衅,反倒是他那群球员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和我玩1对N的游戏,这太无聊了,而且犯规,我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交流,将军对将军,小兵对小兵,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所以你向我推荐西甲,只是想有个人陪你吵架。”卡尔慢吞吞的说。
“不,绝对不是这样。”穆里尼奥真挚地说:“我只是想知道,当你和我同处在一个联赛里,谁会更先拿到联赛冠军。”
“你和我都还有几十年的职业寿命,何塞,我们总有一天会在同个联赛里相遇的,你何必现在就开始着急?”卡尔也真心回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明知道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遭到有心人的曲解,为什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你的敌人会遍布世界各地。”
穆里尼奥答非所问:“难道你也会成为我的敌人?”
“……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的。我是你的朋友,未来某一天可能会变成直接竞争对手,但绝不会是敌人。”
“这不就行了?”穆里尼奥开怀笑道:“只要有一个朋友是永远站在我这边的,哪怕全世界都是敌人我都不在乎,说不定那样反而更有意思。”
“好吧,随你便吧。”卡尔最后无奈表示:“我不该和你这个嘴炮去比舌头的灵活度的。”
旁听完通话全过程的罗纳尔多情绪激烈:“巴塞罗那?不!穆里尼奥的主意太馊了,你不能听他的!”
……
弗格森请卡尔参观他在老特拉福德的办公室。
卡尔:“参观?不必了吧,我去过那地方。”
弗格森:“你最后一次来我的办公室是什么时候,04年?没错,那时候你还在给我当助手,已经8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会认为在这八年里老特拉福德是一成不变的呢?在我看来,每时每分这个世界都在发生变化。”
于是在时隔八年之后,卡尔再度光临了老特拉福德的主教练办公室。
“你骗我。”卡尔刚进门就扭头对弗格森控诉:“这里完全就是老样子,和八年前一模一样。”
米色的天花板和墙纸,红色的地毯,两面墙壁上挂着照片和油画,三个长沙发,最里面有一个姜黄色放置高脚杯和红酒的吧台,除了沙发显得更陈旧了点外,卡尔完全没发现这里和04年有什么不同。
“你看的太匆忙了,年轻人。”弗格森却笑呵呵的走到吧台处,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卡尔一杯后才说:“再仔细看看,我相信你会发现不同的。”
卡尔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那面荣誉墙?上面多了很多照片。”
在弗格森的办公室里有一面荣誉墙,上面贴着曼联赢取一个新冠军后,弗格森和他的球员们与奖杯的合影,虽然这些冠军奖杯只能被存放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的荣誉室里,没办法摆到办公室来,但有了这面照片墙,每一个来访的客人仍然可以通过它一览红魔的所有光辉岁月。
弗格森走过来,手指擦过那些照片:“从你走后,这里多了我和一座欧冠奖杯、四座联赛冠军奖杯、三座联赛杯奖杯和五座社区盾杯的合影,但上面还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什么?”
“曼联的第三座欧冠冠军,08年在莫斯科卢日尼基球场,你从我手里夺走的那座大耳朵杯。”
卡尔沉默了,他想他明白弗格森想说什么了。
如果这会儿他们只是在打嘴仗,那卡尔完全可以用“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要服气”或“08年输给我又怎样,曼联第二年不也拿到了俱乐部历史上第二座大耳朵杯么?”这样的话反驳回去。
但是卡尔没有那样做。
因为卡尔明白,弗格森这样费尽心思的谈往事,迂回的引导着话题,都是因为他对他们脚下的这座球场爱的深沉,对曼联爱的深沉。这样爱意深重的谈话,卡尔不应该贸贸然的打断。
弗格森却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又谈起了身体健康:“就在刚刚过去的这个赛季,我经常在白天无缘无故的流鼻血,你的凯蒂婶婶陪我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医生说我坐飞机的次数太过频繁了,他建议我少飞一点——但作为一名每年都有很多国际热身赛和欧洲赛事要打的球队主帅,我怎么可能彻底告别飞机这玩意儿呢?”
拍了拍髋部,弗格森又说:“八年前往心脏里安装起搏器的时候,我认为那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手术,但很显然我的身体并不会乖乖听话,年纪越大,它们闹脾气的次数越多,现在我的髋关节也不行了,有时候连睡着它都让我觉得疼痛难忍,医生说我最好做一个髋关节置换手术,那会让我活的轻松点。”
“您预约了几月份手术?到时候我会去医院看您的。”
“没有预约,伦敦最好的那位医生9月份以前的手术全排满了,9月份以后,新的赛季又开始了,手术加后面的修养至少要三四个月时间,我无法离开球队那么久。”弗格森苦笑道:“为此凯蒂非常不满,她很生气,并且严厉的警告我‘不要学习你的父亲’。”
弗格森的父亲亚历山大·弗格森去世的时候只有66岁,刚刚退休一年,身为造船厂工人的亚历山大在上班的时候天天早出晚归,退休后刚刚和家人过上亲密幸福的日子,就在生日晚宴后不久被检查出来患了癌症,没多久后就蒙上帝召唤了。
虽然弗格森一直执拗的认为“父亲退休后没多久就死去了,所以工作才是美丽的,人只要一直工作就不会死”,但身为妻子的凯蒂却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想法:“结婚几十年,你向我承诺过那么多次,要多陪陪我和孩子们,但你总是食言,我不希望你像爸爸一样,脑子里永远都只有工作工作,到临死都没和家人有多少团聚的时光。”
没错,在和凯蒂的几十年婚姻里,弗格森承诺过很多东西,比如说退休后和凯蒂去环球旅行、在有着广阔农田的老家开辟出一块农场养养动物、帮儿子照顾照顾孙子孙女等等……不过正如凯蒂所说,这么多的许诺,他一件都没圆满完成过。
“在这件事上,我站在凯蒂婶婶那边。”卡尔说:“您每天想着球队?没问题,每天工作超过10个小时?也没问题,但身体出了毛病需要动手术却迟迟不去医院?不,这个绝对不行,凯蒂婶婶没错,您不应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弗格森喝了口红酒,狡猾的笑了:“所以我才邀请你到这里来。”
‘戏肉来了。’卡尔想。
他顺着弗格森的话,问道:“然后?”
“我想要退休了。而你,卡尔。”弗格森伸开双臂,向卡尔展示着他的办公